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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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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清楚的看见了孔卿歌冰死人的眼神,和面纱下面那大片的发红发青的胎记。索性在场的都是成年人,在这种场合并没有人做出过激的反映。
然而站在最后的宛懿还是注意到了,面纱滑落的一瞬,两个人,都握紧了手掌。宛懿看着孔卿歌的手,莫名感应到一股心伤。而对杨逍晨紧握的手掌,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我怕吓到了各位,没想到各位定力如此之强,倒是我小瞧各位了。”孔卿歌语气冰冷的不能再冰冷,都要冻伤她自己了。她将面纱捡起,轻轻地重新戴上。“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情绪,我想我还是带上吧。应该没有人反对吧。”孔卿歌冷眼扫视着大堂上的所有人,试图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每一个表情。
御泠儿也笑不出来了。虽然她不明白孔卿歌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但是她却从她身上感到无比的忧伤,沉重。
突然掷出两颗核桃,向银针发来的方向飞去。只听一声惨叫。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让核桃从他耳旁飞过的。只是功夫粗浅,不小心打到他了。”御泠儿好心的解释,虽然表情并不那么诚恳。“她是我的人,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倒地的人被激怒,想找御泠儿算账,却被人制止了。
“手下无理,得罪了。”说话的人是一个黑衣少年,白带束发,飒爽英姿。“在下庆威帮帮主,洪少怡。像御宫主和这位姑娘赔不是。”
御泠儿知道这一切也算是孔卿歌故意的,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这时吴非来救场了。
“御宫主真的有哥哥么?”
“没有,开玩笑的。”御泠儿无赖的答道。她的回答让在座的各位有些不满。
但是吴非却依旧和蔼的笑着。
“呵呵,这样啊。”吴非正正身子,向大堂中宣告:“那就麻烦大家了,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接下来,吴非的寿宴就正式开始了。排场很大,宴席也很奢华。而大堂就成了交友会,由于御泠儿刚才还是蛮惹人注意的,于是有很多人都过来跟她结交,谈天。
御泠儿不是特别讨厌这样的场合,因为她发现,这里的人,并不全都是无趣的。但是她还是嘟着嘴,只是因为孔卿歌和杨逍晨拿她当挡箭牌,自己不知哪里乐逍遥去了。只剩下她拉着宛懿在这里胡闹。孔卿歌在的时候,御泠儿总有被管束的感觉,现在孔卿歌离开,就相当于放任她胡闹了。这样一想,心情倒是有好些了。而内心极度开朗的宛懿觉得在这里跟御泠儿玩闹到还不错,挺乐在其中的。
然而,就在此处山庄的后花园里。
“杨公子,有事么?”其实孔卿歌也注意到了今天的杨逍晨话不多,心不在焉的。
“我叫杨逍晨。卿歌姑娘可认得我?”杨逍晨背对着她,语气很认真。
“认得?”孔卿歌觉得杨逍晨有些奇怪。但是知道他是很认真的,自己也不敢怠慢。“卿歌不明白杨公子的意思。”
当孔卿歌说认得的时候,他激动不已。后话一出才知道,原来只是反问。她并不认得的。他转过身,直直地面对着这位佳人。
孔卿歌面对他的直视,有点灼伤的感觉。但她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看着杨逍晨一点点地抬起手,试图摘下她的面纱。
孔卿歌很是吃惊,下意识避开他的接近。“公子想看面纱下的脸么,给你看就是。”说罢,自己摘下了面纱。
那触目惊心的青色红色,那样突兀的散在孔卿歌的脸上。杨逍晨抬起手,在空中蠕动,仿佛隔着空气,也能触摸得到似得。
面对杨逍晨的反映,孔卿歌有些浮躁,不安。“杨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逍晨放下手,只是盯着看她,看她的脸,她画上的胎记,甚至又穿透了她的身体,他的目光不知停留在了何处。
“杨公子。”孔卿歌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至极。将杨逍晨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希望都冰冻了。让他终于能清醒了。
清醒过的杨逍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孔卿歌,只是对着她惨笑一下,就逃走了。
看着杨逍晨的离去,孔卿歌渐渐恢复了冷静,重新戴上了面纱。当杨逍晨看着的她的时候,她总觉得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
她跟秦岚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的坏的。她都能跟他一样波澜不惊。她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杨逍晨。让他跟着来这里,只是因为怀疑他是追查她和秦岚关系的人,是造成这一切风波的幕后推手。而他现在的反映又是哪一出啊。难道自己猜错了?追查的人另有其人?还是。。。
孔卿歌突然放弃思考,紧握的柔荑也渐渐松开。蹲下身,伸出手去触摸那质感的花瓣。“果然,这种质感,能够让我清醒。”从那一天在宛懿店中,触摸菊花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跟自己的孔雀翎不同,那种质感,可以颠覆她的触感,可以让她清醒。
孔卿歌停止触摸花瓣,站了起来。从袖子中拿出一根孔雀翎,在手中旋转着看着,复又仔细的摸了摸。“果然,还是你,才能让我的心不被外界叨扰。”
此时的杨逍晨,逃的也不远,只是逃出了山庄,在一个小溪边停了下来。用溪水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岸边,突然很累。
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仪香。那个胎记的位置,颜色,大小,都一点不差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跟今天看到的,完全一致。实在无法质疑,连自欺都很困难。
杨逍晨不知道该如何接受仪香还活着的事实。他并没有觉得特别开心。曾绝望而死的心,想要复活也是很痛苦的过程。如果仪香从来没死过,他们又会是怎样。这些年的空白,停止的时间,要如何填补。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记得他了。这是最痛苦的么?他所有的痴情都付以的那个人,居然不认识他。这样的讽刺玩笑,他有些难以接受。
突然,饥渴的血液在翻滚。他抑制不住了。这是他为她的伤。自从她死后,他就变得特别嗜血。每当想起她,想起那场大火,他就忍不住了。他想杀人。杀很多的人。
他红了双眼,向山下的村子走去。
他没发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