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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章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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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里就季苒一个女孩,季苒不许他们带外人。加上她的话就是两个女孩。
季苒给她介绍这个少爷那个少爷的,她也没大记住。他们时常几个人约着打牌,她不会,一听见那声音就觉头疼,一个人坐在角落写写画画,想论文和毕业创作的事情。
一开始有人开玩笑说:“苒苒,你这朋友当真是个画家,出来玩的还这么敬业。倒显得我们不务正业了。”
她当然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就佯装没听见。季苒很是维护她,立刻拿话怼回去,不许旁人说她半句。慢慢的大家习惯了,知道季苒这个朋友话不多,都自顾自的玩牌,也不打扰她。
接触的多了,她才了解,原来他并不是她想像出来的什么季苒的“政策婚姻对象”,是季苒的哥哥,算起来大概是表亲之类的吧。也没认真听,隐约记住是这么个关系。
他们都叫他“贺子”,那么多少爷官爷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独把他记得那么清楚。时间更久些她也算了解,他不是真的傲慢,只是生了这一副让人误会的面相,再加上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谈笑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其实他有时说起话来也挺有趣。
再后来一来二往的,她也就自然而然和他们这群人熟络起来。有一回韩少开玩笑说想单独约她给她免费当人体模特。她一听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子里。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嫩姑娘很好玩,拿荤段子逗她。季苒知道她面儿薄,脾气上来狠狠骂一通,再没人敢开荤段子的玩笑了。
是无聊了一些,不过了解多了,觉得都是些潇洒不羁的另类人,多认识些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日,季苒跑到她家里将她从里到外打扮了一番,然后说一会儿来接她。她看着画架上未完成的画,再看看这一身华丽的衣裳,傻傻的坐在床上等她电话。就当是哄她开心,这段时间一直任由她摆布。
上了车才发现季苒没在,她问司机,司机说叫她去餐厅,已经订好了位置。亲自把她送进了门。
进了餐厅,她乖乖的坐在预定的位子上等。以为又是什么聚会呢。谁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
看见她,开口问:“你是季苒?”
她这才反应快,又是相亲,忙回答:“是、是的。”
聊了一会儿对方开始问她家里的事,好像是有兴趣的样子。她有点急了,实在装不下去,只好实话告诉对方她不是季苒。
对方也没生气,问她是哪家的千金。她如实回答自己不是谁家的千金,父母只是城郊开小饭馆的普通老百姓,自己是个快毕业的学生。
这样一说,对方便再没了言语,眼见这顿晚饭怕是吃不下去了,避免尴尬下去,她提出先走,对方脸色有些难看也没有再理她。
平常都是穿平底鞋,为了配合季苒才穿的高跟鞋,由于不习惯走起路来十分别扭。才走几步就崴了脚,不小心撞到身旁的人。
一抬头,竟是他。
他却一点不惊讶,扶住她。深深看着她,许久也没有说话。
她仔细瞧了瞧,他似乎是在这里谈什么事情,正在她刚才坐的位子背面。不知有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心里懊恼让他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一定也知道了她的家世。
她脸微红,慢慢烫的像发烧一样,低着头小声:“好巧哦。”
他扫了一眼刚才同她相亲的那人,一贯傲慢的样子,却没什么表情。和同桌的人打了声招呼。为她是不是崴了脚。
不敢撒谎逞强,她点点头,疼的咧嘴。他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打横将她抱起转身朝反方向离开。
她这才看清楚,刚刚自己说要走却走错了方向,难怪进来时并没有瞧见他。真是粗心大意害死人。
怎么这么巧偏偏遇见了他呢?她坐在副驾驶上扯了扯低胸的连衣裙,不对,也许是礼服什么的。要不是季苒,这种衣服估计她是不会有机会穿的。发夹散开,长发散落披在胸前像个疯子似的。
他看到,愣了一会下,才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说:“穿上吧,有点冷。”
路上,车内安静的吓人,她还是第一次与他这样强气场的人单独相处,不敢主动攀谈,一个人缩在位子上也不敢动。
他转头看她,问道:“你就这么听话?她让你干什么你都干什么?”
他知道了?她抬头对上他的眼小声说:“朋友嘛,她失恋了那么伤心,就想帮帮她让她开心。”
他好奇,来了兴趣似的继续发问:“就这么帮?你都不生气?她出了名的能胡闹,你就随着她闹?”
她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声音更小:“她把我当知心朋友的,而且她也帮过我很多。好朋友嘛,总要两肋插刀才算。”
“难怪她谁也不认就认你。”他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他不说,她也不愿主动攀谈。就这样终于到了家门前的巷子,车子进不去。她下车道了声“谢谢”就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打开门,躺在床上她才像缺氧似的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跟他那样的人单独相处总是有些奇怪的,连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气场太强。一种道不明的压迫感。好像不臣服自己就有罪似的。况且,他们从来没有单独两个人这样见过面,说过话。被他抱住的时候,那匀称的呼吸散在她脸庞。有淡淡的香味。
像梦一样,如梦一场。
她就这样睡着了,梦里有个人站在灯光下,侧着脸,像一幅精美的油画,那人转过脸,似笑非笑的靠近,是他吗?
是他。
他笑盈盈的说:“顾吉喆,你喜欢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