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路》月夜葬花

3、3

　　作为受害者和证人以及领路人，凯尔萨斯带着警方来搜查的时候，阿尔萨斯已经不在这栋别墅里了。凯尔有些着急，抓着镇定得像没事人一般的耐奥祖问白发青年的下落。耐奥祖没有回答，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跟你无关！快说！”

　　耐奥祖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那我干吗要告诉你？友情提示，我不觉得他能在那个地方活过7天。”

　　凯尔咬着牙，对毫无惧怕之意的人说：“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耐奥祖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笑起来。之后，他给了凯尔一个酒吧的店名。

　　警方立刻突袭了过去。那家酒吧是洛丹伦城红灯区一家私下经营皮||肉生意的GAY吧，解救了很多被拐卖的男孩少年青年。大部分受害者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而贵宾室里面的阿尔萨斯的情况很严重，已经是昏迷状态了，被送往医院急救。老板交待这个白发青年同其他人一样都是自己花钱买过来的。

　　凯尔萨斯处理完了警方那边的事情，到医院看望的时候，阿尔萨斯已经清醒过来了。医生告诉他病人有些发烧，不过身上的伤是小事，导致他昏迷的主要原因是脱水。

　　医生记录完仪器上的数据，问精神不振的病人：“你胃部的情况有些奇怪。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阿尔萨斯回答：“也就三天的样子吧。”

　　“不可能，如果你正常进食，你的胃不可能变成这样子。”

　　阿尔萨斯不高兴的扁起嘴。凯尔忍不住伸手去敲他的头，说：“有病还不配合医生，你想拖成不治之症啊？”

　　阿尔萨斯白了他一眼，说：“我的三餐都很准时的，除了之前三天。”

　　医生瞪他一眼，说：“跟医生狡辩对你有什么好处？”拿起一个凯尔看病带来的苹果，递过去，“如果没问题，你就把这个苹果吃下去。”

　　阿尔萨斯蔫了下来，无精打采的说：“如果你是问我的厌食症，快有四年了。”

　　“那么久，难怪胃部都有点萎缩了。”医生皱起眉，“严重到什么程度？”

　　“软硬食物不能吃，清水和刺激小的营养液都没问题。”阿尔萨斯简洁的回答。

　　“这不是很好吗？”医生把苹果放回去，做了记录，又问：“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阿尔萨斯本来不想回答，但是凯尔用严厉中带着关心的目光瞪着他，他犹豫了一下，望向天花板，说：“因为被强迫跟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心理极度厌恶，不肯吞J液，他们就不给我吃东西，慢慢就出现厌食的症状了。刚开始只是对白色的液体和粘稠的东西反感，时间长了就几乎吃不下东西了。”

　　医生点点头，说：“心理方面的事情比较复杂。还能吃一点，看来你并没有想死，慢慢养的话会改善的，但需要做详细检查才能确定具体情况，不过时间太久了，很有可能你这辈子都无法恢复正常人的饮食了。”

　　“那就让它这样吧，无所谓的。”阿尔萨斯满不在乎的说。

　　医生没有尝试劝说他，说：“我先给你开些葡萄糖和营养剂。”见没什么事了，就离开了。

　　凯尔在床边坐下，握住好友的手，说：“你受苦了……我应该督促他们更快一点的。”耐奥祖所说的活不过七天，应该就是指阿尔萨斯吃不下东西吧，那些人肯定不知道他的情况。“那些人渣现在都在监狱里，你可以去指证他们。”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说：“我答应过耐奥祖，永远不会告发他、指证他。”

　　“为什么？这也是他逼你承诺的？”

　　阿尔萨斯垂下头，说：“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我确实是……爱过他，所以，我不想在法庭上看到他。”

　　凯尔皱起眉，望着他。一会儿，金发青年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不会强迫你。相对的，你也不能阻止我去用我自己的手段致他于死地。”

　　阿尔萨斯点点头，说：“在他死之前，我想见他一面。”他清楚凯尔的性格，知道凯尔必然不会放过耐奥祖。

　　“……你真傻。”凯尔萨斯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着他，“不过他还真是有恃无恐，为了通过外交手段出动你们的国|家|特|警，迟了两天才行动，我还怕扑过去只看到空屋子呢。”

　　阿尔萨斯流下一滴冷汗：“国|家|特|警……有必要么……”

　　某王子耸耸肩，说：“我失踪好几天，摄政王都准备亲自过来找我了，一点也不为过。”

　　“……嗯。还好没让你受到伤害。”阿尔萨斯握紧了他的手。

　　阿尔萨斯是知道耐奥祖并不仅仅是GV导演那么简单的，如果不是直接出动国|家|特|警，肯定是抓不住耐奥祖的，耐奥祖多半是一直没有接到警方的消息才停留在原地被抓住的。他说：“你还跟着特警跑，不怕身份暴露了？”

　　“我最欣赏特警只执行任务，从不问缘由的作风——他们只知道我是逃出来的受害者，要配合我抓到犯人，解救其他的被害者。说起来，罪证里面有很多你的东西，如果你不打算出席审判，那些东西就销毁掉吧，留着总是不好。”

　　“……很多是多少？”

　　“包括未剪辑的母带和制作好的录像带光碟写真海报，放了整整一书柜。”

　　“一柜子……”阿尔萨斯有些怀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拍GV只是耐奥祖的业余爱好而已，虽然四年间他长短片子加起来应该超过100部了，但也不至于能放满一个书柜吧……

　　“唔，像装饰品一样，摆放得很漂亮，还分门别类了。别人的都是按类别堆放的，看来你在他眼里还是挺有地位的。”

　　阿尔萨斯苦笑了一下。他从来没看过自己的片子，也不被允许进入放那些东西的仓库。但在听到凯尔这么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欣慰。对自己这种情绪有些懊恼，他正想说什么，门被敲响了。凯尔看了看时间，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