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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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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郭芙问道。她此时心情大好,虽被吓了一跳仍不生气。
那人正是杨过。
原来时值五月,天气有些闷热,杨过翻来覆去地不得入眠,索性悄悄出了房来,因桃花岛阵法机关众多,他也不敢走远,只在僻静处拣了棵树爬上去发呆。
杨过自来到岛上,郭靖对他自然是好的,连黄药师也觉这小孩颇对他脾性,但他自幼丧母,独自一人生活十分艰难,性子也十分敏感自傲,因程英等人对他不自觉的排斥,他便先一步疏远了他们。郭芙生病以来,黄蓉顾着照顾女儿不及观察他,但偶尔看见他时眼中仍不免带出不喜,杨过自幼看惯旁人脸色岂会不知。
杨过想到黄蓉不喜他,不免赌气想道:我才不稀罕你家,从前我一个人也活得极好,大不了我依旧回我的破窑!一时又记起逼着自己叫“爸爸”的怪人,想到他对自己的爱护,不免有些鼻酸,又担心那人找不到他;一时他又叹口气想着离开嘉兴这些日子郭靖对他的照拂,大概亲生爹爹也是如此了。杨过又宽慰自己:郭伯母不喜我便算了,郭伯父待我是极好的,黄前辈也是极好,郭芙那个丫头虽然不常说话却也是好的,桃花岛也并不讨厌住着也不错。
杨过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忽听得人声,近了方听清是一曲从未听过的童谣,歌词稀奇古怪,令人发笑。又屏息静听,却是郭芙的声音:“……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他不由笑出声,却被郭芙发现。
“有些热,我睡不着,便出来乘凉了。”杨过嘻嘻笑道。郭芙伸头去看他刚才呆的那棵树,道:“树上凉快么?我也上去试试。”她也不等杨过说话,自顾自地跳上树去。那棵树生有一根横枝,又粗又长,郭芙坐在上面,果然觉得较树下凉快,笑道:“果然很凉快,杨哥哥你快上来。”杨过利落地爬上树坐在郭芙旁边。
树上凉风习习十分舒适,郭芙一时倒不想说话了。杨过偏头看向郭芙:“刚才你唱的歌真有趣儿,是郭伯母教你的么?”郭芙摇头,懒得解释便说:“是我胡乱编的,嘻嘻,我再唱给你听。”一边唱,一边厚着脸皮想:反正这个世界也没这首歌,咱也不怕跟人打官司,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啊,哈哈!
杨过听她唱歌,明明就那么两句词却唱得那样高兴,一低头就看见她白生生的两只小脚丫子在斑驳的月影中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不由看得愣住。郭芙唱了两遍,转头看见杨过盯着自己的脚发呆,踢了踢脚满不在乎地说道:“溜出来的时候忘记穿鞋了,嘻嘻,光着脚比较舒服嘛!”她不比其他女子那样多的顾忌,在现代露个胳膊、腿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何况现在只是没穿鞋子而已。杨过微红了脸转开视线,暗自庆幸晚上看不到脸红。
郭芙忽然记起书中写杨过上桃花岛后,黄蓉一直不喜欢他,武家兄弟也欺负他,因道:“你在桃花岛还住得惯么?前段日子我病着也没问过你。”看书的时候,她很喜欢杨过这个人物,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也让她十分感动,因此之前也打算在能力之内帮帮他们,至少她不会冒冒失失的再去砍断杨过的手臂、刺伤小龙女害他俩分隔十六年了。
杨过听她关心自己,心内又是一暖,道:“桃花岛很好,郭伯父郭伯母对我都很好,还可以听黄前辈讲那些有趣的故事,真的很好。”“那就好。”郭芙点点头。其实黄蓉虽然因为杨康而不喜欢杨过,却也不至于对杨过不好。“真是可惜了,这次出岛这么快就回来了,什么都还没玩呢。都怪我病得不是时候!”郭芙嘟着嘴道,“下次出岛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杨过听她说得委屈,轻笑了一声。
“听外公说的外面的名山大川、古迹名胜,我也好想去看看啊。”郭芙羡慕地说。现代时,她就很想到处去旅游,可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没时间”,所以旅游一直都在计划中。现在重生了,既然决定好好珍惜这一次生命,就一定要活得开开心心、痛痛快快,不会到死了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想做却没有做。
杨过也点点头道:“我也是。”郭芙一笑,皱皱鼻子,道:“可惜我们都还太小了,爹爹妈妈才不会放心我们呢!”“那就等长大了去!”杨过道。“好主意!”郭芙大笑,“我们可说好了,以后要走遍名山大川、古迹名胜,忘了的是小狗。”她童心大发,硬拉着杨过要拉钩保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郭芙同杨过两人便坐在书上兴致勃勃地讨论要去哪些地方,第一站又要去哪儿——杨过说要先去华山见识昔日五绝的论剑之地,郭芙又说要先去泰山领略“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磅礴气势——两人各执一词,只争得面红耳赤,半响又望着对方的脸大笑不止。
这两人谈得高兴,不远处某位偶然见到孙女半夜溜出房间到处唱歌闲逛因为担心孙女于是跟在后面的大人终于放下心,微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便悄然离开了。
阿衡,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孙女很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