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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D、都是土狼惹得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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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小街,就看见土狼气乎乎的停在路边等我,他瞪圆眼睛的模样,使他并不特别英俊的脸多了几分滑稽,反而把我逗乐了。
我上前从他口袋里翻出一盒烟,自己点一支,顺手往他嘴上塞一支:“有些困了,咱们找地方喝杯咖啡提提神。”
城市西北角的烟花大道,有一家安静的小咖啡馆,里面灯光昏暗,永远拉着所有的窗帘,进到里面总有一种安全感。
我往咖啡杯里加了点淡奶和糖,土狼说:“这儿的咖啡好像比别的地方贵。”
我头也不抬:“今天我钱多。”
他不再说话,东张西望,患了多动症一样,然后惊喜的叫了一声:“剪剪!”
邻座跑来一个女孩,头发剃的见青,右耳垂着一串极大的银坠,银灰的唇膏,偏偏涂了绿莹莹的眼影,绿眼睛让我想起了邻居老太太的猫。
原本土狼是来陪我解闷的,见了这女孩,倒把我冷落一边,他们两人手舞足蹈,谈笑风生:“……于是,我就把□□老爸的两条银龙鱼,那么长那么肥,全都清蒸吃了,真鲜啊,□□吓得三天不敢回家……”
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浑然不顾别人侧目而视。我觉得他们真无聊,我也很无聊。
上洗手间的时候,我的手又摸到口袋里那个小瓶子,就往手指上倒一滴出来,好香,指尖上还沾染了颜色,我兴奋起来,又倒出一些分别涂在了左右眼皮上,想想看,我的双目将发着紫光,这可比剪剪的绿猫眼还有个性。
一股奇特的香味在我脸上荡漾开来,然而紧随着那芬芳的却是来自我双目的刺痛,坏了,这不会是盐酸吧?我吓得魂飞魄散,弯腰在水池边拼命洗我的眼睛,直到两眼快被揉成烂桃,那种刺痛感总算消失。
没精打采的回到座位上,土狼凑过来仔细看我:“怎么哭了似的,吃醋啦?”
我说:“放屁!”
那个剪剪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维也纳松糕,我毫不客气地对土狼说:“AA制啊,你自己埋单。”
土狼作愁苦状:“你今天不是有钱嘛,为什么又让我破费?”
我不理他。
刚才那股香味在我的鼻尖一直缭绕不散,我考虑是否把这瓶鬼东西扔掉,眼皮上应该还有点紫,但愿不像紫药水。
捧着滚烫的咖啡,杯里映着灯光,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眩晕,咖啡仿佛有人正在搅动,竟然在杯中慢慢的旋转起来,我惊讶地看着,有种神秘的力量蓦地吸住了我的神经,灯光,咖啡,土狼,剪剪,都从我眼前消失掉,我似乎钻入了咖啡里,眼前出现了大片茂密的森林,到处是冲天的滚滚黑烟和战死的尸体,半空里回荡着悲伤的歌谣,一个尖耳朵的金发少年独自站在那里,他回头看着我,沉默地看着,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忧郁。
那目光让我迷惘,忍不住问:“你是谁?”
风铃草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拨开草,他已经走远:“不要走,你是谁?你是谁?”
“你发什么呆?”
我的头猛一痛,土狼的大嗓门在我耳边嗡嗡的响,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仍然坐在咖啡屋里,捧着我的那杯咖啡,不禁有些懊丧的埋怨:“该死的,你吓我一跳。”
剪剪说:“你丫才吓我们一跳呢,刚才眼睛盯着杯子,直直的,我还以为咖啡里有只死苍蝇。”
我想,难道我刚才做了白日梦?多么神奇的梦境,就像小时候妈妈讲的童话故事一样。
“你刚才打我的头了?”我捂着脑袋问土狼,他耸耸肩:“弹了一下而已,不用谢。”
我跳起来,用力朝他的后脑勺弹了两下,这种吃亏的事我从来都双倍奉还,土狼嬉皮笑脸地将手迅速伸进我口袋里:“打了就请客,不能白打的。”
没等我躲开,那小瓶子已被他抢在了手里,剪剪说:“哎呀,真好看,让我瞧瞧。”
土狼拧开瓶盖嗅了嗅,小狗一样翕动鼻子,剪剪也凑过去,他们两人居然你涂我一下我涂你一下,我幸灾乐祸的等着听他们杀猪样喊痛,可是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反应,相互涂了满脸。
就在这时,小瓶子在土狼手中突然失手滑落,啪的落在咖啡馆坚硬的地板上,竟碎裂了,紫罗兰般的液体四溅,迅速渗入地板中。
“这下子你们玩够了吗?”我盯着他们,剪剪猫一样跳走:“我那边还有朋友,失陪一下哈。”
土狼老老实是的对我说:“今天的帐单我来结,好不好?”
我干脆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