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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新环境需要适应期 ...

  •   「醒来,垃圾。」

      我的耳边似乎是响起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却依旧强势的命令似的语气,压迫感十足。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声“命令”,我的大脑从一片浑沌中逐渐变得清晰,感觉像是仿佛是做了一场悠久的梦。

      鼻腔内充斥着陌生的气味,我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却一个陌生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男人。

      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想身为正常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有这样的反应,我也没有必要例外吧?
      即使知道这两句台词早在肥皂剧里用烂了。

      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多时候都是废柴,但是至少可以引以为傲一把的记忆力准确地告诉我,我从未见过这间屋子,更别说躺在这张比我原本的破床不知道好多少倍的床上了。
      嗯,虽然我原来的那张床也不错,只是没有这张柔软,也比这张床小一点,有时候翻身还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除此以外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了。

      想要将搁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状,但是我却发现自己的手该死的一点儿都使不出力。
      不仅仅是这样,我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人拆了之后再重装过一样,酸软无力,压根就动弹不得,更别说起身了。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转过头,使出最大的力气抬起右手向床头柜上摸索去,如果我不是被绑架的话——一般而言,绑架也不会让我住这么好的房间——按照我平时的习惯,“那样东西”应该就在……

      啊,找到了!

      在扫落了床头柜上好几样东西后,我终于抓住了我要找的东西——一副红色镜框的眼镜。
      或许可以说是心里作用,我潜意识地认为只要这幅眼镜还在,那么我就可以保持冷静,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所以对于这副用了四年的眼镜,我可以说是视如珍宝,四年间重配眼镜的时候也只是换了镜片,镜框还是选择保留了下来。

      我是颤抖着手将眼镜戴上的。
      果然,在全身无力的时候行动太勉强了吗?

      但是即使如此,我现在也必须起来,这个陌生的环境让我莫名奇妙地有些心颤。

      奇异的感觉。

      我一手撑在床上借力起身,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因为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而发抖,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我的背上已经沁出了汗水。

      就在我因为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而惊讶的时候,紧闭的门却从外面被人推开,发出难以控制的“吱嘎”的声响。
      进屋的是一个成年男人,白色的头发,左眼下方有个奇怪的印记,脸上的笑容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当然,他的脸我也觉得有些熟悉。
      他的身后是一个女孩,大约十岁出头一点儿,绿色长发,左眼下……同样有一个标记,和那个男人的倒王冠比,看起来更像一朵花。
      自然,我也觉得她有些熟悉。

      虽然我认为自己的记忆力不错,但是对于这两人还是有些模糊。
      从这一点上来看,如果不是他们长得像我熟悉的人,就是有过一面之缘,不然我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情况,没想到睡美人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男人在开门之后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是随即就笑着说道。

      “你们是……”我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刚才没有说话还没有发现,现在的我连吐字都有些困难,更别提声音沙哑得连我都觉得刺耳。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皱着眉,总觉得记忆中那之后的记忆怎么都和现在联系不上。

      就好像是当中缺失了一节。

      “这里密鲁菲奥雷,赛薇小姐,”那个女孩仿佛看出了我的困惑,笑着回答了我的疑惑。
      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容。
      这种仿佛能够抚平他人内心深处不安的情绪,大空属性治愈系的笑容。

      大空属性……

      我忽然看见那个女孩儿颈上带着一条粉红色的绳子,绳子末端系着的是一个橙色的奶嘴。
      “你是……”大空属性的阿尔克巴雷诺?

      因为喉咙的灼烧感,我依旧不能将话完整地说完,甚至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就忍不住捂住嘴咳嗽出了声。

      女孩立刻快步上前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递到我的面前,我就着杯沿喝了两口,待不适感稍微减弱一点之后,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脸,蓝色的双眼和花状的图案……
      如果联想到大空属性的阿尔克巴雷诺,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艾丽亚夫人应该就是她的……

      女孩点点头,“艾丽亚是我的母亲,”她再一次在我没有问出来的时候回答了我的问题,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不,不是仿佛,大空属性的阿尔克巴雷诺都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如果她是艾丽亚夫人的女儿的话,那就没错了,难怪我会觉得她的笑容和样子这么熟悉。
      当初我能够进彭格列,也是多亏了艾丽亚夫人在里面帮忙,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艾丽亚夫人也是我的恩人。

      “初次见面,赛薇小姐,我是尤尼。”
      尤尼笑着向我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转过头看着进屋后只说过一句话就一直没有出过声的男人,“他是白兰,这里是密鲁菲奥雷。因为某些原因,你在一次任务中受伤的关系,现在正在这里修养。”

      我向白兰看去,他点了点头,似乎证明尤尼说得没有错,“嘛……就像小尤尼说的那样~赛薇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虽然我相信尤尼的话,但是我对这个叫白兰的男人却无法产生信任感。
      在尤尼说出他的名字之后,我就想起来他是谁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杰索家族的BOSS——白兰·杰索。

      为什么他会和原本应该是基里奥涅罗家族的尤尼在一起?还改名成了什么密鲁菲奥雷?

      “这是因为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基里奥涅罗家族和杰索家族合并成了一个家族,”尤尼再一次回答了我的疑惑,“所以合并之后的名称就变成了基里奥涅罗。”

      “这样啊,艾丽亚夫人她……”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诧异,艾丽亚夫人之前还不是很健康的么,怎么突然就……

      “事实上……”尤尼向白兰看了一眼,“事实上是因为……”
      “好了,小尤尼~”白兰突然打断了尤尼的话,上前抓住尤尼的手臂,“小赛薇她才刚醒来没多久,你先让她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摘下了我的眼镜放在一旁。我在他的视线之下只能乖乖地躺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莫名其妙地让我浑身发毛。
      “白兰,你吓到她了,”尤尼见状叹了一声气,但是也没有反对白兰的做法,只是替我将被子盖好之后,就与白兰一同离开了房间。

      门在关上的时候,并没有响起被扣上的声音,门似乎是虚掩着的。
      我没有听见他们远去的脚步声,而是尤尼似乎带着一些疑惑的声音,“白兰,为什么不让我把实情告诉她?”

      实情?什么实情?

      “小尤尼,你太激动了,”白兰的声音听起来倒和之前一样,“现在还不是时候哦~她现在才刚刚醒来,等到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会告诉她的。”
      尤尼似乎叹了声气,“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说我一开始就不赞成你和他这么做,她迟早是要面对事实的,一时的逃避根本就……”
      “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小尤尼你也没必要去多想了。再说骸君不是说了么,这个封印只有一年的时间,时间到了自然就会解开的。”

      “但是……”尤尼还想说什么,但是却戛然而止了。

      “现在你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说服小赛薇,”白兰的态度似乎有些事不关己,“毕竟就算是失去记忆的小赛薇,也不好应付吧,毕竟是能在骸君身边待那么久的女人,可不好糊弄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居然带了几分调侃。

      虽然被人称赞(这姑且可以算是称赞吧?)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口中的失忆是怎么回事,还提到了什么封印,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件事……和骸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还没有等我消化完这句话,白兰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了,“这一次,骸君可是推给了我一件不轻松的差事呢。”

      果然是和骸先生有关系吗?

      我闭上了眼睛,听见了门被扣上的声音以及两人远去的脚步声,顿时有些明白了刚才那番话,可能是白兰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开始整理着目前手上有的一些信息。
      之前就觉得尤尼的话里有些不对劲,如果我在任务中受伤的话,再怎么说也该是在彭格列下属的医疗部门疗伤修养,怎么也不可能到其他家族吧?
      但如果是骸先生的委托的话,这就有些说得通了。
      只是骸先生讨厌黑手党这是彭格列的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而且我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属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已经被掉到其他地方去了,骸先生又怎么可能……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其中有太多的说不通的事情了,我甚至都想不起自己之前从骸先生手上被分配到哪个部门去了。
      这大概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只是听他们说什么封印,难道我记忆的丢失也和这个封印有关吗?

      越想越混乱,我索性也不去想它了。
      如果白兰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如果我身体恢复了,他就会将事实告诉我,我现在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用。

      这么想着,我放松了从醒后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眼皮也渐渐变得越来越重。

      *****

      天在转,地似乎也在晃,入眼的事物似乎都在不停地跨速地变换着。

      天花板上金色的花式吊光芒刺眼,却无法在视网膜上形成一个清晰的一点。
      高脚杯中金色的液体在摇晃,一个没拿稳,酒从杯中撒到了黑色的皮制服之上。

      耳边传来了叫声笑声,嘈杂不堪,看上去颇有几分纸醉金迷的味道。

      似乎还听见有人抱怨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大吼身为意大利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去喝法国的香槟,应该换意大利自己出产的红葡萄酒。
      很可笑的说法,但是酒瓶上的酒精度数还是从12变成了20,杯中的液体也由金色变成了红色。

      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将酒瓶塞到了我的手里,塞酒的人金色的发上带着一个王冠,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他的嘴角似乎都裂到了耳根。
      「嘻嘻嘻嘻……」
      金发的男人这么笑着,然后似乎说了什么,喧闹之中我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似乎被他说服了,举起瓶子就要将酒送到嘴里。只是当我将酒瓶送到嘴边的时候,酒瓶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瓶中的冰凉刺激的液体被悉数地灌下了肚。
      然后我耳畔好像又响起了那个笑声,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意味,又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被他这一行为给吓了一跳,呛了一大口之后就不断地干咳着。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畅通皮靴,我顺着这双靴子望上去,那是一个高大身影,刺眼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双血色的双眸实在撼人。

      发烧过度的场面一瞬间冷却了下来,就好像一瞬间从举办婚礼的教堂转到了夜晚的墓地,强烈的对比让人一下子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只是我似乎却对于这样骤然的变化熟视无睹,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下走到了男人的身边,然后……

      *****

      我被梦中的场景惊得睁大了双眼,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场面还在脑海中转动,我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清醒。
      背上有些黏黏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被刚才的那个梦吓到了,我的额头上和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现在回想一下,刚才的画面实在太旖旎了。

      汗水、喘气、□□……

      眼前还浮现着男人黝黑精壮的身体上布满着的疤,不像是烧伤也不像是刀伤枪伤,更像是被冰冻出来的疤痕。
      我瑟缩了一下,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双血色的双眸现在还在什么地方瞪着我一样。

      我想我又不是到了青春期的小男孩,应该没有欲求不满到会做春.梦吧?
      甚至这春.梦居然还这么真实,真实到……

      我现在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不不,这似乎不是关键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还是我主动勾……不不不,这绝对绝对不是真的!

      绝对!

      想着想着就觉得发毛,我伸手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拿起了眼睛戴上,虽然度数不是特别高,但是不戴眼镜看什么都有些模糊。

      幸好,较之之前一次醒来后就像刚刚做完手术那样浑身无力,这一次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果要下地走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已经醒了吗?”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骸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内的,他噙着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笑容看着我,“我可爱的赛薇。”

      “不,这句话还是对库洛姆小姐去说会比较好,”我不吃您这一套。
      我下意识地吐槽,却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他们的监视中,怎么每次醒来都会有人及时地冒出来,像是为了避免我做什么蠢事一样。
      不过我没有将这一点表示出来,只是看着骸先生,委婉地表达了脑内的另一个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骸先生,您的头发似乎比之前长了许多,而且……也似乎成熟了许多。”

      “你想说的是我看上去老了许多吧,赛薇。”骸先生反问,也没有戴上他习惯的那个“kufufufu”的笑声。

      “您多虑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回答道。
      就算有这个意思也不会说出来的。

      骸先生耸了耸肩,似乎对于我的回答并没有多大兴趣一般,“听白兰说,你之前已经醒来过一次了?”他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我点点头,然后还是没忍住地吐槽了他一句,“不得不说,骸先生,您换话题换得太生硬了。”
      简直就是国中男生的技巧。

      “真不知道你是变得可爱了,还是越变越不可爱了,赛薇。”
      骸先生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是他的表情随即变得有些严肃,“那么……你已经知道了多少?”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如实地回答他,“不多。”

      “是嘛……”骸先生意有所指地应了声,“赛薇,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最后的记忆是到哪里为止的?”

      骸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了我失忆的这件事,我立刻联想到了之前白兰和尤尼的对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兰应该说过,骸先生推给了他一件不轻松的差事,应该就是和我在密鲁菲奥雷修养有关系吧?不过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觉得这种时候什么都别问,老实地回答会比较好。

      “一直到您将转职令交给我之后,”我回答道,只是下意识地隐瞒了去了巴里安总部的事情。虽然很微妙,但是我却认为骸先生似乎不愿意让我还记得后面那段,因为在我给出了这个回答之后,他满意地笑了笑。

      “那个,骸先生,您还没有……”我看着似乎是早就忽略了我的问题的骸先生,他自从进屋之后就一直没有提到过我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反而问了这个可以说是有些微妙的问题。

      笃、笃、笃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即将要问出的疑问,还没有等我开口问门外的人是谁,那个敲门的人已经开口,“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了,雾守大人、赛薇小姐。我是白兰大人派来的医生,奉白兰大人的命令前来替赛薇小姐做身体检查。”

      我看了看骸先生,突然坚定了之前没有提出的质疑。

      这个房间里肯定是装了什么监视器吧。

  • 作者有话要说:  03-19-11: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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