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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   西里斯·布莱克醒来的时候,恍惚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不是在格里莫广场的老宅。把身处的房间足足打量了四五遍,西里斯才不情不愿的承认自己是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地盘。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呢?觉得口渴的西里斯打算起身找点水喝,谁知道稍微一动弹就感觉全身好像被什么碾过一样酸痛难忍。尤其是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痛得西里斯龇牙咧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仅没穿衣服,而且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西里斯懵了,这真的是自己的身体吗?

      身兼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双重属性的西里斯·布莱克悲催的发现,自己身上那些痕迹的的确确是那种激烈的“运动”所留下的痕迹。重新躺好,西里斯开始慢慢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彼得被抓、伏地魔死了之后,西里斯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见莱姆斯对洛哈特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抗拒了,在为好友高兴的同时,西里斯也没办法忽视自己心里那种酸酸涩涩地感觉。

      严格的说,西里斯最恨的人是自己,是自己自作聪明的更换保密人害死了詹姆斯和莉莉,害得小哈利被送到莉莉姐姐的家里吃尽了苦。他一直把抓住彼得、杀死伏地魔作为自己的目标,因为那样哈利至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虽然哈利带着记忆和力量重生,可在西里斯的心里,教子始终是小孩子,自己一定要保护好的孩子。可是现在目标达成了,哈利安全了,西里斯却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能做什么。小的时候是由父母家族左右着,学习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上学的时候虽然跟詹姆斯、莱姆斯一起过得很开心,但每次放假回家都要面对父母失望、愤怒的眼神,以及最疼爱的弟弟那不理解自己的目光。好容易毕业了,当上了傲罗,也加入了凤凰社,却又因为自己的姓氏而总是被有意无意的排斥。

      然后,詹姆斯和莉莉死了,自己也进了阿兹卡班。等到自己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教子和莱姆斯就是自己生活里的重心。那么现在呢?莱姆斯有洛哈特了,哈利也早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更何况还有德拉科陪在哈利身边。西里斯突然发现好像就只剩下自己,始终停留在原地,死守着记忆不敢放手。

      当老校长说要举办庆祝晚会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斯内普。那个总是一身黑漆漆,头发油腻腻的老蝙蝠,好像跟自己一样吧。西里斯知道,斯内普之所以加入凤凰社,甘心当双面间谍,甚至保护死敌的儿子,都是为了莉莉。他一直都知道,哈利的安危和给莉莉报仇是斯内普仅剩的心愿和动力。彼此相斗了那么长的时间,到头来他和斯内普都一样,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和目标,只剩下一片茫然的未来。

      鬼使神差的,西里斯带着酒跑到地窖,而对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以前那样把自己赶走。昨晚他们都干了什么呢?好像是一开始相对无言的坐着,然后自己拿出酒两个人狂喝一气。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似乎是自己絮絮叨叨了半天,而对方只是不冷不热的随便回应了几句。斯内普还是记忆里那样,即使是在莉莉面前也很少说话。那么,听孩子们说斯内普在课堂上讽刺学生的时候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再后来?似乎自己喝醉了。然后呢?西里斯拼命的回想,也只能想起两个人似乎都喝醉了,跌跌撞撞的摸进了卧室。再往后的事,西里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隐约记得斯内普不知道怎么回事扑到自己身上来了,而自己似乎也没怎么抗拒?难道说,自己身上的痕迹,都是斯内普干的?也就是说,自己被斯内普压了?!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愤怒、屈辱之类的?为什么心里只有酸涩?为什么,自己甚至该死的还有隐约的满足感?

      “梅林呐,我这是怎么了?”无措的闭上眼,希望再睁开的时候发现仅是一场噩梦。

      “事实上,我也很想知道。”

      突然听到斯内普的声音,西里斯不知所措的怔愣了,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此时斯内普那张常年像冰块一样的脸上恐怕正挂着嘲笑吧,那双黑眼睛里说不定全是冰冷的。

      “西里斯·布莱克,我知道你醒了。如果你以为装睡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不介意提供你足够剂量的生死水或者无梦药剂。当我更愿意相信,即使是你那个没剩下多少容量的脑子也知道装傻是没用的。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大脑打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才能让你用这种愚蠢得像小巨怪一样的方法来逃避问题。”

      呵,也许只有在讽刺人的时候斯内普才会说这么多话吧。苦笑着腹诽,西里斯睁开眼睛,视线却不敢停留在斯内普的脸上。“那个……斯内普,我想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好。”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斯内普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这只蠢狗会第一时间跳起来跟自己决斗。毕竟他们之间是死敌的关系,而看样子……即使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自己把对方给压了……以蠢狗的性格,难道不该是冲上来给自己一打恶咒吗?可是为什么蠢狗刚才复杂的表情里,什么都有,却就是没有愤怒?

      努力从床上撑起来,西里斯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什么都没穿。向来厚脸皮的西里斯难得的红了脸,别扭了半天,最终还是破罐子破摔地裹上床单往浴室走。可是双脚刚踏上地,身后撕裂的痛就让他险些站不住,西里斯的脸成功的瞬间转黑。暗暗诅咒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就算喝酒也要让莱姆斯在旁边看着。可是,斯内普那家伙看上去挺单薄的,怎么这会儿倒是完全看不出醉酒和……酒后乱。性的痕迹?反而是自己痛得要死不活?

      其实西里斯起身的时候西弗勒斯就想开口,看到对方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的表情时,向来冷冰冰的魔药教授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知道自己醉酒后的力气肯定不会小,梅林也不能指望喝醉了的人能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更别指望手段能温和一点。西弗勒斯隐约的记得自己昨晚似乎是濒临疯狂,有一种想要把所有的痛苦、愤怒、悲伤都发泄出来的冲动。毫无疑问,蠢狗成了那个倒霉的、被酒醉的自己强压了的发泄对象。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西弗勒斯发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稳定了。从晚宴上匆忙跑回来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离开,但他实在不想在宴会那种氛围里思考昨晚的整个过程。当他赶回来发现蠢狗还没醒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很慌乱,完全的不知所措。托那个疯了的脑残伏地魔的福,食死徒们从来不缺乏娱乐,床伴就是娱乐中的一种。西弗勒斯很清楚蠢狗被自己伤到了,何况自己醒来的时候因为太过于震惊甚至没有给蠢狗清理什么的。

      幸好还没有恢复上课。想到白天自己魂不守舍、心神不定的状态,西弗勒斯悲催的发现如果是在那样的状态下上课,恐怕自己要在那群小巨怪面前炸了坩埚吧。走出卧室,西弗勒斯从药柜里找出解酒的、治伤的和恢复精力的魔药,拿在手里却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跟蠢狗开口。怎么说?难道要自己跟蠢狗说,对不起,昨晚我太粗暴了,你先治伤然后我们再谈谈?

      “西……斯内普,抱歉,我没有拿衣服……”

      听到蠢狗别扭且略显无助的声音,西弗勒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反常,以自己的性子不是应该立马回敬毒液吗?郁闷的发现自己醒来后似乎顺手就把蠢狗的衣服给清理掉了,西弗勒斯只好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来。

      “开门。”拿着衣服,西弗勒斯以不亚于面对伏地魔的心理建设才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怪异。

      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儿,然后从缝儿里伸出一只手。西弗勒斯重重地把衣服塞到那只手里,气呼呼的转身坐在床沿。哼,还有什么地方自己没看过吗?至于这么别扭只开一条缝儿吗?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这样的念头,西弗勒斯惊住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以他和蠢狗之间的关系,这样只开一条缝儿不才是正常的吗?可是,似乎蠢狗跟自己借浴室而自己还答应了,这一点就已经不正常了吧?何况自己会借衣服给自己死敌?

      纠结的西弗勒斯陷入不断推翻自我的过程中,而西里斯也从浴室里出来了。开门的声音让西弗勒斯条件反射的看过去,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对上,都愣住了。

      西里斯一只手擦着头发,一只手别扭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西里斯比西弗勒斯要健壮,以至于西弗勒斯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紧巴巴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衣服上有不少地方都被浸润了。

      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西弗勒斯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蠢狗。而西里斯感觉松了一口气,这种时候跟斯内普对视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根本就没穿衣服。

      “谢谢你的衣服,回头我会洗干净给你送回来的。”站在浴室门口,西里斯不知道是该走出去还是坐下。可是魔药教授的房间显然是简单到了极致,连张凳子都没有。何况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尴尬,西里斯受不了这种气氛,只好没话找话说。

      “不用了,你的衣服……已经没办法再穿了。”想起早上自己看到的堪称破布的衣服,西弗勒斯难得有些心虚。梅林呐,昨晚自己真的粗暴到那种地步吗?蠢狗的衣服看上去质量都很不错的,被撕扯成那种样子,自己到底有疯狂?“昨晚……”

      “没什么,我理解,我们都喝醉了。”突然不想听到斯内普对昨晚的事发表任何评论,西里斯急切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心里一瞬间蔓延开来的钝痛。“真的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嘛,能理解的。你……你忘掉好了。我……我先回去了。”

      急匆匆地转身走出卧室,跑到壁炉前抓起飞路粉喊了声格里莫广场12号,西里斯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状态消失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西弗勒斯还坐在床沿上,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神,地窖里已经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刚刚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现在,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洗发水的味道。怔怔地看着床边自己找好的魔药,西弗勒斯突然蠢狗踉跄着落荒而逃的样子是那么刺眼。

      又坐了一会儿,西弗勒斯才起身把魔药放回柜子里。既然蠢狗不需要,那自己也没必要浪费魔药了,不是吗。反正那头蠢狮子向来都是精力充沛,从阿兹卡班出来没多久就能活蹦乱跳,那么即使早上没有及时清理身体、又睡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该死的,难道自己是在担心蠢狗吗?猛然发现自己的思路已经朝诡异的方向延伸,西弗勒斯挫败地瘫在椅子里,撑着额头又开始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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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老宅,西里斯无视了克里切的尖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即使感觉到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西里斯也不打算让自己出去。虽然洗澡的时候他已经用魔法把自己身上的痕迹都消除了,可现在西里斯始终觉得那些痕迹存在过的地方是滚烫的,又是冰冷的。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却不知道到底为着什么。

      其实在西里斯的心里,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早就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了。暑假的时候西里斯就已经察觉到自己没办法再憎恨这个勇敢而骄傲的斯莱特林,他为莉莉和哈利的付出,让自己不能不尊重,也不能不心酸。跟背叛了的彼得相比,西里斯承认斯内普有资格得到自己的尊重,也有资格得到哈利的信任和喜欢。虽然自己依然喜欢跟他对着干,可是却已经不是因为憎恨,仅仅是出于习惯。

      记忆里的人都变了,死的死,走的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偌大的布莱克老宅,代表辉煌的家族挂毯,只剩下厚重的阴影。而今连贝拉特里克斯都已经死了,纳西莎也早就改姓马尔福,布莱克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唯有跟斯内普对着干的时候,自己可以暂时忘掉这一切,假装什么都没有变过,自己依然是那个不懂事的轻狂少年。

      呵,原来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自己的见证人,而自己也见证了对方沉默的付出。如今两个人都得偿所愿,都同样面临不知所措的未来。暑假里自己很多次跑到蜘蛛尾巷,骚扰那个喜欢待在坩埚边的老对手,看着对方跳起来跟自己决斗的样子,竟然觉得那样会生气会愤怒会反击的斯内普比镜子里死气沉沉的自己要顺眼得多。而且不得不承认,站在坩埚边的斯内普有一种无法接近的感觉,不是因为冰冷的态度,而是因为他对魔药的那种全然投入的状态。

      除了莉莉,也许就只有魔药才能得到那个多疑谨慎的斯莱特林的青睐了吧?他会温柔地对待魔药,用惊喜而充满感情的眼光看待那些颜色各异的药剂,那双手只有在处理魔药材料的时候才会细致温和吧。想起记忆中斯内普和莉莉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情景,西里斯无奈的承认,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有莉莉和魔药是特别的。也许现在可以加上哈利,但斯内普对待哈利的态度更像是长辈,至于哈利跟詹姆斯相似的头发大概已经被他完全无视了。

      那么,自己呢?莫名其妙的跑去找斯内普喝酒,还喝得烂醉。稀里糊涂跟对方上了床,还是被压的那个。在浴室里用冷水彻底清醒了之后,自己却丝毫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好像在潜意识里,这样的情况并不是难以接受的。想到斯内普皱着眉头似乎想跟自己解释什么的样子,西里斯突然发现,自己不想接受任何的解释。情愿就单纯用一句酒后乱。性来作为敷衍,让对方忘记这件事,也让自己忘记。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苦涩和不甘?无措的扶上额角,触手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流泪了。为什么要哭呢?有什么好哭的呢?大男人一个,自己还是英勇无畏的格兰芬多狮子,怎么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哭鼻子呢?

      捂着脸,西里斯怎么也没办法让眼泪停止,就那么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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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计划,学校差不多要开始恢复上课了。那些离开巫师界避难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回到学校了。西弗勒斯坐在教师席上,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餐,随意地扫视着下面闹哄哄的小巨怪。从来很注意饮食的波比没来吃早餐,西弗勒斯小小的惊讶了下也没说什么。可是西弗勒斯发现,哈利也没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德拉科的眼里也有隐藏得很好的担忧。

      “哈利回布莱克老宅去了,凌晨的时候克里切通知我说西里斯发高烧昏迷了。庞雷夫人和哈利一起去的。”莱姆斯似乎知道西弗勒斯注意到哈利不在,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其实昨晚萨尔说的话莱姆斯已经知道了,毕竟你不能指望赫奇帕奇的孩子们能保密不是吗?腹黑的狼人仅仅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就毫不在意的放任自流了。西里斯不是小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

      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印象里即使受了重伤也照样活蹦乱跳的蠢狗居然高烧昏迷?!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清理掉因为惊讶而不小心洒到袍子上的咖啡,心里却砰砰乱跳。以波比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蠢狗高烧的原因,宿醉,纵。欲,对方还很粗暴。哈,不用想也知道波比会有多生气,肯定会让蠢狗喝下一大堆口味诡异的魔药。而蠢狗亲爱的教子哈利,一定会找出到底是谁强要了他的教父。而蠢狗在自己地窖里待了一天一夜,根本瞒不过会蛇语的哈利。

      想起昨晚蠢狗消失之前说让自己忘记这件事的话,西弗勒斯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什么叫忘记?这种事情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忘记的吗?那只该死的蠢狗,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难道在那只蠢狗的印象里,自己是那种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懦夫吗?该死的,难道蠢狗不知道该好好清理干净自己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很容易引发别的问题吗?还有那个克里切,一直都觉得那个家养小精灵虽然有点神经质,但能力还是很让人放心的,难道就没发现自己的主人不对劲吗?

      越想越生气,几乎想要冲到布莱克老宅把那只蠢狗揪起来好好教训一顿,西弗勒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大厅里众人或明目张胆或隐晦打量自己的目光。而莱姆斯偷瞄到西弗勒斯脸上暗藏的担忧,微微勾起了嘴角。虽然西弗勒斯因为心情糟糕而不要钱的放冷气,也丝毫没让皮厚的狼人感到困扰,倒是大厅里的学生们很多都缩起了脖子,快速的吃着东西。

      邓布利多看着西弗勒斯的表情,很不厚道的笑了。啊,西弗勒斯,如果你发现全校师生都知道西里斯和你的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呵呵,一定是别扭地狂放冷气、狂扣分吧,真是个别扭的斯莱特林。

  • 作者有话要说:  抽了十几分钟才刷出更新页面,郁闷……还好不是刷不出来,所以苏还是应该庆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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