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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骗子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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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道子……”少年道,声音带着无比的恭敬,好像在介绍着神灵的名字。
“去他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梦道——子。”大汉突然大笑,笑容诡异“原来是梦……道……子。”他笑的前仰后合,“梦道子!”他笑的全身发抖,“梦……”他终于在一片死寂中停止了笑。
所有人的魂魄好像都被这三个字抽离了身体。在西域,你可以不认识姑墨的王,你可以不晓得龟兹的后,你甚至可以对楼兰的雄狮嗤之以鼻,可是,你不能,也没有理由不知道梦道子,这个魔咒般的存在。
普天之下,两种力量,四大名剑。
两种力量,指的是极少有人具备,却流传于南疆的匪夷所思的术法和流传甚广,能人辈出的剑法。
但凡练剑的高手,没有人会不知道四大名剑,那仿若神来的力量吸引着无数剑客至高无上的顶礼膜拜。一曰月光。二曰清薇。三曰曲遥。四曰稚梓。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这样的绝世名剑,就像术法施用会给施术者本身造成同等力量的反噬一样,似乎只有这世上能力顶尖的剑客才能驾驭这样不世出的名剑,否则只会被迷失心智,走火入魔,做出自残的蠢事。
千百年了,这四把剑一直是天地间最强剑客的代名词。可惜,由于对剑客的能力要求极高,在这世间,四大名剑经常会有其剑而不得其主。当今世上 ,只有对能力要求最低的稚梓剑找到了自己的主人——梦道子。
传说中有这么一段话,
月光依月而现;清薇随风而起;曲遥流觞而居;稚梓源于童稚。
童稚,泛指小孩和处女。
传说,只有小孩和少女的心头之血的浸润才可锋利其剑刃。
正因如此,稚梓剑成为了四大神剑中最为残酷与嗜血的一把。
然,稚梓剑一出,天地为之变色。
梦道子终年行走于西域,又有传言,凡是他所到之城皆会被他屠戮殆尽,少女和婴孩更是惨遭虐待,生不如死。这曾经令西域各国国王头痛不已,甚至重金慰劳他,这才令这种类似于屠城的悲剧这几年来极少上演,不过现在,像这样向来是天高皇帝远的边塞之城,国王想管也管不成,所以近几年附近就有几个城池惨遭屠戮过,搞得城中之人各个惶惶不可终日。
而梦道子手中常年有这么一批少年,人称稚梓小童,专门为他选择好的嗜血之地。
见小童如见稚梓。
“你……你是稚梓小童?”有人问了一句。
少年神秘的笑了笑,从怀里缓缓掏出一面四方小牌。
这下,大家最后仅存的希望破灭了。
刚才还纠结于蓝逸宝贝的人群轰然而散,如此惊恐的神色,如此迅捷的速度。
眼看着人挤人的大街瞬间变得空旷无比,只余下少年一个人悠闲地坐在那里,嘴角逐渐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
他笑的越发放肆开怀,最后竟转为毫不掩饰的畅快大笑。
“喂,你说的话可得算数哦。”他笑着笑着,突然来了一句。
“那个人居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梦道子的手下——”蓝逸一想到这点,拼命地逃跑,她听说过梦道子的种种事迹,不由得后悔刚才的决定。
“喂,你怕什么啊。我才不是那个梦老头的手下呢,刚才是骗着他们玩儿的。”少年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蓝逸抬头发现他正潇洒的站在自己面前。
轻功吗?原来,他会武功。
“可你有他的令牌……”蓝逸问。
“这个简单,我偷的啊。”少年答。
蓝逸似信非信的望着他。
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年真的很帅气。纯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深褐色的短发,挺而翘的鼻梁,浓黑的眉毛,好看的眼睛……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瞳仁的颜色,淡棕色,极浅极淡,像是洒入了阳光的颜色,透出些许纯真,些许不羁,些许狡黠,或者还有……些许像是对世俗的讥讽与不屑……稚嫩与成熟,不羁与冷静,阳光与阴暗,这些互相矛盾的东西确是如此和谐的共存在了那双眸子里,令人难以揣摩。
好复杂的一个人。
信?或者不信?
“只要你能带我找到我哥哥,我就把这个给你。”蓝逸犹豫道。
“怎么,你说话不算话了,刚刚可没有这么麻烦的条件呢。”少年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没想到,你竟和刚才那些人是一种人。”蓝逸不屑道。
“我有说过我不是吗,只是你自己主观认为的吧。”少年答,“像他们那样明着抢只能让你拼命逃离,你看我,什么都不做,反而能让你乖乖的信任我。让我的竞争对手自动离开,这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懂吗?”
蓝逸知道自己中计了。她现在懂的是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现在,没人跟我抢了,你既然已经答应要给我那条链子了,小妹妹,你说话应该算数吧。”少
年问,眼睛笑笑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蓝逸气结,自小长在深宫,人人以礼相待,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啊,我呢,平生最爱无非是三件事,第一是偷,第二是骗,第三是赌……”说着,少年淡棕色的瞳仁里突然光芒闪烁,微微一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其实呢,要我现在不抢你的链子也行,你得跟我走,你这样的人真是引起了我的兴趣。你实在是一个供我练习骗术的绝佳道具。这样吧,我答应一路保护你去找你那什么哥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少年道。
“什么事?”蓝逸脱口而出,不过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其实也很简单,你只要一直跟着我,提防着我偷或者是骗走你的链子就行。不过呢,你只有三次机会,因为一旦让我得手三次,我可就玩腻了不陪你折腾了,我会让你履行承诺把链子交给我。其实呢,只要你足够机灵,还是会有那么一丁点希望的。”少年笑嘻嘻的道。
“想好了没,想好了呢,就上马吧。”少年说完吹了声口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飞奔而来。
“虽然对方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要是硬抢的话?”蓝逸心里权衡着,最后无奈的叹息。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也是别无选择,只有乖乖的跟着少年。
他家住在荒漠边缘的一个湖泊旁,离着喧闹的城镇有好远的一段距离,到达时已是傍晚,四周渺无人烟,放眼望去,只有一个石屋孤零零的矗立在沙漠中央。
少年把蓝逸领到湖边,递给她一套边塞女子常穿的裙装,扔下一句“脏丫头别把我想的那么无聊就好。”后,便进了屋。
蓝逸洗漱干净,换上一身干净的裙装,静静地站在湖边,清秀的身影倒映在清澈的湖水里,洁白如玉的肌肤仿若天山上的雪,在夕阳下散发着圣洁的气息。秀丽的眉眼间镌刻着深深地忧伤,远远看去,单薄的身形显得孤寂而清冷。
“喂,又不是让你去投湖自尽,用不着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吧。”冷不防的,少年的声音响起在耳侧。
“我叫蓝逸。”她突然说。
“哦”少年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你的那匹马叫什么名字?”女孩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黑。”少年竟也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蓝逸理了理乌黑浓密的头发,淡淡道,“就是想知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蓝逸突然又这么冒出一句,看起来好像还很有自信的样子。
少年则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弯弯,来了句“要是还想留点力气跟我斗智斗勇呢,就进屋先填饱肚子吧。”接着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末了又补充了两个字,
“奚洛。”
因为奚洛明确表示通过在饭菜里下迷药来趁机偷走项链也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所以蓝逸的这顿饭倒也吃得愉快。
饭后,两人面对面坐在石屋里的火堆旁。
蓝逸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双手紧紧攥着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