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之莎拉》风雨月

6、第五章

　　撒加架着我逃进了怪石林。

　　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了一路。我很清楚，那个伤会要我的命。
　　“逃吧。”我咬着牙说。可是撒加只是瞥了我一下，重新架好我的手，继续往前。

　　冷汗流进眼角，一阵刺痛。闭眼的一瞬间，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空。

　　“莎拉大人！”
　　我已经看不清前方了，撑着地的手在发抖，“逃吧，撒加。”我一再重复。
　　“……雅典娜的圣斗士不会轻言放弃。”
　　“圣斗士……”我费力的扯了一下嘴角，“我早就不是圣斗士了……”
　　“但是，我是。”

　　我笑了，虽然我知道那个扭曲的笑无比难看。我刚想说些话，可是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深红的小宇宙无比幽深，无限强大。

　　“谁？”撒加挡在了前面。

　　惊人的小宇宙透过他，注入了我的身体，留住了我的最后一丝神智。
　　伤口开始愈合。
　　可是，那一刻，当我看清楚那个人的时候，我不禁抽了一口气，“冥王。”

　　他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撒加惊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冥王？！”
　　“你没有感受到他的小宇宙么？”说着，我再一次抬头着半空的虚影，巨大的威压让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冥王，哈迪斯。”

　　温热的气息袭了过来，是撒加燃起了小宇宙，充满战意。而哈迪斯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便让他扑过去的路线改道，来不及做一丝反抗。

　　轰—
　　碎石与灰尘扑了满天。
　　那声声响引来食灵的注意，透过石林光与影的间隙，我看见了半空摇晃的触手。

　　那些东西让我的心里有一丝骇然。

　　“雅典娜的圣斗士，”哈迪斯忽然开口了，深红的小宇宙源源不断的包围在我身边，凝成了一层坚硬的壳，“替我抓住那只食灵，我可以赐予你新的生命，也帮你们离开这里。”
　　他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替你抓住食灵？哈迪斯大人在请求雅典娜的圣斗士？”

　　深黑的眼睛扫了我一眼，“这不是请求，是要求。”
　　我笑了笑，“为什么？”
　　他没有答话，而是微微动了动手指，那层覆在我身上的硬壳猛的收紧，差点压断了我的骨头。

　　“呃啊……”
　　“你只需要遵从旨意就可以。”

　　那种一点一点被压碎的感觉非常糟糕，我咬着牙，眼珠几乎要被挤出来，“……我知道了，请松开。”

　　着力猛然退却，那一刻，我直接扑倒在他脚下，大口吸着气。

　　“它已经回到了卡妙的记忆里，你必须尽快，否则，那名年轻的圣斗士会被它吸干殆尽，”仿佛是意识到我的顾虑，他补了一句，略带嘲讽，“当然，我会帮你们收拾那些纠缠的怪物。”
　　“但是您还忽略一件事情，哈迪斯大人，”我挣扎的从地上跪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在作痛，“那个裂隙根本无法逆转，我们……”说着，我忽然停住了，抬头看他。
　　那双漆黑的眼眸也望着我，像深渊一样无底。

　　那一刻，我忽然隐隐的明白了些什么。
　　裂隙里那股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不就是来自于他么？

　　“莎拉大人……”撒加扶着怪石走了过来，满身的伤将他的短衫染得血色斑驳。可是，当那双神采渐失的眼珠望向哈迪斯的时候，里面又再次燃起了明亮的战火。

　　金色的小宇宙在燃烧，越来越烈。

　　哈迪斯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的意思很明白，叫他住手，否则他将永远住手。

　　力量蓄积在脚底，一个跳跃，我落在了撒加身旁，“别。”我摇了摇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
　　“您相信他？”
　　“如果我们死了，那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手掌猛的用力，我将他推向了裂隙的方向。

　　脚下的石子在沙沙作响，那声音让食灵躁动起来，拥挤在半空的触手像冥河波浪，层层涌来。

　　撒加有些紧张，时而瞟来的眼珠里蓄满了焦虑。
　　我用力的握了握他攥紧的拳头，给了他一个微笑，“尽力而为。”

　　就在那时，我们身后响起了一阵木锯般刺耳的声响。
　　转身，我看见哈迪斯手中亮起了一团深不可测的深红色光球，那是他的小宇宙聚集成的，它慢慢的变大，到最后变得有两人多高，一道道漆黑的闪电在上面攒动。

　　猛的，他低喝了一声，手中球状的小宇宙像离弦的箭一般从他手中冲下来，落地时的轰响将大地震得瑟瑟发抖。

　　砰砰砰---
　　小宇宙所过之处，怪石崩裂。

　　“闪开！”撒加大吼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中，我与他往不同的方向翻上了半空，避开了它的路径。

　　烟尘横飞，红光四射。
　　细碎的沙石像炮弹一样狂轰猛炸。偶尔划破皮肤，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相视了一眼后，我与撒加立刻尾随在飞逝的光球后向前奔去。

　　冥河不再寂静，巨大的搅动让河水像龙卷风一般拔地而起，又呼啸着甩向四方。

　　轰--
　　小宇宙辗碾进了食灵堆。

　　那一刻，它爆发出一阵夺目的红光，顿时，恐怖而悠远的吼叫充斥了天宇。

　　“啊---”
　　只在一瞬间，那些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怪物便被光芒切成了无数截，而那些残块又在相继爆发的光芒中化成飞灰。

　　电光火石，我与撒加纵身跳进了幽深的空间裂隙。

　　*

　　天寒地冻。

　　森森的树影遮住了北西伯利亚的冰原。
　　透过枝叶的罅隙，我能看见北面的连绵起伏的山脉，这让我没有理由不相信这里是冻土森林。

　　“那是什么？”忽然，撒加指着远处开口，他飞快的向前跃了几步，再次转回来的时候，神色有点不安，“人？”
　　我盯着那个火红色的背影，燃起了小宇宙，“当心。”

　　话音未落，我们四周的景色猛然一震。

　　血池吞没了树林，刚才跪在树下的人影仿佛失去了依托，猛的跌进了沸腾的鲜血里。

　　“啊---”她惊声尖叫起来，毫无表情的面具从她脸上脱落，一瞬间，炙热的血焰便烧上了她的脸庞。

　　焦味混合着浓烟滚滚而来。

　　“莎拉大人！”撒加忽然惊叫了一声，这时我才发现，不止是血池里的女孩，四周还有许多人被卷进了燃烧的鲜血里。

　　“不！不要--”
　　“救救我--救救我啊--”

　　痛哭与哀嚎声毁天灭地。

　　“这难道是两年前的血祭？”撒加有些惊恐的看着四周，说道。
　　“血祭？”
　　“两年前，苏醒的冥斗士米诺斯为了揭开冥王的封印，在安迪拉村献上过血祭。”

　　那场灾难我略有耳闻，只不过耳闻终究不如亲临来的这么震撼。

　　“太残忍了。”撒加轻轻的说道。

　　“厄啊---”忽然一声突兀的惨叫吸引了我的注意。

　　卡妙？
　　燃烧的茅屋前，他的手脚被深红的小宇宙凝成的丝线缚着，而丝线的另一头被捏在一名身穿冥衣的男子手里，他的手指只是微微一动，便让卡妙的身体扭成了麻花，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可是，年轻的圣斗士却奋力的挣扎，将手探向血池的方向，“莫瑞亚！”他瞪着几乎要被挤爆的眼睛，嘶吼。

　　“我听史昂大人说过，水瓶座有两名候选人，难道那个女孩就是战死在血祭时的圣斗士，莫瑞亚？”
　　我看着四周，不好的预感让我拧起了眉。

　　“怎么了？”
　　“食灵以小宇宙为食，以灵魂的黑暗为养料。而这里，会不会是卡妙最黑暗的记忆？”

　　那句话让撒加愣了一下，“它会在这里变得更加可怕么？”
　　“或许它会完全霸占这里，污染他的灵魂，然后，完全吞噬他。”

　　眉拧了起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海蓝的眼珠忽然望向了我的身后。

　　滋啦啦--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铺天盖地的紫色染上冻土森林。

　　一瞬间，紫色的天，紫色的地，紫色的枯枝，紫色的血焰，还有，紫色的……卡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