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之莎拉》风雨月

12、第十一章

　　火车在旷野中高声呐喊，我靠在窗边的软座里，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心事重重。

　　*

　　我还记得，黄泉比良坂的风冰冷刺骨，灵魂在通往那个深渊的路上绝望的哭喊。
　　他们无助的前行，失足坠落的一刹迸发出尖利的嘶吼，但转眼，就被里面窜起的碧绿火焰吞没。

　　我差一点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雅典娜的圣斗士，如果有下一次，我将收回赐予你的生命，你将永远不入轮回。”

　　惊惧的望着那位阴霾的神明，我点了点头。

　　当时，我被一股力量拖在半空，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要被身周那层深邃的小宇宙碾碎。
　　而更可怕的是，我的脚下，就是不见底的黄泉比良坂，那些从其中窜起的碧绿火焰舔舐着我的脚底，让我觉得恐怖无比。

　　心悬在嗓子眼里。
　　我知道的很清楚，一旦我被那火焰卷入其中，我的灵魂将被永远禁锢，永远无法转生。

　　“这是最后一次。”

　　“是，哈迪斯大人。”我咬着牙回答。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哈迪斯大人。”
　　“哼。”神明挥手放开了我，转身离去时，我看见他嘴角有一丝轻蔑的笑，“去灰街。”

　　*

　　呜呜呜---
　　汽笛冒出的一长串嚎叫打破了我的思绪，列车靠上月台了。

　　那是一座小镇，她背靠着葱翠的丛山峻岭。
　　在这座小镇里有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地方。
　　灰街。

　　灰街。
　　在心里再一次默念着这个名词，我微微拧起了眉。

　　顿了一下，我站起身，“撒加，我想你一个人回圣域应该没事。”
　　“恩？”海蓝色的眼珠转了过来，他有些不解，＂你不去见见老师么？他很惦记你。”
　　那句话让我收住了跨下车门的脚步，探回身，“等我办完事。”

　　“快下去，要开车了！”没等我说完，列车员朝我吹响了尖锐的口哨，我笑了笑，钻进了来来往往的人-流里。

　　*

　　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拥堵。
　　熟悉的肮脏。
　　熟悉的破败。
　　甚至来往的人们偶尔投来的，那股透着防备与凶狠的眼神都让我感到，我回家了。

　　阳光透过呛人的雾霾，将整条街都照的昏黄无比。

　　“喔～瞧瞧我看见了谁？！”就在我走近道路边一间低矮的房屋时，木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那名丑陋无比的老头走了出来。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他依旧裹着那件破旧的灰黑色亚麻袍子，抽丝的下摆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的蹭着地面，将那些恶心的脓痰与污浊蹭的干干净净，“这不是灰街的大姐头么？”

　　刺鼻的馊臭味袭来，我嫌恶的后退了一步，“站在那儿，老骆驼！当然，如果你不怕被我拆掉骨头，就再往前一步试试！”

　　老骆驼站定在原地，他抬了抬枯黄的手臂，有点无奈，“我们那么多年没见面了，莎拉，我以为你会给老朋友一个拥抱！”
　　“我有话要问你。”
　　“不进去问？＂
　　看了一眼那间潮湿阴暗的房子，我断然摇头。

　　＂那么，你知道我的价码？”
　　我打开背包，捻出一叠纸币塞进了伸来的手掌里。

　　干瘪的嘴唇吹了吹那叠票子，他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头上的肉瘤都在不住的晃动，“还是老熟人爽快，问吧。”
　　“最近，在灰街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异常的东西？比如？”
　　“裂隙，异次元裂隙。”

　　“异次元裂隙？”浑浊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他斩钉截铁的点头，“有...”
　　“在哪儿？”

　　枯黄的手又伸了过来，“这是另一个问题。”
　　我眯起眼睛，恶狠狠的打量了他几秒钟，“别让我觉得情报一无所用，否则...”
　　“你还不相信我么？！”瞪了我一眼，他一把抓过我掏出来的另一叠钞票，阴恻恻的开口，“就在法拉的庄园里。法拉，你还记得么？那个被你干掉儿子的大佬，但是...哎，我还没说完！”
　　将肩上的背包正了正，下一秒，我已经在百米之外。

　　只要知道了地点，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如果不是他知晓灰街的一切，谁愿意与那只口喷唾沫恶臭难当的骆驼说一句话？

　　*

　　近了。
　　法拉的庄园近在眼前。
　　苍白的塔楼印在泛红的天宇下，惨淡的像墓地。

　　安静。
　　可就在我准备隐进尖刺木栅的时候，一阵突兀的喧哗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庄园的门口，停着辆生满铁锈的敞篷，而敞篷的后面尘土飞扬，直到我靠近有十步远的时候，我才看清楚是有人在斗殴，或者说是一群黑衣人在攻击一个人。

　　那一刻，我吃了一惊，我竟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那名落单的“勇士”就被-干翻在地，顿时，拳头像雨点一样砰砰的招呼在他的身上，直把他揍的抱头痛呼。

　　在这里，我得提一下，在灰街，对于这种不知死活的挑战一群人的傻缺，人们都会笑着送上一个充满恶意的称呼，勇士。
　　此刻，我面前就有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勇士。
　　然而，我却没法笑出来，相反，我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

　　当然，让我感到心惊的并不是那名“勇士”，而是那一群人。

　　我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他们的眼睛就像是注入了一团墨水，黑的诡异，也黑的无神。
　　就像是，就像是在摩根小筑里，那名攻击我的杂兵！

　　果然在这里！

　　拧起眉，我一把甩开背包，猛地跃上了半空。
　　金色的小宇宙燃烧起来，“星河毁灭！”无尽的能量随着挥出的拳头砸了出去。

　　轰轰轰--
　　蕴含着无尽能量的光柱在空中交织，黑衣人被狠狠的揍上了半空，又在半空被拧成了麻花，轰然落地时，扬起了满天尘土。

　　砰砰砰--
　　可只是一秒钟，那些黑衣人便翻身跳了起来，他们的身体挺得笔直，仿佛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我去！这是什么怪物？！

　　一把拎起那名还在地上打滚的家伙，几个起伏，我带着他隐进了庄园边的树丛里。

　　*

　　嗖嗖嗖--
　　黑衣人就像影子一样在丛林里来回穿梭。

　　我们藏身在树丛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直到确认他们全部走远，我才呼出口气，松开了一直捂着那名“勇士”嘴巴的手。

　　“呼--你要闷死我了！”勇士不满的抱怨了一句，转过头来。

　　沙沙--
　　枝叶在头顶唱歌。

　　风掀起了那头乱糟糟的的海蓝色头发，那一刻，当我看清楚他的脸庞的时候，我的心脏不由的咯噔一跳，“撒加？”

　　他竟然在跟踪我？
　　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那些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逝，下一秒，我却盯着那双闪亮的眼睛笑了，“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