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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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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阿散井恋次是只狗,那也只能是一只AHO犬,如果阿散井恋次是个童仆,那也只能是全静灵国最AHO的童仆,却被上宫白哉收留在琉樱殿,过着究竟是吃鲷鱼烧然后顺便被六皇子吃掉还是没得吃鲷鱼烧闹别扭然后被惩罚吃掉的纠结人生。
于是,晴朗的午后,平静的琉樱殿被一声惨叫破坏。
“啊~~~~~~”火红的长发和墨色刺青这标志物正与他们的主人一同趴在花园的石凳上,阿散井恋次发出惨叫,却没引来经过的仆人的侧目,琉樱殿的人已经习惯这位童仆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了,只有六皇子才忍受得住这种笨笨的无理取闹。
“不让我去喝酒,又不让我吃鲷鱼烧,什么破规矩嘛,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这样折磨人啊!”恋次嘀咕着,又一边盘算如何从管家眼皮底下溜出去而不会被告发。用他那AHO出厂的脑子想了想,结果还是乘没人理会时溜吧,果然没想出什么好招。
偷偷从偏厅溜出琉樱殿,四下张望,没人发现,恋次深吸一口气:“还是外面空气好,上宫白哉,你是绑不住我的,嘿嘿,找修兵喝酒好了~鲷鱼烧要宫外才有啊。”打定主意,恋次便往驻宫护卫的居所跑去。
“修兵~我们喝酒去吧。”敲开桧佐木修兵中将的房间,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脸上有着三道伤疤的男人坐在桌边,半裸着身子,左肩上的伤口化脓未结疤,手中拿着发臭的药膏往上抹。恋次不禁想起第一次见这伤口的情景:深深的伤口可见骨,流出的血泛着黑,修兵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无人敢过问是谁下的毒手,大夫只是开药嘱咐该注意什么,连修兵自己也只字不提,作为从小到大的玩伴,恋次也只能趁白哉忙碌溜出来看他。
正在上药的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恋次,你怎么来了,六皇子特赦?”“去你的~还想着找你喝酒呢,看样子是不行了。”恋次顿了顿,又问:“都已经两个月了,你的伤怎么还没好啊?”“呵,这要问大夫咯,可能是我这副皮囊太烂吧。喝酒啊我是不行了,大夫说要忌口啊,喏,之前买的酒没法喝了,你拿去吧。”修兵转移话题,继续抹药。恋次见有酒喝,就不再过问什么,提着酒就迈出去:“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吧,这酒,谢谢啊。”恋次晃了晃手中的酒,一溜烟没了。
本来还想与修兵一醉方休,哎,只能自斟自酌了。然后,他就自己在某棵树下灌了整壶酒,再摇晃着溜回了琉樱殿。
红毛犬蹑手蹑脚的钻进房间,那是白哉的寝室,但现在已是他们的寝室,恋次该住的偏房早已空置很久。往里探探头,不在,又不知忙啥去了!
恋次不紧不慢的走向软榻,躺下,啊,一个人真自由!突然一阵冷气逼近,恋次一抬头就撞上那张冷峻的脸,六皇子上宫白哉正看着他,目光冷如刀。
“呃,殿下,这么早啊。”
“喝酒了?”一语戳中要害。
“嘿嘿,就一点。”恋次被看得心里发毛。
“和谁?”白哉依然面无表情。
“就一个人喝闷酒来着……”声音小了下去。
“喝闷酒能喝出你失忆来?”白哉无意识的挑眉,恋次却没注意到这个六皇子生气的征兆,挑衅般的站起:“喂,喝酒虽然有坏处,但也不要拿我的记忆力挑刺啊!”又小声嘀咕:“不过是喝点酒,用得着吗。”
果然是忘了。白哉压住火:“那喝酒导致的晚归,你要怎么反省?”
还要我反省?又是找借口想干坏事了!我才没那么容易就范呢!红毛犬被踩了尾巴,向前两步给自己壮胆,指尖直指白哉:“只是戌时而已,又没到宫禁,又说我晚归又要惩罚!狗这时才开始守门,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恋次一骂开就没谱:“我也是有自由的,不让喝酒不让吃鲷鱼烧,要我啃骨头啊!总是找借口欺负我,其实就是你需求无度~”
白哉脸色愈来愈差,盯着恋次张张合合的嘴,平时对他无理取闹的胡言乱语的屏蔽功能顿时失效,竟然认为他需求无度,就算是,也不能对着身为皇子的自己如此无礼,看来是惯坏了。
见白哉没还嘴,恋次又不知死活的继续:“以后不要拿那些大道理和规矩来烦我,还我自由!”嘿嘿,逮着机会为自己谋福利了。恋次却没意识到又闯大祸。
白哉额边的青筋就要爆炸了,本来尽量想压低的声线也因怒火中烧而加大音量:“自由?一个童仆竟敢向自己的主人要求自由?养只狗还会摇尾巴,你呢?”
“童仆”两字像一根针,从小就种进身体,一直在血液里流动,终于在这一刻刺进了心脏。恋次知道自己在进宫前就是流浪狗般的存在,住进茱萸阁后也只是皇家养的宠物。一直安慰自己:他是不一样的,和别人不一样,对我是有爱这种情感存在的,所以才会忍受自己的任性,任自己霸占那张软床的大半,为自己收拾烂摊,无数次原谅闯祸的自己。可当“童仆”这样的字眼由白哉承认时,这样自话自说的立论脆弱如建立不到三天的王朝,瞬间便土崩瓦解。
恋次是失去唯一和所有就毫无理智可言的人,通红的双眼不知是被怒气遮蔽还是有不安分的液体要涌出:“是啊,你终于说出来了吧,在你眼中我就是连狗都不如的玩物!当初我就该随便爬上哪个谁的床,也不用受你这个冷血动物的气!不用等劳烦您玩厌再随手丢,我现在就消失!”恋次拂袖甩门而去,留下诺大的寝宫气压越来越低。
白哉有点怔,恋次是很乱来,但从来没这么嚣张过,竟然没经自己同意就离开,还落下狠话。好,不出一天你就得回来,到时你会很后悔今天所说的每个字!
他突然察觉自己手中一直紧紧撰着的东西已经被汗湿,张开指节发白的手,是一个绛红色的香囊。紧紧地撰了一下,又用力扔到角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