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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第四章
      又一轮启幕,我失却耐心,想要将你抓牢。

      一同上了楼,回到包房坐下,不一会儿,三四个保镖模样的人带着何老板与另一个年青人一起赶了过来。
      一进门,何老板就大呼小叫的赔礼,直嚷着要自罚三杯。方先生也不多言,礼让两人坐下,又点了些冷菜,很有中国传统的开始了饭局。
      同样是饭局,吃的反而不如之前痛快,桌上的人大多各有心思,草草用过,便叫服务生撤下,摆上了功夫茶具。
      让保镖们退出去,何老板讨好的给在座的人都倒上茶,挨到吴邪面前,张口便道:“小三爷,之前多有得罪,这杯茶,就算是赔罪。”
      “唉,何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吴邪笑道。
      “就是不论长沙狗王的长孙、三爷的亲侄子,单论小三爷在西泠印社的顶得下半边天,在我们倒斗界也是响当当的名字。”何老板说话间,转向方先生笑了笑。
      被“西泠印社半边天”的说法雷到,敢情是夸给别人听的……吴邪转眼间心知肚明,便接过茶道:“不知者莫怪,是我未曾先讲,又怎么会因此怪你?”
      “嘿,我也知道,三爷和四阿公那点事,小三爷也不便明说。不过不用担心,我老何做保,在座的都不会讲今天这事讲出去,以后就是在四阿公面前,一个字都不会多。”
      唉,就按当时一起去长白山那次的情形,他就是和闷油瓶好上了也论不到陈皮阿四讲什么吧。吴邪撇嘴,要说亲近绝对是他和闷油瓶亲近吧。
      眼神飘到了闷油瓶那边,想到之前一吻,又立刻飘了回来。
      “何老板费心了。”吴邪微微一笑,“明人不说暗话,就不知道今天这阵仗,是什么意思?”
      方先生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听到这里,微微一笑:“这也不怪老何,是我请他的帮忙,目的是希望能劳动两位大驾,为我找一样东西。”
      “你要找什么?”闷油瓶抬眉道。
      “这事的来龙去脉,还是由我和小简来讲吧。”朝同来的青年抬了抬下巴,何老板顿了一下才道:“小三爷也清楚,这一行我只能算才入门,倒腾点货做个二传手而已,真的油斗是轮不上我的,所以和四阿公拜过码头后,蒙他老人家指点,先在山东一带,开始收货。我别的人不行,铺些收货点还是可以的,不过好铺子论不上,有一个点就在古董城边,贴着旁边的珍珠城。”说到此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是不太正,不过这年头骗的比真的还好赚,你们懂的。”
      在座者纷纷表示理解,之后何老板又看了那青年一眼:“这也是老天注定,那天我闲着没事练摊,翻了点沉香在倒腾,然后正巧遇到小简和隔壁珍珠摊老板起了争执。”
      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看着挺实诚的。
      “说来挺不好意思,只是我拿了家里的东西想估价,谁知道被那摊主触霉头,非说我那东西是假的,气不过就争了几句。”淳厚的音调,谈吐间到象是出身不错的。
      “可不是,那摊主没见过世面,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小简那珠子被贬的一钱不值。我好奇之下就看了一眼,谁知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何老板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别的不说,珠子我是认得几分的,之前四阿公有一串朝珠就是我经手介绍出去的货,只是残了几颗,便买了不少钱。四阿公谢我请的都是燕翅鲍。我看那珠子比小简手上的还小几分,听他说是问价,就有了计较。本来是要找四阿公的,无奈他人不在,只好在下家找,就遇上了方先生。”
      方先生点头:“也是机缘巧合,古董之中我独爱东珠一款,之前正巧无缘收到那朝珠,听老何讲到这个就难免心动,约来看货,谁知道这珠子却远出我的所料。”
      为何会出人意料,在座者皆心照不宣。只听何老板道:“本来我对这笔买卖也是有所故忌。所以这次到不是买珠子,而是想请方先生出手,来掘这个宝藏的。正想要找老法师,就巧遇小三爷和张爷了,真是老天保佑。”
      “宝藏?”吴邪好奇的看向简姓青年。
      “是,那珠子虽然是祖传,却也与一座宝藏有关。”他笑了笑:“这也是何老板提醒,我家境本来一般,是最近出了点小事,需要用钱,所以才想变卖珠子,但是以何老板的估价,还不够那数,所以想找人取了宝藏出来。本来天降横财也不是我这种普通人消受得起,只是想筹足了钱,下辈子衣食无忧就好。”
      方先生似乎很欣赏这人,接口道:“小简何必自谦,若这次事成,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青年微微苦笑:“说起来这宝藏也不是我家之财,情非得以取来,实在有愧。”
      吴邪点头,本来嘛,鸡鸣狗盗之事,何必冠上好听的名号。既然说到这里,就可讲具体了,不过比起买关子议价,他到是对那珠子的奇特更感兴趣。
      “东珠虽然珍贵,但是也非无处可寻。若说有珠子就和宝藏有关,是否天方夜谭了点?”如果未接触这事物,一定觉得这些人疯了。
      青年微楞,转而笑道:“吴先生真是行家里手才有的谨慎。”他从随身的腰包里取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九颗东珠整齐的码放着,圆润可爱,大小一致,不用讲也是难得的珍品。
      吴邪心想,只一颗也罢了,珍珠贵在正圆、色正,在此基础上成串,若大小均一则价值翻倍不止。一出手既有如此数量,足可见这宝藏之说并非空穴来风。而且那珠上龙纹非同一般,绝对不是一般富户的陪葬品,说不定还是传世宝藏。
      想着想着,他就开始回忆传世的宝藏还有哪些?总不能是秦皇陵吧……
      “初次接触这些珠子的人,会昏迷,并且会看见一些场景,我曾与何老板反复实验过。发现场景其实总共有四种。”将东珠置于桌上,他毫不讶异方先生眼中透出的震惊,毕竟谁都明白,一颗东珠算不了什么,一串高品质东珠在当今来讲就是绝世珍宝了。
      “第一种,是宏大的雨中送葬场面,第二种开启墓门的场景,第三种是墓中的祭典,最后一种则比较特别。”含笑看了在座众人一眼,青年道:“是这一种的,多半会看见心中遗憾之人事物。”
      方先生闻言感叹:“我便是梦见我的亡妻,她在世时最爱珍珠,我却无缘觅得一串上品的东珠赠给她。当老何将珠子交我时,我便是梦见当初结婚时,我为她围上一串普通的珍珠项链,她喜不自禁,却不知道那是我年青财力有限,购买下找来的赝品……”讲到此处他低叹一声:“虽然我为她购置无数名品,她却独钟情于那一串,总不离身。二十多年间,我一直无法替换,深恐有人告诉她那串是假货……”揉了揉眉间,复又苦笑:“直至她过世,我才知道,她一直知道那是假货,只因是我初赠定情,而恋恋不舍。我的心愿,不过是想为她在墓前奉上一串绝世珍品,以偿她生前遗憾。”
      青年听了,少许动容:“方先生果然是重情重义之辈,可惜我手中仅十颗,不然也可助你先偿心愿了。”
      吴邪看了一眼那盒子:“这里一共九颗吧。”
      “是十颗。”方先生顿了一下,又看了看两人:“算上两位取走那一颗,不是十颗么?”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怪不得总不提珠子。吴邪笑笑:“方先生真爱说笑。”谁啊谁啊,谁要承认啊!又不是白痴。
      “唉,小三爷,你这么说就和我们见外了。”何老板装模做样的皱皱眉头。“我们可是要合作的人。”
      吴邪笑的更欢了,这何老板当真是个半路出家的:所谓打人不打脸,老规矩不提,这年头他们这行有谁会说自己是盗墓贼?名片上可是一个个考古顾问、鉴定专家的名号,动不动什么协会理事、主席、书记的。有来往买卖的,顶多也是讲个倒斗的黑话;更不要说那珠子来的奥妙,若讲是他贪了何老板的,以后圈子里指不定怎么难听呢,他再傻也不会承认的。
      “亲兄弟也明算帐,这没由来的事,各位可不能往我们头上套啊。”
      “是不是说笑,一试便知。”简姓青年笑道:“其实此间还有一桩方才未提及。这珠出自我家老宅后的一个池子,那里水深不见底,旧时因取珠而屡有人命;先人也有一番手段,做了样东西,十步之内,可知珠子的方位。”
      吴邪依然微笑,内心却不断吐糟: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现实么?这分明是玄幻小说!那点遭雷劈的东西埋地下也算了,比如长白山那种多手怪,你让它爬下山,就是有高速公路也不定多少年才能爬到北京呢;你们现在都捞着了就上来显,还有没有一点道义一点规矩啊。
      不过他也不是吓大的,不到黄河绝对不死心,否则被诈了不是更惨?
      “这就献丑了。”青年从口袋里取出一件物品,却是再寻常不过的罗盘,只是看着有些年头,也是件古物。
      吴邪眉头跳了跳,只见那罗盘中镶着一颗铜珠,嗡嗡做响,一靠近那盒中的东珠,竟是越动越快。
      靠!不会是电动的吧,现在对着盒子越转越快,一会儿对着他和闷油瓶转来转去,再叫几猛男保镖进来搜身,不就啥都出来的?真正好算盘!
      正想着脱身之计,闷油瓶却在桌上按住了他的膝盖。若在平时,他明白是叫他先按兵不动,但是有了早前一吻,全然变味……吴邪却只觉得一阵酥麻立刻顺着膝盖直冲背脊,几乎就要坐不住了,面上也青白不定起来。
      在坐皆以为他慌了神,那青年却看着越转越慢的珠子变了脸色:珠子竟不在他们身上?
      稍稍将罗盘移了方向,只见珠子又飞快转了起来。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下,青年快步走到屋里那豪华鱼缸边,只见转动飞快的珠子几乎更响了。
      似是响应了罗盘,缸中的一枚砗蕖懒懒的张开,一抹光华轻泄,柔柔的露出了其中蕴含的宝珠。
      青年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起,口中却赞道:“果然大家,好手段。”
      吴邪与闷油瓶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双双起身:“既然还珠于主,想来也没我们的事了,告辞。”吴邪说罢,便向门外走去。
      方先生眼见没着落到两人身上,也是暗叹失算,见两人要走,却是极力挽留。
      “这事是老何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得罪了两位,但是……”眼珠一转,他道:“两位对这宝藏当真没有兴趣么?”
      “宝藏自然人人想得,但是藏宝还是藏祸却不知了?”吴邪停下:“何况方先生到底对我们有何求,到现在不也未讲出”
      “开启那处古墓,令宝藏重见天日。”简姓青年表情严肃,走到他们面前,将捞上来的砗蕖与装着九颗东珠的盒子一起奉上。“无论事成与否,这些都是你们的。”
      “哈,小简果然也是性情中人,难怪如此投缘。”方先生松了一口气,这么值钱的台阶,总不会不下的吧?眼光扫过吴邪与闷油瓶两人:“前因后果交待清楚了,下面便是请问两位,是否愿意答应我们的委托,起出这一宝藏?”
      有面子也有里子了,再推托就是傻子,何况只为了闷油瓶的记忆,他也不会推掉,不过接下么…………吴邪思量着这其中利害,应下了也不算什么,只不过答应这种委托倒斗,真的是少数。才盘算其中利害,就听身边的闷油瓶沉声道:“我答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傍晚时分,回到吴邪家。在小巷深处;落下的夕阳,将人影拉得老长……
      吴邪取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投在门上的另一道影子动也不动,不禁疑惑的回头问:“你站着干嘛”
      闷油瓶站在三步开外,是随时可以转身离去的距离与姿态。
      “你不怪我么?我擅作主张要接下来。”
      “你在想这事啊。”吴邪失笑,想了一下才道:“听你突然那么说,是有点吃惊。不过你能与那珠子中获知记忆,想去探一探也是平常。”
      “这样说……你不怪我?”
      “……”吴邪突然想起来:“不对!”
      “不对?”
      “你之前干嘛亲……呸呸,要不是方先生那事打岔……”支吾了几声,吴邪用生平未有的凶恶表情狠狠瞪向闷油瓶:“以后不准再对我胡来了!”
      虽是自记事以来,从未有过的遭遇,张起灵却只是禁不住的微扬唇角,声音又低又沉的回应:“知道。”
      看似不太放心的睨了他一眼,难得发了次威的兔子;冷哼了一声,把大灰狼再度领进了家门。
      “对了,你怎么把珠子放到那砗蕖里的”
      “看鱼的时候,捏开那贝壳藏进去的。”
      捏开……真是神之手指。

      放在键上的手指微动了一下,犹豫着是否应该拔通电话。手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又看看一边空了的盒子……上好的紫檀木,质地坚实,纹理流畅,扣之铿锵作响,又以青蚕丝为衬里,单论价值不下其曾所藏之物。只是未有雕琢,故光华内敛。
      非是行家,未必看得出此物珍贵,一如方先生,一如何老板……思索了片刻,他还是按下了键盘,待几声沉闷之音后,电话拔通。
      “喂?姨么?对,我是阿寰,唔唔,一切都好,您别担心。唔,我会注意的,杭州天气不错,好了好了,我真的不冷,不会着凉的。”哭笑不得的听着姨娘的啰嗦,简寰略为不安的以指关节扣着盒盖,直到他听到那个揪心的名字。
      “阿凤……您多费心了。我知道,我马上就回来,不用多久……”挂断电话,回头一看,正巧何老板从浴室里出来。
      “唉哟喂,洗个澡舒服多了。”何老板用浴巾擦着头发,回头问他:“小简啊,你去洗吧。东奔西跑了一天了。”
      “好。”拿起手机,青年走进了浴室,拧开了水龙头。
      “小简啊,你看这事,他们能不能成啊。”
      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打开花洒,然后将门锁死。他推开了窗,躬身钻出,手扣上窗檐上方的花饰一用力,翻身上了屋顶。
      站在屋顶上,俯望西湖光影斑驳的夜景,他又打开通迅录,拔通了另一个电话:“喂?我是简寰,先把订着方有何的人撤回来,转去盯着吴邪和张起灵。”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吴邪给的名片:“宅电是XXXXXXXX,你们查一下住址。”

      简单梳洗以后,吴邪和闷油瓶一齐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虽然是双人床,但是两人一直是分床睡,所以吴邪感觉还是有些不妥:方才喝斥过他,现在就同床共枕,总觉得很没立场。低头看看两人之间那个绣有太极八卦图的布袋,吴邪努力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倒斗事业。
      “你先?”打开布袋时,闷油瓶先问了一句。
      “……你先来吧。”看那一堆和安眠药的功效没啥两样的珠子,吴邪很有冲动去看一下煤气开关是否好好的关着。这架势,怎么和殉情似的。
      闷油瓶先用餐巾纸包着手指取出一颗来,然后躺在床上,再揭开餐巾纸握住珠身。深色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闭上了眼睛。
      吴邪松了一口气,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确定他睡熟了不会再有偷袭事件,才放心的捡了一颗珠子去握。
      吴邪小时候看过一部片子叫时间隧道,很古早的美剧,里面的主角一集穿越一次。小时候觉得挺好奇的,真有切身体验后,才觉得主角胆子挺大的。
      黑鸦鸦的人群,他被挤在挺后面的位置,只听前面有一位长者在高声朗读什么,周围的人皆是泣不成声。再看周围,山清水秀的一处地方,他们正处在半山腰,在一大片平坦的地势着站着。脚上青石板上刻着云龙纹的装饰花边,很是美丽。吴邪心想,这是汉代么?
      此时,诵读声停歇,人群开始缓慢的移动,他也被不断的往一边挤,直到脚踏上一格台阶,他才惊觉所有人都在爬楼梯?手撞上什么,一侧头,扶栏之外竟是万丈深渊……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再向上看,扶栏竟是以简化游龙之姿在宽广的石梯两侧盘旋而上,矫健身姿格外华美优雅。再向上看,殿宇楼阁在云端若隐若现,极是雄伟。
      之后,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上台阶,通过了一扇华美的巨大朱门。视线因黑暗而花了一下,下一刻,鎏金光影一闪,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条高高盘踞的赤目巨龙!
      定睛看去,是似曾相识的珍贵宝石,只是不知是天光或是珍宝太过晃眼,双目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莫名的悲凉……
      睁开眼睛,依然泪出雨下。吴邪坐起身,找出餐贴纸抹了把脸,心情被带得一阵低落。逝去之人是谁,为何有如此壮观的送葬仪仗,又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因此而伤怀?吴邪很想说那是一位帝皇,潜意识又在否认。他好奇的看着掌中明珠,感觉心有戚戚焉。
      闷油瓶还在睡,吴邪总觉得他睡的久,是因为想要记起来的事实在太多太乱了……梦里有些东西,是他太希望想起来的,所以自己只在片段后醒来,他却一梦不愿醒。可能梦里才是美好的世界,一旦醒来又要面对残酷。……不知道于他而言,自己会不会也成为某一天夜晚那不可捉摸的梦境。
      捏着半湿的纸巾擦眼睛,突然对于赋予明珠这一功能的人感到好奇。这样浓重的悲伤,一遍遍的传递给别人体会,一次次的不停重复……是否也是有太多遗憾,想在梦里诉说呢?看着闷油瓶沉睡的脸,吴邪突然觉得梦境代入感太深了。经历过现实残酷的人,不应该如此脆弱的。
      尝试着深呼吸几次,吴邪继续告诉自己,拿人钱财要与人消灾,专业倒斗就要有倒斗的大无畏精神。打完气,他又取出一颗东珠,握在手中。
      这一次是忙碌的人群之中,他发现置事于一处宽阔空间内,身边人来来往往,极是匆忙,头顶是幽暗不明的空旷,脚下是暗色石纹,细观之,晶莹剔透,石纹横布,踏之仿佛立足云端。避开人流再往前,只见前路被一道影壁挡住,姿态各异的九龙神态庄严的盘踞各方,或口含明珠,或翔于天际,或深潜于海,又或奔腾于野,好不华美壮阔,恰如天下四洲尽归于此间。其材质也非是琉璃瓦,而是上等萤石与紫龙晶琢磨镶嵌而成,若是得见天日,青碧绽紫处,必定流光溢彩。吴邪本能的想估算一下出手价。耳边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
      回头一观,只见一妙龄红衣女子,形容哀戚的看着自己,然后失望的摇摇头:“不是你,也不是你啊。”说罢伤心离去,隐没在忙碌的人群之中。心觉有异,他举步要追,却在踏步时如坠云雾之中。天旋地转之后,他再度睁眼,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闷油瓶的脸,正悬浮在上方不足五公分处,热气吹拂在面上的感觉,带来些许淡淡的浴后味道。
      “你干嘛啊!”吴邪推了他一把,却只觉得推在包了橡皮的铁块上。闷油瓶纹丝不动的压着他,眼神复杂,好半天才道:“你,为什么不对我坦白?”
      “你说什么啊?”谁和谁坦白啊!明明应该是你对我坦白才对吧!
      抚上了吴邪恼怒的脸,闷油瓶回忆了一下最近下的韩剧:“你是承受不住社会压力?还是气我忘记了你?或者……是受了胁迫?总不会是金钱的诱惑吧。”
      “……”到底什么和什么啊。吴邪有些无力:“张兄,起灵,小哥……不,大哥,你到底要我坦白什么啊!”
      闷油瓶又闷了半天,才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我男朋友?”
      吴邪以为自己的经历算得上丰富了,人生数十年不过转眼之间,他的历练却已胜过无数人,只是……只是……这是什么事啊!
      推开闷油瓶坐起来,吴邪没好气的瞪着那边自动代入受害者的家伙。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就差抽根烟来表达自己的严肃,吴邪认真的盘腿坐在床上,猫着腰去看低头沉思的男人,这珠子到底叫你脑补了什么?
      “明明……”闷油瓶同样疑惑:“这几次梦里,我都梦到你和我一起下斗探宝,我们出生入死惺惺相惜。你在登船前对我说喜欢我。”
      “登船?”吴邪疑惑了。
      “就是那次去海底墓,你忘记了么?合影之前。”
      “合影?”迷团更加大了,他想起某张旧照片来,也猛然想起寄到手中的那卷录影带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疯子。
      “吴邪,失忆的……到底是你还是我……”似乎查觉了什么,坐在吴邪对面的男子抬起一只手,按在他肩上。
      “我们去找那座墓吧。”他坚定的讲,然后伸向了那盒珍珠中未使用过的:“必须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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