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仁》A7

4、4.青梅竹马?

　　于生一家去的是海南岛。他妈美其名曰，儿子你倒是给我活的阳光点。

　　“我阴暗？”于生抽了抽嘴角。

　　“跟陆家那小子一比较，你简直就是阴沟里长大的！”

　　“有你那么说儿子的吗，说的倒也不是不准确。”于爸哈哈笑。

　　于生就去一边儿玩沙去了。

　　于爸看了眼儿子。

　　我都滚海南去了，陆斯仁你怎么还无处不在啊。

　　夜幕将至，于生沾着一身的沙想回去酒店。

　　“一会儿我去逛逛商场，你俩谁作陪？”

　　于生与于爸相视一笑，“儿子，来。”

　　“爸，走，我那有很难的几道题，你教教我。”

　　于妈（……）

　　进了酒店，于爸扣上门，“断交了？”

　　“好像是。”

　　“是不是挺难受？”

　　“是。我觉得这事很小。”

　　“儿子你是不是想着他至于吗？”

　　于生点了点头。

　　“那我告诉你，陆斯仁怎么想，这么小点事你都不肯相助你肯定不拿他当哥们儿。”

　　于生一愣，点头。

　　“朋友关系不可小觑。爸爸对你们俩的事就让你知道事情的现状，之后你自己处理。放别人那儿直接一劝算是完事了。你们两个性子差的这样远，你应该看的很清楚，若是现在硬掰一起了，我知道斯仁那孩子心里的疙瘩没法儿去掉，往后你们之间再因为这样那样的想法不同又断交的契机可还到处隐藏着。怎么磨合怎么想明白怎么处理你们自己来。朋友还能不能做你们自己看。感情用事还得用对地方。”

　　“恩。”

　　于生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半个月过了，上了楼梯口没往自己家门看下意识就瞟向了对门，门闭着，于生就转回去了。

　　于爸掏着钥匙打算开门，于生正接过那些行李，就听见脚步声，还有他妈的声音，“哟，仁仁这是上哪玩去了啊？”

　　“出了趟门，阿姨你们这是刚回来呢？”于生自然辨得出，也就没回头。

　　“是啊，刚回来，往后生生又能跟你们一块儿玩了。”

　　“是啊。”陆斯仁直直望向于生，可惜对方连个照面都没让他打着，忙着整那些已经够规整的行李。于生你可真行，陆斯仁这么想道。

　　听着后边门开了又合，于生又转过去看了眼。

　　“我说说生生你俩刚见着面这么连个招呼都没有？”于妈边带上门边问。

　　于生把行李把门边一搁，走去房间，“我去歇会儿。”

　　“咱儿子哪块心眼上又缺了？”

　　“你琢磨琢磨点好的，他就是累着了。”

　　于生躺床上的时候想了一茬，明天怎么办？

　　陆斯仁一进门也往床上去了，看了眼电脑想，你也能成黄脸婆啊。陆斯仁觉得这半把个月过得挺高兴的，这会儿又惆怅上了。于生那张脸有奇效，陆斯仁甚至想了个比较不仗义的，他干脆就别回来了呗。又一想自己不仗义个屁，谁先不仗义的？错在谁还不够显？陆斯仁就豁然开朗了。但是，明儿个怎么办呢？

　　第二天陆斯仁又赶在他妈之前起了。陆妈顶着一头发夹子出来，“哟，又早起出来辟邪？”

　　“……”

　　“怎么生生刚回来就约一块儿要出去玩？”

　　“唔，”陆斯仁应付了句，“我出去了。”

　　“我还没做早饭，吃完再走。”

　　“我去外边随便买点就行，走了。”

　　陆斯仁出门就拨了电话给秦楠。

　　“……大爷，你这是昨儿个晚上没睡还是太早睡了？”

　　“你上回不是刚发现个新游戏听吗，游戏种类还多，我今天打算玩一整天来着。”

　　“那成，你过来的时候替我买点早饭。”

　　“行。”陆斯仁罢了就开始想，于生这人什么毛病都没有，以前一块儿上学的时候光不吃早饭的事让他头疼，惯出来的病不少。这等事该是品学兼优的他做的吗，自诩为流氓的自己都特爱吃早饭。哦，他在家，他妈肯定有的是办法。我操，关我屁事。陆斯仁抡了把自己脑袋，往秦楠家走。

　　秦楠接过早饭，“于生最近怎么没露过面了，以前他不是老是以你死拖过来的表情出现的嘛。”

　　“哦，”陆斯仁咬了口包子，“前阵子他海南玩儿去了。”

　　“还没回？”

　　“昨天刚回。”

　　秦楠顿了一顿，“就上回的事……算断交了，你俩？”

　　“……大概是。。。行了，你带我去那地方吧。”

　　于生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碰着陆妈了。

　　“生生刚回来啊，海南好不好玩啊？”

　　“挺好的，晒得快脱层皮了。”

　　“哈哈，那敢情好，我得带仁仁去趟把他厚脸皮全给我晒脱了。呀，仁仁早上出去的时候好像说跟你一起的啊。”

　　“哦。。。我太累了。。。刚回来休息一阵。”

　　“也是，最近仁仁老是出去的，你得替阿姨守守他。你负责守我负责抽。哈哈，阿姨先洗去了。”

　　“好。阿姨再见。”

　　陆斯仁最近过上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陆斯仁你行啊，岁数还没成年，先体验起成年人的日子了，报个数，这几天天天都赚了多少回来。”

　　“日销50。”

　　“哟。”

　　“日常花销。”

　　“陆斯仁看我不抽你。”

　　“生生你最近怎么老呆家里，我多久没见着仁仁把你惹生气的模样了？”

　　“……我下学期就初三了，赶着复习呢。”

　　“于XX（他爸），咱们儿子带去趟海南效果不佳啊，咱们得去非洲让他曝晒。”

　　“……”（爷俩儿）

　　陆斯仁跟于生俩一块安然但是里边又跟缺了块东西似的过了一暑假。

　　开学前晚上，陆斯仁紧张了。我操，我跟于生是同桌，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接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闹钟作响，陆斯仁一股脑儿的起来，“我操，怎么办！”

　　去了饭桌陆斯仁端起一杯牛奶一饮而尽，陆妈傻眼了，又添了一杯，陆斯仁又一饮，陆妈又添，陆斯仁再饮，陆妈不敢添了。

　　“儿子，你饱了没？”

　　陆斯仁回过神来，一个嗝，“哦，饱了。”

　　于生出门的时候对门开着，先看见的陆斯静，“呀，生生哥哥，你要去上学了啊。我上初一了，跟你们一个学校！”陆斯仁听见僵了一僵，还好背着身子。

　　于生笑了笑，“那好，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恩。”

　　陆斯仁去学校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得紧张，进了教师门秦楠就从里面蹦出来了。陆斯仁给吓一跳。

　　“陆哥，这学还没上班主任就给调位子，咱俩一块儿。根据身高下来的，你说这都隔了一暑假他还能根据身高排，我算是服了。”

　　“排了就排了，啰嗦什么，”陆斯仁算是松了口气，“成绩老班公布了没？”

　　“没吧。”

　　“我先去问问，怪紧张的。”陆斯仁还是紧张得不敢先进教室。

　　班主任看着陆斯仁进门眉眼一挑，“这才刚开学又犯了什么事儿？”

　　陆斯仁翻了个白眼，“成绩。”

　　“哦，”班主任敲了敲桌子，“你还记不记得你上回说的多少？”

　　“7啊。”班主任眉眼又是一挑。

　　“低了？”

　　“……陆斯仁你还真是说一不二了，说7还真是7了，往上高一名能死啊，那时候我真该让你说个1，还是全校第一。”

　　陆斯仁不说话了，又想起来了，那会的事。

　　“不满意？我说着玩的，挺好的了，下回再继续上升。这学期你该认真点了，你看上回稍微认真了些就提了这么多。”

　　“恩。”

　　陆斯仁回了教室。坐定之后发现于生坐在自己前面的左边的左边，不远不近，刚刚好，刚够不着说话。

　　开学伊始，班主任在上头上了番话，陆斯仁光清楚了一段，“……本来我也没打算换位子的，你们班长说新学期嘛，新气象，咱们把位子也给一起新了，起先还不知道怎么个排法，我就想着你们的身高给排了一排，做班主任也得有强大的分析能力的……”

　　底下一片“切”。

　　陆斯仁脑子就炸了，于生你行啊你行啊你真他妈行。想完之后脑中便是真的清明了，这会真断了，在我妈跟前都不想装样儿了。

　　陆斯仁在这几日糟糕透顶的日子中终于学会了一个事，什么事往自己身上揽最安全，那就好好应付这该死的中考。一回家就捧起个书看。

　　陆妈又给惊着了，“我本来还指望着下学期催你抓紧复习哪，你居然先干上了！”

　　陆斯仁没搭理。

　　“敢情以前你跟着生生一块儿是生生把你带坏了啊。”

　　“……”

　　“哎，我说你不会是上头一本语文书，底下一本漫画书吧。”

　　“……”

　　“行了，我不烦你了，好好看。”

　　于生回家更是翻书翻书除了翻书还是翻书。

　　“我看你架势都看的眼睛疼了，你来吃个番薯，儿子。”

　　“……”

　　一年飞逝。

　　按照学号，陆斯仁还是跟于生一个考场。进去的时候，视线对上了，陆斯仁突然特别想动一动嘴角，一年没对着这个人动，僵着了。于生就看了他一眼，陆斯仁觉得这眼神跟看张三李四王五的没什么两样。

　　语文考试写作文的时候，题目是“我心中的______”，择选标题有“亲情，友情，感动。。。”。陆斯仁一下手就写了个友情，自己也给惊着了。陆斯仁就想起以前了，下笔如有神，心里一抽一抽的。哦，还有秦楠。于是秦楠华丽丽地化为其中一名小配角。

　　考完的时候陆斯仁在家关了自己很多天，说是等考试成绩出来再出去疯。

　　于生倒是又出去了旅游了。（我也不知道为毛老是丫出去。。。）

　　成绩出来之际，陆斯仁突然就心如止水了，陆妈在一旁哆哆嗦嗦地问，“谁。。谁打电话问？”

　　“出息。”陆爸一把抓起话筒，递给陆斯仁，“儿子，你来？”

　　陆斯仁一把抓过，一把摁下号码，又摁了一串，又等了会儿，挂下。对上二老波光涟漪的双目，“576。”

　　二老还是怔着。

　　“够上二中了。”

　　陆妈就拨了个电话，订了俩花圈。

　　“今天清明节？”陆爸陆斯仁傻了。

　　“没，就是祖宗显灵了，得去上个香。”

　　“……”

　　“哦，得问问生生成绩，我还替他担着心，”陆妈看了陆斯仁一眼，“比你省心。”

　　陆妈拨了电话，陆斯仁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喂，于妈，你们在哪儿呢。。。非洲，还真非洲，我还当你们说笑的。”

　　“哈哈哈，”陆斯仁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是是，生生那成绩知道了没，你们那要是没法查我们这。。。哦，有了？578？哈哈，我就说肯定比仁仁出息。。。也不差，就低两分。这俩个都能上二中的嘛。哈哈是嘛，他们俩又在一块儿。”

　　陆妈挂了电话看向陆斯仁，陆斯仁有些寒意。

　　“我说你俩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了都。”

　　陆斯仁有点高兴，有点忧愁。他挺好，但是怎么又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