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仁》A7

20、20.记忆碎片

　　李一泽一大早就醒了，让尿给憋的，接着发现昨天脱的外套落外面了，出门去找。李一泽就是这么看见的跟个雕塑似的陆斯仁，双手抱着个脑袋，李一泽脑中立马就想到了，思考者啊这是！

　　“你这一大清早的在外边儿端坐演的哪出啊？”

　　陆斯仁抬头看了一眼。

　　李一泽看着他充满血丝的眼，心里惊了一茬，“这是纵欲了？过度了？”

　　还没等人回答，隔壁间出来个人。

　　“你也落外套了？”

　　“什么外套，跟你似的。早起呼吸山间的灵气呀。”

　　“还灵气，你丫就是个吸收妖气的。。。”

　　“李一泽你丫三天不抽就上房揭瓦反了。。。”

　　“钱艳芳你跟我在一块儿吧。”钱艳芳半句话给掐喉咙里头了。两人一起惊悚地看向发声源。是陆斯仁没错，那两眼看的是钱艳芳没错。

　　“这山上又是哪个妹妹想勾搭你？别是个女鬼。。。”

　　“我勾搭你。不，我泡你，真泡。你要想玩儿矜持，我追你一阵也成。”陆斯仁软了声，“只要能答应我，成不成？”

　　钱艳芳跟李一泽对看了一眼。

　　“我那对你芳心暗许的姑娘可还在我边上呢。”

　　“成不成？”

　　钱艳芳噎了一口，“成。”

　　“那就结了，谈个恋爱这么高兴一事儿陆斯仁你丫还摆个跟英格兰忧郁小王子似的pose作给谁看啊。”李一泽踹他。

　　陆斯仁起身笑了笑，“我这累了一宿了，这么一晚上不容易。李一泽你那儿。。。”

　　“我不睡了，就秦楠在那儿睡着。我带你过去。”

　　李一泽抓着陆斯仁臂膀，真怕人就真给倒下了。

　　“你这一宿是想明白了？”

　　“连你都看出来了？”

　　“别以你的脑力来考量你哥们儿。我就这么问你一句，让你往我脸上亲一口你乐意？”

　　“呵，你们都比我看得明白。我不能害他，不能。”

　　“那你就害人钱姑娘了？”

　　陆斯仁没说话，莞尔又清了眼色，“那是于生啊，那是他妈的于生啊。”

　　李一泽听着心里一紧，“不跟你贫了，你先好好睡上一觉。有什么屁事睡完再说。”

　　陆斯仁觉得真不愧是哥们，人生的准则定律一条条的都往准了对，可惜也有失准的时候。陆斯仁躺在床上闭了眼，闭不了神。

　　陆斯仁昨晚出门的时候手直颤的差些关不上门。

　　坐着的时候陆斯仁就开始想，往日那些总是避着往下的东西。

　　他不一样，陆斯仁心里就这么一个定义，有别于秦楠李一泽，他不一样。陆斯仁清楚，这就是他止步于此的地方，逼着自个再往深里探。陆斯仁觉得难受，觉得想死，这个词并不是他用来作的，这是他打小关于用来描述自己感受的自用术语。当年那两年伊始的时候，陆斯仁就这么想过，脑中稠成一团。现在又来了。

　　他楼底下那些个青木，还有俩小身影在那儿东倒西歪地闹。他在老师跟前一派肃穆的模样，还有一旁自己在后边抠着他掌心的傻样。自己硬是帮着两人上了自诩的青春期必修课，他脸红气喘的模样。在自己妈跟前小声替自己辩，替自己擦脸的样儿。让自己借以亲近的名义欺负了，他瞪眼爆粗却束手无策的样儿。越来越近，陆斯仁脑中越闪越快。他都记得，有这个人的脸甚至这个名的事，都跟镌刻一般滞在了脑中。

　　陆斯仁突然想起前几年跟于生一块儿看的那个电影，记忆碎片，倘若这些记忆以照呈现，陆斯仁觉得不知道要比Leonard所拍的多上多少倍，想了想自家的房间，怕是覆得了四面墙。可他的碎片谜底是通向哪里？

　　陆斯仁知道。

　　没有立场，只分对错。陆斯仁曾经觉得这话多么牛逼。可有些事得反，不论对错，只论立场。陆斯仁觉得自己没什么错，可现下所站脚的地方让他这么做。他们是哥们，周遭是他爸他妈还有自己爸自己妈。这个立场够不够？

　　于生，陆斯仁觉得没法儿在这个名字前加个定语，他想，可他不能。

　　这便是结果。

　　陆斯仁睁眼看了看旁边，秦楠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一晚没睡，陆斯仁担心那边儿。是，担心那人，陆斯仁咬牙想了想，就是他妈的担心丫是不是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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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泽把人送进去房出门的时候正看见于生出来。李一泽看着人形容枯槁都用得上的模样，眼里还担着心，头一回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巧几个都醒了，出了门。

　　李一泽咳了一声，看着于生，“你们陆爷还在我屋里头睡着，昨晚纵欲过度了！”

　　于生沉了沉眼。

　　“啧啧，纵了你丫？你怎么就这么精神抖擞？”

　　“屁。丫是自纵！”李一泽劈了泰山一掌，“瞎咧咧什么。你们要想还去泡的就去泡会儿。没睡够就滚屋里躺着去。下午咱们就下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无情无义啊，跟人泡完澡吃干抹尽就让人找妈去了。”

　　“嘿，泰山，你丫跟着江原一块儿怎么没给漂白了啊。不成，”李一泽一把搭上江原，“江哥你这么一朵纯洁小少年往后你得跟着我们，少跟丫染指。还有于生秦楠你俩，离他远点儿。”

　　“这叫跳出一个染缸落入了另一个染缸！”江原看了一眼李一泽，没搭理那人嚷嚷，上前问于生，“怎么了你这是？脸色差成这样？”

　　于生笑笑，“没睡好。不碍事。”

　　江原探了探于生脑门，“没烧。”

　　“你们怎么一个个盼着人烧哪。昨儿陆爷也这么着于生。”

　　于生僵了脸色。李一泽看在眼里，踹了泰山一脚。“都他妈散了！”李一泽回房的时候经过于生说了句，“好好歇着。都好好歇着。”

　　于生“恩”了一声，就让江原给拖着进了屋。

　　陆斯仁硬是逼着自个睡了一觉，中午的时候醒了，看见秦楠李一泽在边上整着东西。

　　李一泽看人醒了，问了句，“要不要我替你去隔壁？”

　　陆斯仁怔了怔，都需要这样了？

　　“没必要。”

　　李一泽也觉得多余了，在陆斯仁出门的时候说了句，“你丫转脑子谨慎着点，容易拐弯儿。”

　　后边没说话。秦楠奇怪了，“怎么了他？”

　　“遇着人生大事了。哥们逮着空跟你细说。现在这时段没法儿发挥哥那跟评书似的水平！”

　　秦楠跟李一泽总归不熟，没往下探。

　　陆斯仁心里突然静的失常。进了门发现江原在一旁整东西。人睡在床上，安了心。

　　于生听见声音突然就坐起来了，于生太知道自己，这是对他妈谁的条件反射。

　　四目相对，可张不了口。陆斯仁突然心跳如擂鼓。

　　“来整东西？”陆斯仁听见江原问了句。

　　“哦。。哦，是。”移开了眼。

　　“哦，我把生生的跟你的一块儿整了。”

　　“是吗，那谢谢。”陆斯仁觉得江原的第一人称听的酸楚不已。

　　静了片刻，陆斯仁终是开了口，“那什么，作为哥们，告诉你们老子的一大事儿，艳芳让我给收了！”

　　江原反应过来了，“日久生情啊这是，我本来还以为跟咱们一泽有戏。”

　　陆斯仁笑笑，还真忘了李一泽的心思，可没办法，陆斯仁想在于生跟前好好活着，至于这个好好是怎么个定义，只有陆斯仁自己知道。

　　于生呼吸滞了片刻，可惜这不在陆斯仁能看见的范围之内。

　　陆斯仁看着床上那人不动声色的模样，心里就慌了，“那什么，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们出来集合就走了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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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今早的事，钱艳芳回房的时候对着彭诗诗可谓闪烁其词，“诗诗，那什么。。。就陆斯仁吧。。我俩吧。。哎呀，就是成双了！”

　　彭诗诗奇怪的看她一眼，“哦”了一声。

　　“这其中有些缘由，我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

　　“你喜欢陆斯仁。”

　　钱艳芳让这不带问号的陈述句彪悍到了，张了张口，终究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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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的时候泰山在边上使劲儿撺掇陆斯仁，“你丫居然吃了窝边草，人兔子还不干呢。怎么之前一点儿前兆都没有啊！”

　　李一泽踹他，“连你都看出来了那还能叫前兆？那叫实施了。闭上你的嘴，拿脚走路。”

　　“这俩去前面，咱们后边6个几千瓦的灯泡为他们照着前方的路。”陆斯仁俩被推搡到了前面。“诗诗姑娘，你就站李一泽边上。李一泽你丫不是想。。。”李一泽拍了泰山一掌，“你他妈今天嘴外翻闭不了了是吧！”

　　陆斯仁觉得无处搁手。“不就下个山，甭搭理他们”钱艳芳朝着陆斯仁说了一句。陆斯仁笑笑。

　　于生在后边让江原给支楞着胳膊。

　　陆斯仁突然有个愿望，希望他从他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是一畸形的，比如说后脑勺长了俩眼睛什么的。陆斯仁想完觉得自己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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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伙人回了市区就散了。

　　到了小区，两人齐肩上楼，一路无言。

　　到了门口，陆斯仁终于没忍住，“生生。”

　　于生看向他。

　　陆斯仁看着他心里抽得厉害，不疼，就是光抽，他想说妈X的别又跟以前那样，今晚就是那该死的两年的伊始。还是弟兄，可陆斯仁不喜欢拿这词囊括他俩。陆斯仁就是不想跟他之间多了哪怕是一分一毫的隔距。

　　话到了嘴边，就成了四个字，“好好歇着。”陆斯仁想着好歹来个成语。

　　于生“恩”一声，先他进了屋。

　　陆斯仁进了房门，就接到了钱艳芳的电话，陆斯仁吸了口气，摁了接听。

　　陆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陆斯仁变了脸色，挂了电话朝自己说了句，“妈，我出去一趟。”陆妈看他心急火燎的样，没辙，“什么时候回来来个电话。”

　　陆斯仁转身跑出了房门。

　　于生在客厅整东西的时候看见陆斯仁进来时候急赤白脸的样，也吓了一跳，拿眼神问他。

　　“一泽家里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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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看过记忆碎片木有，我表示Guy Pearce是个帅哥= =
我想说陆斯仁考量事儿的时候不是在他们俩儿女情长这块上的，而是直接往大了去的，他看清了自己但是不会去想于生是不是这个心思，想的是更背后的事儿。
然后再次表示此女不会是炮灰。
就更了俩错字，今儿没啥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