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章：以命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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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魔之泪在宁采臣的手心里，静静地躺在宁采臣的手心里，任凭他怎么郑重的发誓就是不曾亮起一星半点的光芒。
天暮如血，聂小倩突然觉得有点冷。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焦急的书生，她知道她在赌。赌自己押的对是不对，他不相信宁采臣对她没有感情，这点说出去恐怕连七夜都不信吧。
宁采臣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有腥甜的不知名的液体一阵阵的向上翻涌，他皱了皱眉头硬是把那不舒服的感觉强行压了下去，不死心的再喊道：“宁采臣爱聂小倩，只爱聂小倩！”
刹那之间，一直沉寂的蓝魔之泪焕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把漆黑的夜照得如同白昼。聂小倩欣喜地扑进宁采臣的怀里，流下了滚滚的热泪。宁采臣紧绷的身子一僵，没有人知道他刚才在说爱聂小倩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却是俏皮的琉璃的笑靥。
这或许，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七夜一直在观察聂小倩的动静，当他听见聂小倩对着蓝魔之泪诉说她的真爱的时候，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小倩再也不属于他，就要远离他而去了……
“圣君。”修罗焦急的扶住七夜有些摇晃的身子，责怪的往聂小倩所在的位置投去一眼。
“我没事。”七夜不着痕迹的推开修罗的手，只是冷冷的再次拔出腰间的一夕，向那些玄心正宗的门人挥剑斩杀。
到处都是血，一刹那间，七夜的世界里也是剩下了那抹绚烂而妖冶猩红。他只是不断地拔剑，不断地斩杀，永远不知疲倦一般。
修罗看着一地的残肢断臂，身为魔将的她心里也有了一丝胆寒，圣君这是怎么了？他优雅地拔剑，将一夕剑狠狠地刺进那无力反抗的凡人身体。红色且腥甜的血液慢慢的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慢慢的这一区域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人知道，七夜已经走进了杀伐之境。在杀伐之境里，沉溺的时间若是过长，这个人便会永远在不知疲倦的厮杀里慢慢死去。而杀伐之境，因为不能有效的排遣自己的心魔，往往灵识会被心魔所吞噬，而化身为魔。
纵然成魔，也是一个心中只有杀戮的恶魔。他被自己的心魔所控制，一辈子活在心魔所制造的困境里，不能挣脱，不能轮回。最终的最终，也许只能带着满心的的不甘而化为齑粉，消失于三界之内。
“七夜哥哥！！”
娇小的人儿紧紧地抱住了那不断挥剑的机械的男子的身体，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猛烈地魔气狠狠的侵蚀着娇小的人儿的身体，小人儿的白裙上慢慢的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色，一点一滴慢慢的渗进男子的铁甲。
修罗很想笑，因为想要笑那女子的不自量力。她以为她是谁可以帮到圣君，还亲昵的叫圣君“七夜哥哥”？真是荒唐，真是可笑！
她以为她能救圣君么？在这个世间或许只有小倩一个人，才是圣君的救赎吧？真是可笑的笑话，看着温热的鲜血慢慢的染透她的白裙，修罗只能无奈的叹气，她能说什么呢？
琉璃紧紧地抱着七夜，她看着他闭上双眸平静的脸上透出一股子狠戾。身体的疼痛不算什么，只要七夜哥哥可以醒过来，她真的甘之若饴，哪怕从此以后真的只当聂小倩的影子。只在暗处，偷偷的凝睇着这个人！
她感受到自己生命力在加速的流失，七夜身上的魔气太强了，他会变成魔的！但是她不要，虽然她还是没有想起来到底自己和七夜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喜欢便是喜欢了。
七夜哥哥，你醒醒，醒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她在心里轻声说道，无声的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了。不去看语鸢和小雪为她伤心的样子，她只是在七夜的怀里蹭了蹭，蹭掉了那一直遮住她容貌的纱巾。白布纱巾落下，随着风儿飘在了修罗的脚下。
琉璃抬起头，咬破了舌尖，感觉到自己檀口里弥漫了浓浓的甜腥味儿。她那早已被七夜不觉然间释放出的魔气腐蚀的双臂早已不复洁白，而是到处都有着紫黑色的伤痕。
她颤抖的把唇贴了上去，轻轻吻着七夜微微凉薄的唇。同时，也将她的血液源源不断的哺入七夜的口里。这一幕是那么的惨烈，语鸢别过脸不忍心去看，而小雪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以命换命！
这真是不要命的救人方法！修罗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直觉得世道乱了。
以命换命，是禁传的一种逆天救人的方法。要求也极为严格，除非以命换命的两人真心相爱，不然成功的几率性很是渺小。再者，逆天的行为都要遭到一定程度上的天谴，也许是死后要到地府受尽折磨。也许是一夜之间韶华白首，女子不再娇美可人，男子不再玉树临风。
“真是荒谬！”修罗冷冷的哼了一声，她没有看清琉璃的长相，所以此时十分的生气，恨不得冲上将琉璃狠狠地扇飞。
“姐姐……姐姐你救救小倩！她会死的！会死的！”小雪终于是忍不住大哭起来，她哀伤的抓着语鸢的衣袖说道。
语鸢泪流满面，却是无奈的摇摇头道：“我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以为我是先知，却没有发现故事早已经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了……”
修罗不是傻子，她也暗暗地在观察语鸢和小雪，当她无意中听见她们的谈话的时候，她愣住了！连忙转身去看圣君的状态，她发现圣君的戾气似乎是弱了一些，而那个死死地抓着圣君不肯放手的娇小人儿此处却是生命垂危。
一阵风儿吹过，似乎是上天不忍，风儿吹散了粘在琉璃小脸上的发丝，露出了那张令修罗瞳孔放大的容颜。
小倩？怎么会是小倩？！
她不是一直在和那个人间男子在一起吗，怎么又回到这里来陪着圣君？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语鸢淡淡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不用胡思乱想了，琉璃其实才是真正的聂小倩。”
修罗很聪明，所以一点就通。她惊愕的看着那个娇弱的人儿，怎么也想不到在魔宫和圣君朝夕相处的小倩竟然是假的，竟然是冒牌货！
理清了思路，那些似乎有些莫名的谜团便统统被一一解开。修罗不由担心的道：“小倩，她……”
“恐怕七夜圣君再不苏醒，小倩就要死了。”语鸢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于是面无表情的陈述道。
“……”
“七夜哥哥……七夜哥哥……”琉璃贪婪的看着七夜俊美的容颜，一遍又一遍轻声呢喃，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滑过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略微扎手的下巴。
沉浸在杀伐之境里不愿醒过来的七夜，总是感觉到身侧似乎有人哀伤的呼唤着他。那个人……似乎是小倩？
不可能的，他苦涩地摇摇头，再度拔出自己的一夕狠狠地挥向面前虚无的幻影。只听得“噗滋”一声，浓稠温热的血液溅了他一脸一身。这个梦境，不得不说真的很逼真。
“七夜哥哥……”琉璃痛苦的捂着被七夜一夕剑刺穿的左肩，源源不断的血水欢快的从她的指缝间冒出。
七夜猛地一震，蓦地睁开了双眼。他震惊的看着自己站在一片尸堆中央，满地的鲜血散发出恶臭的味道。而他手中所拿的一夕剑，却在此时散发着幽幽的嗜血的光芒……
“七夜哥哥……”
虚弱如蚊呐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他一怔之下猛地回过身去，却看见了令他震惊心痛的一幕。他的小倩，他疼至珍宝的小倩竟然浑身是血气若游丝地望着他，一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臂捂着左肩不断冒出鲜血的血窟窿，苍白的小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但还是勉强的冲着他笑着。
“小倩！”
他连忙接住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晕厥的琉璃，腾出一只手掌来用缓缓不断的力量修复着琉璃破败的身躯。然后一个眼神的示意下，带着修罗连并小雪语鸢在内的等等一同回了魔宫。
不知是他猜出来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然没有强行带走与宁采臣看星星看月亮，探讨人生哲理的聂小倩。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九章：以命换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