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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喜欢你 ...

  •   等苏暖暖醒来后,那件事变得似乎从来没发生过,她又成了之前那般快乐的孩子。唯一的改变,或许就是苏立在苏暖暖昏睡的那几日中,亲自动手将旧屋给封了起来。当然,也没有人知道苏暖暖在昏睡的那几日曾梦到了小时候。那是她刚见到钢琴的日子。她从来没有那样快乐过,可是当她把自己的这个愿望告诉爸爸时,换来的却只是爸爸的严厉呵责和永远不能再碰钢琴的禁令。

      醒来后的苏暖暖更喜欢往古流寻那里跑了,而苏立在得知他是一名设计师后便不再阻止。

      “今天能再用一下你的厨房么?”

      古流寻挑眉,“还想继续当初的创作?”

      苏暖暖微笑,“秘密。”说完,苏暖暖脱下外套,赤着脚丫子钻进了厨房。苏暖暖只觉得古流寻的这房子自己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连室内温度都觉得自己家相近了,而她不知道,这幢别墅的空调一直在默默地工作着。

      苏暖暖再回到客厅时,古流寻恰好将刚完成的图纸发了出去,一抬头,便看见她端着一盘色彩绚烂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苏暖暖笑得很开心,眉眼都是弯着的,只见她将手中盘子放到了古流寻的面前,骄傲地说:“尝尝吧,这可是我十七岁偷偷做出来的,味道很不错的!而且,原料全是水果牛奶,绝对的营养健康。”

      古流寻将笔记本放到一旁,端起她的杰作仔细观察了番,尔后挑眉问:“偷偷?”

      “林婶不让我吃生冷的东西,说不好……”苏暖暖的声音越来越低,先前的开心也消失了大半。

      “不好还来荼毒我?”

      “才不是不好!我尝过的,是真的很不错!”

      看苏暖暖较真的模样,古流寻笑了,不再与她争执,而是拿起调羹尝了几口,味道的确不错。一旁的苏暖暖定定看着古流寻的每一个动作,见他始终面带笑容,平日总是包含一切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知道他是心情不错,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甚至,还觉得心里满满的,很幸福的感觉。

      古流寻吃完后,苏暖暖抢着上前把空盘子给夺了过去,又一把跑进厨房一遍遍地洗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洗盘子,一遍又一遍,都超过日本餐饮业的标准了,可她还是在洗,仿佛并不觉得累。从厨房里出去时,客厅里再次空无一人。苏暖暖循着上次的经历找进了古流寻的书房,见他正站在书架前,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支笔正专注地写着什么。书房里的光线不是很强,古流寻的整个人便似笼在了阴影里,看不太真切。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睫毛扇动的细微动作苏暖暖看的很清楚。

      真是温馨美好的画面呢。苏暖暖倚在门边上想。

      放低又放低了声音,她慢慢走到古流寻的身后想再近距离地观察一次。可就在两人相距不足两步远时古流寻却突然转身,刹那间,他的眼中闪过诧异和……慌张。手中的“书”掉落,散了满地,一张一张。苏暖暖低头看过去,原来,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画本。简单的画笔便勾勒出画中人物的神态,有发呆的样子,有羞涩的神情,有浅浅微笑的模样,有撒娇耍赖的娇俏,还有痛苦时的悲伤……而每一张的右下角,都有一个铅笔写就的名字:暖暖。

      蹲下,苏暖暖小心地捡起每一张,又按照日期整理好。直到这时,她才真的承认自己对古流寻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那张琴谱。自从那个穿黑色衬衣抱着纸箱的古流寻闯入她的眼中时,对他的兴趣便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每一次相见,都只是让这份感情愈加的浓厚,直到现在,她已离不开他。

      将画本放到一旁,苏暖暖就这样蹲着仰起脸,看着古流寻笑问:“拉我起来可好?”

      在这夺目的笑容中,她将自己的手递出,默默等待着他来领自己正式进入到他的生命之中。

      古流寻顿住,似想了很久,才终于是伸出手。苏暖暖借着他的力扑入他怀中,满足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而古流寻却有些怔愣,感受着怀中柔软温暖的身子,双手茫然得不知该放在哪里。直到耳畔传来苏暖暖的笑声,他才晃过神,透过书房的窗户看着外面浅浅地笑开,双手越拥越紧。这辈子,他不会再放手。

      苏暖暖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劝服林婶让自己留在这里,哪怕两座房子之间仅仅只有一百多米。之后,她便和古流寻两人窝在沙发上用了顿简易的晚餐。对苏暖暖来说,她要做的就是努力去感受所有的幸福快乐,让自己的生命尽可能的没有遗憾,所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苏暖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没有人。睁着迷蒙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后便看见古流寻换上了运动服站在窗边。尔后,他重新拉上窗帘转身来到她面前,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以蛊惑的嗓音柔声说:“乖,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苏暖暖听话地闭眼,可嘴边的笑容却是怎样都抑制不住。这一睡,便又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她套着他的白色衬衣刚走出房门,便被古流寻横抱而起。诧异之中她揽上他的脖子,微笑着问:“怎么了?”

      古流寻只笑不答。等到下了楼,苏暖暖才发现了不一样之处。客厅里阳光最好的那一处,多出了一架钢琴,正是旧屋里的那一架。她欣喜地回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古流寻的笑容似包容,似宠溺,还有某种隐隐的决心,“你喜欢就好。今天我去城里有些事,你好好呆在家里,知道了么?”

      猜到了什么的苏暖暖依旧笑着,只上前挽住他的手问:“需要我和你一起么?”

      古流寻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轻声说:“不用了。我能处理好。”

      苏暖暖点头,松手,目送着他转身,上车,然后离去。

      几乎跨越了半座城市的古流寻最终在一幢独体别墅前停了下来,按响门铃后便默默等着。不到一分钟,门被打开,只是来人见到古流寻却相当诧异,甚至还带了几分慌乱,掩着门小声说:“古少爷你来做什么?老爷和夫人是不会见你的。还是快回去吧,免得遭罪……”还没有说完,后面又多出了一道声音。

      “李嫂,是谁来了?”

      李嫂显得有些为难,古流寻浅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走了进去。见到了他,里面的妇人立马顿住,身后出来的中年人也相似反应。这时,古流寻屈膝,扑通一声跪下。地板不似家中铺了层厚厚的毯子,显得有些冰凉,磕得膝盖一阵生疼,可古流寻却似没有感觉到,扬起头看着两位静静开口:“安伯父,安伯母。”

      听见声音,妇人才反应过来,上前揪着古流寻就是几巴掌落下,“你还来做什么?!如果不是你,安馨不会死!安寂也不会坐到现在的轮椅!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滚!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似乎还嫌不够,妇人拿起一旁的扫帚对着古流寻胡乱地打,不在乎打到哪里,只知道一定要用力,只知道一定要让他疼。

      身后的中年人看了默默垂头的古流寻一眼,终是开口:“李嫂,把夫人拉开。”

      李嫂应答着上前,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早已哭伤了心的妇人拉开。妇人靠在李嫂身上抽泣着,还在质问:“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来……”

      重重叹了口气,中年人再次开口:“今天你来做什么?”

      古流寻伏地,默默磕了几个头,平静地说:“赔罪。早该在十年前做的事,今天来了一了。”

      妇人冷笑,“赔罪?你也配?赔罪有什么用?赔罪你能让安馨活过来,还是你能让安寂重新站起来?!”

      “据我了解,安寂仍有康复的希望。”

      妇人怔住,显然,古流寻将她的另一种痛苦给揭了出来。一双儿女如今只剩一个,而这个幸存的儿子却不愿接受治疗,导致一直到现在都还依靠着轮椅。中年人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论我们怎么劝,安寂他都不肯接受复健。他说他在等,可我们却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

      “我去找他。”又磕了一次,古流寻方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辗转来到了一处墓园,古流寻就这样带着脸上的伤出现在一座墓碑前,照片里的女孩笑得很开怀,眼中闪着快乐而坚强的光芒。墓碑旁,还有另一个男子,静静坐在轮椅上。看见古流寻的伤,微笑着开口揶揄:“看来已经不用我动手了。”

      如先前那般,古流寻又跪了下来,伏低时默默在心中说道:“安馨,对不起。”站起时,他的心忽然就轻松了起来,和男子相视着点头微笑。两人都没有开口,古流寻又呆了会才离开。走的时候,有风吹来,带来身后男子低沉平和的声音。

      “爸,给我找个医师吧。”

      古流寻轻轻一笑,抬头看向天空,不由想起暖暖的笑容,随即便加快了步伐。看着他的背影,安寂转动轮椅靠近了墓碑,抚上照片中女孩的笑脸,温柔地说:“安馨,你放心了吧?他已经找到属于他的天使……你是不是很开心呢,不过庆祝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弹哥哥最喜欢的曲子哦。”

      风,突然大了些,不过在这春天的时节却不显得冷,反而让人觉得欢快,似乎心被这风带得也飞了起来。

      再回去,已临近傍晚。

      刚打开门,里面的人影便飞快地扑到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说:“欢迎回家。”古流寻的唇角就这样弯了起来,可看清怀中的人仍旧只套着他的衬衣时又不觉皱眉,将她一把抱起,放轻了声音说:“外面凉,记得以后不要出来,知道吗?”

      苏暖暖刚点头便看见了他脸上的伤和淡淡血痕。虽然之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就这么真实地看见时心还是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抱着他的手紧了紧,她将脸埋入他的怀中,说:“我帮你擦药。”

      “好。”

      简单的一个字,传达出的不仅是他的信任,更是一个属于他们的新开始。

      苏暖暖小心地擦拭着他的伤口,而这时,他也开口,将埋在心中长达十年的故事缓缓地叙述出。

      “暖暖,你肯定不知道我的父亲叫古流时吧?”

      苏暖暖顿了下,古流时,那个名满音乐界的天才钢琴家?而她记得,古流时的妻子是能拉出“魔鬼之曲”的小提琴家辛欣……不过,他们的孩子不是叫古流希么?难道还有一个兄弟?在心里好奇地问了几句后,苏暖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而我十七岁之前的名字,叫古流希。父亲这一辈世世代代都是搞音乐的,所以我也算是出生在音乐世家里了。好在我没有让父亲失望,在钢琴上的天分可以和他相媲美。小时候,父亲总喜欢抱着我说,流希,以后一定要超越爸爸,成为这钢琴世界的第一人。至于母亲这一脉,我却是承袭了一些外祖父在绘画上的天分。或许你也曾听说过他的名字,叫辛可为。有这样的家世背景,有这样的天分才华,谁不会骄傲呢?那个时候的我总是一个人站在高处俯视一切,即使身边有一些差不多背景的孩子,我却还是一样蔑视着。这个时候,安伯父家的一双儿女来到我身边,哥哥叫安寂,妹妹叫安馨。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安馨对我的傲慢和不屑很反感,所以在一个全国性的钢琴比赛之前,她找到我说:‘古流寻,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如果这个比赛的冠军被我拿到,那么你就要忘却所有让你骄傲的东西,和我们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钢琴,对待朋友,对待身边的一切。如果你赢了,那么我甘愿永远向你服输。怎样?’

      我自然是答应了。直到决赛前,一切都很顺利,我和安馨都是大赛组委会看好的人选。可没想到的是,在安馨横穿马路来街的这侧参加最后的决赛时,一辆车闯了过来。即使她身后的安寂立马追了上去想要推开她,可安馨还是去了,安寂也受了重创从此坐在轮椅上。于是,这一场对决我不战而胜。在安馨葬礼的那天,我偷偷过去了,不想还是被安寂发现,他冷漠地甩给我一杯日记就离开,目中对我全是愤恨。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安馨找我比试是有其他原因。她认为我总是一个人太孤寂了,而我所拥有的又太多,这样的人不容易找到人生目标。除非,会发生什么事,又或者会有什么人出现在我生命中,不然我永远不可能达到新的高度。安馨自认为自己不会是我命中的那个人,所以便想用一个失败来让我醒悟。安馨她为了我这样一个还算不上朋友的朋友丢失了性命,这样的结果我接受不了,便在十七岁的生日后改了名字,自此不再碰钢琴。好在我的画画还不错,所以做个设计师也能养活自己。这十年内,我曾查过安寂的情况,发现他明明可以再站起来,却固执地不肯接受治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直到遇见了你方知道,安寂他是在等,等我能面对过去,能面对安馨,能面对自己……”古流寻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在和苏暖暖说着一个从报纸上看来的故事。

      不知不觉,苏暖暖已处理好了一切,虽然弄得有些丑,可第一次就能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见古流寻停下,她便窝进他的怀中笑着说:“有一点你说错了哦。是有这样的家世背景,有这样的天分才华,还有这样的风流相貌!”

      古流寻好气地笑笑,低头捏了捏苏暖暖的鼻尖,随后将她又抱紧了些。

      沉默了几分钟,苏暖暖在他怀中低声说:“在我三岁生日那天,我妈妈死在了钢琴前。所以,我爸爸很害怕,害怕我有一天也会像妈妈这样离去,所以他一直禁止我碰钢琴。可我也和妈妈一样是真的很喜欢钢琴,在这点上爸爸就像旧社会的专制家长呢,就会扼杀我的梦想!”说到最后,苏暖暖似在说笑,可古流寻却是拥抱得更紧。

      “暖暖,想听我为你弹琴么?”

      “可以么?”

      “自然是可以。不过,你先把琴谱交出来吧。”

      苏暖暖扁嘴,十分不满,“你怎么知道我拿了?”

      “呵呵。”古流寻狡黠一笑,躲过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