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前传之镜石传奇》倾天

17、伤痕

　　第二日便落了半尺厚的雪，杨硕却被杨义臣派至齐郡（注1），称有要事知会郡守。宇文拓与小雪二人送他出城，见其上马绝尘而去。方欲回去，宇文拓见城外荒僻，心中一动，道：“小雪，奇术在府中施展不开，我们且在城外演练一番。”小雪点头称是，跟着宇文拓行至避人耳目之处。
　　宇文拓便道：“小雪，昨日你最后一式法术可再施展一次。”小雪听他这般说，便拿出武器，施出一道土系法术，颇见威力。宇文拓细看她施术之法，待她施毕，也随手挥出一道法术，却是小雪先前所施之招式，虽是空手施放，威力却大得多了（注2）。小雪惊道：“啊，宇文大哥也会这道法术？”宇文拓微笑道：“方才与你学的。”小雪愣愣道：“宇文大哥这样厉害……才看我施一次便学会了么……”宇文拓见她傻乎乎的样子颇为可爱，便又微笑道：“万法归宗，属性不相克，其奇术便总有相通之处。你天资聪颖，不必操之过急，今后自有一番成就。”因又随口指点她些修习之机巧，小雪也一点即通，颇有心得。宇文拓见她心下欢喜，忽然想起令她修习法术之原意，却不由得心中略悔，轻叹道：“何必如此勤勉……此事原是我错了么……”小雪并未听清他所叹之语，只见他原本略带笑意看着自己，眼中却突蒙上一丝悲伤之色，心中惶然，只怯怯道：“宇文大哥，你不高兴了么？”宇文拓摇头示意无事，但二人也无心再切磋，便转回杨府去了。

　　却说宇文拓在杨府才住了不到几日，便接获杨硕军报，称齐郡所辖祝阿县有叛军作乱，他已领兵出击（注3）。但叛军人数众多，郡守已上奏朝中求援。因路途遥远，尚未接到朝中回复，但战事吃紧，望宇文太师就近前往平乱。宇文拓当即报予杨义臣知晓，商定第二日便出发。

　　宇文拓赶至祝阿县时，隋军形势已大为不利。叛军人数约有数十万之众，己方仅万余兵卒，且坚守近十日，粮食将罄。郡守见宇文太师前来，知破敌有望，喜不自胜，当下将兵权交予太师，又将战势兵图皆呈上，只待宇文拓下令出战。宇文拓安排杨硕与郡守带兵佯退，却自带五十骑兵伏后包抄。叛军果然泰半出动，追击隋军。宇文拓随即破营，营中守卒知宇文太师前来，望风而逃。叛军首领回救不及，又遭杨硕回兵夹击，此时数十万叛军或死伤或逃窜，已去大半。此首领却甚是硬气，知大势已去，反坦然面对宇文拓，朗声道：“昔日只闻宇文太师‘天下无敌’之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果然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英雄豪杰！”
　　众人闻他有此一说，并不明他所指何事，只道他出言夸赞，意欲求和，宇文拓却心中一凛。果然又听他道：“草民不才，闻得宇文大人身为前太师杨素之徒，由杨素荐入朝中，临终前又举荐为接任之人。”
　　宇文拓此时已了然此人言下之意，面色木然任其述说。杨硕却知晓其中因由，不由得心下大怒。只听此人又道：“杨素真是教出好徒弟，大隋江山皆擎于宇文大人掌中。只是宇文大人权势滔天之时，可曾想起过被您亲手擒下送上绝路的杨素独子杨玄感（注4）么！”

作者有话说

　　注1：齐郡：今山东省济南市，隋开皇初废济南郡为齐州，大业初复改为齐郡，辖有历城、祝阿、临邑、临济、邹平、章丘、长山、高苑、亭山、淄川10县。临近山西代县（即文中代州）。
注2：此奇术名为“祭偶灭灵”，是游戏中宇文拓与于小雪都有的奇术，此处为增加趣味而写。另，塞特的官方设定是宇文拓的后人，但属性和奇术与宇文拓相去甚远，反倒是治疗之术几乎与小雪相同，难道果然是镜石的后代么^^
注3：祝阿：祝阿县，今山东省济南市长清区东北部。史料记载：614年（大业十年）12月，卢明月率起义军十余万人屯据祝阿起兵，因遭受隋将张须陀之袭击，遂转战于河南涯北一带。十三年发展到四十万人，声势极为浩大，自称“无上王”。后在南阳（今河南省南阳市）与江都通守王世充作战中失败牺牲。本文设定卢明月于大业十年年末起义后即遭宇文拓镇压（文中未出现姓名）。
注4：杨玄感（？—613），杨素之子，曾与杨素一同随杨广伐陈，并协助隋炀帝夺取帝位。大业九年，隋炀帝二征高丽，杨玄感在黎阳起义叛隋，两月即被镇压，杨玄感。589年陈灭，杨玄感已得官职，推断此时超过15岁。杨素史册记载有七子，长子杨玄感，洛阳起兵失败死。二子杨玄纵，洛阳起兵失败后被斩首。三子杨玄挺，洛阳起兵失败战死。杨玄奖，洛阳起兵失败后被斩首。杨万项，洛阳起兵失败后被斩首。杨民行，洛阳起兵失败后被斩首。杨积善，洛阳起兵失败后自杀未遂，后被车裂而死。本文设定杨玄感是杨素独子，杨义臣之徒，宇文拓之师兄，叛乱失败后被隋炀帝所杀，宇文拓救之不及，引为心中大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