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下之忧而忧》阿弥野

16、第15章

　　“你就半桶水，能看清人家什么结局啊。快到会议室来吧。”姬曌伸手握住司空贤的手，就把他拉走了。
　　宋飞扬最后一个慢悠悠的起身，跟着他们到会议室去了。
　　下午五点刚过，路虎就接到王忠国的电话，问他到不到家吃饭？
　　“陈昊，今晚跟我一起到忠国家去吧？”路虎捂着手机问陈昊。
　　陈昊想了想点点头。
　　“等会开完会我和陈昊一起过来。”
　　“陈昊喜欢吃什么？”王忠国马上问。
　　路虎又捂着手机问陈昊：“忠国问你喜欢吃什么？”
　　李诚，姬曌，司空贤都笑起来。陈昊忍不住摇头叹道：“你叫他别这么婆妈了，随便吧。”
　　“忠国，去买点脆肉鲩，煮个酸菜鱼吧，其他的，就做点家常小菜就行了。”路虎说完挂了电话。
　　“忠国这么婆妈，真不知有没有女孩会喜欢上他？”李诚笑道。
　　“这样的男人才叫体贴，现在女强人很多，他这一型，很讨女强人喜欢呢。”路虎笑道。
　　“老虎，不是你这一型很讨女强人喜欢吗？怎么是他这一型？”陈昊笑道。
　　“谁说的？陈昊你别乱讲。”路虎突然一本正经的反驳。
　　“老虎，你钓了个女强人啊？你真厉害啊。”司空贤惊讶道。
　　陈昊得意的笑：“神贤，你灵异来灵异去，居然没看出老虎也是红鸾星动？”
　　“真的吗？陈昊，你怎么知道的？”姬曌也讶异了。
　　“没有的事，你们别听陈昊胡说八道，他那些狗仔新闻，九成九是假的。”
　　“九成九是假，那就是还有一分是真的喽。”李诚哈哈笑道，难得与陈昊站在同一阵线。
　　宋飞扬微笑掩起卷宗道：“好了，今天会议就开到这吧，你们都回去休息。”
　　“头儿，你今天真好，那我先走了。”司空贤长身而起，第一个跑走了。
　　李诚也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姬曌：“你要不要来看看那些遗体？”
　　姬曌点头：“好啊。”
　　“那我们就到对面快餐店吃点晚餐吧。”李诚说完，和姬曌一起走了。
　　路虎和陈昊一起开车离开东警区，路虎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时的看着陈昊。陈昊笑道：“老虎，你好像有点做贼心虚啊。”
　　“我才没有呢。我倒是问你，你哪来那些虚假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的消息是虚假的啊？”陈昊哈哈笑道。
　　“我知道你们家开报馆，可是也不能随便乱讲。”
　　“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急啥啊，莫非，你真被我说中了，喜欢上一个女强人？”
　　“你少乱说。”路虎把车开得飞快，再不跟陈昊说话。
　　那时的路虎，已经因为和西警区长官李心爱秘密相爱，为怕影响李心爱的前程，主动要求从西警区调到姒博的东警区来。但是路虎不知道他和李心爱的事情，还真是陈昊最先知道的，也是陈昊在看到狗仔队搞到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压下来的。只是那时，谁也不知道陈昊做了这些事。二人来到王忠国家楼下，路虎是泊好车就往里走，陈昊则去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篮水果，才追过来和路虎一起上楼。
　　去到家里，自然少不了一阵招呼介绍，王母握着路虎的手笑道：“虎子，我这个儿子，你可要给我好好看着啊。”
　　“伯母，你放心，我不会让忠国吃亏的。”
　　王母便又看向陈昊：“你就是陈昊？”
　　陈昊一笑：“伯母知道我？”
　　“你长得一表人材吗，一点也不像那些茶楼客户谈论的那种人啊。”王母说着转向王忠国：“儿子啊，你别把人冤枉了。”
　　陈昊哈哈一笑道：“伯母，忠国没有冤枉我，忠国还想扫去我身上的灰尘呢。您这儿子啊，老好啦。”
　　四人说着话，外面又有敲门声，王忠国去开门，进来的除了司家姐弟，居然还有安和。
　　“你怎么也来了？”王忠国问道。
　　“我又不是没来过，怎么今天不能来吗？”安和问。
　　“可是没有做你的饭，可能不够吃。”王忠国直说。
　　“我知道，所以特意到烧腊铺斩了一只手撕鸡，大家多吃菜，饭匀着点吃不就好了。”安和笑道。
　　司轩看了安和一眼，把手中物品交给王忠国：“我今天回家了一趟，给你带了一坛米酒糟，奶奶自己做的，现在刚刚好能吃。”
　　“都别站在外面，快进来，够饭吃，我就怕不够吃，所以做多了饭。”王忠国母亲招呼三人进来。
　　一下子多了五个人，饭厅里坐着七个人，便显得有些挤迫了。七人吃过饭，安和便抢着帮王忠国母亲洗碗收拾，司家姐弟则和路虎到了书房，由路虎教他们如何争取更多的赔偿去了。王忠国则看着陈昊，陈昊叹息一声，笑道：“我带了U盘过来，你有电脑吗？”
　　“有啊，肯定有。”王忠国把陈昊带进自己的卧室，打开了电脑，陈昊拿出U盘道：“我先把资料整理一下，你等一下再看吧。”
　　“那我先去洗个澡。”
　　“嗯。”
　　王忠国拿了衣服出门，出去的时候，还小心奕奕的把卧室的门关上了，陈昊坐在里面，看着王忠国的动作，微微笑了一下，低头去忙他的去了。
　　王忠国洗完澡，一打开门，就看到安和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道：“你在这干吗？”
　　安和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等你出来上洗手间。”
　　“嗯，人一多，这三房一厅也觉得不够用了。”
　　“你可以买多一套大房子啊。”
　　“我哪有那么多钱买大房子？”
　　“那就把这套房子卖了换一套大房子，卖这房的钱应该可以付首期，以后月供就是了，你是公务员，有公积金按揭啊。”安和积极的说。
　　王忠国看着安和道：“这房子是警察宿舍，只能住，不能卖的。”
　　“那更好，那证明你存了很多钱吧。”
　　“要不要买房是我的事，你这么积极做什么？”
　　安和笑了笑，进了浴室。
　　王忠国小心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看陈昊还在认真的在电脑前操作着，便拿了一本书，坐在床上看。
　　陈昊也不看他，边操作边说：“我们东警区的人手配置一直都不足额，不但不足额，还被人抢了人员指标。西区的警力配置最好，去年还超标了，把我们东区的几个指标都划给了西区。”
　　“这个我也知道。”王忠国合上书轻声道：“西区警员的福利也是我们九大警区中最好的，工作量也是最舒服的。西区新警察长官李心爱，是从西区一路升迁上来的，五年前做西区警务长官副职的时候，就立志要把西区打造成最适合居民居住的安全之区，这么多年下来，她是做到了。”
　　“以李SIR的能力，将来接一哥的班都有可能，那时真可说是名传青史了，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女警务处长呢。”陈昊笑着说完话，想了想，又自言自语：“这样的路走下来，只怕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吧？哪怕是原本非常正当的恋爱，也因着男小女大这样的话题会遭人非议。”
　　王忠国没听清陈昊在说什么，就问：“陈昊，你说什么？”
　　陈昊一笑道：“我是说我们东区比西区自然是复杂得多。”
　　“你刚才不止说这么一点话啊。”
　　“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你这有打印机吗？”
　　“有啊，你旁边那个就是，打开就行了。”王忠国过来把打印机开关打开。
　　陈昊点了打印键，文件便一张张从打印机嘴里吐出来了。王忠国拿着资料看，越看越讶异：“东区警察离婚丧偶的比例真高啊，都接近百分之三十了。我记得其他八个区这个比例最高的东离岛区也只有17%，一百对夫妇里面有17对离婚丧偶的。东区居然有30对离婚丧偶的。纪律部队这么不稳定，真是很成问题。”
　　“你再往下看。”
　　“哦。”王忠国又看了好一会，长长的‘啊‘了一声：“你这个数据是真实的吗？”
　　“你说呢？”陈昊淡淡道。
　　“因为家中有人在东区当警察的缘故，使得兄弟姐妹在寻觅配偶的过程中受到歧视的人居然也很多啊。而且，整个东区警察普遍结合对象都偏向中下阶层，娶从良的妓女，或者按摩女，夜总会女郎的警察也远高于其他八区。虽然我也知道很多警察会娶这一类女子为妻，但是没想到比例这么高。”王忠国叹息道。
　　“东警区的乱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没调查之前，我也没想到原来情况是这么严重的。这才真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这么多年下来，都习惯了一身污黑。”陈昊轻声道。
　　“你也习惯了一身污黑吗？”
　　陈昊哈哈一笑，没有回答。
　　“你既然会做这么多调查，其实也是希望东警区能够变好吧？为什么不早点把资料交上来呢？”
　　“我还要在东警区混呢，这资料能随便交上去吗？”
　　“嗯，你确实在东警区混得不错。我查过档案，当年和你一起分到东警区的警察，只有你一个人一直留在东警区。其他的要么转行，要么调到别的区去了。”
　　陈昊开始收拾电脑。
　　“为什么你不离开东警区，你们家是经营报馆的，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力量为你的调动出一点力？”
　　“做生不如做熟，我喜欢东区。资料给你，我要走了。”
　　“这是全部资料？”
　　“对。”
　　“可是这里全是一些婚丧嫁娶的资料。”
　　“我们头儿不就是叫我帮你搞联谊吗？”
　　王忠国沉默了好一会，笑道：“我以为你今天过来，还有比这更重要的话要对我说呢。”
　　“没有。”
　　“你这个人好像很讲义气。”
　　“我讲义气？”
　　“我来这里这么久，从来没听你说过东警区任何一位同僚的坏话，怨言，风言风语也没有。”
　　“我没有必要说，我为什么要说，警区的同僚们也没有对我不好。”
　　“但是我却听到有人说你呢。”
　　“没有当面听到的话，都不算数。”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可能不是我奇怪，只是带有色眼镜看东警区的人太多。”
　　王忠国认真的看着陈昊，缓缓点头：“也许你说得对。”
　　“老虎还没搞完事吗？”陈昊问。
　　“我去看看，应该差不多了吧。”
　　王忠国和陈昊一起出门，就看见路虎和司家姐弟一起从书房出来。司轩看到王忠国说：“王SIR，如果我们真的能拿到五百万赔偿，我们会给你一半。”
　　王忠国摇头：“你给我做什么，给了我岂不是比现在三百万还少。你们两姐弟已经不可能在农村靠种地过日子啦，还是搬到城里来住吧，五百万在城里，买一间百来平方的旧房，再租个铺面做点小生意，还是够用的。”
　　“可以跟你一起住吗？”司棋轻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