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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蒹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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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苍穹,飘落的雪花,一紫衣女子纵马在这荒原上奔跑着。疾风呼啸过耳畔,雪花落在肩头。
知道不远处显现出一座宅院,紫衣女子才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安月河坐在屋内安闲地喝着茶,“百里瑾,不要偷懒,不然没有晚饭吃。”
百里瑾郁闷地盯着安月河,明明说好要照顾自己的,最后变成了自己照顾她。
“不要偷懒,待会回有客人来。”安月河瞄了一眼正在打扫卫生的百里瑾,“如果到天黑你都没有打扫好这间屋子,那就等着饿肚子吧。”说完便离开了。
“晚饭都是我烧的,凭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百里瑾将手中的抹布一摔,罢工了。要不是在这段日子与她相处得知乐她的个性,要不然他不敢罢工,对于百里瑾来说,安月河就是一个又懒又馋的米虫,没事就喜欢对着天空发呆。要不是那一时的感动,现在自己也不会像奴隶一样工作。
“就凭这里是我家,”安月河回头看了百里瑾一眼,“如果你不想这样的话,我可以教你术法,至少不会这样累。”
百里瑾无话对这个米虫说了,只好打扫这间屋子。
安月河走到宅子的门口,看到了一位倒在地上的紫衣女子,旁边还有一个已经累瘫的大宛马。
“百里瑾,今晚吃马肉。”
紫衣女子缓缓苏醒,看到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立即坐了起来,想要离开,但是身体无力,又倒下去了。
安月河推门进来,“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有没有吃东西,而且在此之前你有不顾一切的纵马七日,自然会浑身无力。”
紫衣女子警惕地看向安月河,“你是谁?”
“为什么每个人看到我都是这个神色?”安月河走向紫衣女子,“百里瑾端肉汤过来。”
“你是我的客人,不要这么紧张,”安月河看着紫衣女子,“你是有什么愿望与我交换吧?”
紫衣女子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叫阮茗,是陈国丞相之女,我要的愿望很简单。”
百里瑾端着肉汤走了进来,盯着安月河,“这是最后一碗了。”
“谁叫你吃那么多。”安月河瞪了百里瑾一眼,将百里瑾手中的肉汤端过来,“阮姑娘,饿了很久吧。”
紫衣女子接过肉汤,“谢谢。”
“其实你的愿望只是一个执念而已,为什么还要这样?”
“即使是执念也好,只要能够实现就好,不是要一滴心头血嘛,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百里瑾把我屋内的匕首拿过来。”安月河叹了一口气。
百里瑾显得有些犹豫,“可她现在还很虚弱啊。”
“有我在放心,去吧。”安月河又看向紫衣女子,“你的执念会害死你的。”
“或许在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有的事都只是为了他,如果没有那个瞎子,我就不会一步一步地变成坏女人!”阮茗握紧拳头,恨恨地说着。
安月河显得有些无奈,你有痴心,如若你喜欢的人对你没有意思,即使你的痴心感动了所有人,也不会感动他的。痴心是要与爱你的人互相回应的,而不是单方面的承受,这样你的痴心便也成了你的执念,还有痛苦。
百里瑾将匕首拿了过来,有些犹豫地将匕首交与阮茗手中。阮茗拿过匕首,立刻拔出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好了。”安月河拔出匕首,处理着阮茗的伤口。
“我还有一个要求。”阮茗虚弱地看着安月河。
“说吧。”安月河将匕首交到百里瑾的手中。
“希望姑娘能参加我的婚礼。”
“可以。”
听到了安月河的答复,阮茗安心地昏倒了。
安月河看着昏倒的阮茗,又叹了口气,痴儿啊,痴儿。
阮茗醒了以后,由于安月河吃了她的马,不得不将她送到陈国,百里瑾也跟了去。
对于陈国的丞相来说,失踪了一个月的女儿终于回家了,热情款待了安月河和百里瑾。
到了夜晚,看着百里瑾睡着了,安月河便出去了。
“他叫荀奕,只是一个礼部侍郎而已。”安月河回想着阮茗告诉她的话,不用多长时间,安月河来到了荀奕的家。
此时荀奕正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着,突然安月河的闯入打断了荀奕的思绪。
“你是何人?”荀奕警惕地看着安月河。
“只不过是长得强壮了点的书生。”安月河看着荀奕感叹着。
荀奕见安月河不回答,立即拔出挂在墙上的剑,向安月河刺去。安月河没有躲避,只是死死地盯着荀奕的眼睛。
荀奕被定在原地,不由自主地看着安月河的眼睛,带着混沌深紫色的眼睛。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荀奕便倒了下去。
安月河看着倒下去的荀奕,冷哼一声,“明明没有只是个花架子,还配一把剑。阮茗的愿望我实现了,到时候就要看你了,不要让人失望啊!”
说完,安月河便消失在了荀奕的房中。
这个夜晚,安月河给了阮茗一个开头,但过程与结果都是荀奕来定,如果阮茗输了,那便是一辈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