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尘净恋》凌紫玄

5、第 5 章

　　第五章

　　头一次
　　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
　　杀了你
　　是如此的容易
　　不杀你
　　是如此的艰难
　　。。。。。。
　　可那剑不知为何却在轻微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始终没给自己一剑。隐约间甚至可以感到握剑之人在颤抖。怎么？是太兴奋了吗？
　　“白净尘，我知道是你。怎么，下不了手吗？”柳寻之开了口。
　　净尘收回了剑，然后蹲下一把拎住他的领口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咳！”这一下可抽的不轻，柳寻之的脸被打斜到一旁：“哼，你这是算什么？杀我之前先让我受受皮肉之苦吗？”好一解你这一年多来的耻辱！
　　其实倒也不是，只不过净尘现下很不爽罢了。自己不会趁人之危，也学不会见死不救。就算这个人是柳寻之也同样。如果不抽他一下解解恨，实在是要郁闷死。
　　他还是将人拖到了一边的树旁靠着，随后找了些还算干燥的树枝点了火。
　　已经起雾了，看起来今晚是离不开了。
　　“白净尘，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杀我吗？”这个柳寻之也不知在想什么，居然这么问他。
　　“你很想我杀你吗？”净尘冷哼一声，并没回头，还是在那里烤火。
　　“哈哈哈——”柳寻之突然大笑了起来，“白净尘啊白净尘，我还真佩服你。你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干净呢？”
　　净尘回首看着他：“干净？不，我已没有那种东西了。如果说我不恨你，怎么可能？可那又如何，这是我选的路，我就有责任承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杀了你，我会亲自动手的，而不是借助于他人的帮忙。”
　　“是吗？亲手杀了我。好，我等着。”柳寻之又笑了，可这次的笑不知为何，并没有邪气，而是带了一种罕见的温柔。
　　阵阵冷风袭来，让人起了寒意。
　　“白净尘，你既然不杀我。不会是想让我冻死在这里吧？”柳寻之此时可不能运功御寒。
　　净尘皱眉，他也不是没感到这股寒风：“那你想怎样？”
　　“你过来啊。”
　　反正他现在又不能动，净尘自然就无所谓地坐了过去。
　　“到我怀里来。”柳寻之又道。
　　“你！”白净尘真后悔刚才没给他一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用装了。”
　　柳寻之突然从后一把抱住了他：“净尘啊净尘，你还真了解我。”其实他的体质是非常特殊的，基本上百毒难侵。刚才那毒香虽说是有十二个时辰的药效，但最多也只能困住他一盏茶工夫。可尽管如此，这毒还是很厉害，它的余毒让他的眼睛失去了功能，只有凭感觉了。
　　“放开我！”净尘想挣脱，可他实在是抱的太紧了。
　　柳寻之就这么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不放。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连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珍惜，呵呵——你可知道过了今晚，你也许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呢？你这样，可知我更不可能放开你了。”明明是要将你带入地狱的，为什么却有种要被净化的感觉？
　　净尘感到一阵目眩后，发现自己已被他压在了身下。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已侵略起净尘的唇舌。
　　第一次净尘透着火光望着他，终于在他的眼中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恩！”用手推他，经过了好一会努力，他总算是放过了自己。净尘好不容易才呼吸到新鲜空气，却立刻又瞪着那还在上方的人，“你的眼睛！”
　　“呵呵，这人的的毒，还真是一流的。”
　　净尘皱眉说：“真的看不见了吗？”
　　搂住他靠树躺着，柳寻之闭上了眼睛：“这可又是你的好机会哦。”
　　净尘也懒得挣扎了，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笑了下：“那人还真厉害。”
　　“你幸灾乐祸？”
　　“怎么，不行吗？”
　　“呵呵，你还真诚实啊。可以，怎么会不行呢。”
　　之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靠着不再说话了。

　　有时候被肩上的责任压得透不过气来，却依旧得站在那里，成为所有人的支柱。好累，真的好累，可是偏偏自己是唯一一个决不能倒下的人。好想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来依靠着。静静地躺着，温柔地抱住自己。可是……为什么是他……

　　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多，只有一个，在未来的哪一天可以放下一切，去浪迹天涯。

　　天亮了，林中的雾气也悄然散去。
　　净尘缓缓张开了眼睛。
　　“醒了？”
　　耳边传来的是他的声音。
　　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在他怀里睡了一夜，轻微地动了一下，想起身。
　　“喂，别乱动。我可会忍不住的。”轻佻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
　　净尘一吓，知道他真的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立刻加快了速度从他的身上爬起，坐到了一旁。
　　“你眼睛如何了？”不知为何不太敢直接看他。
　　柳寻之摇了摇头，“还能如何，现在是早上了吗？”
　　净尘猛然看向了他，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一点反应。看来是真的了。“哼，这还真是报应。”
　　报应？呵呵。他的神情倒显得满不在乎。“但我毕竟没死，不是吗？”
　　净尘皱眉，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或者真的该杀了他的。
　　“怎么，后悔了？”
　　是啊，还真是有点后悔啊。带着些许无奈将他扶起，“走吧，就算后悔，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我还是干不出的。所以再给我一次选择答案还是一样。”
　　“哈哈哈——”
　　“如果你想笑死在这里，我倒也不反对。”

　　“二师兄，马上就要到了吗？”
　　“还有三天的路程。”
　　“好想见大师兄啊。”
　　“幽月，对不起。是二师兄没本事救……”
　　幽月忙摇头：“怎么会呢，是我的错，二师兄。你这些日子来都这么的辛苦地完成大师兄的托付。可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我……我……”
　　见他自责地低下了头，夏语尘连忙安慰他：“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大家的错。这可能是命运吧，谁都抗拒不了的命运。”

　　净尘扶着柳寻之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双眸楞楞地盯着前方，穿梭的人群中那两个身影是如此让他牵动心弦。
　　不过十步之遥，我却踏不出一步。
　　你是依然那么耀眼，
　　可守护在你身旁的却已不再是我……
　　月儿，
　　就算如此我仍旧会保护你……们

　　“看！白色的蝴蝶！”幽月拉着语尘转过了身。
　　白色的蝴蝶，淡淡的是最平凡的，可是也是最干净的颜色。就像是净尘师兄的颜色。
　　“哪里？”夏语尘也回头张望。
　　“飞走了。”幽月显得有些落寞。
　　“算了，走吧。总会再看到的。”
　　“恩！”

　　净尘站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以我现在的样子，怎么见你们？
　　“你看到谁了？”柳寻之的眼睛虽看不见，可他感觉的出净尘此时的慌乱。
　　净尘没有答话，他并不想让他知道。
　　“是你最想见，又不能见的人吧？”柳寻之的唇角微微上扬。
　　“也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人吧？”
　　净尘叹了口气，“不要再说了。”
　　“是你亲爱的师弟们吧，呵呵——”柳寻之从他的反应中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净尘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柳寻之用手摸索着，然后一把抓紧了他那有些微微颤抖的手。
　　“你在怕吧，怕他们看到此时的你吗？或者应该说怕让他们看到和我在一起的你，是吗？”他的另一只手摸上了净尘的脸侧，“更不希望我会伤害你最宝贝的小师弟吧？”
　　净尘抬起了头，看着他那双显得有些暗淡的眼睛。为什么？明明是看不见了。为什么还能有这种气势，让自己无处可逃？
　　“放开我。”净尘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放，我说过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柳寻之露出了那个有些碍眼的笑。
　　净尘不想听了，他很清楚他要说什么。若是过去，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可是今天的自己不想听，甚至害怕听到！
　　不顾他的挣扎，柳寻之还是凑到了他的耳边，宛若情人间的低语，“除非……你爱上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高高在上的男人，眉宇间竟显王者的霸气。
　　下面的黑衣男子，单膝跪地，“禀告教主，他防碍了我的计划。”
　　“你们都下去吧。”凌封寒环视四周。转眼间教厅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我说过他是不能动的人。”凌封寒剑眉一挑。
　　“属下知道，他是您的师兄，可是他的存在是在是个威胁。如果您动不了手的话，我来。”莫影然抬起了头，眼中透着坚定。
　　“不，不是的。”凌封寒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影然，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曾经在那黑暗中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师兄。”
　　影然是不明白，这些是他从未听他提起过的。这么多年了，他都未曾提过他的过去。
　　将他拉起，然后背对着他，才缓缓说起：“我们曾经身处黑暗，那时候，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知道吗？虽然我不愿喊他一声师兄。可他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师兄。”
　　“是吗？身处黑暗中成长的兄弟啊。”影然微笑了下。
　　“你不知道的，他身上的伤，十条中有八条是为我挡下的。”
　　影然有些惊讶。
　　“我不是个听话的棋子，所以受起惩罚来也比较多，但几乎每次他都会替我挡下。在那种生活里，唯一想的就是要变强！”他转过了身，面对他，“我要得到这个天下！你会跟着我吗，影然？”
　　莫影然再次下跪：“我莫影然，一生相随，永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