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随遇而安》llandu

6、紫薇蜕变

　　坤宁宫中。
　　安安随着乾隆坐了，低头请罪：“皇上想必也觉得臣妾对小燕子太过严厉了吧。”乾隆不吭声，默认了。
　　“臣妾第一次见到小燕子时，就被深深的震撼了。”安安忍住呕吐感，准备用乾隆最吃的那套NC煽情理论。刚才在漱芳斋光顾着生气了，语气太冲，现在得好好安抚一下，“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只身闯入围场，身受重伤，还不忘夏雨荷的遗愿。好好一个金枝玉叶，吃尽了苦头，却还是那样乐观开朗。皇上，从未见过这样的格格，臣妾，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格格呀！”啊，不行了。看着乾隆缓下来的脸色，安安决定直接进入下一步，“皇上爱惜她，喜欢她与众不同的天真烂漫，所以不忍苛责。但是小燕子总要嫁人，总要管家。皇上，哪怕是民间的女子，也不会半夜翻墙，闹得众人皆知吧！皇家的面子需要维护，小燕子的闺誉，更需要维护呀！”说着也不忘趁机给福家上眼药，“今个臣妾去了，竟然见到奴才们全都在门外，格格跟两个男子单独在屋里，房门紧闭。五阿哥，好歹也是她的亲哥哥，但是福尔泰呢！他年纪不小，正是适婚年龄，要是被人说了什么，哪怕没事都要变成有事了。臣妾一急，对格格就严厉了些，结果格格就跟臣妾顶起来了。唉，想是以前家里只有两个弱女子，只能强硬些，否则……”
　　乾隆感伤地说：“都是朕的错……”
　　后面的容嬷嬷眼角抽了抽，不知是抽安安还是抽乾隆。
　　“皇上，格格从小在民间，本就矮了其他阿哥格格一截。因着身份，不好明认，以后品级和夫婿都要差一级。臣妾想着，若是能将格格认在太后名下，将品级提一提不是更好。太后最是重规矩，本就不喜格格的出身。若是格格先将规矩学好，咱们再在太后面前说几句好话，太后看着皇上这样喜欢格格，也会爱屋及乌呀！”
　　乾隆看着安安，这是他的皇后，虽然老是惹他生气，却是真心的在为他，为小燕子着想，但是小燕子却那样不给皇后面子（l：你不也给我女儿脸色看了嘛！）。乾隆握住安安的手：“为难皇后了。”
　　安安颇有些受宠若惊，看来这招真的很有用。若不是因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安安真想多用几回。
　　“臣妾还是做的不好，比不上孝贤姐姐。”安安低头，做羞愧状，“臣妾也很喜欢小燕子，可惜，总是让小燕子误解。想是臣妾脾气不好，嘴又笨。”
　　提到先皇后，乾隆看安安的眼神更柔和了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潜台词就是，不要和孝贤比，谁都比不上的，你不用费那个力了。
　　“格格的规矩，臣妾可真不放心令妃。”安安皱着眉头，趁现在氛围好，给令妃上上眼药，“这么多天了，格格的规矩教不好，连挑的奴才都不晓事。竟然放着格格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真是该杀！”安安本来想提一下七格格和九格格，但一想到她们的年龄，还是算了吧。之前那次乾隆不会在意，现在单独拎出来，别再弄巧成拙了，“还是该挑几个稳重的教养嬷嬷给格格，一来，可以教格格的规矩，二来，能提醒格格宫里的忌讳，三来，格格以后出嫁了，让她们跟去，也可以给格格压压场子。”
　　乾隆也有些不满令妃。自她掌权，之前还好，自从小燕子进了宫，先是下人乱嚼舌头，现在连个规矩都教不好了。他的女儿，自然是聪明伶俐，为什么这么久都教不好，肯定是教的人的问题。想到七格格，虽然年纪小，但是规矩是很不错的（九格格才一岁多，忽略）。
　　想到永璂、永璟和兰馨的规矩都是极好的，便琢磨让皇后派几个教养嬷嬷来。安安看出来看，赶紧说：“臣妾倒是觉得，慈宁宫的嬷嬷，虽然规矩太严，但是都是太后身边的人，若是能让她们在太后面前说几句好话，让太后先对格格有个好印象，岂不是更好。这样不也能体现出，皇上重视太后吗？而且这些嬷嬷对宫中的规矩礼节都是极熟的。”
　　乾隆点头，觉得还是皇后想的周全。现在皇后身体也大安了，永璟也知事了，也该把大权交回中宫了。
　　看着乾隆已安抚完，安安便让兰馨和永璟上来请安，把乾隆从她这接手走。乾隆想起选额驸的事，一面琢磨着在宫中开个八旗精英选拔会啥的，一面对兰馨意味不明地笑了。兰馨想到之前安安跟她说的话，脸也红了。
　　唉，刚把小燕子这边搞定，现在又要开始搞定兰馨的事了。这个皇后，当的一点闲功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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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福家，紫薇终于历经重重艰辛，见到了自己除了娘之外的第一个亲人，其中辛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好不容易捱到房间，紫薇再也撑不住了，扑倒在床上。对小燕子的怀疑，对小燕子的嫉妒，对小燕子的恨，都比不过五阿哥一句话，什么叫不要伤害小燕子！之前五阿哥的那句“五哥”，让她好感动，这么多天的煎熬，她终于盼到了一丝希望。虽然皇上还没见到，但是她的“五哥”，已经承认了她，承认了没有任何信物的她。但是下一句，却将她打入谷底。五阿哥那样热情答应帮助她，不是因为她这个亲妹妹，而是为了那个小燕子，那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燕子。她能看出来，五阿哥眼中的那份感情，他，喜欢小燕子。为了保护小燕子，或者，他宁愿没有自己这个妹妹吧！紫薇的心冷了。
　　小燕子的背叛，断送了紫薇认父的可能。紫薇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轻信！难到因为刚开始小燕子的正义感感动了自己，她的恣意妄为让自己羡慕，所以才把那么比自己命都重要的信物给了她吗？看着身边不离不弃，为保护自己身受重伤的金锁，紫薇恨自己，恨自己。如果是金锁，如果换了金锁……是自己亲手把认父的机会让给别人的呀！哪怕当时自己留下一件，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地步！
　　在福家的这些天，紫薇渐渐看透了。福家只是在敷衍她，不敢帮她，也不敢放她走。要不是因为福尔康，是不是自己早被灭口了呢？
　　结果，五阿哥来了，给紫薇终于带来了一丝希望，然后，又将她重重的从高空摔下。她这十六年和母亲的相依为命，一年的漫长旅途，几个月的北京生活，她的“五哥”一句没有问。反而口口声声让她不要伤害那个欺骗了她，欺骗了所有人，占了她的位子的小燕子。
　　这就是她的结拜姐妹，这，就是她的亲哥哥！
　　而她，却还要跟他们虚与委蛇，才能保得性命！
　　紫薇无声大笑，娘，女儿该怎么办，怎么办！
　　金锁吓住了，哭着跪倒在紫薇旁边：“小姐，小姐，你不要吓金锁呀！五阿哥不是答应帮我们了吗，只要小燕子来了，跟大家都说开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小姐也能认回爹了呀！”金锁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泪流满面，“小姐，你这个样子，夫人在天上也不会放心的，你要保重身体。我们从长计议呀！”
　　“金锁，金锁！”紫薇抱住金锁，“只有你，只有你一直陪着我，对我不离不弃，一片真心。他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小姐，金锁会跟着小姐一辈子，打都打不走！小姐，你赶紧把眼泪擦干，一会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金锁给紫薇擦了泪，却越擦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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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永琪和尔泰，带了一封厚厚的信，到学士府来交给紫薇。
　　紫薇激动的喊：“小燕子给我一封信？她写的信？她怎么会写信？”
　　“是啊！好厚的一封信，她再三叮嘱我，要我亲自交给你！说她‘写了’一个通宵才写出来的！”永琪说。
　　紫薇接过信来，尔康、尔泰、永琪、福伦、福晋、全都忍不注好奇的观望，金锁撇嘴，紫薇偷偷捏了捏金锁的手。
　　尔康看着紫薇，问：“你不是说，小燕子没念过什么书吗？
　　“是啊！当初教她写我的名字，教了好多天才会，一直怪我的名字笔画大多了！所以，她写信给我，我才觉得好稀奇呀！”紫薇勉强笑道。
　　紫薇裁开信封，急忙抽出一叠信笺。她看着那些画，把它翻译给大家听，一面默默地想着，这会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小燕子，想把格格还给她吗？
　　紫薇嚷着说：“我现在都明白了！我就知道小燕子不会欺骗我，我就知道一定有原因！她受伤了？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她受伤了？你们怎么不说？她被箭射到了吗？伤得很严重吗？”
　　永琪惊愕的问大家：“你们没有告诉紫薇，小燕子是抬着进宫的？”便抬头看紫薇：“是我一箭射中了她，当时，四个太医会诊，皇阿玛说，治不好小燕子，要太医‘提头来见’。治了整整十天，才治活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谁都没说过！”紫薇喊。那么，小燕子不是自己要当格格的，是阴差阳错，是不是，是不是！她没有信错人，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福家人相互推脱，金锁心中愤恨不已，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们，反而成天说些小燕子多么受宠的事，生生在小姐心中扎刀子。
　　紫薇觉得小燕子是有苦衷的，心里对她的恨减了些，便把画翻译了一遍，引得众人惊叹。
　　紫薇念完信，对众人含泪一笑：“就是这样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永琪瞪着紫薇，心服口服的喊：“所谓格格当如是！”
　　“哇！什么叫‘出口成章’，我今天是领教了！”尔泰喊。
　　紫薇一时没有听清之后的对话，她沉浸在那句“所谓格格当如是！”中。五阿哥这是什么意思？也是，他既然喜欢小燕子，肯定要否定她的妹妹身份，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能认回爹，小燕子也不会死？
　　“我打赌，你如果在皇阿玛身边，他会喜欢得发疯的！”永琪说。
　　紫薇回过神，脸色一暗，忽然走到房间正中，面对众人，跪了下去。诚诚恳恳的说：“不瞒大家，自从我发现小燕子是格格以后，我对小燕子真是又恨又怨又生气，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听你们大家跟我分析利害，我已经越来越明白，我的存在，不止威胁到小燕子的生命，还威胁到很多无辜的人！今天，我看了小燕子的信，我不再恨她了，也不怪她了！”抬头看了尔康一眼：“你说过，老天这样安排，可能有它的意义！我终于相信了这句话！现在的情势，如果我要认爹，可能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我爹相信了我，那么，是小燕子死！另一个是，我爹不相信我，那么，是我死！”
　　福伦不禁深深点头：“你分析得很对，足以见得，你已经想得非常透彻了！”
　　“无论是我死，还是小燕子死，都是不值得！上苍既然把小燕子送进宫，让她阴错阳差的做了格格，又让她帮我承欢膝下，做了女儿该做的事，我还有什么好埋怨呢？所以，我决定了，从今以后，还珠格格是小燕子！我是夏紫薇，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就是你们各位，请你们帮我一个忙，永远永远，咽下这个秘密！”
　　金锁听到紫薇这样说，终于忍不住了。小燕子骗了她，她原谅。福家欺瞒她，她不在乎。现在竟然连爹都不认了，不禁流下泪来，轻轻的喊了一声：“小姐！你娘的遗志……”
　　紫薇回头看金琐，微笑的打断了金琐：“金琐，你不必帮我委屈，我娘要我带给我爹的东西，小燕子已经帮我带到了！从我爹对小燕子的态度来看，我爹并没有完全忘掉我娘，我想，我娘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
　　紫薇说完，就对永琪说：“五阿哥，请你把我的话，说给小燕子听！”
　　永琪心悦诚服的答道：“你放心！我会一字不漏的讲给她听！”
　　那就好，你一定要一字不漏的讲给她听。我夏紫薇，再赌一次，这次，我用我的命去赌！

作者有话说

　　现在看那些话，觉得她就是在以退为进嘛。五阿哥喜欢小燕子，福尔康喜欢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