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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番外之萧泽江尧篇(二) ...
萧泽推开房门,秦卿老师还没来。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烈日的眼光透过窗帘还晃得人眼睛酸痛,熟悉的空调吹着最小档的冷芬,熟悉的机器默默运转的声音。
萧泽脱掉外衣,露出内里已经换好练功服,随意的活动活动关节,便将腿架到把杆上热身。额头抵在胫骨上,黑色的练功服汲取着阳光,背上便一片都是暖暖的。
平时没有孩子们来上课的时候,这房间还是很安静的,安静到闭上眼睛,体会着身体不经意间的伸展,记忆便如溪谷的小流一股股涌进脑海。如何第一次在这里,脸上连着耳朵红了一节课;如何曾经被疲惫疼痛折磨的汗如雨下。
从十岁时那三个月的合约,到十六岁的一战成名,再到这过去一年中这一年来他愈加发狠的练习,游走于国内外各个大奖赛,捧回了无数的奖杯和荣誉。这时时刻刻充满着阳光的练功房,存留了多少童年的苦痛与欢欣,就承载了多少少年的追逐与梦想。
奖杯,奖状,鲜花,还是缎带?这一切荣誉是对他的肯定,他的热爱,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肯定。一个人,若是能一辈子做自己爱做的事,又能把这件事做好,那该是件多幸福的事呢?
也许,他不能跳一辈子,可是有一天,当他远离了舞台,他依旧可以像秦老师一样,教孩子们跳舞,任他们为自己的梦想无限的挥洒汗水,然后看着他们在舞台上大放异彩。那不仅是对下一代舞者的成就,也是对自己梦想的延续。
这一天,并不远,萧泽依稀已经感受得到那种梦想得到延续的欣慰,因为,江尧。
秦卿推开门,便看见满眼笑意的萧泽。已经有一阵子没看见他这么开心了。
“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开心,打门口就见你咧嘴了。”
萧泽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接过秦卿刚买上来的冰咖啡,大大的吸了一口才说道:“我就是不说老师还能猜不到? ”
秦卿正低头换着舞鞋,听了这话儿自然就接了下去,“不就是小尧的事儿么?我听说了,今年考上附中了,专业第二进的。”
“嗯,这孩子,还真争气呢。”
“我看是你争气,小小年纪也当了回老师,教课拿奖两不误。”
“那还不是老师您逼的?”
当初虽然把江尧带回家里,却总怕自己经验太浅,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到时候误人子弟。求了老师帮他教一阵子,谁想秦卿竟是干干脆脆的就给拒接了。非说自己以后也要教学生,早点开始锻炼也是好事,时间不够挤得出来,怕技术不过关,就得更加努力才成。
“人就得逼,不逼自己出不了成绩。来吧,昨天学那支舞,动作都记熟了没有? ”秦卿已经换好了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握了那根熟悉的藤条,在把杆轻轻磕了几下,那脆脆的木头撞击的声音,险些把萧泽拉回了从前痛并快乐着的日子。
是啊,不把自己的潜力挖掘殆尽,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努力呢?
来了多久了,到今天刚好一年。
江尧特意走到窗边,把自己塞进把杆和墙壁的小缝隙里,仰下身子默默的甩腰,练功房里昨天刚刚清洗过的地毯,还带着清洁剂的柠檬香味。一想到自己终于没有辜负老师考进了附中,一年来自己在这房间里的摸爬滚打的辛苦,都在这柠檬混着阳光的气味里渐渐变得香甜了。
妈妈被照顾的很好,病情也稳定了。老师和彦霖哥哥脾气都很好,只是老师嘛,练功的时候很严厉,不过那是为了自己好! 生活突然幸福的一塌糊涂,这是梦吗?这么长的梦,永远不要醒来就好了。
甩了十次一组,江尧便停下拽着自己的脚腕,腰间传来酸酸的痛,江尧轻轻皱起眉头,双手却是更加用力让上身更加贴近双腿。是呀,会疼啊,会疼就不是梦了,于是这酸痛,也带了幸福的意味。
吱呀一声,练功房的门被推开,江尧心里一喜,是老师回来了。
萧泽身穿着干爽的T恤和练功裤,手拿着大毛巾一直擦着还滴着水滴的短发。在秦卿老师那里练了一身汗,衣服都黏在身上湿哒哒的难受,因此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先冲到洗手间好好冲了个凉。
江尧颠倒着看见老师向自己走过来,当下便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生怕被跳了错处,老师的错一罚十,实在是把他罚怕了。
“几组了?”萧泽在他身前蹲下,看着头上还没半点儿汗呢,想也是刚开始练没多久。果然,江尧操着因呼吸不顺畅而有些憋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答道,“才第一组。”
还有十九组…… 听起来也是个很大的数字,很长的时间。江尧就这么倒着看着老师,心里的鼓点渐渐敲起,随着老师的默不作声,那鼓点就越来越急,直到整个人忍不住慌张起来。本该是三点钟到家就应该开始练习的,可是回来的路上想把自己考进附中的喜讯告诉妈妈,在那儿呆的久了一点,回来便晚了。
该是去妈妈那儿报喜了吧……小尧是个孝顺的孩子,萧泽稍一细想就猜得到了,只是这一沉吟的功夫,却让江尧紧张了起来。“老师,对不起,小尧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耽搁训练时间。”
“嗯……老师没生气,只要你自己时时记着,不能因为任何一点小的成绩而懈怠就好了。”萧泽轻声嘱咐,心里却给勾起了心事,只叫江尧先练着,自己转身出了练功房。
说到妈妈,他也有日子没回家里住了。
自从爸爸知道了他和彦霖的事,家里就没消停过,先是争论,然后是吵,最后是冷战,然后只剩僵持。无奈之下,萧泽索性和彦霖搬出来住,只盼暂时分开,父亲和他都能冷静思考一阵,可是这一住,也有快一个月了。事情却还没有解决。吵也吵了,闹也闹了,谁也不肯让一步,还能怎么样呢,只好拖着,拖一天,算一天。心境也从当初的愁云惨雾到现在的顺其自然了。只是这一个月来,却是一次都没见过妈妈的面,一是自己忙,妈妈也忙着照顾承儿,中间便只通过几次的电话。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得回家看看了。
萧泽正兀自出神,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走去客厅,果然是彦霖刚刚进门。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彦霖见萧泽等在门口也是一愣,连忙低下头胡乱的应了,“嗯,公司不忙,就先回来了。”
彦霖脸色不好,这是萧泽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两人一起回了卧室,萧泽帮他换下衣服。“有心事?”
“啊?” 彦霖心不在焉,也没听清萧泽问什么,回过神来,也是支支吾吾。萧泽知道他暂时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算了,你不说我先说吧。今晚,我准备回家去住,有日子没看到爸妈了,虽然爸还生我气,但我也想他们两个人,做儿子的,还得尽点儿孝道。”
钟彦霖闻言不禁一怔,随即一抹苦笑噙在嘴角,萧泽诧异,“怎么了?”
“你不必回去了,萧叔和董姨出远门了,去欧洲呆一阵,怕是年也不准备回来过了。”
“什么?”
彦霖无奈的点点头,“我刚从机场回来。”
走了,连儿子也不告诉一声?萧泽默默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彦霖看在眼里,自知他心中所想,心底泛起一阵心疼,连忙揽了他在怀里,十指紧扣。 “董姨说你自己又要练功,还得忙着小尧,怕耽误你时间才没叫你去送的,我这不是通知你了,别往心里去。”
这算不得什么理由,爸爸还是没消气才是真的,可事已至此,萧泽也只有苦笑。可是想到这一层,又不禁担心起彦霖,“爸没又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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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只有十七岁,你也才二十一岁,什么是爱情,你们懂爱情吗?”
“你从小进精英学校,十六岁起就定期来公司帮忙,小泽也是自小练舞,没接触什么同龄人。你们俩一起长大,彼此有好感也只是兄弟情谊,不要弄混了……”
“如果你爸爸还在,他会不会同意,你会不会不听他的话!”
苦口婆心也好,言辞凌厉也好,彦霖通通收在心里,却不自觉的心惊。不是怕自己动摇,是怕萧叔说的是真的,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心,可小泽的呢?是啊,他只有十七岁,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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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霖?”
“没有”,彦霖抬起头,眼光坚定,“什么也没说。”
“真的吗?” 这太淡然的眼神,反而不自在了。
彦霖刻意地笑了笑,“别多想了。要说什么,早都说过了。倒是你,没给小尧上课?”
“不要岔开话题”,萧泽打开彦霖的手,不快的低下头,“你的眼神不对,你骗不了我的。 ”
彦霖被打开的手滞在空中,怔怔的愣了一阵,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泽,你还小,还没见过花花世界,还没经历那些花季雨季,你确定你愿意和我,一个男人,共度余生么? ”
萧泽一震,几乎是失了焦距的眼睛静静的望了彦霖好一阵,复杂的情愫刺的彦霖心痛,那眼神里,有惊异,有无奈,有心痛,还是怀疑?
“小尧还在练功,我过去看看。” 萧泽呼的站起身,在彦霖拉住他之前冲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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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一路一言不发,推开练功房的门便取了墙上的藤条在把杆上磕了几下。
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习惯?仿佛不知不觉就沿袭了老师的动作。
江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支起身子,脸上还带着血液倒冲的红。
“为什么起来?二十组做完了?”
江尧呆呆的摇摇头,连忙弯下身子继续做。
老师的心情不好……其实,自从一个月前起他就觉得老师有了烦心的事情了。究竟为什么,自己也不敢打听,彦霖哥哥说过,他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好好学习,好好练舞就成了。于是,他拼命拼命的努力,每一天一放学就冲回家里练习,妈妈那儿都去的少了。终于,终于让他如愿以偿的考进了附中,结果宣布的那一天,他看得出老师的笑容是真心的,不同以往为了安慰自己而硬扯出的笑容。
是自己惹老师生气了吗?
江尧惴惴不安的完成了剩下的最后两组,起身的时候头还不禁有些晕晕的。萧泽轻轻摆摆手,他便会意的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放松腰部,却忍不住抬眼悄悄打量着老师。
萧泽轻抿着唇,面色如常,思绪却不知已跑了多远。
两个人一起长大,共同生活,他陪他熬过了失去双亲那段最困难的时光,他也陪他撑过初练舞时的那些辛苦。他们十指紧扣,承受着父亲的雷霆之怒,面对了母亲伤心的眼光,他们心痛,也愧疚,也何曾动摇过呢。
为什么?为什么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坚持了这么久,要在这一刻,对他怀疑呢?十七岁,十七岁怎么了?十七岁为什么不能知道什么是真爱,十七岁为什么不能一个相守到老的诺言呢?
一股温热涌上眼眶,萧泽如惊醒般背过身,生生把那热泪压了回去。他很久没哭了,哭不能解决问题,眼泪已经是太陌生的两个字眼了。
“老师?”熟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对的语气,萧泽回过头,只见江尧拘谨的站在那里,仿佛忘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年前扒在剧院门口羡慕的望着别人跳舞的那个瘦小孩子了。
“没事,今天学支新舞,我放音乐,先感受一下。”
纷繁复杂的动作,时快时慢的节拍,从技巧到韵律都是一等一的难度。江尧呆呆的看着时而腾空跳跃时而垂首顾盼的老师,呼吸不禁渐渐收紧,连动作都忘了记。
“记住多少?”
不知何时乐曲已停止,江尧忽的回神才发现自己竟什么都没有记住。 “老师……对不起……” 狠狠的埋下头,恨极了自己,怎么会走神呢?
“那就从头开学吧。” 萧泽并没露什么不快,只是站到镜子前开始第一组动作。江尧不敢怠慢,连忙认真的学起来。
不过大半个钟头的功夫,一套动作也记得七七八八,萧泽便要他自己跳,自己从旁看着。
第一次跳这么难的舞,又赶上老师心情不好,江尧紧张得不行,几乎绷紧了身上的皮,十二分仔细地去做每一个动作。只是越是努力手脚反而越不听使唤,眼见着老师越来越沉的脸色,江尧一下子就慌了神,越慌越错,越错越慌。终于,萧泽喊了停,江尧不自在的站在地当间,房间里是片刻的沉静。
“刚刚转的时候手放在哪儿?双飞燕是怎么跳的?脚背绷直了么,眼睛是看地上还是看前面?踢腿的时候开度够了么?还有旋子,第一天学么,转完都站不稳了?嗯?一共才跳了几个动作?前脚考上了附中,后脚就把这点儿东西统统还给我了。”
萧泽自来不会大声的呼喝人,可这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听的人更加心惊。
江尧垂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不停的嗫嚅着“对不起”。
“从旋子开始,挨个动作练,练到你自己觉得不会再错了为止。”
第四十七个,江尧提起一口气,起范儿,一拧身,稳稳当当的落地。动作利落,要说录下来当示范也无不可。可是江尧不敢停,他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没几个是真正能入老师眼的。一直绷紧的腰身已经酸的不自主颤抖,头也给甩的晕晕的,可还是不能停,他还不能保证以后自己做旋子的时候不会不稳,要保证不做错,只能练百遍,练千遍……
萧泽看着眼前蹲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小尧,捏着藤条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不心疼么?怎么会不心疼。可是,谁也不能陪谁一辈子,照看谁一辈子,就连彦霖,也在问自己是否能坚定不移。这世上还有谁是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不受伤害。
“够了。” 熟悉的声音,萧泽和江尧不禁齐齐朝门口看去,是彦霖。萧泽立刻撇过头,语气冷淡,“请你出去,我在上课。”
彦霖冲上前扶起已经站不稳的江尧,“小泽,有点过了吧。小尧还是个孩子!”
“学舞的哪个不是孩子?吃不了这份苦还学什么舞?考进附中就一了百了了,比你条件好还比你努力的人一抓一大把,这么心疼自己,就一辈子站在把杆最边上练,到毕业老师都记不得你长什么样子!”
“小泽!!”
“彦霖哥!”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江尧连忙拉住彦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您别生气……是,是小尧不好,老师教过的动作还一直做错,老师没罚错,您别生气。”
彦霖低头扶起地上的江尧,心不禁给揪成一团,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儿满是汗水夹杂着眼泪,汗湿的刘海散乱的贴在额上,也还是个孩子啊,比承儿才大一岁,只是因为喜欢舞蹈,爱上了舞蹈,就要受这样的苦么?
“小尧,你先回房间休息,彦霖哥和老师有话要说。”
瘦削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走出练功房,房门关上的一刹那,仿佛隔绝了现实与梦境。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寂静,熬人的寂静。空气中两人的呼吸如一张越拉越紧的弓,过往的种种相依相偎都在这紧拔的气氛中一一被唤醒。
“小泽,”彦霖终于忍不住先开口,“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耽误了你的幸福。”
萧泽长呼一口气,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苦笑,“承诺一辈子,是件多虚无缥缈的事情啊。谁能预言自己的一辈子可以不变心,不厌烦,不因什么飞来横祸而食言?是!我只有十七岁,我没有遇到过那么多同龄人,我没看过大千世界,可是,为什么一定需要览尽繁华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呢?我爱你,我知道,我愿意和你相守就够了! 就算,就算我有一天会变心,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我们分开么?你爱我,我爱你,现在的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明天分开?我说和你相守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不是承诺,不是责任,是我相信我会爱你一辈子!”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彦霖一把搂住萧泽,恨不得把他单薄的身躯深深的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最大的牵挂就是怕你不够幸福,所以只要你能感到幸福,只要你现在所做都是你所想,我就是幸福的。”
灼热的陌生的泪,顺着脸颊流过。萧泽紧紧的回抱住情人,任眼泪带走所有的难过和不甘。如此相拥,不知已过了多久,直到脸上的泪痕都蒸发不见,心底只剩下坚持和安心。
“这几天我会联系秦老师,看她能不能代你教一阵小尧。”
萧泽闻言一怔,连忙从彦霖的怀抱挣脱出来,一脸疑问。彦霖正色,语气也恢复以往的沉稳持重,“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做老师。你还缺乏一个老师该有的专业素质,比如说,不应该把个人的情绪带给学生。”
这一句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萧泽登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也没什么好回答的,他知道,今天的确是自己做的过火了。
想到这层,萧泽不禁低下头,彦霖却突然在自己眼前展开宽厚的手掌,萧泽指尖微动才意识到手中还握着的藤条。如认命般轻叹了口气,萧泽将藤条交到情人手上,自己则将双手平平摊开在他面前,“是我错了。”
彦霖收紧了五指,手起鞭落,顷刻间就落了五下。萧泽素来隐忍,却还是痛的不禁别过头去,嘴唇上咬出个浅浅的牙印。只是五下,彦便扔了藤条,扶着萧泽的脖颈将自己的吻落在他额头。
“罚是罚过了,可是小尧不能送走。” 闷闷的声音,萧泽埋在自己胸口,语气了带着惯有的固执,“你知道,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遍的。我不会再让个人情绪影响到小尧的训练,也不会在再被你抓到错处的时候……自备工具。”
彦霖不禁失笑,久违的,舒心的笑,不管前路多坎坷,都有他们二人相依相偎,相知相持。
最后一个番外了~~依然是小汐码。。。到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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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之萧泽江尧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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