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不说话》秦凤歌

12、去留的问题

　　“啊啊啊！”低呼着后退，秦情小脸爆红地瞪视着一面满意的男人。
　　怎么这样？为什么这样？他怎么可以亲亲亲亲她啊？他们虽然天天在一起，她也蛮喜欢他的，但是他怎么可以亲她呢？这是不对的啊。
　　而且他为什么亲她？亲完以后，他的感觉是什么？她的脸都红红的了，他怎么没有反应啊？她的身上都热热的了，他怎么都一直只是看着她啊？
　　就算他的眼睛亮亮的，她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好不好。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秦情觉得口干舌燥起来。都是一直坐在篝火边上的缘故了啦，身体的水分都被火带走了。
　　匆匆地别开视线，秦情低下头拉过包包寻找水囊，却碰到曲浩川的手指头。
　　水囊也不用找了，触电一般突然惊跳起，秦情视线四下游弋，就是不敢看曲浩川。
　　“那个，嗯，我，我突然想起姚伊下午的时候找我有事，我去找她了……”等也不等曲浩川的回答，秦情逃之夭夭。
　　目送秦情逃得没影了。曲浩川才好心情的坐起身，好心情的拿拇指在唇瓣上回味般的轻轻抹过，好性情的回味一会儿。才拉回刚刚被秦情勾过去的的包包，翻找出馒头和烤肉，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既然她想去找姚伊，就让她去吧。
　　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想象秦情跑到姚伊那边时惊慌失措的窘态，曲浩川微微笑了。

　　秦情去找姚伊了吗？

　　去了。在某个背风的旮旯窝里坐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后，秦情终于让自己的脸不在那么红了。脑中的齿轮再度运转，她想起了当前比较重要的问题：那个易货的人选，不会真的是他们吧……

　　现实是残酷的。

　　在她提出问题以后，再一次的验证了这条真理。

　　“男人们有男人们的办法，有些时候，我们只要旁观就好。”得知秦情的苦恼，姚伊笑得没肝没肺，在秦情要扑上来使用挠痒痒攻击的时候，姚伊才很勉强的收敛了满脸的笑意这样对秦情说。

　　他们能有什么方法啊？！

　　她上次和那个阿叔易货的时候，就是四个人负责五十人的货物。

　　累和重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去了城里以后，那些店铺的老板、伙计们，再看见她们来了以后，居然明目张胆的把20贝里的价格换成了10贝里，把好中坏三档的要求狠狠提高。

　　而和他同去的大叔，居然在减价买了东西以后还虔诚不一的谢谢老板。回来路上还说这个城市的人做生意很公道。

　　很公道啊！！！都害她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公道贬义词了。

　　而这次就她和曲浩川两个人。一个不能说话，一个是个女人。

　　怎么办啊？

　　见秦情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姚伊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可是川哥自己要求的啊。你就多相信他一点吧。不然他会伤心的。”

　　伤心不伤心到是其次，秦情有些关心的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们两个加起来，去弄四十多个人的货物，这样的事情是他自己要求的啊？！这人脑子是被门夹过了还是被门夹过了还是被门夹过了啊？？

　　“其实我是高兴的。”没有注意到秦情的满脸纠结，姚伊垂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一直以为，川哥那么厉害，他之所以愿意留在队伍里，是因为有你，所以在得到你以后，他就会在大城市里落脚。可是他没有带你走，他一直留在队伍中到现在，而且这次还主动的接手最麻烦也是最重要的工作……”

　　突然之间，脑海中灵光一现，秦情摇摇手，“等等等等……”

　　“怎么啦？”姚伊不解。

　　“那个这次的城市……是不是叫繁星城？”

　　姚伊点头，“是啊，繁星城是火松过得首都，是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秦情低叹一口气，捂额呻吟了一下。

　　姚伊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好几分钟后，秦情放下手，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姚伊。”

　　“怎么啦？”觉察秦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姚伊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我可能不会回来了……”

　　( ⊙ o ⊙)啊！姚伊瞪眼。

　　潜伏在黑暗中的曲浩川看着爆出秘密和听到秘密的两个人，不可抑制的黑了脸。

　　繁星城，加上易货，加上两个人，再加上那个莫名其妙来去匆匆的“叔叔”，就被秦情猜出了一些事情。

　　啊啊，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不知道自己直觉被人惦记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一个觉得不可能吧。一个觉得很有可能。

　　“如果离开……”左脚和右脚尖交替碰撞着彼此，姚伊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感觉到姚伊徒然低迷的气氛，秦情摇摇手。“哈哈，这个只是我们胡思乱想的啦！曲浩川应该不会离开队伍的啦。哈哈，你想想如果他要离开的话，一定会和阿忆说一下的对不对。而且我们的终极目的是去金竹啊……”

　　秦情的话越来越小声，最后渐渐停止。

　　曲浩川自黑暗中走出。

　　两个女孩同时望向他。

　　曲浩川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和往常一样对着秦情伸出手。

　　秦情有些忐忑，她回头看看欲言又止的姚伊，又低头看着那只比她的手大两号的，粗糙有力量的手。

　　那只手的纹路分明，骨节粗大，手心上磨了一个又一个的茧子。

　　这只手曾经猎杀过强盗。跟着这只手，可能会离开这个队伍。

　　即使没有开口去问，也可以隐约的想到。

　　这个男人，不属于这里。

　　那个假叔叔伏倒在地，行着大礼的时候，说过，在繁星城，有某个人在等着他。繁星城华丽又宽旷，富裕又安定。

　　他是属于这样的地方的人。

　　所以跟着他，就意味着要离开队伍。就算不是这里的繁星城，也会有繁水城繁月城，总之不再去金竹，或者不限定于去金竹。

　　于是可能和队伍分开。环境会改变，于是规则也会改变，于是又要适应新的规则。如果不能接受，就会被淘汰……

　　抬眼，秦情看着曲浩川。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和以前他来找她的很多次一样，他看她的眼神很专注。

　　可是无端地，她就觉得这男人听到了那些话。而且可能，就算她单独去问一次，可能男人给她的答案就是她脑海中的那一个。

　　她的手没有放上去。

　　曲浩川的手还在向上的等待着。

　　被这微妙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姚伊干笑起来。“哈哈。你们要回去了吗？”

　　这是绝对的废话啊。可是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在她的篝火边这样两两相望，她没有别的办法啊……

　　被姚伊的询问惊回神的秦情脸微微一红，终于放了手上去。

　　温暖的手心，刚刚感觉到，手指便被握住。心中不知怎么有些窃喜。秦情飞快地睇眼高大的男人，嘴角忍不住有些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