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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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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漩涡鸣人湿着头发站在宇智波佐助的房门前。面前的男子看起来很是痛苦地抿着唇,漩涡鸣人扶住了即将倒地的佐助,神智不清的人喃喃地念叨着一些句子。
宇智波佐助紧紧地拉住漩涡鸣人的领口——被雨淋湿的夹克有些滑滑的——带着淡淡的草腥气味,宇智波佐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闻出了对方的身份。
“佐助,佐助!”男人一手托住他的腰,漩涡鸣人用手背贴了一下对方的额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发烧了!”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他伸出手,然后拽住了漩涡鸣人的头发,金黄色的发丝耷拉着,宇智波佐助抓狂一样把它们弄乱,“为什么!”他睁开眼睛,红着眼眶问着毫不相关的漩涡鸣人,他的眼神一直停滞在漩涡鸣人身后的一个焦点处——微红的眸子像是要溢出血一般。
漩涡鸣人握住宇智波佐助的手腕,然后把他们禁锢在自己胸口,“我们进去说,进去说好吗?”他问道,然而男子只是垂着嘴角摇了摇头。
宇智波佐助把头枕在鸣人的肩膀上,两只手却还是不停地扑腾着——我在抓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最后什么都抓不到啊。”他咿咿地来了一句,脸颊上湿漉漉的,好像方才和鸣人一起淋了雨一样。他放开了抓着鸣人头发的手,然后伸过头顶,很用力很用力地把它举高。“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啊……”
他不会在意漩涡鸣人笑他执著的像个傻女人一样,然而他却是如此真挚地希望自己可以傻到极致——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畸形的种子就不会发芽;如果他什么都不懂得,那个人的去留又何干他的事情;如果他什么都可以放下——
宇智波鼬的字字句句印刻在心里,怎么磨也磨不去。那样比男女之间还要亲昵的句子,活生生地从美好的纪念褪变成毫无温度的呓语。
世界让我成了你的焦点,却让你成了我的光心。焦点可以有两个,然而光心只有一个。
宇智波佐助更相信的是,自己已然成了鼬生命的虚焦点——维系着兄弟的名义,可有可无地站在自己身边。他奢求不到他体温的给予,更别说那颗曾经许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心。
漩涡鸣人把男人搂紧,他把宇智波的头扶到自己胸口,“别这样,好吗。”
世界上总是一堆傻瓜,他们习惯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然而自己却又呆滞地拖着尾巴。宇智波佐助是这样的人,漩涡鸣人亦是这样的人。
漩涡鸣人第一次见到宇智波佐助的时候,是在波风财团的一次简单聚餐上,鼬拉着佐助的手在自己面前走过,窸窸窣窣的言语中他认识了那个被哥哥带来带去的小男孩。
那时候他六岁,他也六岁,他们开始在聚餐上频繁地见面,偶尔也一起出去玩——宇智波佐助喜欢西红柿,漩涡鸣人喜欢拉面,两个小东西也常常因为午餐发生分歧,最后一致同意去一乐餐馆吃番茄拉面。
漩涡鸣人站在波风别墅的门口,看着宇智波佐助爬上哥哥的背,吵着要鼬背他回家。“鸣人,送送宇智波家的客人,记得要和伯伯说再见哦。”玖辛奈笑着推了儿子一把。
他踌躇着挪到宇智波家的车前,然后伸出手扯了扯爬上哥哥背梁的男孩的风衣,“再见哦。”最后简简单单地道别,然后鸣人转过身,把脑袋探进车里大大咧咧地喊了一句“宇智波伯伯再见!”
那个很美好的少年扣着哥哥的脖子转过头,然后冲着自己甜甜喊了一句,“鸣人再见哦!”
漩涡鸣人扑到玖辛奈的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