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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皱了皱眉头,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身体的肌肉很匀称,偏浅的小麦色调,受伤的肩膀看起来有些红肿,他的眼角的余光瞥见卡卡西办公室内挂的人体挂画。“你看的都是些什么巫术?”宇智波鼬看见卡卡西摆出一个很诡异的手势,然后按住了自己的脖颈末端。
“我学的是汉医。”话音刚落,就听见鼬吃痛的“啊”了一声——卡卡西在对方不经意间发力,活生生地将错位的肩胛掰回原位。旗木眯起了眼睛,“没想到你的皮肤那么好。肩膀舒服了?”
宇智波鼬转了转肩膀——的确不痛了,而且还活动自如。他舒开了好看的眉,“听闻旗木先生很会做手术——你所谓的‘手术’就是这样的工夫么?”
“是啊,”旗木卡卡西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看起来,“你以为我会摆一排麻醉剂在你面前,然后乒乒乓乓地拿着解剖刀给你矫正么?”男人浅浅的笑开了,他戴着面罩,宇智波鼬不能够清楚地确定这笑容中的成分。旗木卡卡西架起腿,示意鼬多休息一会儿,“‘手术’‘手术’——说的不就是这只手的技术么?学汉医的人很少动刀子,倒也会这个——”
“嗖”——三根银针扎在鼬身后的墙壁上,泛着冷冷的光。宇智波鼬注视着面前的医生,三根暗器不偏不倚地钉进离自己脑袋一寸远的墙壁上。“真是好身手,”宇智波鼬跟着笑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汉医’这样的职业呢。”
“当然,”卡卡西托着腮,给自己倒上一杯白茶,“宇智波先生请看。”
依循指向看去,是各种手绘的人体图样——身体的不同部位上用朱红色的笔点上了数个圆点,并且在圆点旁边写上各种字样,圆点之间用不同颜色的曲线链接在一起——像是在人的体表布上了一张疏密参差的网。
“这是‘穴位’,方才冒犯了宇智波先生的小暗器就是用于针刺穴位的银针。”卡卡西伸出手,掌心躺着几根相似的银针。“是不是——吓着您了?”
男人笑起来会眯起眼睛,像是峨眉月。
“你认为我有多没有用?”宇智波鼬哂笑。
“周转于毒枭之间的宇智波家族,什么时候也学会去依攀‘晓’了?”卡卡西收起笑意,“是不是可以说,宇智波鼬的目的不单纯——接近佩恩的目的很不单纯呢。”那个潜伏在城市缺口处的‘晓’组织,暗暗地操纵着各种恐怖袭击事件——但每次只见‘晓’的人散布消息,一次也不见他们有所行动——城市便在这样隐隐约约的恐慌中维系着微妙的和平。“似乎和‘晓’组织搭上关系的宇智波家族,才有能力和政府抗衡吧。”卡卡西背对着宇智波鼬,沸水冲泡的白茶逸散出淡淡的香气。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会儿——
“不愧是人才,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扬起嘴角——有些时候两个男人之间的角逐会充斥着没有血腥的火药味。他开始意识到旗木卡卡西并不会只是个医生那么简单——卡卡西借着医生的身份半身浸在黑水中,在要紧关头又可以方便自己脱逃。“黑白两道,你脚踩两条船就不怕掉进河里么?”
你的特殊身份决定了无论是□□还是白道在生命垂危的时候都会站在你这边求助。
“难道我要学习宇智波鼬把所有的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么?”旗木卡卡西抿了一口茶,调侃着语气说道。
我的特殊身份决定了我不会信奉白道也不会依赖□□——在你们其中之一全盘皆输的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很荣幸认识你。”宇智波鼬向卡卡西伸出手,银发男人欣然接受。
“还有,鼬,”卡卡西看着鼬,用小勺搅拌着咖啡,“我不是‘晓’的医生。”银发男人拉下面罩,喝了一口咖啡,“这种东西还是比不上茶水。”
“但是云景乐园这么好的锡兰红茶你也不喜欢。”鼬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只对绿茶和白茶倾心的绅士——尽管自己知道这是卡卡西修习汉医多年所养成的习惯。
“鼬,你知道么,”卡卡西放下了咖啡杯,“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的师傅是位精通茶道的老汉医。”他抬起头,迎上鼬带着疑惑的目光,“他曾经摆过一桌上好的铁观音茶。”
“铁观音?”
“是一种上好的绿茶,”卡卡西有些轻蔑地撇了桌上的咖啡一眼,现磨的蓝山逸散着浓厚的咖啡豆子气味,从表情上可以知晓他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味道。“自师傅过世之后,我再也没有喝过那样纯正的铁观音茶——都混淆着世俗的腐烂味道。”
观音,观世音。世态炎凉,冷暖自知。旗木卡卡西自嘲般地笑了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被灰尘蒙蔽了双眼呢?
“似乎佐助买过——这名字有些熟悉。”宇智波鼬吹了吹有些烫口的锡兰茶,兀自地品着。
宇智波佐助吃力地睁开双眼,波风财团特有的团徽印入眼帘,他咬紧牙关让自己撑坐起来,自己躺在漩涡鸣人的房间里——记忆中好像是瘾念发作而摔倒在路旁,“不是让这个混蛋先走了吗?”宇智波佐助愤愤地骂了一句,他别过脑袋,看见床头柜上摆着那份土地协议。宇智波佐助嘴角微微一斜,他伸手拿下那几张纸,却发现文件下面压着一支小小的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