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穿越事件》叶凉

94、夜探皇宫

　　这情景让莫里和苏陌行都是一惊。本来还以为屋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才会上锁，没想到居然空空荡荡，就连摆放灯烛的立脚台架都没有。屋子内因为封死的关系，灰尘并不多，莫里和苏陌行一路穿过房间走到末端那张桌子前，这才看见了桌子上的玄机——是一具瑶琴。七弦之琴，如今却断了一根，主人家似乎也没有修复的意思，任由那根弦软趴趴地搭在琴身上。

　　“就为了这一台破琴把这么大间屋子锁起来？莫非这是什么绝世神器？”莫里左看看右瞧瞧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苏陌行也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上前摸了摸材质，右手中指依次轻轻拨过剩余的六根弦。声音虽小，但却清澈无比。“好琴的确是好琴，却也算不上是有名之物。”苏陌行下结论道。相较起玉壶冰琴和飞泉之类世间少有的名器来还是可以感觉到这具琴明显的瑕疵。仅仅是为了这么一具琴就将房间上锁，若不是具珍宝，只怕是对于主人家来说有着什么特别的寓意罢。莫里又是将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次让他发现了在琴额处有刀划拉出来的刻痕。凑上前去凝神看，似乎是“浅仲”二字。莫里将他的发现跟苏陌行一说，苏陌行道：“或许是这具瑶琴的名字。”

　　知道了琴的名字，也算是不枉此行。循着这个名字说不定就能找到关于这间偏院主人的蛛丝马迹。看着事情有了起色，莫里也总算是舒展了眉角。

　　“接下来我们得进宫一趟。”苏陌行与莫里出了门，将门锁按照原来摆放的方式锁好，直接从偏院与宫墙相接的地方潜入皇宫内。

　　太子侍读由于每日清晨都要陪同太子殿下进学，所以住的地方就在太子寝宫旁边。但“娈宠”这一特殊的身份，又让梁挽之住的地方从太子院搬到了离皇帝的偏殿不远的别院内。皇帝今晚似乎没有打算在这儿过夜，莫里和苏陌行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看到里头除了主房亮着灯，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这里居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整个院子除了白天有人来打扫，就只有梁挽之一人居住。院子不大，莫里二人猫着腰蹲在墙根下，蜡烛照出了梁挽之的影子，看样子正在准备明日的早课，聚精会神看着书。蹲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动静，莫里便转头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正要跟苏陌行讲，就见他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莫里抬头看，原来是屋内的梁挽之放下了书，起身开始脱衣服准备就寝。“窸窸窣窣”了一阵子，梁挽之低头吹熄了蜡烛，然后是“哒哒哒” 的脚步移向了床边，再过了一会儿屋内就一点动静也没了。

　　苏陌行又等了好一阵子，确认梁挽之是真的入睡了，才指了指窗户。莫里点头，苏陌行便从怀中取出一根小竹管，竹管底部有一小孔，苏陌行将竹管小心翼翼捅进窗户纸里头，对准小孔缓缓吹出一口气。竹管的另一头便缓慢升腾出一股极淡的白烟，在屋内弥漫，很快就漫到了梁挽之的床边。莫里第一次见到这种装迷烟的竹管，兴趣甚浓，以往都是在电视剧里头看过，头一回在现实中见到，莫里突然觉得苏陌行看起来颇有一股采花大盗的气质。这迷烟是苏陌行特制的，加以苏陌寻的改良，效果可以在一秒钟内迷晕一头牛，药物功效可以持续到第二天。莫里倒是没有想到苏陌寻居然对药物有研究，比起他哥哥的本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多了。莫里的思绪回到现实当中来，苏陌行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进去了，里头的梁挽之现在睡得跟猪一样死。莫里带头，苏陌行殿后，两人直接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屋内。

　　梁挽之呼吸均匀，果然是一副熟睡的模样。莫里仔细端详，他果然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美艳几分，不是像悦川这种清俊型的，可能是因为作为娈宠的关系，怎么看都带着妖媚的味道。再看看苏陌行，虽然也是妖媚，苏陌行的眼底总是冷漠，不似梁挽之这般柔弱可怜。“别看了，快找。”苏陌行轻声提醒道，他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梁挽之睡觉的。“哦，知道了。”莫里嘟囔一声，视线移至梁挽之双手，手心手背白白净净。又将他衣袖小心推上去，右手手臂细嫩光滑，就好似一截洗涤净了污泥的莲藕。再看左臂，一朵朱砂绘制的荷花在白净的皮肤上妖冶盛放。莫里稍稍使力搓了搓，没有氲开的痕迹，看来是刺上去的纹身。莫里给蒙面人弄出来的伤口也不晓得有多长多大，这一片荷花完全掩盖了伤痕，看不出手臂原本的面貌。莫里往旁边一站，把位置让给苏陌行，他的经验比较多，或许能够看出伤口。苏陌行细细检查，伸手慢慢摸索，而后叹口气说：“都是新伤，看不出来。这纹身也是今日才刺上去的，还有红肿。”只是耽误了一天时间，梁挽之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掩盖伤痕，好像是吃准了他们会怀疑自己，莫里没有想到他的性情居然如此多疑。“但这也正说明他就是蒙面人，若是没有做亏心事，何需着急掩盖？还专门找人纹身，这不是欲盖弥彰么。”莫里摸摸鼻子，肯定了他们的猜测。苏陌行表示赞同。

　　睡梦中的梁挽之觉得有些冷，微微偏了偏身子，缩进被子里去。莫里和苏陌行就没再动他，转而在他的房内搜寻有用的证据。梁挽之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装饰都很简单，墙上悬挂着一具古琴，看起来只是一把普通的琴，就像是小孩子联系用的最最简单的那种。莫里立刻就联想到了偏院的那把琴，特意检查了琴额，上头干干净净，并没有刀刻的痕迹。莫非只是个巧合？弹琴的人很多，为了陶冶情操，基本上每位风雅之士家中都会配备一把古琴。只是按照梁挽之的身份职位来说，只弹奏这么普通的琴怎么看都不大般配。

　　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二人一致决定暂时撤退，先循着偏院那条线索调查。出了门，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离开了皇宫，莫里放缓步子，让苏陌行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今夜总提着的一颗心这会儿总算是平复许多。二人坐在屋顶上，苏陌行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方才在梁挽之那儿你是想跟我说什么？”之前打断了莫里的话，现在才记起。莫里回想一番说：“我觉得梁挽之的院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啊！他院子的布局跟冷宫好像！”“！”苏陌行挑眉，他没注意院子的情形，听莫里这么一讲倒是真的有这种感觉。除了后头的三层塔，梁挽之的院子几乎和冷宫的前屋的布局一样，不管是花圃、石路还是屋边种着的树。莫里与苏陌行对看一眼，更加坚定了梁挽之与冷宫主人有关系。

　　“总之，先回去再说。”莫里起身，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再休息了。在巽王那边有动静之前，他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