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穿越事件》叶凉

118、回去了？

　　一个人静静坐了一会儿，头顶的光源一直都亮着，莫里也没有先前那样慌张了。只是唐柘仍旧不见踪影，莫里不清楚他究竟是出事了，还是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所以往回走了。他把头靠在石壁上，先前嗅到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就在身旁萦绕，莫里在那香气之下，居然有些犯困。原本就耗费了体力，现在难得可以休息一下，莫里禁不住困意，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眼就真的睡过去了。

　　“莫里，莫里？”莫里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咂巴着嘴。居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好久都没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了。“莫里！”那人又喊了一声，隐约带着怒气。莫里恍惚间回过神，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还真的有人在喊他！睁开眼，瞬间被头顶上的光闪了眼睛。莫里连忙又把眼睛眯上，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一排排阶梯状的座椅，超大的屏幕，头顶刺眼的灯光，莫里看了好久才意识到，他娘的这不是电影院吗？！古代也有这玩意儿？不对啊！我刚刚不还在密道里坐着的吗？怎么睡了一觉就到了这么奇怪的地方？“喂！莫里！”乍一记响雷在耳边绽开，莫里吓得一阵哆嗦，把头掉转了一个方向。他斜右方站着一个女人，亚麻色的梨花卷长发，吊带蕾丝背心，齐B小短裙，脚踩着足足有八厘米高的复古皮鞋。脸上化了妆，仔细看可以发现厚厚的粉底。乍一眼看上去，倒的确是个美女。

　　莫里盯着那女人瞧了许久，看得女人心虚不已，从包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左右观察一阵，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状掉了。发觉自己依旧是漂亮可人，这才收起镜子，抬高着下巴由上往下睥睨，嘴里咄咄逼人：“看什么看，先前看电影的时候就呼呼大睡，现在反倒精神得很了？走走走，别再坐着了，吃东西去。我今天想吃牛排，附近有家店听说味道不错，我们快点去。”美女噼里啪啦说完一席话，甩甩屁股走人，莫里犹豫着跟上去，盯着前面人的背影瞪大了眼。

　　没弄错吧！这是沈怡？

　　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测，女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走快点啊！真是的，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男人，要不是看你长得还不错......哎呀！快点走！”沈怡干脆伸手拉住了莫里，急匆匆地往前赶路，好像晚了一步牛排就会飞走一样。莫里被她牵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看了看被握着的那只手，又看了看前面的背影，空闲的右手抬起来在左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嘶！”痛得他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可沈怡依旧在前面，自己依旧踉跄着脚步被她拉着，周围闪烁的霓虹灯，呼啸而过的汽车，熙熙攘攘的人群，宽大的LED显示屏上坚持不懈地喊着“一个神奇的网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这些景象仿佛是上辈子看到的一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将近傍晚，天色阴沉，一丁点星星都看不见。深吸一口气，吸入肺里的都是灰尘和油烟的味道，莫里被呛到，咳得死去活来。沈怡没有转头，语气里带着嫌弃：“你不是得了什么呼吸道疾病吧？可不要传染给我啊。”

　　明明是夏天，莫里却由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只是听了沈怡的一句话，怎么就觉得这么冷呢？

　　沈怡几乎是拉着莫里小跑，本来要十几分钟的路程居然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进去询问之下，霸占了仅存的一张靠窗的座位。服务员递上两杯柠檬水，莫里喝了一小口，一股酸涩的味道，还混杂着糖精。这水一点都不好喝，比古时候的山泉水差得不止一丁半点。沈怡接过菜单，点了一份牛排一份沙拉一份虾片一份汤，然后把厚厚的一本单子丢给莫里。莫里打开一看，很好，招牌红酒牛排68元，已经算是沈怡吃的东西里比较便宜的了。莫里要了份牛排，又点了个蘑菇浓汤，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菜上得很慢，市中心的餐馆都是这样。沈怡看到对面桌的小情侣亲亲密密你一口我一口地喂饭，不满地把服务员喊来，皱眉说：“那边明明来得比我们晚，菜都上齐了，我们桌的怎么还没上？”服务员说着“我帮您去催催”就走了，莫里听到隔两桌的客人喊她过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才上菜！”服务员说：“我帮您去催催”......

　　这一催又是五分多钟，沈怡有些坐不住了，却还是保持淑女风范，只是皱着的眉显示出她的不耐。莫里迫不得已又喝了一口柠檬水，然后放在一旁再也不去动。“说句话啊！”沈怡按捺不住沉默，没好气地说。莫里一愣，他要说些什么？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真的是沈怡？”“你什么意思啊！”沈怡还以为莫里是调侃她妆画得太浓，火气更盛。莫里没头没脑地又问：“我们在谈恋爱？”“你......”如果不是牛排适时地端上来，沈怡真的要掀桌。她举起刀叉愤恨地切着牛排，仿佛那是莫里的脸。莫里自然看出她生气了，缓慢地说：“我刚刚睡迷糊了，还没缓过神。”沈怡瞪了他一眼，又对付起面前的牛排去了。

　　莫里拿起勺子，用极慢的速度喝汤，若是在原来，他认为这汤的味道是很好的，滑而不腻，蘑菇切成了碎屑，不知不觉就滑入腹中，甜度拿捏得刚好。再切了块牛排，七分熟，程度适中，肉质柔软而细腻。不愧是小有名气的店子。只是这些东西吃进嘴里全变了味，还没有在孤岛上由唐若雪烤出来的那条乌黑的鱼吃起来香，更别提岳安璃或者欧阳绍白做出来的东西。他一口一口机械式地吃着，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