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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番外一 ...


  •   孙扉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孙扉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孙扉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人。孙扉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孙扉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孙扉是个坏人。
      孙扉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孙扉到底是怎样成为这样一个人的?是怎样的人,怎样的环境将孙扉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人?
      让我们回到过去,看看孙扉作为子清时的人生……

      片段一身世
      和风阁这个野鸡窝里出了个凤凰。被李嬷嬷养在身边的子清被武平侯用小轿抬进了侯府。不到两个月,那个被抬进去的子清就成了侯府里第一个侍君,据说是侯爷亲自向皇帝请封的。(注意,是据说)一时间和风阁哗然。
      侍君是所有男宠,相公奋斗的最终目标。毕竟成了侍君之后就能记入族谱,能享受后世子孙的供奉。子清也在瞬间成为京城所有小倌男宠的羡慕对象。同时,作坊间也开始流传起他的身世。

      第一种说法就是才子佳人深山定情。说是十几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还是风华绝代花魁的李嬷嬷在城外上香被风雪堵在了城外。那夜风裂猎作响,雪满山遍地。花魁李嬷嬷和贴身的侍女无可奈何的歇在了山上一间破房子里。午夜时分,睡得朦朦胧胧的李嬷嬷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还是少女的李嬷嬷忍不住披了一件外衣,寻声而去。
      她一路跟着琴声跌跌撞撞的完全走,路的尽头是一个白衣书生。书生见李嬷嬷走近便停下弹奏。那书生原是江南人士,来京赶考,不料盘缠用尽无处落脚,烦躁之下便在夜半奏琴。李嬷嬷见那书生相貌不俗谈吐不俗,便芳心暗许,拿出私房给那书生。两人一时把持不住……
      之后,书生便随李嬷嬷回到和风阁。两人朝夕相对。不料一月之后,那书生突然销声匿迹,而李嬷嬷在骗光私房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激愤之下,李嬷嬷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让那书生的孩子沦落风尘来报复书生负心。这个孩子就是子清。
      这种说法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真实。至少子清确实是李嬷嬷抱回来的,至少李嬷嬷确实是在十几年前从风华绝代的花魁李九娘变成了和风阁的教养嬷嬷的。

      第二种说法就有些像是志怪小说了。话说十几年前,风华绝代的花魁李嬷嬷和几个侍女去郊外踏青。草长莺飞二月天,李嬷嬷和几个侍女放了一会儿纸鸢就觉得疲累,就决定一个四处走走。不知不觉间她越走越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嬷嬷发现自己似乎是迷路了。眼前的情景她是一次都不曾见过。就在她想回去的时候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出现在她的前面。
      小狐狸歪着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李嬷嬷在心里惊呼可爱,迈开步子跟在小狐狸的身后,直到走到一个山洞前。李嬷嬷站在山洞前不知要不要进去,但是小狐狸实在是太可爱的。李嬷嬷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了进去。
      李嬷嬷刚走进山洞就被吓了一跳,整个山洞里都是金银珠宝。只见之前那只小狐狸坐在一张黄金椅上,张口说道:“我本山间精怪,修行千年。然成仙之际,掐指算到还有一桩未了姻缘。十日之后,我将再入轮回,到时要你多加照顾。若你助我了结这桩姻缘,这山洞里的一切就都归你所有。”
      这李嬷嬷哪里敢说不,连忙点头答案。话说她一点头,四周场景就大变。哪里还有什么狐狸,山洞和珠宝。受了惊吓的李嬷嬷立刻和侍女回到和风阁。
      哪里想到十日之后,李嬷嬷果然捡到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

      第三种说法是流传最广的说法。据传,十几年前的夏夜,先帝诛杀顾太傅一族三百四十六口,上天震怒,雷公降下雷电劈倒太祖庙前德石碑。先帝连夜召集几位重臣商议。之后,先帝下旨罪己诏。
      第二天,风华绝代的花魁李嬷嬷在和风阁的后巷里捡到了一个刚出生就被扔掉的男婴。那个男婴是子清。据说他之所以能破格成为侍君是因为他是顾太傅的小孩子。当年先帝下旨诛顾太傅一族,太傅的一个老仆在被抓前用自己的亲孙子换出了太傅的儿子。而那个老仆在刚换出孩子不久之后就被禁卫军捉住,当时他正在和风阁的后巷附近,于是他只得把孩子扔下。哪知命运弄人,那个孩子成了和风阁的小倌。
      当今万岁圣明,查出当年顾太傅是被奸人所害,故登基之后就为太傅平反,并且查得子清乃太傅之子,遂让侯爷将他记入族谱。

      几个月以后,当流言流进侯府的后院,当那些猜测他身世的传言被子清听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抿着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笑了笑。竟然有本事牵扯到顾太傅?嬷嬷,子清不如你,你真真是好手段……

      片段二成长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子清,也就是孙扉,他的童年确实是在和风阁里度过的。三岁之前他和其他的小孩没有任何的区别,李嬷嬷和阁子里的其他姐姐哥哥都非常的疼爱他。每个人都喜欢在自己不接客的时候把他叫到身边,然后细细教他一些自己拿手的东西,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他主动找他们去学的。他们从来不会指望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够完全学会他们的绝技,也不会去想一个三岁的孩子会成为他们未来最大的敌人。
      但子清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刚学会说话的时候,李嬷嬷就在他的耳边念叨那些哥哥姐姐们在未来都是你的敌人哦,他们会抢走你的一切。所以,子清啊,如果不想被别人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努力变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强。
      十二个月的小包子子清完全不明白嬷嬷说的话,傻笑着点头,流了一地的口水。

      年幼的子清知道,姐姐哥哥们教的东西即使不能理解也必须要牢牢记住,不然嬷嬷会不给饭吃,于是每次有人教他的时候他总会尽最大努力的学。
      月葵的双手书法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子清自从知道了这个之后就喜欢缠着他,叫他教自己习字。他喜欢腆着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脸,拉着月葵的袖子,糯糯软软的问道:“月哥哥,月哥哥,你能教清清?”
      “清清好厉害,一学就会了呢。”

      紫敷擅棋,这个女子短短三年就从一个默默无闻变成了名满京城的名妓之一。她的心机,她的野心就连李嬷嬷也不得不得赞赏。五岁的子清就喜欢跟着她。他喜欢看着她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若即若离,欲拒还迎。紫敷长得只是一般,但她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说不清的风情。子清喜欢学她,看她怎么微笑,怎么说话,怎么安抚男人。子清也喜欢学下棋,喜欢听她讲三十六计,讲孙子兵法。男人和女人,就是敌人。
      “清清啊,你要记得紫敷姐姐的话。男人,没有不喜欢美色的。永远不要自视太高,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紫敷说这话的时候正在上妆,她红色指甲划过子清的小脸,意有所指的告诉他。
      子清仰着头,微笑着点头:“紫敷姐姐那么聪明说的一定都是对的,清清听姐姐的。”

      雅河性情冷淡,常常几日不说一句话,但他却是最喜欢子清的人。他总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子清糕点吃,甚至会在他被李嬷嬷打过之后给他涂药。
      小倌们为了身无体味,从能吃饭时起就开始只吃流食,只有在陪客人的时候才能应付着吃上一点,但过后也要吃下消食的汤药。子清是李嬷嬷教养着的,所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严格要求,即使想吃糕点也是不行的。
      而那个看着冰凉无法接近的雅河,最厉害的竟然是床上功夫。

      有的时候武平侯总会很吃惊的问子清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子清总是笑着回答说,你猜猜看。

      片段三训练
      要做一个合格的小倌,一个合格的魅惑者,不经过训练是不行的。
      三岁起子清便开始学习吞玉,先是女子发簪大小的,再到小拇指大小,最后变成婴儿手臂大小。玉的材质也从普通的那种,变成暖玉,寒玉,最后变成药材浸泡过的药玉。
      后来大了一点了,就开始学伺候人。什么角度倒酒,怎样劝酒,怎么帮客人夹菜,都是学问。子清年纪小,手腕的力量不够,倒酒的姿势怎么也学不好,难念要挨打。
      等子清七岁了,就开始接受第一次调教。资深的师傅会教他怎么叫出男人喜欢的声音,怎么摆出好看却不下流的动作。也慢慢的开始学习怎么受伤,怎么让自己的伤快速的好,或者一段时间内都不痊愈。
      满十岁的时候就要开始随着阁子里的哥哥姐姐们接客,这个时候就要学会怎么识人。慧眼识珠从来都不是天生的,李嬷嬷可不希望自己的摇钱树被一个一文不名的破落户给拐走。
      子清十三岁那年起,李嬷嬷就开始交他怎样掌握一个男人的心。甚至故意的找一些客人让他试手。子清也没有让李嬷嬷失望,十五岁那年已经基本掌握一些手段。

      之后,直到他穿越时空变成孙扉,遇到周子恒他才算有了敌手。

      片段四进府
      这代的武平侯爷赵文与不但是皇帝的伴读,又有着拥立之功,兼之自身才华横溢,虽然现在没有出仕,但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是必将重用他的,只是时间的原因。而让京城们闺秀们动心的却是那硕大的侯府至今还没有女主人。但这一切和和风阁这个京城三流的青楼丝毫没有关系。

      夜里,和风阁最僻静的院子里,李嬷嬷和子清面对面的坐着,石桌上放着几个小菜,但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嬷嬷,子清实在不明白您到底在算计什么?” 子清忍了很久,还是把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嬷嬷,您真的认为侯爷……”
      李嬷嬷拿起了石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之后叹道:“子清啊,你还是太嫩了。这青楼楚馆里的花魁相公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呢?好孩子,你是嬷嬷从小养大的。嬷嬷知道你是有野心的,纵观这个京城,能让你飞上枝头的也不过就两三个。在这两三个人里,也只有武平侯的后院最好对付。”
      子清听嬷嬷这样说就知道她心意已决,可是据他得到的消息这武平侯近日只怕也是要成亲的。不知道嬷嬷是不是清楚。“嬷嬷,虽说武平侯现在并未娶妻,可是近日京里传闻,太后有意将娘家侄女嫁给他。那位小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李嬷嬷伸手拉住子清的手,这个孩子是真的长得好,又肯努力,天公一定会让自己得偿所愿的:“子清,太后的侄女又能怎么样?如果得不到男人的宠爱就算拥有整个天下又能怎么样呢?”
      子清有些不明白李嬷嬷的意思,太后娘家的侄女必定是好的,怎么嬷嬷这么肯定……“嬷嬷,你为什么认为那位小姐……”
      “傻孩子,你还记得那夜武平侯见到你时的样子吗?”李嬷嬷挪了挪石凳,更加靠近子清,“武平侯那副惊艳,震惊的样子你难道没有看见?”
      “话虽如此,可嬷嬷……”
      “不要可了,你只要记得你是子清,你能行就可以了。”
      子清看着这样的嬷嬷,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嬷嬷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进武平侯府,又为什么相信侯爷一定会宠爱自己……

      子清不是不会算计,但他习惯了不去做无谓的反抗,所以他默认了,也接受了嬷嬷的说法。直到他到了侯府里,他才知道为什么侯爷会喜欢他。因为他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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