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章 拯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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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最后会分出胜负的，即使代价如此之大！原理团第一将军高浩。（死于说出这句话的一年半后）
3317年5月6日下午15:时45分，在这个奇妙的时刻中，酝酿了数十年的暴雨终于倾盘而下，淋湿了大地，吞噬了人类，在哀鸣和呐喊中，人类为了自我拯救，终于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第一步。
在暴雨之后，太阳的光芒早已不再明亮，当最后一丝光线被黑暗吞噬的时候。由一部重型装甲机打头，把大量堆积在马路中间的无主汽车冲散，清理出一条稍微干净的道路来，而后头紧跟着的是一部部大型货车，货车里面的物资早已被军绿色的帆布紧紧包裹住，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李意知道，那是武装物资。
而由政府军组成的军车装载着清一色黑色军装的年轻军人，冷漠着的表情下，谁也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激动——即使他们不是新兵。军车每过一段路，就必定停下一辆，然后动作迅速的军人就会整齐地跑下车，搜索着这场灾难下的幸存者。
他们在做无用功，在马路上，是不会有生还者的。因为雨水和机器侵蚀了人类。
李意愣了一下，就自嘲般笑了笑。有个特例，他捡到一个生还者了，那是一个幸运的人类。
“嘎吱——”
门发出的呻吟声转移了李意的的注意力了，他回头一看——是父亲们。
李兴立带头走出房间，沉着脸扫了李意一眼：“小意，你现在出去和外面的军人们会合。我们和明之他们有事商量。”
李意眨了眨眼，沉默着拿了一件外套，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李明之叫住了李意：“小意，这个小女孩——”李明之一手指着她：“关于他的事情，你必须保密，她带着的东西很重要，所以不能有半点泄露……”
李兴立一挥手，打断了李明之的说话：“没关系。这个小女孩是A科研究所的天才博士古希琳。在三天前，乌云袭击了A科研究所，而博士一直下落不明。但现在能见到她，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李兴立说话时眼睛微微闪动，那是赞赏的光芒。
“她负责着一个重要的药剂项目。”李兴立头一转，便转移了话题：“你去吧，军官已经在下面等候了。”
“爸爸——”李意张了张嘴，在李兴立那询问的眼神下说道：“你们小心点。”
楼下，迎接李意的是一名小战士，面无表情地朝李意一弯身，恭敬道：“请跟我走。”李意微微点头，跟他他身后，腰稍微挺直了些。
“先生，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小里镇的剧院处做登记，然后政府人员就会给您分派房间……”
“哦——”李意摸了摸刚被他一起抱下来的小狗，它很精神的啃着自己的手。
“作为没有受伤的生还者，您有义务去照顾和救援伤者。李先生已经给你分配好内容。”那小兵又道：“还有，政府会资助物资给幸存者的，但……”
看着那小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李意就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在这种灾难下，政府必定会实行特殊的政策。之前就听父亲说过和政府共同设定的一些政策。无非是为了在这种情况下更好地组织人类。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一场僵尸模式，就看是你死得多还是我活得多了。
等到了目的地，听到某位军官的大肆其词之后，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但心里还是不免的有点不舒服，一个拥有人权、自由、独立的国家，就这样在一场雨后，一位军官的话后，变成了军事统治，实在是……
“啊！”沉思中的李意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肩膀，一时就惊哼了一声。
“嘿。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可笑？”撞他的是一名年轻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短碎发，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牛仔裤，很清爽的打扮。他见李意在打量，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但并不好看。
李意一脸的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低头摆弄起被派发下来的腕带。黑色的腕带，没什么特别的。听那军官说这种腕带可以连接政府的数据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政府呢？还是银内部了。而现在他就被和两个年轻人分成一组，准备寻找生还者。这个跟他说话的人就是他们小组的一员。
那年轻人笑着，可它手里捧着三把……嗯，等离子切割器（PS：等离子切割器是小渐直接引用死亡空间的武器，百度一下就知道。但小渐比较喜欢用脉冲步枪，因为玩起来比线性枪爽多了）。
这时，又一把气喘嘘嘘的男声插了进来：“我拿到弹药和枪套了。”
这是三人的队伍，一个是陈锦立，是个大胖子，胖得连眼睛都看不见却很爱笑，一个是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张远风，是个很爽朗的人。
李意三人分别装备了武器，途中胖子和张远风都比较笨抽，摆弄了很久却还是歪歪扭扭的，但两人也不在乎，能弄到武器的他们，整个脑袋里就只剩兴奋。
“我们的目的地是——”张远风看了看手上的地图，只见地图上清晰地标出了一个地点。李意歪头一看，居然是他的学校。
“嗯。”那胖子陈锦立点了点头：“这不就是我的母校嘛。”
学校离得集中地不是太远，走五分钟就到了，三人原本就不相熟，都沉默地走着，气氛有点尴尬。
在两个小时前，这条街还是人声鼎沸的，但现在，除了偶尔间走动的部队和揣着武器的幸存者，便是死尸了。整条街既显得冷清又显得热闹。
李意跟在那两人身后，目光不断的扫视着这一切。这些人为什么不觉得害怕？为什么我们还能如此冷静的“执行任务”？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的呢。李意自嘲般笑着。停下了脚步，伸手打算触摸那具趴倒在地面上的尸体。只听见“哧”的一声，那尸体便化成了飞灰，消散在空气之中。
张远风和胖子都恐慌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啊！这种东西！”
“没事的，这只是尸体，灵魂早就消失。”李意拍了拍手，淡淡地道：“我们走吧。毕竟现在不是什么自由国度。”
张远风露出疑惑的表情，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上的等离子切割器，慢慢地跟了上去。
学校早已经因为地震而破烂得不成样子，特别是门口，倒掉的电线杆让人觉得这个学校是要废掉了。但事实上，学校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了。
三人停在学校门口，对视了一眼，张远风首先走了进去：“这里真的还有幸存者么？”
“应该有。昨天还能看见很多学生。”
“那——”张远风愣了愣，傻傻地看着李意从紧拉着链子的外套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狗……
“喂，我说……”胖子也一副受刺激的模样，指着李意就大喊：“你为毛要把这家伙带上啊！！！”
李意扫了他一眼，笑了，却没有答话。手上的小狗就被他放到了头顶：“走吧。去教学楼看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教学楼那边应该还是有学生的。之前事发时，大多学生都蜂拥而下，但有没有被暴雨淋到我就不清楚了。”
这是不可能的。
教学楼下，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地的尸体瘫倒在地上。数百具尸体，如同凝固了的时间，就如此静止在那里。三人都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他们都强作镇定地在尸体中走了过去。一张张青春的脸都因为恐惧而扭曲着，嘴大大地张着，舌头伸了出来。
“汪汪——”趴在李意头上的小狗想着教学楼处叫了几下，三人就把目光投到了教学楼。教学楼的情况跟外面完全不同，被践踏得死去的人类就这样子躺在楼道上，三人看着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难受。
“快……快点找……”胖子颤声打开了抢上配置的电筒，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快点找。”
另两人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搜索的工作很快，他们找遍了所有楼层，就发现了几十名躲藏在教室里的学生，他们的情绪都很不冷静，身体围成一团颤抖得厉害。瞳孔缩到最小限度，显然是出于极度恐慌的状态。有些人在见到他们时，居然还放声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离去那场暴雨自后，仅仅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张远风接通了通信器，要求让人过来，很快就有卡车开过了这边，几十个人被送到了急救中心——一个商业大夏。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急救中心，因为伤员过多，这里只是第二急救中心而已。无数伤员就被整齐地摆放在这里，穿着白大衣的医生、护士在冲忙地跑来跑去，伤员的呻吟声和压抑的哭泣声时不时响起。这里，一片忙碌。
这里的伤员，大多都是因为地震时被掉下来的东西砸伤的，也有擦伤的，虽然情况各有不同，但毫无疑问，都是幸存者。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三人成的小组还是在一起。他们负责给伤员治疗，说好听是治疗，但什么都不懂的他们其实就是一打手下的。谁叫他们什么都不懂呢？
“喂，李意。你不是那所学校的学生么？”张远风笨抽地扯着拿着夹子，沾上酒精，他在给一个学生消毒。
“嗯，我是。”李意身上穿的还是那身和那个学生一样的校服，他朝着那一脸迷茫的学生笑道：“你这只是擦伤，明天你就得帮手做和我们一样的工作。”
“啊……”那学生无言以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注意了利益很久的张远风沉默了一下就忍不住问道：“刚才就有人问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他妈的，我……”
李意瞟了眼一眼，静静地说道：“正如你所见，灾难。”
“去你妈的灾难！之前那场黑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死那么多人！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就是看着老爸老妈这样子死去的！他们现在一定是躺在哪一个地方去了！！！”张远风怒瞪着眼，看着李意。
李意整理了一下手里端着的药物，没有回答。
其实这个急救中心很安静，大多数人都是压抑着情绪的，张远风这一吼，整个空间就在一瞬间静了下来！
“正如你所见，是灾难。刚才那位军官不是解析过了么？”李意漠然道：“现在无论你怎么发泄情绪都没用，最迟明天，政府会给你们一个最好的答复的。他们有这个责任，而你们……”李意看着张远风，歪嘴一笑，没有说下去。
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很容易就传播到这个空间，原本气氛压抑的急救中心，也缓和下来了。
而在一旁的胖子颤动了一下身上的肉，给一个伤员清理了一下伤口，嘴里低声说着：“我不需要什么答复……”
摆弄着药物的李意手中一顿，就继续这种无聊的工作，他低低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20点03分，第二急救中心。
时间有点晚了，离去暴雨的过去，已经有五个小时。而夜幕下，是一座不夜城，六盏探照灯照亮了整个小城，没有报废的电力设施依旧在工作。黑暗如同白昼。
李意、张远风和陈锦立都瘫坐在一处柱子下，无力地观看着一地的伤员。医生和护士的工作已经慢了下来，而他们这些临时人员也开始交互接替工作，现在，他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李意抚弄上腰间的等离子切割器，一手握紧了它——这家伙需要补充能量，它完全不能够支撑起一场战斗。
“汪汪汪——”一直趴在李意头上的小狗早就在李意身上乱爬了，现在，它正啃食着李意的手指，这个家伙在长牙。
张远风见到，就凑了过来，用手指逗弄着小狗：“喂，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挖来的啊？”
看着小狗龇牙咧嘴的啃咬动作，李意笑眯了眼：“这是我的，我从学校捡回来的，现在就是我的了。”
“喔——”原本瞌睡着的陈锦立也凑了过来：“这家伙真小。”
“是的。以后他就会变得很大的了。”李意眯着眼，把小狗放到了自己的头上：“陈锦立，我需要点蜜糖水来补充能量。”带着笑容，李意如愿地看见那胖胖的身子滚来滚去，为他冲来了一杯蜜糖水，那胖子像邀功一样把蜜糖水递到自己眼前——这家伙已经一身汗了。
然后，在胖子惊异的目光下，装着蜜糖水的杯子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一章 拯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