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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夕(上) ...


  •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连串的闹铃声响得李意的头都要胀痛起来,他晕晕沉沉的伸处一只手,把那闹钟给摁掉。然后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李意只觉得自己的头脑还在转动,模模糊糊的,想着要迟到了……要起床了……再睡一会儿……
      “腾!”李意忽然从床上弹跳起来,一把抓起那闹钟。哎呀我的天呐!下午三点零五分!
      “这下子糟了这下子糟了,要迟到了,要迟到了!”李意手忙脚乱的套上了那声一年四季都不变的校服,一手抓起钥匙就直奔门口。却又在要打开门的关头转了回来,碰的一声,冲进了厕所,关上了那厕所门。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抽好裤子的李意,又一次以刚才的姿态,冲出了大门,这次,大门发出“碰”的呻吟声!震声还一次次回响,可见这李意到底是有多急了!
      今天午睡一个不小心,睡得过晚了。或许是因为大热天的关系,人人都晕晕沉沉的。下午两点半就得到教室上课了,可是现在已经三点十分了!李意暗骂一句,心想着:这回一定被那老王(老师)给骂死了!好死不死,迟到了那么久!
      李意心里着急着,一手推起单车,长腿一跨,脚一瞪!这大大的28寸单车便像风一般,飞了出去!
      脚不断的往脚踏上用力,单车飞快的速度给李意带来了点点清凉。风吹起了他头上的刘海。但是李意还是觉得烦躁了!从他家到学校,至少要15分钟,但前面的工地正好开工……
      “唉!”李意叹了口气,脚上的力道轻了下来,频率也慢慢降了下来。心里想着:反正都迟到了,倒不如等着第一节下课才进课室,省的被老师骂。心里这么一想了,李意整个人便轻松下来,也不急着踩单车了。
      这个城市的交通还不发达,公车,汽车,单车,摩托车,甚至是行人,都是共用一条车道的。三点来钟的时间,并不是什么高峰期,该去上班的人早去上班了,该去上学的,也早就上学了。所以,理论上是不应该塞车的。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城市在发展,一栋栋大楼在拔地而起,所以,基建工地什么的在这个城市里也是遍地开花。就在李意踩单车上学的这条路上,近几个月就推倒了一些小平房,变成了一片片的黄泥地。大大小小的重型机车出入这个小小的马路,一部横着的重型泥头车就可以把这个小马路给塞住。
      大片大片的黄泥土混着水,被汽车压来压去,一个个带着黄泥水的车轮在干净的马路上印出一串车轮的印子。这样子一阵阵的交错再交错,那浅灰色的马路根本就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那黄中带红的泥水混合物。
      现在李意他正一脚踩脚踏一脚踏地的停住了单车,跟在一部本田面包车的后面,他旁边还有开着摩托车的人在骂骂咧咧。前面塞车了,混沌的尾气熏得人头晕脑涨,让人恨不得连呼吸都给停住。
      李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一辆辆车子的前头,离他差不多十来米的地方,一辆掉了许多漆,显得破破烂烂的推土车停在了路中间。那围在周围的工人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骂声。隐隐约约的,李意大约也明白了,原来那辆推土车坏掉了,正卡在这路中间,动弹不得。
      李意听得皱起了眉头,最近这个工地里出入的车老是不明原因的坏掉,经常就卡在这个不宽的马路上,给来往的车辆行人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叭叭——”
      “叭叭叭——”
      一连串不耐烦的车鸣声在马路上响着,李意听得不耐烦。原本就因为一惊而醒而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便“嗡嗡”地叫了起来。李意一手扶住车头,一手揉了揉额头,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前面的车子移动了,一下子,李意也管不得头不头痛了,脚一用力,就把单车往前面踩了过去。黑色的车轮滚在那一滩黄泥水上,印出了一个清晰的车印。
      今天的路面情况真是有够差的。李意就这样停停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塞得死死的车队就硬是有种走不动的趋势。李意回头一看,那坏掉的推土车已经动起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在那重型机器中发出,连着一阵黑色的尾气,推土车一下子便开进了工地……
      “叭叭——”一声烦躁的车鸣声把李意带回了现在,李意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不会是睡觉睡多了,所以昏了头吧?
      李意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眼前已经空了大约三米多的距离,他周围都是些小汽车,就是想往这里挤进去也有点难度。李意已经听见后面司机的叫骂声了。听得李意恼火,心里哼哼着:娘的,你再骂,你再骂!你再骂,老子就停在这里,看你要动不动!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李意还是老老实实地向前踩了几米,拉近了和面前小汽车的距离。现在的距离,差的就是一个华丽的亲吻了。李意无聊的想着。
      这时候,李意的耳边响起了一把喊叫声——“先生,买点口香糖试试吧?这是我们刚出的新口味。包你满意!”
      李意转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脱离了那工地,来到了一家超市下方。这里吵吵闹闹的,实在叫人烦躁。李意挠了挠头,朝那微笑着的服务员说道:“给我一包蜂蜜口味的……”
      “好的,谢谢!”那服务员说着便转身向那贩卖机走去。说来也奇怪,这家超市的门口左右两边就放了两台贩卖机。里面放的零食什么的都有,但明明就有超市了,那贩卖机还顶屁用?老板一个挥手就把贩卖机出租下来,用来帮忙客户推荐新产品。每天就有两个服务员站在那里,口水不干的重复着推荐语。刚好这超市就开在这种繁忙地带,有时候一个塞车,就是啃玩十包薯片那车龙都可能是纹丝不动。所以说,这超市是真的开对地方了,这贩卖机也出租得值!
      李意眨了眨眼,只见那服务员一个转身就往那机器上按,明明已经塞了钱进去的,但那机器就死活吐不出一片纸屑。那服务员就奇怪了:“这机器又坏掉了吗?”说着,便往门口另一边的服务员跑过去。愁苦着脸,和那个服务员交谈了几句,又冲冲忙忙跑回来朝李意歉意一笑,说道:“客人,我们的机器有点故障,请您等等。”说着,也不等李意答话,就用那说话语气完全不同的动作对着那贩卖机又是按又是拍的,看得李意有点心悸。心里就想了:现在差的就是踢了吧?
      果然,只见那服务员用那长长的高跟鞋愤怒地对贩卖机来了一脚,那机器居然“滴滴滴”几声,一包蜂蜜味的口香糖便出来了……
      李意微微颤颤的接好送到手中的口香糖,又从口袋中翻找了几下,凑够了两块钱,递给服务员。
      这时候,李意前面的车队已经有开始移动了,他便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但很快,便又卡住了。李意从那包口香糖中取出了一片,塞到了口里。忽然,他回头一看,那超市还是能清晰地进入李意的眼帘。只见那服务员朝着令一个服务员时不时的做着手势,说着话,李意也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估计也是对这贩卖机的抱怨这类话语吧。从前几天开始,那机器就开始不好使了。李意天天上学放学都会经过这里,多多少少是知道些情况的。
      说来这贩卖机也是很奇怪的。与其说它是两台贩卖机,倒不如说它是一台。因为这两台贩卖机从来就不会在同一时间发货。如果你想买东西,只要这边的贩卖机有人使用了,那么另一台就不会给你工作,就算你塞再多的钱,它就是不工作!但一当那正在工作的机子闲下来了,这台也就愿意工作了。也不知道这两台机子的后面是不是连着什么电脑之类,来个终端控制的。
      但……李意抬头看着那一片蔚蓝的天空,猛烈的太阳打了下来,两边楼房的阴影狠狠地倒在了另一边,而李意身处的这边,却只能接受太阳的热情了。这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他好友的一句话:这太阳都快把我晒成阴阳脸了!
      “……”想到这里,李意无声地笑了起来。忽然脑里一闪,他刚才疑惑的是,最近的机器都在无缘无故的出现问题……只要是用电的,汽油的等等,都会多多少少出现点故障,倒是他屁股下的这需要人力一类的可以幸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李意的心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剧烈跳动,那名为不安的滋味忽然间覆盖了他整个躯体,让他半个身子都麻痹了起来。
      李意咬咬牙。把视线转移到面前的车子上,心里想着这车子怎么样怎么样,打算彻底掉忽视心中的恐惧。
      等到那条车龙重新流动时,李意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耗去多少时间了,他举起了手中的手表一看,心里就急了!原来这一路上的塞车,已经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意这下是又急又悔啊!心里暗骂着自己,要自己不急吧!不急吧!不急就是这个下场!
      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容许李意多想了。只见他那有点破旧的24寸单车转动得根本就见不到车轮的样子,“蹬蹬噔”地,一下子闯出几十米远,真是比那打蜡打得闪闪发光的小汽车还快呐!
      李意一下子左穿一下子又是右插,这边越过一辆小车,那里穿过一辆摩托车,滑溜得就像一条鱼儿!这条马路原本就够拥挤的了,被李意这么穿穿插插之下,立刻就惹起了一连串的咒骂声!李意哪里还管得着这个,他还要上学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前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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