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残月》飞*梦

15、Chapter14[林夜]

　　我没有搭腔，眼神有些游移，心中一滴巨大的冷汗挂在我头上…看着他熟练地放上准备好的花束，熟练地上香，仿佛又回到了往年。一样的墓园，一样的两个人。做完这一切，他郑重地鞠了三个躬，对着母亲的照片说道：“伯母，我把残影带来您身边了。”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不觉漏拍，心虚地悄悄留意着他的表情。看不出有被识破的征兆，继而释然，他说的残影是指那边墓穴里的“我”吧…站了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叠纸钱，分给我一半让我一起烧掉。我顿时一阵无语，从前的我不相信鬼神，曾多次拒绝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但如今无论从我如今的身份上来说还是我重生这间事情来说我似乎并没有拒绝的立场和理由。默默地和这个诡异的执着于中国古老习俗的老外烧完那一叠厚厚的纸钱，他很自然地拉着我的手向母亲的墓碑又鞠了三个躬，算是全了礼数。接着又在我自己的坟前上了三株清香，还好没有再变出另一叠纸钱。我怀着有些别扭的心情同他一道走出了墓园。
　　“残影你看，那树黄桷兰开花了。”他指着路旁一棵大树说道。
　　阵阵淡淡的幽香随着清风飘来，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一朵朵黄白色的小花正一簇簇地开着，微笑着说道：“是啊，今年的花比往年开得早些呢。”
　　说罢，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回头对上Lewis那双深邃的眼睛。“你是谁？”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的激动。我亦看着他那双幽蓝的眼眸，良久，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不上已经知道了么，Lewis…”
　　“真的是你么，残影？”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略不可闻的颤抖。我看着他激动又伤心的表情，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何没在第一时间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想必这段时间他心中的痛苦十分难熬吧。我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是月残影，但是我也是林夜。”我不知道这样说他是否能够理解，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又叹了口气。接着简单地把之后的事情和他说了说，他脸上的表情慢慢由疑惑转为了沉思。当我大致说完一切后，他面色凝重地问道：“你打算就这样生活下去么，用林夜的身份？”我点了点头。他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过得好么？”我看得出他眼中的挣扎。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然说道：“你喜欢殷齐雷？”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希望你不要告诉他。”并没有正面的回答，但答案已经很明确了。看着他暗淡下来的目光我心中有几分不忍，说道：“无论是月残影还是林夜，Lewis，你都是我永远的挚友。”
　　“是吗？”我听见他苦笑着，几不可闻地说着：“无论是月残影还是林夜都只能是朋友吗…”
　　我看着他落寞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是对于这个人我始终生不起那种和殷齐雷在一起的那种心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Lewis对我笑了笑，那笑容不是平时狐狸样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管怎么说，人只要活着，总好过我年年对着那些石头。我不会告诉那个人任何事情，不过他如果对你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看着Lewis眼中一闪而过的危险，我心里酸酸的，我不忍心看着他这样默默地守着一份不会有结果的恋情，但是却没有立场劝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们带着各样的心思默默走在下山的山道上，这样的沉默终于在快要到达山脚的时候被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所打破了。Lewis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用西语与人交流了几句神情略微有些惊讶地扫了我一眼。简单说了几句后便断了通话，接着他对我说了几个字：“雷组出事了。”
　　我无法道出如今我的心情，只能坐在Lewis的车里一路狂奔向着事发地点——月家主宅赶去。月家，那个我熟悉而又痛恨的地方，那个无数次染上鲜血的地方，如果可以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想再与之有任何联系的地方。但如今，我却为了那个牵动我心弦的男人又一次冲进那扇带着血迹的大门。我和Lewis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如今的我是老头子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的。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杀人，一身暗红色的风衣不知道染上多少人的血迹。月家的庭院是日式的，碎石子路边有着精致的石灯和修剪适宜的矮脚松，但这些精致中潜藏的危机是外人所不知的。我带着Lewis和他的手下熟练地穿行在庭院之中，不时应付着突然出现的暗哨和守卫。这是我重生之后的第一次杀人，这种杀戮的快感不停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如果不是心里一个坚定的信念让我尚保持着一丝清明，我早就被这铺天盖地的血腥和恨意淹没了。
　　似乎月家的人都享受于冷兵器刺入敌人身体的快感，虽然家族生意涉及到军火，但大多数月家内门子弟仍然选择冷兵器作为自己的武器。我也不例外，在用Lewis给我的手枪杀掉第一个敌人后我便夺过了他的佩剑开始了无尽了杀戮。如今我唯一的执念就是见到那个男人，谁敢挡住我的去路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终于在杀掉不知道第几波守卫之后，打开那扇通向内宅的大门，我无比牵挂的男人的背影出现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