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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十八

      周围开始起哄,叫好声络绎不绝,就像一堵厚实的墙,严严实实压在马岭身上。
      惠钰煞白了脸,似乎多多少少料到了洪章接下去的作为。
      她曾听闻寨里对于私自动女人的匪子会作何惩处。
      当时一群人作说笑状将过程抖了出来,如今的场面,却无论如何都让人笑不出来了。

      莫文百思不得其解洪章到底想做什么的当口,马岭已经放声哭了出来,说的句子却不是求饶,一心求死的模样。
      当家的!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了!!不要这样,你杀了我干脆点当家的!
      洪章声色不动接了话,杀了你?这怎么行,像你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杀了多可惜。
      当家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发慈悲,杀了我吧!
      还愣着干什么?

      莫文轻轻拽了拽啊包的袖子,小声问道,这,这是要做什么?
      恩?什么做什么?
      就是,脱...脱他裤子做什么?
      啊包扭头看他,笑了,你觉得是要干什么?
      莫文摇摇头,实诚道,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一定很残忍。
      哈,这话怎么说?
      莫文悄悄瞥了眼已经给按在地上剥裤子的马岭,于心不忍,没敢再看,要不残忍的话,他也不至于觉着死了更痛快不是。
      哟,看不出来你还瞧得挺细,所以呢?
      什么?
      啊包突然凑近了,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会是想干啥?先别急着问我,我就想听听你的意思。
      ......

      德叔仍在不间断抽着烟,看这场面朝洪章招了招手,小声示意他过来。
      我说,你是不是...悠着点?大夫之前怎么说来着?
      洪章漫不经心笑了笑,我有分寸。

      马岭这会功夫就连衣服都给剥下来了,弟兄们那手脚麻利的。
      啊包对莫文躲躲闪闪的回答并不死心,接着问,别害臊,也别说不知道,就说说你认为得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人巴不得死了痛快?
      莫文一张脸涨得通红,可难受,啊包这势头没由来的奇怪,以往他从不这么逼问人。
      剥皮吧...
      啊包怔了怔,疑似听错,又问了遍,你说啥?
      莫文的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我也只是猜的,因为之前跟着大人的时候听过一些...
      ......真是好样的,比当家的还狠,我都要刮目相看了,啊包的眼里的神采动了动,透着股作弄人的精灵古怪,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咧嘴一笑,诡异至极。
      那你就再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这...
      别介,你就拿马岭来说吧,你觉得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出来,什么玩意能羞辱到他?
      莫文的脑袋低的就快把脖子掰断了,我真不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要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脱了裤子,比剥皮还难受,太难为情了。

      哈哈,啊包没忍住,放声一笑,笑完了发觉招了边上不少目光,这才又把嗓子压回来,莫莫,你真的太逗了。
      莫文嘀咕道,我也没说错,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就连去澡堂的人都知道把身子围起来呢。
      嘿,围的哪里?
      你这人...怎么总是明知故问呢。
      啊包乐极了,缓了老半天才把情绪缓回来,拍着他的肩道,莫莫,不是我说你,你都入寨子这么些日子了,也该知道你们那套繁文缛节在这压根就不受用。寨里的兄弟面对面赤身裸体是常有的事,不都是男人么,长的东西还能不一样?有啥可臊的。
      莫文没吭气,啊包见状就打算来番大论调,刚起了个头突然发现高台上的洪章下了台阶,立马把莫文往前拽了拽,好看清楚些。

      啧,当家的居然要亲自操刀,马岭面子太大了。
      操...刀?莫文没由来有了不好的预感,所谓惩处,似乎远不是自个儿想象的那样简单。
      真要剥皮吗?
      诶不是,莫莫你别老惦记剥皮什么的,咱们寨里没这刑罚。
      那、那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看就是了。

      地上马岭□□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得跟什么似的,镶在黝黑的身子板上活像是打别处取的脑袋接上去,一见洪章朝迎面而来,立马吓得抱住了脑袋,瑟瑟发抖。
      把他扶起来。
      彪子跟石头将马岭搀好,人手一腿,大喇喇扳开。
      台上惠钰羞红了脸,扭头想回避,却是给扣着脑袋动弹不得,视线直直投往马岭身上。
      洪章手一伸,接了怀木递上来的匕首,缓缓在马岭跟前蹲下。

      莫文就是再不明白,目睹着眼前的局面,心中也终于了然。
      当真是属于匪子的凶残与直接。
      莫文愣愣地看了洪章一眼,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如同梗着一根芒刺在喉咙里,难受得紧。
      啊包扭头想同他说话,一眼瞅见他脸色不好看,莫莫?你没事吧?
      莫文似乎走神得厉害,许久才啊一声,问他说了什么。
      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出去吧?
      呃,没什么,就是有些意外吧。
      莫莫你怎么出汗出这么厉害?
      没事,热的。

      也许你该多见识见识当家的,才能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再回去跟在你家大人身边。
      幻想有些时候能美到让人看不见世界。
      当家的和你家大人,那可是大了去的差别。

      幻想。
      这话说得真不客气。

      洪章俩指头一捏,掂了掂,哟,东西还不小,这要到了床上得让那娘们舒服得找不着北了吧?
      马岭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上身一整个给麻绳捆得仿佛失去了知觉,身下凉飕飕的,一点都不像在酷暑。
      洪章握着匕首,刀尖沿着那团囊袋的轮廓来回游走,马岭就是再害怕,也不敢乱动,生怕就这么一偏,狠狠扎进去。
      毛发渐渐给削了大半下来,洪章又开口了,你说这要剜下来,让啊包切切炒成盘菜,给那娘们吃,是不是味道特好呢?
      周围的匪子哄一声笑开了,议论纷纷。
      惠钰直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啊包不干了,嚷嚷道,诶诶,凭啥让我炒啊,这玩意没做过,不晓得咋弄,还是当家的来吧。
      你不是太白楼的主厨么?这么风光的名号做盘菜能怎么着你了?洪章笑道,要那娘们觉得好吃了,再让他自个儿尝尝也不错不是?
      啊包还想说什么,却是察觉有人拽着自个儿的手臂,一回头发现是莫文,才想问他怎么了,莫文惊天动地呕了他一身。
      人群笑得更大声了。

      洪章的脸色到这微微一变,拿着匕首开始在那东西上比划,马岭下意识开始求饶,出来的声音尽是气儿,听不清楚。
      恩?你说些什么呢?
      饶...饶了我......
      洪章渐渐举起手,还是听不清,说大点声。
      当、当家...的,求求你....
      我都说了听不清啊!!
      举在半空的手在这一刻迅雷不及掩耳往下一扎,马岭犹如用尽浑身的元气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高亢而绝望,所有泪水就像要流干净似的往外涌,涕泪交加。
      莫文觉着那声叫喊如同出自心中深处,尖锐地直入脑子,就像要将脑袋劈开了,铺天盖地的疼痛,尽管捂着耳朵却听得更为清晰直利,让人连呼吸都无暇顾及。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莫文心里头纳闷,顶着一头大汗,惊魂未定抬起头,鼓起勇气朝马岭的方向看了眼。

      有生之年莫文都无法忘怀当时在看见那副场面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似乎一直以来自己连洪章的皮毛都没了解到。
      他是苍山悍匪的头头,相当年轻的当家,初见时霸道又蛮横,说出来的话凶残又可怕。
      这和通缉榜上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当莫文看清那把匕首稳稳地扎在离马岭□□之物一寸之外的泥土里,此前所有的害怕顷刻里烟消云散,足足松了好一会的大气。
      震惊之余竟然心有所安。

      在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匪子头也曾手下留情过。
      日子还不算太绝望。

      啊,刀偏了,居然没有扎到,嘿。
      洪章轻巧地将地上的匕首抽回来,情绪大起大落的马岭就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嚎啕大哭。
      洪章挠着头发站起来,将匕首丢给怀木,道,我累了,先回去睡一觉。
      啊包装模作样问了句,那马岭呢?
      交德叔吧,爱咋整咋整。

      德叔呛了口烟,熏得鼻头发麻。
      个混小子,尽让老骨头做些不讨好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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