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YOU ARE MY SUPERSTAR》芯沐

12、chapter 11

　　Chapter 11 高尔叔叔的小屋

　　窗外的一马平川的草原，日出的微光还不足以照亮大地，只在远处地平线露出耀眼的金线，就像现在父亲戴着的眼镜，束起的铂金长发、单色休闲装让父亲看起来就像一位普通的出游者，但缺少了随意和疲惫，多了几分凝重和伤感。

　　摸摸黏糊的双眼，有些湿湿的，紧绷的脸颊被风干的眼泪刺得微痛。

　　桌上人间喜剧精装书，在父亲纤细的手指下发出轻微地摩擦声，从不曾知道父亲是喜欢书的人，他总说读书是在浪费生命，牺牲接触生命之美沉溺于过去腐朽的无用之事。

　　坐起身，感觉到背脊的僵硬和不适，没有想到会吃到如此苦头，相信父亲应该能够弄到更舒服的位置，为什么要挤在这种车厢？甚至乔装打扮没有带任何的护卫人员。

　　“嘶……”果然还是没办法习惯睡在椅子上，虽然已经是足够舒适的软垫。

　　“我亲爱的儿子醒了？”父亲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却光彩照人。

　　“是的。”

　　“希望昨晚的噩梦不会让你太难受。”lucius的目光回到了书上，手指轻轻抚摸着书的边缘，已经粗糙不堪的边角，看来他很喜欢这本书。

　　Draco再次摸上现在已经风干进皮肤的泪痕，微微笑了起来：“不，不是噩梦。”

　　Lucius抬起头，看向窗外逐渐强烈的日光，光芒闪耀大地，将他苍白的发色也染成了耀眼的金黄。

　　“愿意说说么？”

　　“梦见偷走蜂蜜的熊回来了……”

　　“希望他没有吃掉可怜的蜜蜂，需要一杯新的红茶么？我想茜茜很愿意给我们两杯热茶。”

　　“没有，蜂蜜和它成为了好朋友。”

　　Lucius按下了车座旁的按钮，一位很年轻的姑娘穿过少数几个座位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讨喜面容为她并不出色的长相博得了更多的好感。

　　“您好文森先生，您需要些什么么？”

　　“是的，我需要两杯热茶。”lucius完美的笑容，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受得住。

　　茜茜出乎意料的依旧表情如常， draco觉得也许茜茜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很可爱的女孩儿对不对？”lucius关上书带着微笑看着draco。

　　“很出色。”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列车乘务员而已，很了不起。”

　　“恩。”draco拿起面前已经凉透的红茶喝了个干净。

　　“也许你可以多说说熊和蜜蜂的故事。”

　　“它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draco耸耸肩，目光追随着冉冉升起耀眼夺目的日光，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有人尽管翅膀融化也仍旧不断追逐着它直到它将他烧成灰烬。

　　“奥……这是个不错的故事。”

　　“蜜蜂自从熊偷走蜂蜜之后便在自己的蜂蜜中添加了毒药，而只有蜜蜂自身的毒会化解这些毒药，但是熊并不知道，他以为和蜜蜂在一起之后每天都会有取之不尽的蜂蜜，但是却没想到，在结婚后的第一天死在了蜜蜂的地窖中……蜜蜂将蜂蜜与熊一同埋在了地窖，而拔掉了自己的毒刺。”

　　Lucius看着draco眉头紧皱，draco面带微笑看着随着窗户玻璃闪动的日光。

　　“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熊永远与自己最爱的蜂蜜在一起，而蜜蜂也得到了熊，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不是么？”

　　“失去了生命，任何的事情都会变得没有意义。”lucius看着茜茜平稳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而来。

　　茜茜的热茶来了：“先生们，你们的茶，好好享用。”灿烂的笑容，笑眯起来的眼睛阻挡了任何可探究的目光。

　　“谢谢，茜茜，好人一生平安。”

　　“呵呵，一生平安。”茜茜收起空盘子再次穿过层层座位消失于列车门之后。

　　“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阻断了所有童话的真实，笑容也掩盖了人的面目，我讨厌她。”draco的笑容让lucius再次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如此英明，他不能让他唯一的儿子毁在这样的家族之中。

　　“很高兴，现在你将我当做是父亲。”

　　“很高兴，你现在还是我的父亲。”

　　“我一直都是你的父亲，一直都会是。”lucius飘渺的眼神让draco不觉得他看到的是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很遥远的什么东西。

　　“希望……”融入茶杯的轻呼，与茶水一同被draco咽入喉中。

　　++++++++++++

　　下车，没有看到人群，没有看到高大的建筑，甚至draco不确定这里是不是一个站台，简陋到只有一座站牌和一间守备厅的小站。

　　“菲利斯？”

　　“恩！”lucius的呼吸都带着笑意的状态，让draco迷惑了。

　　“你来过这儿？”

　　“当然。”

　　“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有座秘密城堡。”

　　[也许，父亲真的没有放弃我。]draco看着父亲，觉得菲利斯有着说不清的吸引力。

　　+++++++++++

　　满是动物排泄物的臭味，青草的涩味，一路走来的毫无完好道路的小村子，让draco想打开父亲的脑子看看有没有出现重大故障，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城堡，那不是做梦么！

　　“啊！！lucy！！lucy回来啦！！”少女飞奔而来的速度让draco眼花缭乱，而她所带来的花香让draco再次想到母亲的花田。

　　“hey，奥丽！那不是lucy！”全身都是脏兮兮工作服，撒发着震人臭味的健壮农夫走了过来，不过在距离draco和lucius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应该也是估计到自己的味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儿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小伙子。”

　　农夫的道歉是对着lucius说的，而后一句是对draco说的，现在draco完全无法动弹，因为名叫奥丽的女孩儿已经完全挂在了draco身上完全不愿松手。

　　“不！不！他就是lucy！我的lucy！”

　　“奥丽！听话，放开这位小伙子！”

　　“不不不！我就不！他就是lucy！”

　　“呵呵，高尔，是我，lucius……”

　　“……”农夫仔细看了看lucius，又看了看奥丽抱着不愿放开的少年，惊讶的张开他那胡须满布的大嘴惊叫道，“奥！上帝啊！lucy！lucius！是你！天哪！你回来了！奥！上帝啊，我要回去告诉母亲，她会开心死的！”

　　高尔胖胖的壮实身材咚咚地塔在泥地之中，奔向远处一座看起来一座破败的宅子，跑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自己的女儿：“奥丽！带他们回家！奥上帝啊！lucy回来啦！！”

　　高尔的声音渐行渐远，但是随着高尔声音的越来越远，小村子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Draco实在不习惯被陌生人如此热情的贴在一起，而且还是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只是奥丽力气太大，draco一时也束手无策，无奈地看着lucius：“lucy？什么鬼东西？”

　　“呵，别妄想将奥丽推开，除非她想。”lucius毫不在意地踏入满是动物排泄物的泥地中，踩着那巨汉的脚印走向宅子，从宅子周围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那吵杂的喊叫声欢呼声，让draco不自觉地想笑。

　　少女柔嫩的小手覆上draco脸颊：“lucy，你变小了~”

　　“不，是你长大了……”

　　+++++++++++

　　Draco从出生开始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多的人如同动物般聚在一起毫不讲究礼节礼仪，只是高声阔论欢声笑语甚至draco肯定听到了有人吵架的声音。

　　人人的脸上都是喜气迎人，活力四射，味道混杂却并不难闻，更多的是食物的浓郁醇香。

　　“lucy~跟奥丽来~”

　　Draco已经习惯了被这位气力如同怪兽的小女孩缠着，嘴里不断的叫着lucy，而lucy好像是父亲曾经在这里的名字，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却会如此喜欢父亲，而且貌似是年龄还很小的父亲，跟少女的年纪严重不符，奥丽无论怎么看也只有7、8岁而已。

　　Draco越过层层的人头，看向现在已经披下头发的父亲，父亲的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杂质和虚假，他是真的开心，这里不需要任何的伪装。

　　跟着奥丽蹦蹦跳跳的脚步，钻过一个又一个的小门，也许正确的说是窗户，draco来到了这间奇异“城堡”的屋顶，draco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星星，这样纯粹的星空。

　　“这是奥丽的秘密基地~lucy喜欢么？妈妈告诉我，这是lucy的，lucy交给妈妈保管，妈妈现在送给奥丽了~但是……”奥丽松开拽着draco的手，不好意思的搅着衣角，仿佛在挣扎，“现在lucy回来了，奥丽把这里还给lucy，lucy喜欢么？”奥丽趴在draco腿上认真地看着draco。

　　“喜欢，很喜欢，但是我打算送给奥丽，这里因为有奥丽的守护，才会这么美丽，奥丽才是最好的主人。”

　　Draco从这位天真的小女孩话中终于了解，看来自己与父亲小时候十分相似，而奥丽的父母肯定经常跟他提起lucy所以才会将draco认作是小时候的父亲。

　　奥丽听到lucy的话小小松了一口气，趴在draco怀里蹭来蹭去，像只小猫。看来奥丽也不想将这个秘密基地还给“lucy”，只是家庭教育的诚实让奥丽必须将这代为保管的东西“还给”原主人。摸着奥丽柔顺的黑发，draco不经意见想到也有一个人有着这样一头耀眼的黑发，而他会用他独特的音调说……

　　“draco……”

　　不，这不是他的声音。

　　“父亲。”draco回头看到lucius出现在了窄小的天窗。

　　“啊哈……没想到这么难进。”

　　“哈哈，因为父亲太大了。”

　　“是啊，太大了，奥，天哪，我被卡住了，draco拉我一把。”

　　奥丽在一旁捂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地看着draco将lucius拉进了“秘密基地”。

　　“奥这样不行！他太大了~妈妈说过，长大了就不能进来了！这是不对的~！”

　　“恩？”lucius看着气的不行的小女孩儿，和她那一头浓密的黑发，眼中是藏不住的温柔，“奥是么？那么我们待会去问问妈妈到底能不能进来，我记得lucy没有说过这样的规定奥~”

　　奥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而后看着自己的“lucy”小嘴嘟着，仿佛在等lucy来帮自己。

　　“恩~他是我爸爸，lucy不能违抗自己的爸爸对吧？奥丽，我们要听爸爸妈妈的话。”

　　“唔……好吧~”奥丽缩到了draco怀里，不再理会那个破坏规定的“大个儿”。

　　“呼呼~没想到……这里还是没变……”lucius深深吸进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我……从来没听你提过这里的事情……”

　　Lucius看着跟自己当年如此相像的儿子，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满身疲惫，心灵空洞的孩子来到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我以为我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了，幸亏还有这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将你托付给谁。”

　　“托付？父亲！”

　　“在你出生的时候曾发过誓，绝不会重蹈覆辙，我绝对不会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但是渐渐的，我却成为了跟他一样的人。给你了那么多糟糕的记忆……对不起，draco。”

　　“父亲……”

　　“你不该出生……不该成为draco malfoy降生于这个世上……”

　　“……”draco轻轻拍着现在已经趴在自己身上进入梦乡的小女孩儿。

　　“draco，你可以选择的，选择成为malfoy，或者成为其他人。”lucius将手伸向夜空，握拳。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能真正幸福，不是malfoy，只是draco。”

　　“谢谢父亲，我会考虑的。”
　　+++++++++++

　　那一晚的lucius让draco真正感觉得到了父亲，他不再是威严和地位的代名词，他只是一位普通的家长。

　　Draco回到房间之前已经睡着了，在梦里draco躺在父亲纤弱而有力的环抱里。有着淡淡的酒味，让人迷醉。

　　“妈妈，为什么我一年只能见到你几次，我想你~”

　　Draco还记得母亲的笑，灿烂而落寞，没有得到回答，但是得到了许多的花种，母亲手套的粗糙感draco几乎感受得到。

　　“想我的时候就种花吧，当花开的时候我会来见你。”

　　“我走了……再见，儿子。”

　　猛然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双认真瞪着自己的大眼睛。

　　“奥丽……”draco翻过身，平复梦中双亲的告别，这样让他感觉仿佛他已经不是draco malfoy。

　　“lucy~lucy~lucy的爸爸走了~他叫奥丽好好照顾lucy~”

　　Draco摸摸女孩儿圆圆的脑袋：“谢谢，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