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长子》九月樱桃

23、贾琰被劫，周姨娘反击

　　周姨娘盯着石青色帐幔上的幼猫扑蝶图案，已经有一个时辰没有动过了，嫣红端着青瓷药碗站在黄梨花木雕花床边劝哄了半天，也没有见周姨娘有丝毫反应，如果不是胸口还有浅浅的起伏，嫣红都真的要以为她是受不来打击，已经……，想起最近周姨娘大喜大悲的遭遇，她也觉得心疼的不行。

　　昨天还是喜气洋洋，哥儿前程有望，一转眼，琰哥儿就生死不明，以前谁不说周姨娘是个有福的，生了个哥儿玉雪可爱，聪明乖巧的，又拜了华阳真人这样有能为的师傅，一次一次更加得皇家看中，等哥儿长大了，只管享福去。

　　可现在，华阳真人刚一离开，琰哥儿就被歹人从紫云道观劫了出去，下落不明。想到这里嫣红就红了眼圈，想哄周姨娘又觉得言语实在乏味，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琰哥儿是周姨娘的命根子，他一丢丢了两天了，谁能承受得住？

　　就在这时候，贾政疾步走了进来，只见往常笑语晏晏的内室死气沉沉，周姨娘如同槁木一般没有言语，他蹙了蹙眉头，看着周姨娘说道：“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琰哥儿知道了也会担心的！你总要拿出个做母亲的样子来！”

　　周姨娘就像是没有听到什么一样，眼珠子不动，仍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贾政疲惫得揉揉额头，爱子被劫走已经让他焦头烂额，每时每刻都像个陀螺一样的忙着，到现在刚有点空闲，来安慰周姨娘，就见她一副心如槁木的样子。

　　“起来！”贾政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扯周姨娘，一下子就把人扯了起来，周姨娘借势一把搂住贾政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哭道：“我的琰哥儿，他才小小的一点儿，就要受那么大的罪！现在还不知道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有没有挨打受累！”

　　“行了，别说了！”贾政忍不住吼道，一下子把眼圈也憋红了，“琰哥儿难道不是我的儿子，襁褓里会抓着我的手指，长大后会跟着我读三字经，难道我不着急！”

　　贾政伸手楼住周姨娘，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周姨娘的哭声。

　　不多时，周姨娘的情绪稳定下来，到紫檀木屏风后面，在嫣红的伺候下重新梳洗匀面。

　　须臾，只见她步履坚定的转出紫檀双喜瑞云屏风，还是一丝不苟的梳着垂云髻，插着镂空穿枝菊花钗，如果不是眼睛通红，面上带有几分憔悴的意味，根本看不出刚才那个崩溃大哭的妇人就是她。

　　“既然你已经清醒了，你就好好休息，我还要去前面盯着……”贾政上前轻轻地抚了抚周姨娘的鬓角，就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照射进屋子里，映衬得周姨娘有几分迷离，嫣红上前给周姨娘沏了杯茶说：“姨娘，刚才哭得那么久，喝杯茶润润喉吧。”

　　周姨娘抿了一口茶水，低头看了看嫣红一如往昔的脸庞，鼻子一酸，对她说道：“嫣红，琰哥儿怎么会被劫走的，是不是又是太太做的！最近太太那里有什么消息传来。”

　　嫣红见周姨娘眼里隐隐有泪光，连忙嘴里说道：“姨娘，太太除了让周瑞家的回了一趟王家，其他一如往常。”

　　周姨娘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觉得在这个时刻，太太让周瑞家的回娘家其中一定有猫腻，虽然查不到周瑞家的回王家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周姨娘脸色阴晴不定得想了半天，道：“现在已经是四月天了吧！太太喜欢的那盆名贵茶花朱砂紫袍要开了吧！”

　　周姨娘似有不忍心，最后还是狠下心肠道，“你让红珠每天把孩儿啼混到浇花水里，直到朱砂紫袍开花。让她小心些，孩儿啼是前朝秘药，除非被人当场捉住了，否则谁也查不出来。”接着又像是在安自己的心，喃喃道：“谁让你动了我的命根子呢，那我也要动你的命根子，七活八不活，八月早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那孩子的命了。”

　　嫣红颤抖着领了命，小心翼翼地出来院子去找红珠。

　　周姨娘站在原地却觉得心里憋闷的慌，一下子觉得自己下手太狠，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一下子又觉得自己的琰哥儿何辜，遭此大难，就算满手鲜血也要回报回去。周姨娘的心思兜兜转转，脸色越发暗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且说嫣红到荣禧堂去办事，正巧听见周瑞家的和王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彩明躲在茶房说话。她灵机一动赶忙藏身在走廊的转角处悄悄得听起来。

　　“太太今天晚膳用了一小碟糟鹅掌鸭信、小半碗虾丸鸡皮汤、吃了两个炸鹌鹑。”周瑞家的说到这里，露出笑脸来，“太太终于开了胃口。”

　　由于彩明今天不当值，这会儿听了这话诧异道：“我记得太太不喜炸鹌鹑，嫌它油腻。怎么……”

　　周瑞家的指指周姨娘的偏院，高兴得笑着说：“还不是琰哥儿的事！太太心里痛快！”

　　“琰哥儿！”彩明惊讶道。

　　“你也知道，自从琰哥儿出生后太太心里就一直堵得慌，后来琰哥儿去了道观里，太太才好受点。不过后来琰哥儿的师傅越来越受皇家看中，那段时间太太每天都要砸一堆东西，昨天王家二爷让一个嬷嬷给太太送了一封信，这不太太一直开心到现在。”周瑞家的舒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花生壳扔到一边说道。

　　“阿弥陀佛，太太心里高兴，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还是王家二爷有办法。”彩明给周瑞家的倒上一杯茶笑着说道。

　　嫣红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刚才心里隐隐的愧疚真是多余的，又站在原地听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静静得退开，去完成周姨娘交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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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东宫

　　太子的贴身小太监德胜一边给太子轻轻锤着腿，一边回事道：“殿下，五军衙门的王子腾已经按咱们的命令把华阳真人的徒弟贾琰给绑了，正等候殿下您的吩咐。”

　　“让他把人看牢了，等找到华阳道人自有用处。”太子微微勾了勾嘴角道。

　　德胜垂头想了想，奉承道：“还是殿下您想的明白。”

　　太子转头看着他笑着说：“不用给我灌迷汤，你让咱们的人暗地里加紧探访华阳真人的踪迹。”

　　德胜眨了眨眼睛：“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闭了闭眼睛，靠在椅背上，敲着扶手说：“现在京里多方人马都盯着华阳真人和他的小徒弟，咱们这次是火中取栗，只能加快速度，否则迟早会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