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狼嗥》轩辕紫雪

11、寒冬里的春天

　　小兰从空手道社出来后，已经是深夜了。

　　深夜11点，东京街头一个人也没有，只偶尔有一辆汽车闪着大灯，呼啸而过。小兰一边急匆匆地往家赶，一边想：“怎么会这么晚了呢？练着练着，就忘了时间，爸爸应该很着急了吧。”

　　走过灯火辉煌的大街，她拐进一条离家不远的小道。小道的路灯已经损坏，还未来得及维修，因此地面一片黑暗。小兰加快脚步，希望快些走过这段路。

　　突然，她发现在一个墙角处，有两个黑影在晃动。她有些好奇地停下脚步，偷偷地望去——一男子和一名女子背对她而立，小声交谈着。

　　“零号，怎么样了？”男子问道。

　　“时机快到了。”女子的声音压得很低。

　　不知为何，小兰觉得这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

　　“你决定要行动了？”

　　“是，我决定了。”

　　“你和他商量了么？”

　　女子迟疑了一会儿：“没……我想，他不会同意的。”

　　正在这时，小兰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男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刻和女子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个人体试验品很快被送到——这是一个胖得出奇的男人，身材矮小粗壮，剃着小平头，腮帮上有两团可憎的肥肉。他躺在实验台上，没有歇斯底里地喊叫，像一只任人宰割的鸭子。

　　APTX-4869已被静脉注射下去，brandy一边掐着表，一边看着实验品。男人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任何痛苦的神情。

　　第五秒，男人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些变化，血色一点一点从脸上褪去，汗珠从头上滚落。

　　第七秒，男人开始低声地呻吟，并用一只肥胖的手狠狠地抓住心脏。

　　实验室的全体成员都在屏声静气地等待着——这对他们来说，同样是生死关头。

　　第十三秒，男人又归于平静，眼神空洞，脸色惨白。

　　brandy检查了实验品，已确认死亡。

　　一共十三秒，从注射到死亡。这与志保实验前，计算的结果一模一样。

　　这是一次成功的实验，实验品的表现也很令人满意。

　　志保命令道：“A组解剖尸体，C组做药物检测。”

　　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结果很是令人欣喜——死者体内没有检测到任何有毒物质，系死于心脏衰竭。

　　实验室竟一度陷入沉默。

　　这些天赋极高的科学家们此时竟像孩子一样，愣在原地，面对这巨大的成功，却不敢相信。

　　二十年！二十年的研究！他们中的许多献出了青春，有的甚至献出了生命。

　　那位先生很快就知道了，他亲自巡视实验室，并给予志保等人极高的赞誉。

　　“好呀，sherry.”他和蔼可亲地笑着，“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志保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接着说：“我希望你尽快将后续工作完成。不过，这段时间你真是辛苦了！我年轻的科学家，APTX-4869的进一步开发还得拜托你哟。”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平易近人。

　　志保明白，在这副伪善的面具下，新的要求已经又提出了。不过，她有些天真地想：自己和姐姐的生命应该有保障了吧！

　　虽然APTX-4869的研究工作已经完成，志保仍天天呆在实验室里，监督她的手下批量生产，制成胶囊，送往杀手部。

　　近日，每天为志保送饭的人换成了Gin.这段时间，Gin似乎很有空闲，经常拎着饭盒在实验室转悠。一些东西，在微妙地发生变化，至少他们都佯装不知。

　　终于，志保忍不住问他：“Gin，近来你好像很清闲。不过，据我所知，你的杀手部暗杀任务不断。”

　　“你的消息很灵通。”他轻松地笑着，“不过，我找了个人代替我暂时协调杀手部的各项任务。”

　　“哦？还有值得你信赖的人？”

　　Gin压低声音：“正因为我不信任他，所以才……”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便立刻住口。

　　“那个人是谁？”

　　“Rye，也就是诸星大。”Gin轻描淡写。

　　显然，这个名字多志保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她摇晃了一下，扶住墙壁，一种新的危险，已悄悄在她身边种下。

　　那位先生显然很看重APTX-4869，特意为它的诞生，举办了一次盛大的集会。上百位组织高干，都将出席这次集会。

　　“sherry，你好了没有？”Gin在楼下不耐烦地喊道。

　　不知怎的，一向对衣着不加修饰的志保从中午开始，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挑选出席集会的衣服。

　　终于，她梳妆完毕，亭亭玉立地出现在Gin面前。她所穿的裙子，竟是生日那天收到的礼物——雪纺纱裙。

　　她轻柔一笑：“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她把“你”咬得很重。

　　被白色纱裙裹住的身体，圆润雪白，柔软轻盈。这条裙子，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你……”Gin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天使，“现在可是冬天，你，不冷吗？”

　　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倔强地说：“我，不冷。”

　　Gin凝视着这双倔强又天真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因寒冷而发抖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渐渐温暖、酥软。

　　他湿吻了她一口，深情地说：“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