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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竹篇3 ...

  •   “雪瑟,你找我。”
      “今儿晚上府内设宴,你也一起来吧。”
      “嗳?我?”
      “因为今晚的宴会,你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嗳?雪瑟,能不能讲明一点?”
      “你不愿意去?”
      “不是……”
      “小连!带白竹小姐去准备一下。”
      “是,少爷。”

      不愧是秦王,连设个晚宴也是异常的豪华。白竹直咋舌,宴会上众多的活动金库让她的眼睛非常不够用。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秦王府大少爷秦雪瑟站了起来,举酒敬众人,道:“多谢各位前来参加这次的设宴。其实,设下这次宴席,家父是为了我,因为,昨日,圣上已经下密旨,将文笙公主许配于我!”
      “呀!恭喜恭喜!”
      “王爷,可喜可贺。”
      一群溜须拍马的人立刻凑了上来,那副嘴脸,秦雪瑟看在眼里恶心在心里,但脸上仍是温和的微笑。“文笙公主那边,自是圣上做主,而我这边,就由这位白竹小姐为我做陪娶。”
      “呀,恭喜啊,夏小姐。”
      “夏小姐,恭喜恭喜。”
      “溜须拍马”立刻转移到白竹身边。
      “统统给我闭嘴!”白竹猛地一拍案桌站了起来,纤指一扬直指秦雪瑟,“秦雪瑟!你骗我!”
      “骗你?怎么这么说?”秦雪瑟一脸欠抽的无辜。
      “你说过今晚的宴会我是主角!”
      “主角?哈哈哈,”秦雪瑟忽然大笑了起来,“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说你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吹笙鼓瑟,和文笙公主比起来,你算什么?不过,”他忽然玩味地托起白竹的下巴,“我不介意再同时娶一个妾。”
      “秦雪瑟!”从没有人如此当众侮辱她,狠狠地瞪着秦雪瑟,白竹慢慢举起怀里的吟雪竖琴。
      “咣”一声巨响,震惊四座。
      便连秦雪瑟也失声:“白竹!”
      “以为我为你摔琴?”白竹挑眼看向他,冷笑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吟雪琴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两根琴柱向两旁延伸,伴随纤指一弹,第四根琴弦脱落,接着,在其带领下,所有的琴弦全部脱落,并连成一根。
      慢慢拿起已转形完毕的吟雪琴,白竹横琴在前,一字一句地说:“吟雪琴的另一种姿态——吟雪弓。伊寒说过,所有侮辱我们的人,都不能存在!”
      又是夏伊寒!秦雪瑟心里很不舒服,竟当众发起火来,“堂堂秦王府,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我放肆?”白竹是真的生气了,“那又是谁把我强抢进府的!”
      “对不起我看走了眼!竟然引狼入室!”秦雪瑟的声音因为激动很响。
      这下子可苦了在座的人,毕竟这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具体啥情况他们又不知道,只能一个个的装醉汉:
      “来,○○再喝两杯。”
      “××,咱们今天来个不醉不归!”
      秦王爷则在心里骂得不可开交:我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啊!
      “秦雪瑟!你去死!”白竹抓起吟雪弓挥向秦雪瑟,锋利的琴弦有着点点的寒光。
      秦雪瑟急忙跳开一步,闪开她的攻击,同时大喊:“来人哪!给我抓住这个扰乱宴会的人!”
      “秦雪瑟!”白竹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做!他竟然会让人来抓她!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们也好歹朋友一场啊!
      所谓恨之切大概就是白竹现在这个样子了,她抽出发间的金色箭形发簪,搭弓上箭,箭尖直指秦雪瑟眉心!
      这样一来雪匙就全了。
      可惜秦雪瑟光注意这个了,根本就忘了那箭尖是指着他的,所以也就没有躲。
      等到发现时已为时晚矣。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闪过。再定睛时,那支要命的箭已然在一位白衣丽人的手中。
      眉唇若画,白衣的丽人有着摄人的仙子美貌。
      “伊寒?”看清来的人,白竹略略有了少许冷静。
      “宝贝,”夏伊寒晃了晃手中刚接下来的吟雪箭,语气有一种勾人的媚惑,“想抱憾终身吗?”
      “夏伊寒!”看到夏伊寒,秦雪瑟的火反而更大了,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和白竹纠缠不清!你竟然还敢来!“你让开!”他大喊,“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嗳,”夏伊寒抱在白竹的纤腰,动作极其暧昧,嘟起樱唇,他对秦雪瑟说,“白竹是我的宝贝,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当然要管。”
      “你给我放开她!”秦雪瑟随手抽过身边一位护卫的佩剑就砍了过来。
      “呀!秦大少爷,你在吃醋吧?”躲过“菜刀”,夏伊寒笑靥如花。
      “找死!”
      “嗳呀,秦大少爷,喜欢就要说出来啊,闹成这个样子,谁也不高兴啊。”夏伊寒一边躲“菜刀”一边说着。
      雪瑟喜欢我?这一次,轮到白竹惊讶了,可是,他不是讨厌我吗?而且,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啊。
      “傻丫头,”夏伊寒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轻点着她的脸颊说,“那个呆子啊,在你七岁的时候就喜欢你啦。”
      “夏伊寒!我杀了你!”被说中心事的某人立刻手举“菜刀”砍了过来。
      “疯子,不和你玩儿了,”夏伊寒对秦雪瑟扮了个鬼脸,抱起白竹闪人,临走还落下一句话,
      “白竹在你们这儿尽受欺负,我带走了。你们大少爷‘雪’咒发作的时候就来一轩吧。”
      一大帮子人立刻追了出去,却没有见到两人的身影,倒是在月光下的秦王府前的大街上,见到了一个绯衣的美人。
      同样是美人,却不同于夏伊寒,这个人的美是一种直摄入骨的魔王般的美丽,邪气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嘻嘻。”绯衣的美人掩口轻笑,就在一大帮子人都沉浸在他这媚惑众生的一笑中的时候,他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声:“找死。”一袭绯衣便消失在了夜色里,却陡然间血雨降临。
      秦雪瑟听到惨叫声赶出来的时候,一个如魔王般美丽的绯衣人扔给他一个人头,低低的用阴厉的语气对他说:“雪器,若你迎娶的妻不是白竹,下场便是如此。”他说完挥袖离去,一袭绯衣经历了如此血雨,竟是一滴血也未沾上。
      “你叫什么名字?”战场去多了,秦雪瑟倒是毫不畏惧这场景,追在后面问道。
      “我叫江离。”绯衣人说完,便在暗色中消失了踪迹。

      “你们……”清晨,一轩酒楼的帐房小姐白竹用一根食指指着面前的四个人。(白竹:你才一只手上长两根食指呢!)
      “第一天少了五百两,第二天少了四百两,第三天少一千五百两,第四天少……一万两!”白竹不敢看了,再看下去她怕自己就此吐血而亡。再次指着面前的四个人,她无力地撑着柜台,“就给我把这四天的败家史给我说说。”谁弄少的我扣谁工钱!
      第一天,
      红罗当柜。
      和璃儿打架打到中午,有七位客人和一桌酒席没有收帐。
      ……
      第二天,
      月伊尘当柜。
      从不和陌生人说话,一桌酒席和四位客人没付帐就走,没有追。
      ……
      第三天,
      璃儿当柜。
      没有漏帐,但是和红罗打架弄坏客人龙纹玉佩一块,赔款赔去一千五百两。
      ……
      第四天,
      夏凝碧当柜。
      看柜看到一半跑回书房研究药草,回来后发现损失太大,干脆关门了事。
      ……
      “我不行了,”白竹虚脱地挥了挥手,“你们都走吧。”
      这个店离了我一天也不行啊。

      伊寒也不和我说清楚,什么叫“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喜欢我”。伊寒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嗳,上次伊尘的“月”咒被破了以后他就一直打哈哈,总觉得他好象知道很多秘密。
      还有那个江离,见过他几次,都是好凶好冷的样子,不过好象对伊寒又很好的样子。
      唉,不知道雪瑟现在在干什么呢?应该已经和那个什么文笙公主完婚了吧?吹笙鼓瑟,还真是绝配呢。算了,这个世上金库多了,我干嘛总想他啊!

      一番思绪翻滚之后,晚上酒楼打烊的时候。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白竹,怎么了?”众店员急忙围了过来。
      白竹的表情如丧考妣,只听她颤巍巍地说,“今天的帐少了一百两。”
      虽说是只有一百两,但重要的是,这一百两是从白竹这个外号“铁公鸡”(背地里)的帐房小姐手中少的。
      静默,下一秒,
      “今天的医书还没看完,我回沏风斋了。”
      “啊,明早还要早起练武,我回聆花阁了。”
      “明天要陪伊尘去小妖精那里,我们回水月轩了,走吧,伊尘。”
      “……”
      所有人的脑子里此时都在想着同一句话:白竹小姐,你犯相思病了。

      一轩的最后一丝亮光熄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后。
      “当当当当!起床!璃儿!白竹!红罗!凝碧!伊尘!起床!”
      一处接一处的灯亮了。
      “谁啊?”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好象是伊寒。”
      “宰了你!”
      “……”

      秦王府的管家刚刚迈出一只脚,就看见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奔秦王府而来。(夏伊寒:秦管家你也太夸张了吧?就六个人而已。管家:你懂啥呀!那叫修辞!文盲!)
      “少爷在十岁的时候便有了这‘雪’咒,每到下雪天就会四肢冰冷僵硬,就算整天泡在热水里也不济事。”
      “下雪天?可现在没在下雪啊。”璃儿奇怪地问。
      “那小子在做梦。”夏伊寒随口回答。
      “嗳?”璃儿还要再问,却已经到了秦雪瑟的房门前了。
      “你们都退下去,”夏伊寒对秦管家等人挥了挥衣袖,“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这间屋子。”
      “可是……”
      “是你家少爷的命重要还是‘可是’重要啊?”璃儿打断他。
      “当然是少爷的命重要。”
      “那还不快走!”
      “是是是。”秦管家急忙叫上下人退了下去。和白竹小姐长得很像,却是个好凶的丫头。

      “白竹进去。”夏伊笙忽然说。
      “我?嗳?为什么?喂!别锁门啊!喂!”
      “白竹?”身后忽然传来微弱的唤声。
      白竹回头,看到屋子的正中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装满了水,木桶的下面,柴火烧得很旺,声音的主人——秦雪瑟倚坐在木桶沸腾的水里。
      “很像。”白竹忽然说。
      “像什么?”虽然冻得有些力不从心,秦雪瑟还是奇怪的问。
      “我们酒楼刚研发的现烧水煮冻鸡。”
      “白竹!”秦雪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这个女人脑子里想的东西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勉力支撑起身子,从水桶里走了出来。
      “啊——”白竹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背过身去。
      “又怎么了?”秦雪瑟的心脏忽然受到重创。
      “你把衣服穿上!”
      “我穿着的!”
      “哦,”转过身,张开一条指缝,看到他确实是穿着一件内衣,才放心地移开手指。
      坐到床上,秦雪瑟拍拍床边,“白竹,过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能不能不过去?”白竹和他商量,宴会上闹得那么大,万一坐到他的身边就被他生吞活剥了。
      “不能。”
      “好吧。”白竹坐了过去。我是可怜你是病人,并不是怕你!
      “八年前……”
      “真老套的故事开场。”
      “听我说!”秦雪瑟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自己冷得快死,还要给她讲这段孽缘的由来,我容易么我!

      八年前,秦王府大少爷秦雪瑟刚满十岁。
      在小梅外的山上,他见到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坐在树下的巨石上,旁若无人的,弹琴。
      晨曦在厚厚的雪面上反射,照到了孩子披散在竖琴上的乌发上。
      孩子生得玲珑如玉,天生令人怜爱。
      “走吧,白竹。”正当秦雪瑟看得出神的时候,一个白衣的人走来,牵起孩子的手。
      “呀,”白衣的人看到了秦雪瑟,向他走来。
      好漂亮的人啊,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超凡脱俗。
      “嗳,你叫什么名字?”“仙子”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流水一样。
      “我叫秦雪瑟。”
      “秦雪瑟。”“仙子”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指着那个玲珑如玉的孩子,“她叫夏白竹,她手上的东西和头上的簪子叫雪匙,等你长大了,去一个叫一轩的地方迎娶她,雪匙就是嫁妆。”
      秦王府的人发现小少爷秦雪瑟时,他已经在小梅外的山上一片雪地里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秦雪瑟便有了“雪”咒,也记住了白竹这个名字。

      “原来你就是那时候的小乞丐?”白竹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呢!堂堂秦王府大少爷小时候是那个样子的!”
      “又什么好笑的!”秦雪瑟白了她一眼,这女人得寸进尺。“我现在都告诉你了,”秦雪瑟忽然抓住白竹的手,“白竹,我现在正式问你,嫁与我为妻,可好?”
      愣了一会儿,白竹不相信地问:“可你不是讨厌我吗?”
      “讨厌你?为什么这样问?”
      “每次和你说话说到一半你就走了。”
      “那是因为我讨厌夏伊寒。”
      “嗳?”这个世界上讨厌伊寒的人还真是稀有品种呢。
      “因为他每次都和你搂搂抱抱的,还……还……”
      “扑哧”看他着急的样子,白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秦雪瑟奇怪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伊寒把我们从小抚育大,是父女的关系啊。”
      “这么说……”
      “对,你小时候看到的‘仙子’就是他。”
      “这么多年还这么年轻,夏伊寒是不是妖精啊?”
      “不是。”好小子,呆会儿伊寒非抽死你不可。
      “那在街上……”
      “那个啊,那时候伊寒确实没认出你,但你说了他最讨厌的话。”
      “是吗?”啊哈哈,我以后会多多当面说的。(这人什么思想啊?)
      玩笑也说过了,白竹忽然发现秦雪瑟的手越来越冰,“雪瑟!你……”
      秦雪瑟抬手压住她的唇,“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你,白竹,爱我,秦雪瑟吗?”
      “开始的时候,我是为了钱……”白竹小小声地回答,“但是现在……”
      见她犹豫了半天也不回答,秦雪瑟说:“算了,你现在不一定要回答。”
      “嗳?”
      “因为,我,秦雪瑟,爱你,白竹。”
      话音刚落,白竹还没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了夏伊寒的声音:“白竹,用吟雪琴弹奏我平时教你的曲子,和我一起说:
      “四美之器与四美之匙,谨在次处听吾低述,以此雪之匙归还于雪之器,望收回二难,回其本心,吾愿以吾全世奉汝雪之时。”

      “嗳,璃儿,见到雪瑟没有?刚才明明看到他来的。”
      “在沏风斋。”
      “他去凝碧那里干什么?和他又不熟。”
      “不是他要去的,是伊寒把他打去的。那小子纯粹在找死,竟然当着伊寒的面说那些话。”
      “……”
      “嗳?白竹,怎么不说话了?”
      “雪瑟的钱袋呢?有没有受伤?”
      “……”钱疯子!

      点绛唇。
      “谷主,这个月的财务支出似乎多了些。”
      “外援了。”
      “外援?”
      “别说这个了,潇湘馆最近有什么动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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