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先生》樵

19、激动人心的再遇

　　回国一年多了。自己也没什么文凭。在一个补习班交小学英语
　　两三年前家里环境还不错。在学校普普通通想着将来也可以当个海龟金英什么的。时不时计划一下自己光明的未来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瞧不起现在一千块一个月的工资吧。
　　以前有的时候买些宅物都不止两三千。再也不是每天中午不吃饭
　　忍住一个月就能有一千多的零用了。
　　也不单纯是钱的问题。
　　那个可以理直气壮的原因自己已经没有了。
　　未来似乎也没什么好计划的了。
　　有的时候补习班的家长说话难听了点。也只能陪笑脸。上司的那个会计是个色大叔
　　还时不时的占些自己的便宜。也只能忍忍当做没看见。

　　今天妈妈还带自己去相亲了。对方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上班族
　　绫川想想自己以后大概也就是嫁给类似的一个老老实实的人。生孩子再养孩子了。
　　前几年肯定会笑自己没出息。要嫁也要嫁给大款啦或者大帅哥啦。或者。。。也许是梁萧雨。
　　只是。人都是走一步说不一步的话吧
　　现实摆在你眼前。你不接受都不行。

　　自己也再不是那个不管遇到再大的事看一通bl睡上一觉第二天就没事的幸福小孩。
　　曾经觉得要考试之前不能睡觉。冬天早上还要7点爬起来上早自习。晚自习之前没饭吃饿肚子已经是罪恶略最不能忍受的事。
　　现在。自己爱睡几点睡几点。一个人住在补习班附近的一件小公寓里。
　　三餐很没规律。早上起床就顺便把午饭吃了。要是领了工资。就喊小齐一起出去吃顿好的。
　　有时候生活实在很困难。绫川也被逼着卖了些以前高价收回来的宝贝。
　　每送走一件也是泪眼汪汪的。

　　那天两人吃饭候小齐说她请算了。
　　绫川就生气了。小齐你看清楚。我们家又不是破产什么的。我更没有到要饭啊。。呜呜。。
　　小齐点点头。也觉得是。眼前的绫川并没有感觉落魄到哪里去。
　　刻意的不像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落魄绫川把省下来的钱都买了化妆品和衣服
　　几乎没什么存款。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天。至少外表不想惨兮兮的
　　有时候绫川也庆幸以前家里好些的时候。妈妈给的零花钱也少。想想现在也不那么难受。没差多少
　　半开玩笑的打趣道。绫川啊。你要是再落魄点该多好啊。彻底一无所有。梁萧雨下个月就回国等他来救你吧。
　　伸手就要打。你还是不是我朋友啊。希望我更惨点么。我告诉你。我上个月的房租都还没钱给呢！
　　阿。嘴一快又。。绫川只好低着头。

　　小齐也不做声了。
　　绫川啊。拜托你成熟点啊。你怎么还和以前上学大考前还敢看猛看漫画一样啊。没有钱交房租你叫我跑出来吃大餐。
　　你以为自己明天就死了啊。先快活着
　　可是。。。一个月就这么一次的。。埋在盘子里的脑袋带着两颗泪眼抬起头来。
　　哎。叹了口气。小齐起身说要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说已经把单买了。叫她把本来吃饭的钱交房租。
　　绫川握住小齐的手。也不知道是辣椒辣的。还是吃得太多热的。泪眼巴巴的望着她。
　　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小齐。我恨自己不是百合。
　　哈。小齐也不惊讶这颗脑子里的逻辑了。只说。放心吧姑奶奶对你没非分之想。
　　绫川心里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接受直接给的毛爷爷。小齐这是变相的替她交了房租。这么好的交情也没说谢谢。心里暖暖的

　　绫川又要了两瓶啤酒。被小齐制止了。说你那酒品,还是和果啤吧。
　　谁知道绫川酒力实在太小喝果啤都会有醉意。半杯下肚已经变成苹果脸开始胡言乱语了。
　　小齐知道绫川有话想跟自己说。也不拦她。任她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
　　小齐。。我。。我妈昨天带我去相亲
　　恩。小齐应着。什么类型的啊
　　我觉得。那个啊。。。呵呵。上班族？恩。。。
　　绫川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也不能把昨天的那人归类。。
　　最后有点无奈的说道。。路人甲吧。大叔受？很普通的样子。。。很普通的工作。是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哈哈
　　我们说不定要结婚啦。。结婚啦。。。
　　小齐望着对面嗯嗯啊啊这么说着的绫川。有些百感交集。
　　想着。最小的孩子终于也长大了。只是曾经梦幻的不像话的许绫川。过早的平静和平凡对她是不是一种过分严厉的惩罚呢

　　她也知道绫川还喜欢梁萧雨。每每提到那个名字。绫川还是会手忙脚乱的转移话题昏过去。其实自己也能猜到七八分了。
　　绫川酒品很差。但是也只限于胡言乱语走路不稳。于是在对面依依呀呀也哭累之后。
　　便倒在桌子上趴着了。
　　小齐看她安静了。便起身给楼下的梁萧雨播了电话。

　　本来梁萧雨回国就联系了自己说想让小齐给自己安排一下。只是。今天的状况。让他直接坐到绫川对面。
　　怕是绫川要把这桌香辣虾给掀了。
　　现在绫川安静了。就把她交给了梁萧雨。
　　小齐把绫川扶上车。突然觉得有种把这丫头卖了的感觉。
　　想想不对。拉了梁萧雨的领子警告道。你别乱来啊。只是说话。这是她家的地址。她现在一个人住。你别刺激她。
　　这才放心的回了家。这时候车里的绫川有了动静
　　大叫。小齐。。。小齐。。你别走啊。小齐觉得不妙跑的更快了。。绫川这是自家姐妹对你的一点关照。
　　你自求多福吧。

　　呜呜。。小齐把我卖了。。呜呜。我不要去山里做媳妇。
　　梁萧雨透过车镜望着后座上抽抽搭搭的人。笑了。头发长长了一点。不过。脑子还是那个水平
　　想想便假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你朋友拜托我送你回家。我只是个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想到什么绫川一下子坐起来。问道。你拍照呢？
　　心想完了这是借哥哥的车自己刚回国还没领驾照去哪里给你变啊。表面还是很从容的随便拿了一张刚刚买的电话充值卡。
　　小姐你看清楚了。
　　绫川拿着那张充值卡认真的看了半天。才叹气道。
　　哎。。有牌照啊。。就不能便宜点了。
　　然后又瘫坐回去。梁萧雨松了口气。都这个立场了。还想着趁机威胁别人？也慢慢领会了对付身后这个外星生物的套路。
　　到了绫川住的小公寓。梁萧雨才发现这里连电梯都没有。怕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或者进错房间。
　　梁萧雨把她扶上楼去。绫川先不要他扶。一个劲的说。我是穷人了。可没有tip哦。。。（是小费吧）
　　梁萧雨一笑。原来是担心这个。连英文也开始混着说了。灯光也暗。要是她知道是自己。是不是马上就会跑的远远的呢
　　半哄半道你朋友付过钱了。叮嘱我把你送到家。
　　绫川瘫在这个人身上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潜意识觉得估计是小齐的哪个朋友。也就放心下来。

　　好在绫川个子小也不算太重。梁萧雨把她拖上了楼。
　　已经到门口了。试了几次。钥匙也终于找到钥匙孔
　　就这么回去了么。正在梁萧雨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绫川忽然不动了。
　　开始哼哼起来。要推开他。梁萧雨以为她认出自己来。死死抱着她。
　　我。我。。。。。哇。。。。
　　绫川终于没忍住哗啦哗啦的吐出来。
　　梁萧雨只得自认倒霉。同时也感叹。绫川你真是好样的啊。这样自己也不用走了。
　　吐完过后。绫川有点清醒了。担心叫她赔干洗费。于是非要拉着梁萧雨进门。说至少给个袋子把这个衣服装起来。
　　让她洗干净。不过让陌生男人在家过夜的胆量她还是没有的。
　　走廊里灯光也暗。拉拉扯扯间路灯也被吵亮了。

　　打开门。绫川把灯拍亮的时候。梁萧雨就愣住了。怎么可以。。。这么乱这么乱
　　虽然对她的破坏能力已经有所见解。但是。。这还是人住的地方么。唯一小小的衣帽架倒在地上。身边的地上布满了衣服外套
　　厨房的洗碗槽早就被锅和碗筷堆起来。让人怀疑估计里面还长了蘑菇。
　　墙上还是满满贴着海报。沙发。桌子等等能堆东西的地方。全是散开的纸和书。还有地上。
　　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额。。。。
　　呵呵。听见背后的人发出惊讶的声音。绫川正准备回头去安慰。
　　就愣住了。强烈照明下。再也藏不住任何秘密。那张想了无数次念了无数次熟悉的脸暴漏在灯光下。
　　长期以来的思念带着酸楚涌了喉咙。很想冲上去把他紧紧抱住。
　　但是许绫川毕竟已经不再是十几岁的许绫川。
　　只是拿已经有些水汽的眼睛瞪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往日的痛苦挣扎想念。爱慕全写在眼睛里。
　　梁萧雨也不说话。怕她一下子就逃进那扇门里面再也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对着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绫川心想仔细的在看这人最后一会。

　　然后歪歪扭扭的跑进房间。把那口木箱子抱出来。这次前两年回国。木箱子又重了不少。扔进梁萧雨怀里
　　说。这是我最后欠你的。你也别忘了欠我的那件事。
　　我现在很好。也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就不用关心我了。
　　梁萧雨抱着箱子站在原地。也不说什么。就是望着绫川。

　　绫川上前去推他。两人隔着箱子。绫川使不上力。反而被自己的坐倒在地上。
　　梁萧雨放下箱子要来扶她。绫川叹了口气。心一横。直说。你给我等着。一下子站起身来
　　酒力还没完全散去。走起路还有点摇摇晃晃。还想上前扶她。谁知她回过头来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拿眼睛瞪着他说。
　　别过来。

　　哗啦哗啦的听到水声。原来在洗澡。闻到带着沐浴露的水汽。梁萧雨心有点乱了。脱下被绫川弄脏的外套。
　　开始熟练的做起保姆来。内衣都乱丢啊。粉色蕾丝？还以为她内衣都是卡通的呢。
　　自己也不是什么纯情的在室男了。还是不免有些心慌意乱的放进了洗衣袋里
　　喂。声音还带着些水汽。一双有些发粉的水迹的脚站在他面前
　　梁萧雨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穿着睡衣红着脸的绫川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说一点都不乱是假的。梁萧雨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热水让绫川整个人还在发晕的状态。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管是借着一个小时前的那半杯酒还是怎么。
　　整个人抱住了梁萧雨。
　　还带着水汽有些热热的身子贴着自己。梁萧雨苦笑拍着她的头道。
　　小朋友。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会起反效果的哦。
　　绫川把头抬起来一点望着他。有点委屈的问道。梁萧雨。你是不是一直每当我是个大人？

　　梁萧雨突然只觉得这话有点熟悉。
　　看着她有些发红等着自己的眼睛。自己也像着了魔似的。捧着微微发红的脸吻了下去。
　　绫川闭上眼睛。只觉得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
　　梁萧雨看着怀里忘了换气已经晕过去的小朋友,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替她也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