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保姆哥哥和冤大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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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星街，活下来的人都是很抗造的。
那之后才过了五天，上午十点，中央一区商业街左手边第一家店，库洛洛背靠着门框，手里拎了两盒牛奶。他一身黑色的立领学生装，碎发及肩，神采奕奕，看上去就像是某高中的一枚乖学生。
我看见他的同时，他也看见我了，他略微扬起下巴，冲我微笑，标准的八颗白牙式，比家里教社交的老师做的还到位。
“你好！揍敌客先生。”库洛洛用很轻快的语气对我说：“我都听玛琪说了，上次真是多谢你了！”
“你好，鲁西鲁先生。”我有点不太适应——脑海里的‘蜘蛛头元素’少了太多，没有毛领子皮草，没有光滑的大背头，额头上没有十字架，耳朵上没挂大耳坠……最重要的是，我从没见过那个蜘蛛头子笑的如此纯良……
“这个”他将手里的牛奶递给我“听说你每天都来换，很喜欢喝牛奶？”
“啊”我毫不客气的接过，能省则省嘛“不是太喜欢，但我弟弟现在吃不了别的。”
“你看上去气色很不错。”拿人手短，至少要说点好听的。我盯着库洛洛泛着健康粉的小白脸，颇为困难的找出句恭维的话。
“呵呵”库洛洛用左手摸了摸鼻尖，有点害羞的笑：“托你的福。”
呃，真违和……
“不必客气。”我决定快进这段没营养的试探性质的对话，这个模式的库洛洛杀伤力和西索有一拼，我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胃底正在抽搐翻滚。
“伊路米•揍敌客”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委托请打这上面的电话。”
“库洛洛·鲁西鲁” 某蜘蛛头微笑：“认识你很高兴。”
…………走走走
……走走
…走
“你…”
“什么？”
“我到家了。”跟了我一路了，想干嘛？
“你奶奶请我吃午饭。”库洛洛勾了勾他很欠揍的嘴角：“她说伊路米交朋友不容易，要帮你巴结我。”
我后悔了……当初管他作甚，这种祸害肯定能遗千年啊。
玛娜奶奶倒是很喜欢库洛洛，她说他有礼貌有思想嘴又甜，是流星街难得的好少年。
呃，‘流星街好少年’的标准是什么？有文化有组织的杀人放火作奸犯科？
下力气用心思的沟通交流，能迅速联接起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一来二去间，库洛洛和奶奶屹然成了一对忘年之交，我也渐渐习惯了那家伙偶尔帮我带个牛奶隔三差五来蹭个饭的日子。
我没有深究这一老一少流星街原住民交往背后的意义——玛娜奶奶是个不简单的老太太，她有她的考虑和理由，用不着我这个小辈置啄。
家里人终于对我无故旷工的行为看不下去了。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二，我接到了管家梧桐的电话——爸爸一口气派发了整整一百个任务给我，啊……等这些都忙完了估计小亚都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好郁闷。
窗边上，库洛洛一手抱着小亚，一手有节奏的摇晃着一个拨浪鼓，逗得小屁孩“呵~呵~呵”的笑个不停……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危机感。
“库洛洛。”
“恩？”
“给你”我不情不愿的掏衣兜：“揍敌客家的打折卡，打上面的电话联系业务可以打9折。”
“哦？”库洛洛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晃那只讨厌的拨浪鼓。
……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支原子笔在卡片背后又写了个号码：“我的私人电话，最低7折，再低没法入账。”
“条件？”库洛洛接过打折卡，又把拨浪鼓塞到我手里。
我拿着那鼓“梆，梆，梆…”的晃了几下，看着小亚咧着没有牙齿的小嘴呵呵笑着，口水流了库洛洛一袖子……啊啊~好嫉妒。
“关于小亚的情况，及时和我沟通”我态度很坚决的说：“你可以教他说话，但他第一次开口叫哥哥的对象必须是我。”要不然就太对不起我换的那么多的尿布了。
“呵呵…还真是强人所难…”库洛洛笑的毫不意外：“伊路米，你出乎我意料的可爱嘛！”
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之后，库洛洛经常给我打电话。一开始的时候，内容还能始终围绕着小亚今天喝了多少奶……能坐起来了，甚至还爬了两步什么的，但后来就总是跑题了……什么飞坦、信长和窝金他们打群架屡教不改，玛琪做的饭比沤馊了方便面还难吃，派克最近迷上了泡咖啡天天拿他做实验……旅团今天挑掉了一条街，明天打算继续去砸谁的场子之类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题……我听着特纠结，可抗议又被他置若罔闻，每次丫电话来了更忍不住不接，后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说实话，对于库洛洛，对于旅团的丰功伟绩，我很钦佩。那家伙上次的重伤是他以身做饵的结果：由他一个人吸引住对方80%的主攻手，成功的让飞坦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的端了敌人的老窝……那一役，解决掉了元老院保守派的领军人物——二区管理者西格尔•莫尔克，使‘蜘蛛’真正的站稳了脚跟，以未满员、平均年龄不足20岁的条件，进入了流星街高层视野。而我知道，‘蜘蛛’的能耐还远不止如此：十年以后，他们将独立于流星街的规则之外，更无视流星街外世界的规则和法律，纯粹强大的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总听库洛洛唠叨些家长里短，他的那些个性又麻烦的团员们的形象在我脑海里鲜活起来，使得我对他们的那般辉煌‘未来’倒有点想象困难……我颇怀恶意的猜想，某人那浓重的黑眼圈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熬夜看书造成的。
“哥哥…哥哥…哥…”
1990年1月1日，我接到了那通期待已久的电话，听着小亚糯糯的、发音不清的‘哥哥’还有口水粘在听筒上造成的滋滋啦啦的声音……
我一时愣住了，直到库洛洛带着笑意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新年礼物，大少爷。”
“恩，谢谢。”这句感谢，我说的真心实意。
“不回来看看小亚么？”库洛洛问。
“有工作。”我很无奈的回答。
“哦，知道了。”库洛洛兴致勃勃的说：“我正在教小亚说‘库洛洛哥哥’呢，玛琪最近也常常过来跟玛娜奶奶讨教绣活，没准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会说‘玛琪姐姐’‘飞坦哥哥’了哦……”
“不准！”我快速打断他，以免其继续在新年的时候给我添堵：“让你的团员离我弟弟远点，别教坏小孩！”
“啪！”
我很迅速的把电话挂了，继续上工。
同时，流星街三区——
“怎么样？”玛娜奶奶的声音从厨房穿过来：“伊路米那小子回来吗？”
“他说有工作。”库洛洛低声嘀咕“又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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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次派的任务单有数量也有质量——最低级别的都是20亿起价，而最高的那张开价150亿。我打过电话回去确认，因为通常像这样的委托都是由他或者爷爷亲自出马的，结果爸爸告诉我这个任务其实说难也不算难——委托人只要求解决一个目标，对时间地点方面没有任何要求，只是根据资料分析，完成它会很耗时间，小奇目前进步神速，他和爷爷一时半会不想走开那么久。
对此我深表理解，给小奇当老师的确很有成就感，他的资质是揍敌客家上溯200年里最好的，上辈子的我也恨不得将精力全扑在小奇身上，课程计划是做一个否一个又做一个；比起我，爸爸更有有经验有分寸，我很期待看小奇在他教导下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
现在，我正在一个非常有名的□□家族打工，做保镖，这是那张150亿大单子的前期工作，调查潜入部分。我很少接到这种需要长期蛰伏的委托——通常这些是家人以外的揍敌客杀手的工作。但这次的目标是十老头的有力竞争者肯•华盛顿，其他人的能力还不足以完成这次的任务。
作为一个有300年历史的□□家族，华盛顿家族的宅邸有特殊的念力加持，安保密不透风。而肯自己也十足小心，出入必安排10人以上的念能力者贴身保护，想在户外场合找到杀伤他的机会，可能性近乎为零。
此次任务的委托人是肯·华盛顿的继承人彼特·华盛顿，他侧面安排我进入了家族的保镖训练班。这个训练班和我家的管家训练班很像，只不过我家聘用的实习管家全部是玛娜奶奶从流星街精心挑选的，除了奶奶，别的家人无权插足训练班的生源配给事务；而华盛顿家这方面就做的比较混沌不清了，可能是真正有实力的念能力者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关系，他家的保镖工作甚至可以通过向类似于千耳社等专业的中介机构求职的方式来获取，而我选择首先参加培训的原因，则是为了造成一种‘家族出身’的错觉，让目标更加放松警惕。
3个月前，彼特设计杀害了训练班里成绩最突出的杨，然后，我易容后顶着杨的身份继续学习。2个月零20天前，最近的一次例行保镖考核，我以各项考核全优的成绩通过选拔，获得了一枚华盛顿戒指（通过将血液滴入卡槽进行身份认证，可以抵消守卫华盛顿老宅的念）正式成为华盛顿家低级保镖中的一员。
杀手是一个很熬人的工作——结束一个人生命可能连一秒都用不上，但等待一个出手的契机甚至需要花上几年的时间……
恩，我想说我很习惯这样的等待……但是，这次任务的易容易的实在憋屈，因为和杨有身高差我缩了骨，脸部肌肉由于没用念钉固，每隔四个小时就会狠狠的抽一回筋，特别的痛……挣钱不容易啊！
一星期前，我伺机用念钉控制了一名肯的贴身保镖，使他在三天前的一次交火中‘自己’撞向了敌人的枪口……今天，通过一个简单的考核，我接替了那个倒霉蛋的位置——契机终于到了。
我的委托人彼特今晚上会主持一场新年舞会，作为华盛顿家的家主，为了表示礼貌，肯本人也将会去点个卯。那种场合，他不可能始终保持着被保镖团团围住的状态，那么，只要他露出一个缝隙，我就能轻易的解决他。
晚上8点整，我混在一众保镖的外围护着肯•华盛顿步入会场，我的委托人热情的迎了上来，表情殷切的像是世界上最孝顺的儿子……家里经常接到这类豪门反目的单子，难以理解这些算计自己家人的人，父不父子不子的，什么玩意儿。
主席台上，我的目标正对着话筒口沫横飞，我站在他身后4米的地方一边等一个一钉子弄死他的机会一边观察台下那些衣着光鲜的来宾……
自助餐台前，有对正旁若无人的调/情的男女特别显眼——那女人一袭黑裙成熟性/感；那男人……恩，或许还不能称其为男人，那个男孩，身着纯色的灰西装，有着我很眼熟的红发和很眼熟的眉眼——西索，我上辈子最大的冤大头，呵，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
上辈子认识他是两年后的事，也是在一次任务中，他给我的目标当保镖，一见到我就要缠着跟我打架，十足牛皮糖，当我意识到自己不可能绕过他解决目标时，收了他一大笔决斗费和误工费后干脆的和他打了一架，计时1个小时。（之后还得去把目标做掉）
我觉得我打的挺敬业挺用心的，可是西索却嫌弃我打的没激情，说和我的这场决斗是他有生以来打的最无聊的一场架，再也不想跟我打了啥啥的。呃，我估计他这是因为总是时不时的挨我一钉子，飞出的扑克还老打不着我恼羞成怒了——可术业有专攻嘛，我一个专司暗杀的杀手和个擅长格斗的BT拼拳头，又不是傻的……
西索是个挺不错的主顾，委托的任务难度低可钱却给的很大方——作为一个为了种苹果能够付出一切的果农，他兜里大部分的戒尼都划进了我的账号……原本我还计划着等什么时候闲了去天空竞技场碰碰运气，这回倒是不必费力气了。
新年新气象——1990年的新年，‘小亚叫我哥哥了’+‘即将入账150亿’+‘发现冤大头西索’整整三件好事，让我现在特别•特别的开心！
恩，就算库洛洛打电话来啰嗦5个小时都不能影响我现在的好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保姆哥哥和冤大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