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西江晓月

8、随遇而安

　　大家有听说过‘九三学社’吧？我坚决是里面的VIP，绝对是早上不到九点坚决不起床的啦！这不，为了赶路，我都快变成熊猫了，我的美容觉啊，可怜你就这样被那个惨无人道的暴君寒给葬送了啦！不管，小白得给我骑！我睡我睡，我补啊补啊……早上睡不饱，午饭后绝对会困的要死掉。这不——砰！一瞌睡鸟自由落体。“哎哟，我的背啊！”

　　“哈哈，哈哈哈……”某马狂笑，大肆抒发被我压迫的情怀。

　　“哎哟——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你笨死啦，什么小白龙，连马都做不好！”我指着龙易的鼻子开始数落。

　　“哼，自己贪睡还要怪别人！”虽然龙易已经变回人形，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一张马脸！

　　“还疼么？”

　　“啊！不、不疼了，那个……”完了，怎么给忘了，我还趴在寒的怀里！问题是我看到了寒眼睛里的温柔，令我害怕心慌的温柔。我看了看希兰，希兰却转过头去并不看我。我觉得我的脸好热，就像被火烤的一样，于是我挣扎着想起来。可是……

　　“不要动！”寒将我按进怀里，“易，你和希兰去弄辆马车和女人家换洗的衣物”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来的马车？”龙易瞪了寒一眼。

　　“你想办法！”

　　呜呜，寒好酷哦，虽然我不是第一天就知道。我趴在寒的肩膀上，偷偷地摸了一下他那结实的胸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

　　“够了么？”

　　“啊？”糟了，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呜呜，好丢人哦！！！

　　野外，一辆马车，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四周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真……香，哈哈，想不到……小……白还有这么一……手……呜……好吃……”我一边啃着兔子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怎么样，感动吧？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哦！”龙易深情地望着我。

　　要不是早就熟悉他那不羁的性格，我估计已经沉浸在甜蜜的梦中了！可惜“少来了！许你个腿”同时“接招！”

　　啪，某人的白白的衣服被已经吃的只剩骨头的兔子腿亲密接触了一下“噢啊，这可是我今天新换的衣服呢！”小白暴跳。

　　连少笑的寒也笑了出了“呵呵，雪，我该拿你怎么办？！”

　　“凉拌！来吧，我是宇宙无敌动感怪鸟”我摆出跆拳道的起手式“来吧——”
　　其余三人顿觉浑身冒虚汗，黑线到处（-_- |||），那叫一个无力啊！

　　“咳咳，那个……雪，什么是宇宙啊？还有你怎么是怪鸟呢，你是白凤凰化身啊？”希兰期待着我的答案。

　　“那个、那个，其实宇宙嘛，只是一个名称嘛，啊对了，就是我家乡的人对天空的说法啦，哈哈——哈”希兰姐姐，拜托，你怎么可以拆我的台啊！哎，太兴奋了！

　　“你家乡不是……”

　　“哦对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啊？”我转向我们的带头大哥——凤寒。

　　“找人！”凤寒又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样子，真是不着人喜欢。

　　“……”我还想问问。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凤寒说完就闪人了。

　　真是不爽啊！我转向小白。
　　“雪妹妹，早点休息哦”小白如逃难似的走开了。

　　那个……我又看了看希兰姐。
　　“我什么也不知道！”是的，希兰没有骗我，但小白嘛，一定隐瞒了什么！哎哟，好奇心会折磨死我的啦，格唧格唧，学一休哥，我想，我想……有了，嘿嘿！

　　突然觉得最近几天小白和希兰走的比较近，难道那小子在打希兰的主意？哼，搞得我都没有机会下手套出这次出来的目的。我心里有点烦，也许是最近无聊闹的——本来就是好奇心闹的还不承认-_-|||

　　寒去哪里了？

　　咦——前面好像有人在说话！我悄悄地走过去，以茂密的树和草们作为我的‘挡箭牌’，我隐藏在树后面。好一个美人啊！旁边那个背影也好熟悉啊？！好像是……他怎么在这里？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有背叛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胸中，闷闷的。是我眼花了吗？我觉得那个红衣美女好像往我藏身的地方扫了一眼！难道她发现我了？火红的身影……难道？

　　“和我回去！”
　　“你知道我不能！”红衣美女不带一丝感情。
　　“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如果是三年前也许可以，可是现在，你不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么？”
　　“不行！”
　　“哈哈……哈，可笑！你心里何曾有我？”

　　“你错了！”我听不下去了！也许这个身影就是寒心里的影子，也是让希兰羡慕不已的人。可是好像怎么她自己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呢？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想做个棒槌，棒打鸳鸯！就算没有希兰也是一样。心里一边哀悼我的单恋，一边走出草丛。

　　“你——”寒很惊讶，可见他一心全在眼前的人儿身上。罢了！
　　“难道我说错了么？既然爱了，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承认爱一个人不是懦弱，而爱一个人又不敢承认反而才是懦弱！”没想到面对感情，即使是寒也乱了阵脚。
　　“噢？”红衣美女挑着眉毛，我却觉得她美则美矣，却过于艳了！
　　“雪，我和红衣不……”

　　没想到那个红衣美女还真的叫‘红衣’！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那就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人世间最远的距离却也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们站在对面，却不知道心里有彼此。又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可是但凡爱情故事，又有几个是不老套的呢？

　　“你也是，怎么对待一个爱你的人那么狠心呢？”我看着这个让我五味杂陈的女子。
　　“哼，你知道什么！”
　　“也许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有个人真心爱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他！”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住，你以为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留下玉镯！”红衣凌厉的声音飘到了我的背后。而我则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闪。真险，我看到的是一柄明晃晃的剑。也许，她真正的目的是我！
　　我想明白却又不敢确认，回过身站定。只见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制住了，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毕竟我还是头一次真刀真枪地和人打架啊！我轻抚左手的龙魂玉镯，心中默念‘天地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乾坤运转日月随行’，顿时天地清明，万物一静一动，皆入我耳目，此时我与天地同在。

　　“对你，往开杀戒非我所愿！玉镯，你要不起！”我顶着红衣的眼睛，

　　“不——”

　　不么？我看了看寒，映入眼帘的是他那痛苦的神情。不用看我也知道，就算红衣不死，她也永远失去了伤害别人的能力了。对于一个拥有千年道行的精，道行重于生命。

　　“啊——”

　　我闭上了眼睛，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如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话，我宁愿坚持到底，我要活下去！一切是这么的安静，我仿佛回到了现代，看到了爱我的爸爸妈妈，一滴泪，滑落我的眼角，我浑然不觉！

　　如果你曾经有那么一点爱我，那这一点点爱也因为那一幕而了断。再回头，已百年身。用了百年的时间，疗却我心头的情殇。那日之后，我独自离开了。我绝情吗？不，我只是不想面对相见时的尴尬，所以我悄悄地躲了起来疗伤。孤独么？除了山里在世上我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没有想到，凤卿阳，却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而这些年来，回忆往事的种种，最多的却是火凤，而寒的影子却渐渐的淡了。

　　柳永《玉蝴蝶》
　　望处雨收云断，凭阑悄悄，目送秋光。
　　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
　　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
　　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
　　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
　　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
　　念双燕、难凭远信，指暮天、空识归航。
　　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来者是客，请进来小饮一杯吧。”我收敛心神，对着琴声说道。一抹红影飘了进来，我不由得看的呆了，天底下能把红色衣服穿的那么帅气的人屈指可数，而进来的这个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走到哪里都会给周围添姿添彩。他便是火凤——凤炎。
　　“怎么，想嫁给我了？”他皮皮地说。
　　“好啊”我知道我是这么说的。
　　“算了，就知道你忘不了他！我好伤心哦！”他皱着眉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炎——”我的手不自觉地想要抚上他的剑眉，而他却很随意地闪了过去，我的手一顿。
　　“来，尝尝菊花酒吧！”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算了，也许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同时我也错过了炎那转瞬即逝的伤痛。

　　没有想到，炎弹得一手好琴。三十二年前，我们偶然相遇，映入我眼的是一个憔悴的人，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双失神的眼，在望向我的一刹那由惊讶到怀疑到惊喜到愤怒到无奈的转变！也许就是那时我的心动了，但是世事总是难料，而情字更是难以捉摸。

　　从那以后，我们每年也只是见一次面，而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消息。而他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给我讲凤凰山上的事情，而我，学会了倾听。

　　他总说我变了，而他又何尝没有呢？炎现在变得稳重多了，稳重而不失阳光，让人觉得很温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儿都是少女梦中情人。我慢慢地在思念与期待中度过一年中剩下的时光，倒也习惯和惬意。

　　我曾经想过我对炎到底是何种感情，是习惯的依赖么？我解释不清楚，只是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再觉得寂寞而已，与炎的种种便是我的乐趣。两个人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和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不由得苦笑。

　　寒，自从我离开一年之后便闭关了，也许他是恨我的吧。寒闭关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交代给了炎。

　　而那只火狐——红衣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失去了道行，她也不过是大自然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生命而已，随着轮回不知道百年后已在何方。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动用过龙魂玉镯，它也只是女人身上的饰物罢了，可惜埋没了这上古神器。

　　一曲新词酒一杯，
　　去年天气就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小园香径共徘徊。
　　——忘记了是哪位大师的大作了，擅自改动一小下^-^

　　“雪，你今晚发呆的次数太多了”炎微微一笑。
　　“是吗！呵呵，不好意思啦，冷落了我们的炎大美男！”我调侃他一句。
　　“连美男都要冷落，我、我、我不干了啦！”
　　他他他跟我撒娇？！狂汗啊！

　　“我酿的菊花酒如何啊？”我献宝似的等待答案。
　　“嗯，不错。”
　　“就只有不错？”我觉得评价过低，非常之不服气。
　　“还好！”
　　“嗯？”吃人的嘴短，连恭维一下都不行，哼！
　　“其实，嗯，我觉得你还是对茶道比较有天赋。”炎信誓旦旦地说。
　　“是吗？”我喜上眉梢。
　　“嗯，尤其是菊花茶！”
　　“啥？哼，讨厌，找打！”泡菊花茶还用得着天赋？
　　“哈哈……哈哈哈”
　　“切！没关系，以后想喝还没有了呢！”真是的，我的辛苦啊，我的酒啊！

　　笑过闹过，炎一脸沉重。
　　“雪，寒出关了。”
　　“怎么啦？”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他想见你！”
　　“哦？”一定是你告诉他的。见面吗？不见吗？不知道。
　　“我……”
　　“唉，随你吧！”我望向明月，不再言语。见一见也好，也该有个了断了。

　　“雪！那件事……”
　　“寒，今天的月色很美呢！知道么，刚刚还有一块乌云的，可是等它飘过去以后，月色依旧很美。我想让你明白，就算有再多的乌云，都是可以飘过去，这些都是因为风，而炎就是我心中的‘风’，你也可以找到你心中的风的，珍惜眼前人吧！”我不想面对寒。
　　“没有想到，你还在凤凰山，而这些年却不得见。”
　　“……”如果可以做朋友，我不会选择作敌人。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对你留一份情丝。然而，事实上，我找到了所爱，而过去的不会重来，就这样顺其自然下去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