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西江晓月

6、处变不惊

　　洛阳，最著名的是牡丹。牡丹，雍容华贵，不失典雅。我没有非常喜爱的花，也没有非常讨厌的花。似乎我对什么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的态度，我不会去强求，也不会刻意地排斥。我想往无为境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快看破红尘了，呵呵，当然，这只是想象而已。

　　从长安到洛阳，一路上我边走边看！繁华落尽，凄凉无数。无论历史上哪个朝代，有钱的人都是大爷！这些日子，龙魂玉镯起了变化——经常泛着紫气，而且紫气有扩大的趋势，白天不是很明显，到了晚上格外显眼。

　　小西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凤凰山，我很奇怪小西的改变。

　　凤凰修炼一千年而成正果——凤魔，擅飞翔，浴火重生，长居于凤凰山，其中地位最高的是白凤魔！凤凰山是座灵山，除了凤族还有其他修炼而成的精怪一族。而我以前认为的轻功，恰好是凤魔的本能，只是我身体里属于凤魔的另一半还没有完全苏醒罢了。也因为我是半妖，所以我并没有资格接任族长之位，但是我又是半个白凤魔，所以我的地位在凤族中还是长老级别的，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父乃是白凤魔，上一任凤族族长，因缘际会遇到身为人类的母亲，孽缘也好，巧缘也罢，两人相爱后有了我。也许真的是人魔结合没有好的结果，后来我母生我时难产而死，我父哀痛，舍族长之位，自吐内丹，后与母同葬，而临死之时则拜托现任族长找寻下落不明的我。

　　燕娘是我母亲的闺中密友，也是我父母的媒人，就是说我父母是通过她而相识相知相恋的。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她也深爱着我的父亲，而我的父母却将她视为二人的朋友。她在我母死后私自带我出走，算起来她对我的感情也是十分的矛盾，有时是对我母亲的愧疚，有时是对我母亲夺走心爱之人的报复。爱人无罪，燕娘也是个苦命的人，也许到最后她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也许这是上天对风流的惩罚，让风老头直道自己所爱之人临死方知。她将传家之宝龙魂玉镯作为生日礼物给了我，所谓人之将死，其行也善，而我对她并没有特别的爱也没有特别的恨，毕竟在风家的时候全靠她的照料，主要的是我还保留着现代的记忆。

　　小西——希兰，兰花精，是凤族族长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人。毕竟燕娘没有伤害我，还将我养大，所以燕娘并没有受到凤族的惩罚。他们并没有急于带我回去，毕竟我是半个人类，也已经习惯人的生活。直到我离开风家，因为我带着龙魂玉镯到处跑很危险，在希兰暗中处理掉一些觊觎龙魂玉镯之徒之后，便带我回凤凰山复命。

　　凤族有一个族长和五个长老：族长凤寒——听起来怪怪的像是风寒，人如其名，大冰块一个，但是却是个超级大帅哥！不好接近，即使人长得帅，我还是自动远离的好，否则说不定哪天被冻得得了风寒。五个长老依金、木、水、火、土命名为金凤、木凤、水凤、火凤、土凤，以金凤为首。我本性无拘无束，喜自由，爱和平，讨厌冷漠，所以我喜欢火凤，那个热情的帅哥火焰。我总是羡慕那些精力充沛的人，也觉得和这样的人一起会使生活更加有生气。金凤，阳刚有余；木凤，沉稳干练；水凤，比较随和；土凤，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目前还没有见过。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十分不给面子的说“小弟弟，你是土凤？”其余四凤都狂喷！阿土气得涨红了脸，谁让他因为修炼长得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呢？

　　吃了我父亲的内丹后，我就增加了一千年的功力，因此可以使用和催动龙魂玉镯。我不知道那是内丹，就像小时候吃的巧克力球球，没有什么味道，否则不知道我会不会吃得下去，有种同类相残的感觉，总之觉得有些残忍。在现代虽然不是人吃人，但是比人吃人更加严酷，竞争中求生存，强者生存，历来如此，我如此安慰自己。自从吃了内丹，我的容貌基本上都没有变化了！我真的很庆幸我不是三岁的时候才吃的，不然让我整天待在摇篮里我会疯掉的，那样我不保证凤凰山上不会出现一只毛都没有长全的疯鸟！

　　上一世二十年为人，这一世五年为人，我还是比较习惯人的生活。还好，凤凰山的规定是已经修炼成人形的各种精怪，不得扰民，也就是不准变成各种奇怪的模样吓唬人罢了，所以我没有天天提心吊胆害怕自己见到鬼。不过我是整天神经兮兮地看到花花草草也打声招呼，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碰上“熟人”了！某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雪啊，其实依你的功力可以看出来一些精怪的本源，那只是个普通的石头……”小金子也就是五大长老之一的金凤对着边正摸着石头边自言自语的我说道。也难为这个刚正不阿的人忍了我这么久啊！算了，不与你计较。

　　“哦？”我要是能看出来还用这么麻烦么？

　　“哈哈，是不是不会啊？”可恶的火凤可恶的说着。

　　“……”我狠狠的瞪向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加莫名其妙的人，哼，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一点也不心虚的数落着，也不管实际上我是同辈中最小的，五凤其实修炼时间最少的也有八百年了。

　　“火凤，注意你的言行！”还是金凤好，难怪它为五凤之首，还是蛮有威严的说。

　　“你可以去找寒”水水随和的说。

　　“哦！我明天再去，嘿嘿……”我谄媚地笑着。

　　“对了，忘记说了，刚刚寒好像说叫雪一会去找他……”小火不识时务的说着。

　　“……”我咬牙切齿，那个冰块，看来这次是避不掉了！

　　“不要怕寒嘛，其实他……”小火继续欠扁的说着

　　“小火啊！”
　　“啊？”“啊——”

　　“哎呀，那雪儿多谢各位啦，请恕雪儿先失陪了”不理死火的鬼叫，仿佛那要命的一脚与我无关似的，如风中杨柳般婀娜多姿的走了。

　　众人大跌眼镜，如果戴了的话，呵呵！后来我从小金子那里知道，那次在我走后其余四凤都同情地看着火凤，一致决定以后不要惹我，否则会遭到不知道什么样的居心叵测的可怕的报复。我和小金子，木头，水水，小火，阿土他们五个一起总是很热闹，而小火也没有吸取多少教训，依旧不把我惹毛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即是如此我还是蛮喜欢和他一起玩的。

　　“唉！”好几天没有见到那五个家伙了。鉴于我有一千年的功力，根据‘不用就会浪费’的原则，我们这凤族族长风寒大人亲自教我修炼。据说因为人比精怪修炼容易的多，而我是个半妖，有人的优势，又有魔的功力，所以我有可能修成正果！可我还是觉得自由自在的比较好！

　　“什么嘛，不就是隐身咒，搞这么复杂！”心里有抵触。我还是喜欢返璞归真，心里想着隐身就隐身那多方便！就像练剑术练到心剑合一，据说这个很困难。不过越困难就越有挑战嘛，所以我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着，努力就是好的嘛，于是乎几年后我也没有学会隐身！因为隐身隐身嘛，是要看不见，但我是让人看了觉得像撞见鬼魂！呜呜——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出来吓人的啦！不要打我屁屁啊！我没有偷懒啦！

　　还是龙魂玉镯比较好玩，好像我天生就和它有缘似的。据说它会挑选自己的主人，百年前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而后销声匿迹！此物可以使人百毒不侵并且可以增强功力。风寒说这是上古的紫龙幻化而成，是生死相守的爱的誓言。可惜在我手中成了玩物，因为我喜欢看那条龙飞来飞去的样子，可比烟花好看多了！

　　天地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乾坤运转，日月随行——于是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太极黑白鱼形状的变化莫测的气场，我能感觉到那条龙围绕着我，将我包裹的密不透风！所有生物望风而逃，一边逃一边喊‘快跑啊，恐龙来啦，快逃啊，霸王龙来了……’就恨自己怎么不多长几条腿啊，那些跑不掉的能躲就躲，躲不了的只好哀叹自己命苦，因为这已经不是菜鸟我第一次发威了，呵呵！第一次召唤龙魂的时候才夸张呢，当我欣赏完风景的时候方圆百米之内没有会喘气的，据说喘气的都被风吹跑了，而不会喘气的已经没有了叶子！它们值得庆幸，我只是欣赏风景而已，没有心存杀意，不然来的可是食肉龙，到时候可不会这么人畜无害地收场！几次玩下来，现在我基本可以收放自如了，而且威力还有扩大的趋势，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呵呵，太吹牛了，汗！

　　火龙果，红红的，像李子大小，吃了之后可以增进功力！好像是那个给我摘果子的长舌火凤说的！在凤凰山上就算修炼如我一般懒惰的人都可以增进修为，因为可以吃啊！山上具有灵气的地方长了好多这类果子，不过据说不能随便摘！也许是怕绝种吧！反正火给我吃过之后我就爱上了这种酸酸甜甜的感觉，每次吃完我都将果核埋起来，然后默默祈祷——虽然我吃了你，但我可以帮你再生，然后结更多的果子，那叫‘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嘛，所以你不能怪我吃了你啊……哐当！那只懒鸟晕倒了，从此世界安静啦，阿门！

　　每天都要跟着风寒修炼，好无聊啊，我基本上都是呵欠加点头地度过！想我这美好的青春年华就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我急啊！

　　“嗯——风寒”
　　“凤寒，或者寒！”某人寒着脸第三百二十一次说到。
　　“寒，那个，今天我想请假……”声音越来越低。
　　“哦？”某人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我。
　　“那个，嘿嘿，休息一下嘛”我笑得很谄媚。
　　“你昨天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某人笑了，不过好像很有侵略性！不管，继续努力！
　　“那个，我想找凤火，有点事儿”现在知道开口请假有多么困难了。
　　“你要是想吃火龙果我可以带你去摘！”
　　“啊？”明显被说中心事那叫一个尴尬啊。难道他觉得我是一个贪吃鬼？“这——不太好吧，你这么忙——”我特意在‘忙’字加上了重读，搞笑，你老人家要是去了，我还有的玩吗？！
　　“没关系！也该休息休息了，是不？”
　　“啊——”
　　不理我的疑惑和挣扎，风寒牵着我的手来到了忘尘谷。美丽的忘尘谷啊，他的美丽会让人忘记尘世的喧嚣和尔虞我诈，也会让人忘记奢华和纸醉金迷，却可以让我记起凤寒那少有的温柔，以及他那温暖的手掌心。我当时想到的词就是‘神仙眷侣’，而神仙眷侣也不外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