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隍城之破沙卷》非道

20、第 20 章

　　另外一边，徐柘趴在窗框上，看着黑幕中的寒月。
　　也在笑，但是他的笑容和白玉堂的笑容不一样，他笑的有些得意，有些轻佻，有些——邪恶。
　　呵呵！不寻常的两个男人呐。
　　白玉堂，展昭。
　　千万别叫我失望啊，否则，这场表演，就没有意义了。

　　之前，白玉堂和展昭爬过雪山，走过蜀道，后来过了戈壁，年少浪荡江湖的时候也曾经走过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但是对于大漠，所有的认知还停留正别人的口述中，如今亲身经历，却是真正的感受到了自然的残酷与无情。
　　沙漠也许很美，但是也很残酷，入冬时节的沙，冰冷而且坚硬，一开始还可以看见一些低矮的树，但是越走深入以后，除了沙砾之海，放眼过去，什么都没有，这里空旷，虚无，除了他们自己本身，就只有连天的沙海，呼啸的寒风，每一步走下去，脚下是松软难以掌控的流沙，它最渺小，甚至微不足道，但是也很危险，可以吞噬一切。
　　展昭小心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有听说过沙漠之中所谓的流沙，如同沼泽的处处危险，一不小心，有可能就是神仙难救。白玉堂感觉喉咙很干，除了一开始的头晕和稍微的不舒服，他现在喉咙如同被刀划割一样的不舒服，一路下来，因为要避免吸入过多的沙砾而一直紧闭内息，但是毕竟他有内伤在身，这么一路走下来，所有的不适感全部出来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行动之间，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自进了沙漠以后，更加的明显。但是他还是咬紧了牙忍了下去，毕竟现在的情况特殊，发生什么事情都可能，无谓为了这种小事情再使原本就已经很混乱的局面越发的复杂。
　　一直以来，展昭都以为沙该是黄色的，金黄色，如同阳光一样的耀眼，但是没想到，眼前的沙子，竟然是皓雪一样的白，白的苍凉，几乎是一点生机都没有，没有任何的色彩，没有任何的气息，就是惨白惨白的凄凉与荒芜。
　　这里，很适合成为墓地。
　　而事实上，这里，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孤魂。
　　风，带动无处不在的沙砾，刮在脸上，身上，吹的人几乎窒息。
　　沙漠的风，吹的疯狂，没有任何阻碍的畅行无阻，肆意的吹，如同孤独起舞的鹤，傲而且纷乱。
　　每一步，沙都几乎没膝，拔出来，再继续，一队人就这么走着，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其他的事情的，为了压抑身上的不适感与对抗风沙就要耗费掉许多的体力，哪里还有闲心思去在乎其他的事情，但是展昭有，白玉堂有。
　　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就是在再恶劣的条件下，他们都不会失去应该有的警觉与敏锐，那是展昭办案多年的经验，那是白玉堂闯荡江湖后学会的生存法则。
　　于是，展昭注意到他们一队人中，少了三个人，于是，白玉堂注意到他们运送的箱子有问题。
　　之前白玉堂曾经试探过，这些箱子里面的东西很重，很大，展昭在路上看过的车辙也可以确定，但是，现在面对人走一步都要陷一步的沙漠，这些装着箱子的车竟然还可以推的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们二人谁都没有点破什么，直到公冶隼招呼了一声要休息一会，白玉堂终于站起来，走到坐着休息的公冶隼面前，笑了笑，俯下身子。
　　白玉堂是一个很容易带给人压迫感的人，他就这么靠近公冶隼，后者的第一感觉是要逼开，但是白玉堂没给他机会，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的语气很平淡，也很平和，但是公冶隼就是无端的自里面读出了危险的气息，他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也笑了笑：“我们当然是去隍城了！”
　　他的笑容很僵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妥，但是在没有挑明了现在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大家都是在玩手段，只是看谁的方法更高明些而已。
　　“隍城？”白玉堂笑意更浓：“公冶兄对隍城还真是熟悉，我们在关城上下里外打听了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个地方的，公冶兄竟然是一个穿梭与二者之间的商人，这买卖，是大利润的行当啊！”
　　展昭看着白玉堂跑去跟公冶隼聊天，脚下状似漫不经心的走着，仿佛白玉堂说的什么他并不在意，但是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徐柘的身边，徐柘看见展昭站在自己旁边的时候，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但是却没有避开。
　　这边的谈话还在继续，白玉堂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着公冶隼，不遗漏他的每个表情和眼神，仿佛就要这么看透他！
　　“白兄弟说笑了，哪里有那么神秘，不过是因为这中间的路途不易走，所以走动的人少，自然就没有什么人知道了，我是身体壮实，又走的习惯了。白兄弟在江南是过的风调雨顺的快活，怎么可能跑来这大漠吃苦受罪的。”
　　“习惯了？”
　　听到这句话，白玉堂终于起身，满意的挑了挑眉角。
　　“是啊！习惯了，就好象，回家一样！”
　　最后一句话，白玉堂出口如剑，犀利无比，公冶隼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声骇到了，徐柘闻言皱眉，而一直看着他的反应的展昭也笑了。
　　变数，就是不在预计之中发生的事情。
　　这里每个人都有准备要摊牌，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之快，白玉堂一句话其实是试探，但是如果他的对象是徐柘，也许他们现在还在打哑谜，又或者，是展昭去试探，也许现在的气氛依旧只是朦胧难分。
　　可是，现在是白玉堂遇到了公冶隼。
　　白玉堂话说完，公冶隼的一拳已经出了。
　　他的内力没有白玉堂来的浑厚，他的武功，没有白玉堂好，但是，他的力气很大，在如此的近身下，如此刚猛的一拳扑面而来，白玉堂第一个反应就是退，退的很快，手中地霜一翻一转，划出一道气弧，将那一拳化解隔绝在自己三尺外。
　　公冶隼动手的时候，展昭也动了手，但是他并没有到动手的人那里，而是冲着那些箱子，他身行很快，在沙漠中，行走之间会变的迟缓，但是展昭现在不是在走，他是在扑。他一扑扑到那些箱子那里，湛泸以气划开捆绑的绳索，单臂一挑，箱子已经被打开。
　　空空如也。
　　展昭连开七个箱子，全部空无一物，身边负责看守的大汉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明明看起来是一伙的人突然翻脸，叫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都退到以边静观其变，展昭看箱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上前去阻止。
　　开箱无物，展昭竟然笑了，他背手而立，看着徐柘和公冶隼：“公冶兄，是准备去卖箱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