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第十一章
徐柘在黄昏时又来了一次,但是白玉堂还是没有醒,但是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他看了半晌,没有说什么就走了,一直到了次日的晌午时分才又回来。
他人进屋,先是开口询问:“白兄情况如何了?”
“如汉阳兄所言,只是昏迷,并无其他的不妥。”
徐柘听言,进身两步,仔细检查了一下白玉堂的情况,随后略显满意的点点头,退了一步,看向展昭。人只要经历过了生死患难,就很容易凝聚感情,展昭听徐柘一直叫他与白玉堂白大侠展大侠也很不习惯,昨日便告之望以名称相唤,徐柘也没有推脱,爽快的易了口。
展昭方才话虽然说的轻易,但是眉头不见舒缓,只因白玉堂至今昏迷不醒,虽然徐柘说过了没有大碍,心中却是怎么也塌实不下来。
徐柘似是看出了展昭的忧虑,淡淡一笑:“展兄勿用担心,白兄片刻之内应当就会转醒了。”
他笑的自信,展昭却是狐疑转头,看着依旧不见丝毫起色的白玉堂,眉间的担忧却是不曾放松了半分,端视着白玉堂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轻声叹了口气。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徐柘的话,他言罢不出半盏茶的时刻,白玉堂模糊哼了一声,幽幽苏醒过来。
展昭听了一声轻哼,顿时喜出望外,向床边紧进两步,小心扶起白玉堂的身子,叫他靠在自己身上,于他耳畔轻柔的询问:“玉堂——感觉如何?”
白玉堂意识有些混沌,靠在展昭身上,恍惚不知今日是何昔何地。他怔怔的呆了一会,才终于开口道:“这是——何地?”
“这是关城的一家客栈,玉堂,你可有感觉还有哪里欠妥?”展昭不敢触及他肩胛的伤口,只有小心的护在白玉堂的身后,但是心中依旧难以释怀,关心的上下审视,担心他的身体还有不适。
白玉堂将目光移向展昭,看到的是一双溢满了焦急的眸子,他慢慢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也不叫展昭继续担心。
徐柘此时上前一步:“呵呵!白兄无恙就好,汉阳也算是有了交代。”
展昭方才发觉自己因为白玉堂苏醒太过惊喜,竟然忽略了徐柘的存在,此时他一开口,展昭才回神起身:“汉阳兄过谦了,汉阳的医术可谓是华佗在世,如此救命之恩,展昭没齿难忘!”说完倾身一恭,抱拳诚心以谢。
白玉堂在侧,凝神细想,方回忆起几人在大漠曾受狼群袭击,自己被咬昏死的事情,刚刚听展昭与徐柘二人的交谈中,隐约也知自己一命是靠徐柘所救,虽然个中细节种种不甚明了,但是救命之恩不可轻忽,他有伤在身,不便起身,但是感恩之心尤在,于是在床上挺直一躬:“如此恩情,白玉堂日后定然回报!”
他这一开口,徐柘笑意更甚,也没有开口假意推脱什么,稍微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表示知道了还是表示接受。他一回身又看向展昭:“既然白兄已经无大碍,我开副药方,按时辰数量服药,稍加调理数日,应当就可以行走了。”徐柘边说边到一旁的桌上执笔落字,将药方仔细写下,交与展昭。
将药方收下,展昭和白玉堂再谢,徐柘无所谓的笑笑离开。
展昭一直到徐柘的脚步已经消匿无声,才回身又坐回床畔,看着白玉堂:“你当真没有大碍了,没有感觉哪里还有不妥?”
他的焦急的反应白玉堂看在眼里,淡淡笑了笑:“无妨。”
“当——”展昭本想问当真无妨,可是即将出口的话被白玉堂温润的嘴唇封住。
冰凉而又有些柔软的触感,徘徊在口腔中的是白玉堂身上一贯的桂花香气,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纠缠在一起的交织刺激着展昭的感官,他的双臂都在颤抖,内心中,眼见白玉堂咽气冰冷的模样再次浮现在眼前,于是低声哼了一声,将白玉堂按向自己,逼迫二人的接触更加贴近。
白玉堂被这么一揽,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倾,肩上的伤口被这么一挣,顿时抽痛难忍,呻吟了一声。
展昭听到这声呻吟,急忙收回一部分的气力,但是依旧以双臂紧紧拥着白玉堂,只是小心的避开他肩上的伤口,将他锁在自己的怀中,彼此依靠着。
如此沉稳而又有韵律的心跳声啊!白玉堂静静的聆听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个声音,犹似天籁。
一生无他求,唯愿数着彼此的心跳至老。
淡淡的情谊和颤抖的身躯,都在诉说着对于彼此的重视,那险些叫二人天人两隔的伤口入在眼,叫展昭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他眉头一皱,托起白玉堂的下颌,印唇又是一吻,要将自己的恐惧和担忧尽数的传递过去。
无声的空间,流淌的是历经生死变换以后的惶恐和不安,是转换桑沧亲尝冷暖以后的叹息和平复。
不需要任何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是多余的,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几日后——
“玉堂,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展昭一边试图安抚下白玉堂,一边躲避着迎面招呼过来的招式,最重要的是还要小心手上他辛苦煎熬了近三个时辰的汤药。
白玉堂没有回话,地霜在手,虽然刀未出鞘,但是掌风力到,一招招的逼近,面色冷傲,摆明了是非要将展昭逼开不可!
展昭如此应付未免显得有些狼狈,白玉堂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自己也不敢下重手,只能一味的尽力躲避,抽空依旧努力规劝明显盛怒中的白玉堂:“玉堂,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员,再等些时日,我陪你一同去追找可好?”
“再等些时日?再等些时日就连毛都找不到了!展昭,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让开!”虎爪一出,此刻白玉堂为了脱身,一直收敛了几分的气力全出,逼的展昭无奈向后一跃,堪堪跌倒,见他如此怒急的模样,展昭暗自叫苦。
白玉堂自受伤至今已经过了近十余日了,其间一直很顺从的修养身体,只因为他明白是自己的伤势拖累了所有人的行程,公冶隼也表示定要等白玉堂的身体康复以后再起程,所以白玉堂也一直很注意调养自己,不知是徐柘的药有奇效,或亦是因为白玉堂的身体基础好,他复员的程度快的惊人,伤口已经愈合泰半,内力气息也已经基本调顺,剩余的不过是段补精顺气的过程,但是他还是不宜妄动肝火或者是动气。
他难得的合作叫展昭一时疏忽,今日闲聊的时候无意将丢马的事情说漏了嘴,顿时白玉堂如同火药被引,暴怒起身,持刀就要出门找马,展昭不想他竟然是突然发难,无奈下只有边拦边劝,好一番的折腾。
那马对于白玉堂而言,意义非凡,乃是兄长所赠,又是跟随了多年的坐骑,如今叫白五爷明知马在贼人之手而无动于衷,暗自等待,岂不是如同说天大的笑话?
白玉堂见展昭依旧不肯退身让路,怒火一起,就要出刀,展昭恐怕他一时激动气血反冲伤了自己,急忙一喝:“罢了!你莫要再气了,将这晚汤药喝了,我陪同你一起去。”
无奈啊无奈!早知道这只老鼠一旦知道了丢马的事情,是一定坐不住的,也怪自己一时口快。自责的叹了口气,展昭看着放下刀,但是面色没见好看到哪里去的白玉堂,无奈将手中汤药向前一送。
白玉堂也回看着展昭,确认他所言乃是认真,随即不多言,伸手接过碗就是一饮而尽,半滴不留,以后亮示展昭,肃冷的眸子充分昭示着他的决心。
展昭一声苦笑,回身取了湛泸,走到白玉堂身边,点一下头以示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