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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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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凄雨夜,疾风大作,一人抱着个孩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倒在了街角的土堆边。
今夜是幽兰楼的赏兰月首日,楼中生意红火,人头攒动,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楼中管事在厨房监工,招牌菜的材料用完,匆匆命人去库中取来。仓库不在楼中,建在向南300米的一处通风干燥之地。楼中新来的杂役小甲被派去取料,刚走到门口不多远,就听得他一声尖叫跑了回去,慌慌张张向管事何鸿说着:“何……何管事,我……我在门外看见两个人……倒在地上……”小甲是个12岁的孩子,管事见他可怜,便让他在楼中干活。这娃乖巧、老实,管事心中很是喜欢,现下见他说话颠三倒四,吓得不轻,忙奔出去查看。
门外不远处,两人脸色苍白倒在街边,身上沾满了泥土,还有深色的血迹。管事让小甲帮着把人抱去他家,请来大夫为二人医治。
大夫轻叹:“孩子太小,这毒下得深,怕是悬了。不过这老妇人,身体健壮,中毒不深只是长期劳累与风寒才病倒,服了药半月便可痊愈。”
管事何鸿是个心细温柔的人,年过四十未婚无子,此刻见了那奄奄一息的女娃儿心中怜惜不已。他伸手轻轻拨开女娃儿脸上凌乱的湿发,一张苍白却清秀细致的脸露了出来,双眸紧闭,眉头微蹙,即便昏迷不醒仍是满脸痛苦之色,何鸿心中又是一软,暗下决心要把她医好。
何鸿命小甲把女娃送到菩提寺中,寺中方丈是他曾经的友人,对于解毒之术颇有研究,他的医术何鸿坚信不移。
之后,陪大夫回医馆拿药,待一切处理好,已是三更天。他让小甲在家先帮忙照顾那老妇人,便回到楼中张罗着一切去了。脸上略显疲惫,手轻轻揉着额角向厨房走去。
小甲在何管事家中忙活着,因为家中无佣人,他便里里外外忙了起来,熬药、做饭、打扫,干净利落,不消片刻家中已是整洁亮堂,饭香药热。他将药倒在碗中,凉了凉再端去房中,喂老妇人服下。小甲是个孤儿,半个月前饿昏在离何管事家不远的清水巷,被路过的何鸿救起。小甲勤奋好学,何鸿觉得这孩子不错于是让其到楼中帮忙,闲时便跟他习字看书。孩子上进,七天便已习得百来字。此刻闲了下来,来到何鸿书房中看起书来,口中轻轻念着,不识得的字细细记在纸上,待得何鸿回来再问他。
看了一个时辰,小甲抬起头来看向远处,左手在脖后揉了揉。突地,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那人速度太快,等小甲追到时,黑影已抱着老妇人跃上了屋顶,见小甲追来掷出一枚镖后飞身而去。小甲只觉肩上一阵火辣,接着全身酥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中午,何鸿抽空回家中看看,刚进院子便看见坐在地上抚着脑袋的小甲。何鸿见状上前将他拉了起来,瞥见他右肩上半露的镖。
小甲抬头,一见是他,泪如泉涌:“何管事,对不起!我……我……有个黑影……把……把那老妇……给……给劫走了……我……”说着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何鸿拍了拍小甲的背,安慰到:“没事了,没事了,你这肩上受了伤,我看看。”
小甲渐渐止住哭声,让何管事查看伤口。
“未怎么出血,看来只是伤及皮肉并无大碍。”语毕,何鸿手一扬,就这么将镖拔了出来。这镖扎得不浅,该是非常疼痛,可是小甲无半点痛苦表情,何鸿心中觉得诡异。只听得小甲自语着:“不知道为什么,伤口一点也不疼。”
“不疼?”何鸿心道:看来这镖上涂有麻药,来人只是为了劫人,不知……想到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为小甲包扎好伤口,吩咐他好好休息,又匆匆赶回楼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