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合作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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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晚，斯内普就发现了卡默林的些许不正常。
因为一直盯着他，所以，卡默林并没有象平时一样被斯内普忽略。斯内普发现，没被众人注目的时候，卡默林的笑容会立刻垮下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痛苦的阴郁。连晚餐都没有吃，直接回了寝室。
斯内普跟着卡默林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卡默林已经一脸苍白地倒在了床上，连他进屋来的动静都没让他睁一睁眼。
——这家伙不会是受伤了吧？
斯内普有些犹豫，在自己床上坐了好一会儿，见卡默林还是一动不动。远远地看过去，卡默林额前的头发耷在眼皮上，呼吸轻浅，象是没有生息一样。再加上地窖的光线昏暗，显得这个平时可恶至极的家伙竟然有那么一丝脆弱。
斯内普顿了顿，终于忍不住，攥紧魔杖走上前去。刚走到床边，就听见卡默林冷冰冰硬梆梆，充满着不耐烦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呿！自己竟然为这样的家伙担心！简直是个白痴！
斯内普鄙视自己一下，刚才的那丝莫名的忧心立刻消散虚空，见卡默林虽然口气恶劣地质问，却连眼睛都没睁，更别提看自己一眼了。如此被人无视，斯内普不由怒火直升，冷哼了一声：“昏昏倒地！”
白光飞出去的瞬间，就看见卡默林懒洋洋地举起魔杖，然后，没听见任何声音，白光半途受阻又飞了回来。
卡默林竟然会使用无声咒！
这个事实让斯内普太过吃惊，所以，反应慢了半拍。想躲避时，白光已至。打在肩膀上感觉一阵热意直窜头顶。再想思索什么答案，斯内普已没有了力气，倒在冰冷的地上，瞬间打起了小鼾。
卡默林慢慢睁开眼，看了眼地上的斯内普，做不出任何表情。他已经被增龄剂搞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虽然知道自己因为从小研制魔药的原因，天天面对那些蟾蜍的眼珠，鼻涕虫的碎块，蝙蝠的粪便之类的材料，对魔药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心理。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魔药过敏成这样。
没进霍格沃茨之前，卡默林每次被迫喝完增龄剂之后，会一直身体不舒服，觉得一身都是魔药古怪的味道，让人完全没有胃口吃饭，也没有心情说笑。所以，卡默林的医药公司的人都知道总裁是一位非常严肃，脾气很坏的男人。
就算如此，也绝没有现在这样，好象要死掉一样，又冷又僵，还想吐。全身无力，甚至连当初发脾气的精力都没有了。只想一觉睡到把魔药的味道忘记。谁料到，这种时候，这个傻小子还要上来碍事呢？
卡默林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改良一下增龄剂？最少把其中鼻涕虫的成份去掉。”一边无力地抬了抬手，用漂浮咒把斯内普丢到了他的床上。
“我果然还是个心慈手软，善良无害的人。”卡默林这样自恋地想着，翻了个身，放下床幔，沉沉睡去。对于魔药过敏这种心理病，卡默林就算很清楚知道原因，也毫无办法。这样的无力感，让卡默林整晚都在做噩梦。梦里鼻涕虫排成了队往自己嘴里塞……
第二天，斯内普醒来，发现卡默林又象之前的一个星期一样，很早就出去了。而自己则合衣躺在床上，衣服上还能看出土。愣了一下，斯内普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攻击被反噬，倒在了地板上。
无声咒！那个家伙竟然会无声咒！
斯内普一边给自己加了个清洁咒，一边在心里消化这个太过震惊的事实。就算他对魔法了解得不如纯血巫师多，但他也知道，无声咒是强大的巫师的标志。可是，他们才一年级！自己到底遇见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斯内普一路小心翼翼地洗漱出门。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没有陷井，没有恶咒。顺畅地走在通往餐厅的走廊上，斯内普还觉得不可思议。那家伙那么坏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尤其是在昨晚自己还主动攻击他之后。一定是有什么后招的！
一整天，斯内普都处于戒备状态。到了晚餐时，甚至觉得背都僵得痛。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准确地说，他一整天都没发现卡默林在哪里，因为今天没有魔药课，卡默林在别的课上从来不出声，斯内普就无法发现他在哪里。
——可恶，这家伙就是只老鼠！除了会躲，还会什么？！
斯内普恶狠狠地暗自诅咒，完全忘了对方在魔法方面比他会得多得多。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斯内普被詹姆·波特一把撞到了墙上，转头就看见四人组嘲笑的表情。
“鼻涕虫！恶心的鼻涕虫！”四人组在骂人方面很幼稚，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
虽然不知道四人组为什么突然挑衅。但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就那么几个原因。无非就是莉莉今天又夸了斯内普什么事，或者以斯内普为参照物训斥了波特之类的事。这位波特先生的情商只有这么一点，他嫉妒的反应，斯内普此时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过，斯内普正好怒火大盛，不介意用四人泄泄火。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把一好几天压抑的情绪发在了四人组身上。魔杖一举：“塔郎泰拉舞！”根据卡默林的战斗理论，斯内普特地研究过，在一对多时，这个魔咒的伤害最大。会打乱对方的布署。
不过，他狠，四人组也不差。被击的家伙一个“咒立停”，不管有没有用，其余的人根本不理会，直接以攻为守。
“统统石化！”
“除你武器！”
“腿立僵停死！”
四人配合比上次又有了提升。斯内普跳跃着与四人在走廊上打得热烈，你来我往，火花四溅。石墙上被打出一个又一个小坑，谁也没占着便宜。打着打着，双方都认真了起来。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是值得尊敬的。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分出结果。有好事者叫来了麦格，双方各扣了二十分了事。为此，斯内普已经炎斯莱特林扣去了近五十分，这只是不到两周以来的成果。斯莱特林的同学对斯内普有了更多鄙视的理由。
连续一周，斯内普都没有好好地看到过自己的这位同寝，始终紧张的精神，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这位同寝与他作对的乐趣好象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为难的举动，甚至连交流都没有。每天除了半夜看见放下的床幔让斯内普知道这个人存在之外，卡默林的一切都好象不存在。这让斯内普微微放心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难道是他觉得我太弱了，不值得当做对手，所以才无视的吗？
存有这样的猜测，斯内普觉得一肚子的火没处发。除了在图书馆高强度学习之外，甚至主动挑衅了两次四人组。在各有胜负的情况下，双方都打得很高兴，而且，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向别人提起。
如此过了一个月。斯内普只在魔药课上能看到卡默林的身影。他虽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但斯内普依旧觉得藏在笑容之下的他，益发地苍白痛苦起来。
——这家伙到底神神秘秘地一天到晚在做些什么？每周末跑到哪里去了？遭遇了什么事？这么厉害，是谁能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斯内普心里对卡默林有种种臆想，不过，再怎么说，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一个月没被某人理会，他也渐渐转移了兴趣。顶多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拱起的被窝，猜测一下可能的八卦。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战斗的提升上。无论是图书馆的自学，还是与四人组的对攻练习，或者是魔药的辅助，他都孜孜不倦。斯内普没有更多的精力关注这位永远让他忽略的同寝了。
直到有一天，斯内普从图书馆回来。此时已是图书馆闭馆时间，天色已暗，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霍格沃茨特有的歌特风格让一种的景象都有种如同在幽魂森林里游荡的感觉，昏暗而且幽深，时不时还有皮皮鬼路过恶作剧，画像们的窃窃私语，楼梯变向时发出的陈旧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些，斯内普已经习惯，只是出于被卡默林训练出来的战斗本能，他走得飞快，手中的魔杖没有松过。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从前方的教室中传来，打破了如同梦魇般的走廊异像，连皮皮鬼都顿了一下，迅速逃窜。
斯内普停住脚步，耳朵动了动，表情古怪地抽了一下。果断地转身，蹑手蹑脚地向发出声音的教室走去。
对着门先用极小声甩了个静音咒，才把教室门打开一条缝。不意外地，看见教室里，一盏魔法灯下狂笑的身影，正是久久未露真颜的卡默林·普伦开特！
这家伙在做什么？制魔药吗？斯内普看见卡默林面前的桌上摆了一桌的魔药工具。坩埚、银称，还有各式研磨器与刀。看上去非常专业。而卡默林狂笑的对象正是一个玻璃瓶里的魔药成液。
深绿色，却是透明的，光亮的。远远的，斯内普都可以闻到其中的月见草的气味。这到底是什么魔药？这个颜色这个纯度，以斯内普丰富的魔药见识，竟无法判别。这个打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失败的打击更大！
魔药是斯内普的骄傲！就算他现在的操作算不上一流，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见识就算在成年巫师的行列里也是可以明列前茅的。可是今天！一个与他同龄，甚至还小他几个月的家伙，竟然炼制出一种他无法判断的魔药！这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斯内普站在门口，半天都动不了。
魔咒他对自己强，可以接受，因为自己不是纯血巫师，没有从小受到相应的教育。
战斗意识不如他，也勉强可以接受，这不是他的强项，甚至，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自尊，斯内普根本不会如此迫切地学习。
就算在魔药课上，不被教授重视，斯内普也可以接受。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的成品比卡默林差。卡默林之所以被教授一再夸奖，也不过是因为那些杜松子酒！
可是，现在，斯内普已经无法欺骗自己！
“谁？！”
卡默林猛地转过头，看向开了缝的大门。手下迅速地收起改良过的增龄剂。另一只手举起魔杖：“阿拉霍洞开！”
大门被猛地打开，直接撞倒了门边僵住的斯内普。
听见有人倒地，却没有听到呼痛的声音。卡默林有些奇怪，快步走上前去，却看见斯内普坐在地上，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目光盯着自己。卡默林一愣，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上前一把拉住斯内普的胳膊：“抱歉，不知道是你。有没有受伤？”
斯内普没出声，就这么被卡默林拉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卡默林看了半天。卡默林被他看得有点发毛，难道这小子被撞了一下撞傻了？伸手在斯内普眼前晃了一下，开口道：“你怎么了？斯内普？有哪里不舒服吗？”
“刚才，那是什么魔药？”斯内普顿了一下，收回目光，盯着卡默林揣了改良增龄剂的口袋，严肃地问。
“诶？你说这个吗？”卡默林有些纳闷斯内普改变话题，不过，对方没有受伤的事实让他略微松了口气：“唔，是增龄剂。”
“不对。不要把我当做人型巨怪。”斯内普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增龄剂虽然也是深绿色，但性状应是粘稠状，带有刺鼻的气味。可是你这个完全对不上。”
听见“粘稠”这个词，卡默林下意识就干呕了一下。别开脸缓了一下，才回过头来：“你说的都对。不过，这是我改良过的。你对这个有兴趣？”
“可以教我吗？”斯内普说这种听起来示弱的话，倒是一点也没有羞愧或者尴尬之类的情绪。在他的印象里，“达者为师”是真理。这个人，就算现在比他强，不代表永远比他强。只要他不摆出教他战斗时的那种挑衅的表情，向他学习，并不是为难的事。当然，他说的时候，还是微微仰着下巴的，一派屈尊降贵的冷冰冰表情。斯内普一点也没意识到，他这付表情有多讨厌。
卡默林看着这样的斯内普，一挑眉，就笑了起来。很想伸手狠狠地给这小子一下，把这张脸的冷漠给打掉。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他打了，只会让事情更糟糕。这个家伙，根本不会别的表情吧？有时候，卡默林也想像过，这个阴沉冷漠的家伙如果摆出一付温柔迷恋的表情会如何，不过，很快就被脑中的画面给雷得外焦里嫩。不得不承认，他这张大鼻子脸，只适合傲慢阴郁，愤怒或者讥讽。这是一张负面的脸。
“你的魔药水平怎么样？”卡默林随意地甩了甩手中的魔杖，恢复了让斯内普皱眉的样子，这种漫不经心的挑衅最是让人恼火的。
“福灵剂以下，全优。”斯内普目光愈发阴冷，蛇一样，似乎有着金属的光泽。
“好极了。”卡默林一拍手，他真没料到这个看着非纯血小巫师竟然有这样的专长。太难得了！卡默林笑起来：“我有个主意，斯内普同学可以拒绝。”
“说。”
“我可以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斯内普紧抿着嘴，没出声，盯着卡默林。
“我提供原料，每周，你给我提供十份你力所能及的优质魔药。我为你的劳动付出此魔药市价半价的酬劳，并教你我的改良配方。如何？”
斯内普眼光闪了闪。其实，就算卡默林不教他那个配方，他提出的条件，自己也会接受。他正缺钱。而且，原料他出的情况下，半价是个合理的价位。
压抑下自己敏感的自尊心，斯内普轻轻冷哼一声：“可以。”
听见这个承诺，卡默林一下就笑开来，真心地笑。他终于可以摆脱，为了自己的医药公司，不得不做的魔药小工了。半价！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廉价劳工，最后换来的是几百倍上千倍的利润！
“好极了！斯内普同学，祝我们合作愉快！”
斯内普看着这个欢喜过头的同学伸出的手，与自己的大不相同，细致修长，很漂亮的一双手。顿了一下，伸出手去，握住。意外地温暖有力。被回握紧，重重地摇了一下，收回。
作者有话说第7章 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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