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16章 天上之都的白色魔神（二）Juggernaut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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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观看，见一匹灰马，马上的身后随着阴间。
——那便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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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之外的栈道化为了战场。
这个月色晦暗的夜晚，唯一的光亮似乎只余白色的一方通行。
率先与一方通行交手的骑士头子，他做出的挣扎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交手，就已经被揍得一败涂地了。目睹了头目的悲惨下场，剩余的骑士们几乎连一瞬的犹豫都不曾有，就熄灭了火把迅速驱使坐骑四散开来——他们谨慎的包围了一方通行，并且与之拉开了几十公尺的距离。
战马们恐惧的低鸣着，骑士们齐齐将重剑的刃锋瞄准了一方通行。他们不约而同的低下身子抚摸着坐骑的头，口中念念有词。一时间，微弱的光从骑士们不断开开合合的嘴唇间飞了出来，在夜色中仿佛小小的萤火虫那样飘忽的飞着，直到颤抖着落在战马头上，融进了双眼之间的皮肤里。
紧接着从细小的光点消失的地方，有什么黑色的纹路隐隐约约的浮现了出来。那种形状看上去和将死之人干枯的双手上凸出的血管非常相似，浓墨一般的纯黑蜿蜒着迅速爬满了马匹的全身。一方通行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注意到原先还惴惴不安的战马们像是被安抚了一般振作了起来。
（看起来是操纵了坐骑的魔法，切，这个时代还真是什么都可以靠魔法啊！）
虽然骑士们整齐的做出了战斗准备，但不知是头目已经失去意识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他们暂时没有一个人做出正式的攻击。
一方通行歪头打量了包围者们一番，又低头去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骑士头子。她无奈的瞪大了眼睛，仿佛自问自答一般低低的这么说道：“你们还真是温驯的小动物啊，东征交给你们真的没问题吗？”
说完，一方通行稍稍蹲下，像凶猛的野兽一般倏地窜起，扑向了正前方的骑士。
面对人数上绝对占优势的对手，并且还是在被包围的情况下，这种战术简直可以用傻逼来形容，但是可以反射接触到皮肤上的一切矢量、拥有着这种恐怖的力量的一方通行，就算是使用这种没头脑的战术也完全没关系。
对于她来说，攻击就是防御，防御就是攻击。就好像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对上表面温度高达五千七百八十开尔文的太阳，就算他训练有素手上还握着能够放出核武器等级攻击的超杀伤力武器也没用，还不是照样被烤成灰。似乎已经理解了双方的这种恐怖差距，骑士们的做法立刻变得谨小慎微了。
“虽然刚刚就下过定论了……但还是想要抱怨啊！这种无聊的战斗方式也太难看了吧！稍微提起点精神啊你们！”
骑士们不仅不迎上来挥剑攻击，反而像是逃避一般不断后退，行动的目标仿佛只有不断和一方通行拉开距离一般。眼见这一幕，一方通行不爽的皱起了眉头。她一面追上其中一名骑士，一面用小女生说“这个月的零用钱太少了啊”的语气抱怨着。
（这些家伙不是安条克的骑士嘛！不是英勇的代名词吗？搞得像不停逃命一样到底是怎样啊！）
要说是一下子丧失了作为主心骨的头目也不对，骑士们对战马施加魔法的动作完全可以说是超默契，这可是在骑士头子已经昏迷的突发状况下完成的。一方通行仔细观察着骑士们的动作，发现他们在后撤的同时也在不停注意着地形，简直像是在勘察着什么。这种团队战术明明进行得相当完美……为什么不攻击？
（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思考着同时，一方通行已经以炮弹般的速度接近了某个骑士。从半空中，一方通行以无比轻柔的动作“抚摸”着骑士的头，但即使是这种几乎可以形容为温柔的动作，骑士的身体却爆发出可怕的声响，像是孩童玩的某种旋转飞镖一样儿戏的飞了出去。
事实上一方通行绝对是对这个骑士放水了，对于一个光靠触碰就能人体炸成碎渣的强人，只是把对手打飞已经很便宜了。这种结果恐怕只能归结于一方通行本来就没打算杀掉对手了。
随着被击中的骑士喷射出鲜血，破碎的坠落在地上……与此同时，马鞍上的主人被打飞的那头战马，整个身子像是被巨石的重锤狠狠击中了一般向下一沉，四个蹄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白马的高度整整矮了数公分。
跟魔法的施术者建立了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吗……这种效果，说成同生共死也不为过。一方通行在空中操纵着矢量，稳稳的落回地面上，踩出一个布满裂痕的浅坑。她一边寻找着下一个猎物，一边回忆着弥赛亚说过的话，心里不由得觉得奇怪。据弥赛亚的说法，这种效果共有的魔法不少，但大部分都会用在施术者最重要的同伴身上，一般来说是亲人、或者是爱人之间才会用——如果施术对象是无关紧要的存在，那么就应该是伤害转嫁类的魔法。
眼前的骑士们，施术对象明显是坐骑，本来应该是属于伤害转嫁类的魔法吧，但是体现出来却是伤害共有的效果。乍一看骑士们的做法没有丝毫好处，除非……他们在计划着别的什么。
（对！他们应该是在准备什么团体大招！和坐骑伤害共有只是施术的必要部分……不轻举妄动也是这个原因。）
骑士们不仅包围了她，并且在悄悄的组成某种站位。虽然一方通行飞到空中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但是空间想象力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一个在灵异节目上常常出现、一看就会让人联想起黑魔法的荒谬印记立刻浮现在一方通行的脑子里。
飞速思考得出最合理的答案，一方通行翻了个白眼，再一次从原地弹起。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另一个相距不远的骑士——与前一个伤者不同，这家伙的站位正好在六芒星的一角上。
一方通行在空中又一次改变矢量进行了加速，大大咧咧的表达出自己就是打算攻击那个人的意图……果然，注意到一方通行的目标，骑士们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慌张。一方通行扯着嘴角邪恶的笑了，不管他们是打算放出什么厉害的魔法大招，看起来破坏支柱站位确实能对魔法的施行造成影响。
“你们！还算是小小的努力了一番嘛！——”
只要干掉六个角上的骑士就可以速战速决了，这个念头在一方通行的脑子迅速转过。包围着她的骑士数量足有二十几人，但是只要干掉六个人就足够挫败他们了，还真是简便的买卖。在几乎就要接触到目标的瞬间，一方通行整个人突然上仰，轻轻一脚踏在目标的脑袋上——
大概是顷刻间改变了矢量，白色的身影在空中硬生生滞留了数秒钟，这才完全沿着来时的轨迹又反射回去，宛如庞然怪物似的轰然落地。一方通行的双脚重重踩进地面几公分，一时间，六芒星六个角上站位的骑士仿佛被从天而降的重压迎面砸下，六匹战马二十四只马蹄嘎吱作响，通通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半秒钟以后，包括一开始被一方通行在脑袋上踏了一脚的那位在内，六名骑士的口鼻同时喷出了鲜血，宛如浑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他们歪歪扭扭的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骑士们的表情在灰蒙蒙的夜色里有些看不清，但是一方通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恐惧感……那是一种在面对着比自己强悍无数倍的对手之时，不自觉流露出的绝望的气息。眼见骑士们的身影出现小幅度的颤抖，一方通行发出了不屑的嗤笑。
但是下一秒，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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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出现了难以理解的气流变化……她还没有傻到以为那是自己的攻击所造成的。气流按照某种一方通行绝对无法计算出的答案疯狂流转着。一方通行抬起头来看向没有星星的黑紫色夜空，她冷笑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撒，让我看看是多么棘手的魔法吧。”
异常的气流通通向上流动，虽然暂时不能理解是什么令魔法发动了，但是一方通行没有感觉到丝毫忌惮。她红色的眼睛漠然的注视着夜空之上，只见大片大片灰色的云卷仿佛一层层精制的瑞士蛋糕卷一般浓重的朝着大地压下来。
那种灰色是无声的，沉郁的厚重一团。因为那明显比紫黑色夜空要浅淡的颜色，所以似乎不能单纯的称其为乌云。说是密度过重的浓雾都形象一些，但是一方通行却觉得那团东西更像是皱巴巴的灰色丝绸。那片灰色以难以言喻的微妙速度接近着地面上的人们。但也只是看上去这样罢了，事实上灰色的云卷带着一种莫名的死寂止步在了低空。
但是诡异的存在却依然在接近，准确的冲着一方通行而来。
宛如有人站在悬挂着的一团陈旧的灰色厚丝绸之后，以让人窒息的速度缓缓伸出手要抓住什么，丝绸被迫勾勒出了手的形状。云卷之中显现出来类似于“丝绸后面的手”的存在，瞄准一方通行盖了下来，在白色少年的周身打下了灰暗的阴影。因为是淡淡的灰色，反而能够在夜色中现形。
置身于灰色阴影之中的白色少年低垂着眼睛，他的身体从松散垂下的双手指尖开始细微的颤抖。出人意料的是，随之爆发出来的并非惊恐的求饶，而是——疯狂的大笑！
一方通行的嘴角勾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她猛的抬起头来迎向那只灰色的手，瞳孔的颜色红得宛如血染：
“哈哈哈哈！很好！你们总算认真起来了！放出了还算不赖的大家伙嘛！得奖励你们！——”
一方通行宛如坏掉一般开怀大笑着，从她的身上溢出的气场是远比天空中施展的未知魔法更加深沉的黑暗……不、是纯白。
在场的骑士们被那片宛如最深之黑暗似的白色所震慑，因为对自己所施展出的魔法、甚至于被恐怖的魔法所针对的无畏少年感到恐惧，他们的视野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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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站在城墙之上的红头发美少年猛地抖了一下，咬牙说道，“你敢不说话那么猥琐吗？”他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看向一边围着自己的魔法作品玩得很高兴的棕发青年，“……奥迪纳瑞殿下。”
奥迪纳瑞背对着红头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白发少年身上，确切来说，是脸上。因为他正极其无下限的伸出两根食指，抵着少年面无表情的脸，试图把松弛的嘴角肌肤给用力顶上去。少年的脸部皮肤十分柔软，奥迪纳瑞轻易就顶出了一个夸张的笑脸，可惜配上少年冰冷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显得违和。
他无不自豪的回答道：“我不敢。”
身后传来嘎嘣一声响，明显是红头发几乎把牙齿咬碎的声音。奥迪纳瑞笑眯眯的回过头来看着他，“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紧张。”
“很显然不能，”红头发没好气的眨了眨一双绿眼睛，语气很僵硬，“你看上去似乎没把他的死活放在眼里，但是期限已近……我不认为你还有多余时间去找第二个人，殿下？”
“你真是太谨慎了，何必呢亲爱的？”奥迪纳瑞把白发少年拉到身边，一把揽住肩膀，像摸狗狗一样抚摸少年那头难得的纯白头发，“公主的举动确实有点意外，但是一切至少还在计划里嘛。总之放心吧，到最后没谁会妨碍你跟弥赛亚有事没事相爱相杀的。”
“你给我去死。”红头发抚额，他又转过头去俯瞰城墙之下，半秒钟之后发出不由得咒骂了声，“我就知道！看上去倒是长了一张聪明脸，怎么做出来的事和你一样白痴！”
“怎么怎么？怎么了啊你？突然就暴走……”奥迪纳瑞也伸头往下看了看，不禁捂住嘴扑哧一声笑。
“现在可不是你幸灾乐祸的时间。”红头发明显很不爽。
奥迪纳瑞努力憋住笑，“其实阿克瑟他真的很聪明，只不过……只不过教他魔法的人不太称职罢了。呃，虽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同时废掉二十四只马蹄的自杀行为。”
红头发沉默的盯着下面看了半晌，就在这时，大片大片灰尘一般的云卷占领了近在咫尺的夜空。他抬头瞟了一眼那只“丝绸后面的手”，突然叹了口气，伸手把腰上的银剑解了下来，当啷一声丢在地上。
“……喂喂你干什么？咳，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相信就算是[灰骑士之死亡]阿克瑟也能好好应付的。”奥迪纳瑞忙不迭去捡那把剑，一把搂到怀里，站在原地急切的说道。
红头发扭脸瞅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先把那副[死也不把佩剑还给你]的表情收起来，搞不好你的话会比较有说服力。”
“讨厌啊……你说话果然和你家弥赛亚一样难听。”宛如在温柔的蹭着一只小猫咪那样，奥迪纳瑞拼命用侧脸蹭着那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纯银长剑，用一种泫然欲泣的语气说着。
但是红头发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完，赶在意识到他会说一些恶心的话之前，对方就利落的一撑巨石城墙纵身跳下去了，身姿十分矫捷优雅。
奥迪纳瑞淡定的看着那一坨迅速落下去的红色，狡猾狡猾的笑了。
另一边，马力全开只等着把那只深灰色“丝绸后面的手”反射回去的一方通行脚尖一点地面，以一副在大多数人眼中纯属找死的模样正面迎了上去。四周负伤的骑士们几乎都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红头发美少年像一颗炮弹那样风速下落。
他一边迎着风一边不屑的嘲笑：“……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找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16章 天上之都的白色魔神（二）Juggernaut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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