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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要挟 ...

  •   (10)要挟
      问天下小人谁最无耻,说来说去,还得属夏衣同志。

      某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脸正经,酝酿着明天的阴谋。
      脑袋里迅速整合着从琴心那里得到的一手资料,边想边嘀咕着。

      苏子倾最看重的应该是花无心留下的东西,而花无心遗留下的那些东西,又都被苏子倾保护的滴水不漏。
      比如说那片药圃,苏子倾就在其周围设下了要人命的阵法。

      对药圃是下不了手了,自己差点就死在那片药圃上。

      这里要申明一下啊,不是她夏衣胆小怕死哦,而是响应司马迁的圣训。
      正所谓,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自己不能恶事没做成,倒赔上一条小命啊。

      夏衣同志对司马家小迁,那是崇拜佩服的那个五体投地。

      在这里,大家可千万别误会了,认为夏衣同志是被太史令的精神所感动。

      她这样顶礼膜拜人家,并不是因为人家为完成伟大志向,受尽屈辱,最后终于写出那部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而纯粹是因为司马老大吟了那句‘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要知道,这句可是为夏衣同志的贪生怕死编足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对夏衣来说,玉箫就更得不了手了。想想,连人家没带在身上的都搞不定,若跑去动人家贴身收藏的,这就不亦于虎嘴拔毛,找死了。

      继续嘀咕。经常站在底下的桃树……等等,就是它了!

      自己以前有时不时的去底下发呆,都没出过什么状况,就是它了!用它的生死来威胁苏子倾,看他是交出爷爷,还是要这棵桃树的小命!

      可该怎么做呢?找把斧头砍了?不行,自己还没把树砍了,苏子倾就得把自己给灭了。

      那用火药把它给炸了?也不行,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做火药的原料,就算找齐了,自己动作那么大,苏子倾若都没有察觉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苏子倾傻的可以了。

      可夏衣深刻的明白,就算全天下人都是傻子,他苏子倾都不可能是,他是苏狐狸啊。

      用火烧?这似乎行得通。
      可那棵桃树又不是干的,怎么能一点火星就能烧得起来呢?

      那就撒上油吧,可断魂谷哪有那么多油啊?就算把炒菜用的一年的量全拿来,也不够啊。

      用酒精?可哪又有那么多酒精呢?没在断魂谷见哪个喝过酒啊。

      等等,自己闲逛的时候,好像在哪里闻过。在哪里呢?快想快想,“在…在,哦,在屋后的那片竹林。”夏衣双手一拍,翻身坐起。

      夏衣对酒精特别敏感,一丁点很淡的酒精都逃不过她的狗鼻子。

      既然想好了要挟苏子倾的办法,那就得马上实施。
      于是,夏衣趁夜正浓时,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屋后竹林。

      俏鼻一耸一耸的,嗅准了埋酒的位置,蹲下,她就开始用手扒土了。怕用工具挖动静过大,所以某人只好向狗狗学习,用两只爪子在那里努力的扒。

      扒了一夜,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某人挖到了两大坛佳酿。

      拍掉深褐色坛子上的泥土,夏衣颤颤巍巍的把两只坛子从坑里抱了出来,移到苏子倾经常站着的挑花树下。

      打开塞紧的红布软塞,一股醇厚的酒香混合着桃花香味迎面而来。闻后,连夏衣这种非常讨厌酒的人都不得不赞叹,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就这样拿来泼树,实在是太可惜了,可惜了。摇头叹息。

      突然,心念一转,是爷爷重要还是酒重要?当然是爷爷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爷爷重要的,为了爷爷,自己可以抛弃一切。

      其实,夏衣之所以那么爱钱爱得不要命,爱钱爱得那么死心塌地,都是因为她爷爷。

      夏衣的爷爷生前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由于无钱无权,受尽欺负,困苦一生。

      在爷爷逝世的那一天,夏衣看尽了世间百态,看透了人性丑恶。

      在她眼里,那些人个个都自命清高,实则唯利是图。
      这,也让夏衣决定了,自己宁为真小人,不为伪君子。

      在看透人性之后,夏衣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最终她绝望的选择了钱。
      夏衣从爷爷的身上明白,钱是多么的重要。

      在爷爷出殡的那天,夏衣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欺负过爷爷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不得好死,一定要守护住爷爷在乎的一切。

      她其实很傻,傻得让人心疼。

      柳墨言遇到夏衣时,就被夏衣的那股傻劲煞到了。他看到,这个傻女人,为了自己爱的人,不顾一切,倾其所有。

      后来,他在心里默默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傻女人幸福。
      所以,后来的柳墨言从来都是不自觉地宠着夏衣,无论什么事,都会答应夏衣,目的只求夏衣高兴就好。

      鸡鸣破晓,夏衣望着二楼苏子倾的房间,一动不动。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有了动作。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烛台的附近找到了点火用的火折子。
      拔下套在上面的竹筒,吹了吹,检查一下这个火折子好不好用。
      待看到火折子上冒出蓝紫色的火焰时,夏衣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转身走出房门,来到那棵树下。

      夏衣略微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回过头看了看苏子倾的房间。过了一会儿,转向身旁的酒坛,弯下身,费力地拿起酒坛就朝那棵树泼了过去。

      晶莹的酒滴挂在枝桠,映着初升的红日,折射出夺目妖艳的光芒。

      苏子倾在睡梦中,回到了当时与花无心一起酿桃花酿的美好时光。

      桃花树下,花无心边酿酒,边对自己微笑,样子好不幸福。自己看着看着,沉浸在了其中,不禁脱口吟出:“桃花姑娘酿桃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无心听了,笑意更浓,“子倾你就会拿人家说笑!”说完,二人相视而笑,是那么的甜蜜,让人欣羡。

      桃花酿的醉人酒香扑鼻而来,是那么的真实。苏子倾闻着这桃花酿的醇厚香气,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花无心,笑了,笑容是那样的真实、幸福。

      突然,眼前的花无心逐渐变得飘渺起来,慢慢的消失在苏子倾的眼前。
      “不要啊!”苏子倾猛的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涔涔。

      怎么有桃花酿的香味?苏子倾心生疑惑。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起身走到窗户旁,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到夏衣手上正拿着吹燃的火折子,目光望向自己这边。

      夏衣一回头,就见到了站在二楼窗前的苏子倾。
      四目相接后,夏衣对他扯出一抹邪佞的微笑,“苏子倾,你是交出我爷爷呢,还是要这棵见证了你和花无心爱情的桃树!”

      琴心也被桃花酿的香味惊醒,于是很快着了衣裳就跑出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当琴心来到小楼前时,看到只着中衣的苏子倾站在距离夏衣五六米远的地方,满脸厉色,狠狠地盯着手拿燃着的火折子的夏衣,“你敢!”语气狠绝无情。

      夏衣面不改色的看着震怒的苏子倾,仍是那脸邪佞的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为了我爷爷,我什么都会做,你就趁早死了那条阻止我的心,我在这桃花树上倒了两大坛酒,只要我把火折子这么一仍,这棵树立马就得完蛋,你是来不急救这棵树的。所以,我劝你啊,还是乖乖的把我爷爷交出来,晚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手痒,对你的宝贝树做点什么!”

      “难道,傲雪把屋后埋着的桃花酿倒到了树上,这可怎么办,那酒是无心小姐为公子酿的,如今,傲雪不仅把酒倒了,而且还要烧公子和无心小姐、不语少爷一起种的桃树,怎么办,公子一定会杀了傲雪的!”琴心被吓傻了。

      苏子倾狠狠地怒视夏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夏衣见苏子倾只是狠狠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急了,“你到底交不交出我爷爷!”
      苏子倾仍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那里瞪着夏衣。

      夏衣忍无可忍。这只该死的苏狐狸,是料定自己不会做什么是吧,那我今天就告诉你,苏子倾,你,大错特错了,敢小看我夏衣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转瞬间,夏衣精准的把燃着的火折子抛向了浇满酒的树,噌的一下,火苗窜得足有丈余,迅速包围了桃树。

      苏子倾见到那棵树被火苗吞噬,怒极攻心。
      伸手一弹,一根微不可见的丝线从右手手腕上发出,如毒蛇般死死缠住了夏衣的脖子。
      夏衣被丝线勒的喘不过气来,憋得额头血管暴露,满脸通红。

      夏衣用双手死命的扯着紧勒的丝线,企图让其不再缠得那么紧。可怎么用力都只是徒劳。

      苏子倾加重手中的力道。随着力道的加重,夏衣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全身开始麻木,变得更加痛苦,最后终于晕死了过去。

      琴心自从闻出桃花酿被夏衣倒到树上后,就傻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当看到夏衣被自家公子用冰蚕丝勒得痛苦不已,要倒地之时,才幡然醒来。

      看到翩然向后倒去的夏衣,琴心失声大叫:“傲雪!”足被吓得瘫软,想向夏衣走去,可就是动不了。

      火熊熊的燃着,像要吞噬眼前的一切,让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切化为灰烬,回归原点,就如一场梦。当梦醒来,什么都不曾发生。

      要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吗?可这谈何容易!
      进了心,动了情,还能让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这怎么可能!爱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可要忘一个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做到。

      也许,从在林中遇到的那次起,就注定了两人纠缠一生的命运。

      看着往下倒去的夏衣,苏子倾心猛地抽紧,痛不可竭。

      苏子倾似又看到第一次遇到夏衣,夏衣为自己挡剑倒地的情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呼喊,“不能,不能让她有事!”那个声音直冲脑门,指挥着自己朝那个身影飞去。

      苏子倾提气,转瞬间就来到了往下倒去的夏衣身旁,让其稳稳地落到自己怀里。

      立马收回缚在夏衣脖子上的冰蚕丝,伸出两根手指,置于鼻下,探查还有没有呼吸。
      当发现夏衣还有微弱的呼吸时,抽紧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苏子倾抱着昏迷的夏衣,足尖一点,通过窗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夏衣轻柔的放到床上,为其盖好被子,立刻转身到床边的古朴檀木柜子里拿出一个温润的白玉瓷瓶,从里倒出一颗赤红的药丸,塞到夏衣的嘴里,让其吞下,后又把右手放到她的心口处,用内力催快药力吸收。

      琴心见苏子倾抱走了夏衣,眼疾手快的跑到厨房准备了盆温水,端到了苏子倾的房里。

      琴心应声而进,把水放到床边的檀木几上,一脸担忧的看向夏衣。

      苏子倾见了,看了一眼琴心,说道:“她没事,你先下去吧。”
      琴心听言,一步一回头的慢慢走出了房门。

      苏子倾侧坐在床沿,拿起搭在盆缘的布巾,着湿,为夏衣仔细的擦去脸上的污渍,动作优雅轻柔。

      夏衣咳了一下,双眼紧闭,迷迷糊糊的,音带哭腔,“对不起,苏子倾,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想要我爷爷,求你了,把我爷爷还给我吧。”说完,泪水不自觉的流出了眼角。

      苏子倾看着夏衣眼角的泪花,抬手,为其轻轻拭去,心中充满无奈,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喃喃,“你可知道,你爷爷在那天,早就死在了我的手上,你现在这样,要我怎么办。”幽幽的说完,脸上溢出一丝苦笑。

      苏子倾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夏衣,一动不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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