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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四章 ...

  •   1、
      萧然混了一年多的演艺界仍然是个男配二号,比跑龙套的多露个脸,比主角少了许多戏份,多数观众记不得他名字。
      剧组有场摩天轮的戏,萧然饰演的男配要在摩天轮里向女主角深情告白,再被女主角毫无悬念地拒绝。
      这对萧然来说有些难度,拍了五遍导演也没喊过,摄影师、灯光师和录音师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耐烦,萧然心里也着急,但必须酝酿情绪,继而他脑海里会浮现朱晓晓那张面容俊俏的脸。
      刚追求朱晓晓那会儿,他就像个愣头青横冲直撞的,又嚣张跋扈地要求孙迟迟不许泄露他们之间的隐私。
      其实那个隐私也没什么,不过是家长们的一时笑谈,在酒桌上拍下两个小娃订亲的事。

      2、
      那时候他在摩天轮里和晓晓说:“我这么帅的男人没长牙时就订亲了,不过后来我看不上人家,把她甩了!”
      朱晓晓只是微笑:“哦,后来呢?”
      他当时有点恼:“后来?后来遇到你,我就彻底从良啦!”
      他记得他这话不经大脑的出口后,朱晓晓一张脸瞬间变成绯红的颜色,红得特别娇艳,特别可爱,特别好看。
      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行为能力,他们这帮商家子弟,平时吃喝玩乐糟蹋了身子,多半是软脚虾。他包了整个吊厢,摩天轮升到两百米高空,他原本可以将准备好的台词背出来,深情款款地对晓晓说:“晓晓呀,听说做摩天轮跨越天空的情侣会永不分手,永远幸福。”可计划不如变化快,吊厢只是轻微的一甩,他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下子吐了出来,昏天暗地的,全身失去力气,气息虚弱的向晓晓求救:“借个肩膀给我靠下,我实在受不了。”
      回到陆地,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无力,强撑着走出游乐场,最后赖在路旁一张竹椅上不动,理由很简单:“我走不动了。”
      天色暗下来,朱晓晓笑声在明黄的路灯下特别欢畅,半蹲着身子说:“我来背你。”
      他说:“真丢人,要女人背!”
      晓晓说:“没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沮丧:“真没面子。”
      晓晓笑:“现在我背着你走,以后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可记得要搀我一把啊。”
      他望着她,心里忽悲忽喜的,在他最不经意的瞬间放纵自己的心:“好啊,说定了。”

      3、
      导演喊“咔”的时候,萧然的表情相当沮丧相当纠结,好像要哭出来。导演走到他面前,鼓励似的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他摸了摸眼角,可不是吗?已经湿了。
      他只是想想,假若当初晓晓像这个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拒绝他,他怎么办?
      只是想想,心里就特别难受。

      4、
      提前杀青的萧然,回到校园,天方大亮,学府路空空荡荡的大街上人烟稀少。
      他含着一块泡芙面包,熟门熟路地找到金融班教室,猛的推开门,就看到林若水弯着腰将一盒朱古力牛奶放到朱晓晓座位上。
      看到他时,林若水表情有些惊讶,眼色转向窗边,表情波澜不兴地向他打招呼:“真早。”
      他看清了林若水一身名贵的范思哲,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晨光也看清了右手无名指上淡淡的疤痕。
      他的脸色瞬息万变,皱着眉头看林若水掠过他,走过讲台,走到门边,他声音出奇地平静,问道:“林若水,你觉得朱晓晓这人怎么样?”
      林若水慢条斯理地转身,表情不温不火地望着他:“……呃”声音短暂地停顿后,目光一下子找到了焦点,点头说:“很好。”
      萧然忽然觉得周身的空气变得凉飕飕的,视线转向窗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说:“可不是吗?晓晓说,以后我们要是分手了,她嫁人了,老公对她不好,她就找我搞外遇,气死她老公!”

      5、
      其实不过是一层窗户纸。
      兜兜转转的又回到原地。
      五年过后,那个曾和他谈笑风生的女孩认不出他。
      林若水轻轻的笑,意味不明地应了句:“哦,我知道了。”
      声音平缓轻柔,语气不咸不淡,说话的神态和朱晓晓一模一样。
      真他妈的可恨!萧然想。
      萧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沉:“恭喜你们像直线一样相交了,但相交后,你们只会离得越来越远!”

      6、
      《财务报表分析》一项是朱晓晓的软肋,若不想挂科,必然需要下一番功夫,她的心算能力不好,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列满了换算公式,太过投入时周围喧闹的环境会被自动忽略,从林若水那个角度看过去,穿透梧桐叶的细碎阳光打在朱晓晓单薄湿润的唇瓣上,下唇映射出一抹潋滟的明艳唇色,萧然笑嘻嘻地凑近她,声音柔和地问:“唉,想我了没?”
      朱晓晓含着笔,望了他一眼,这让萧然黯淡的眼神瞬间转为惊喜:“是不是很想我?想我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朱晓晓点头:“想……”小腿趁萧然最不防备的时候踢出去。
      萧然“嗷”了一声,伸手揉着被她攻击的膝盖,皱着眉头说:“坑爹呐!难道你练武就是为了打人?”
      朱晓晓又是点头:“专打小人!”
      萧然担心她出手,侧着身子,举手告饶:“对不起,我错了,”继而腆着脸笑说:“可是我想你唉,真的很想…….”
      朱晓晓睨他一眼:“想我干什么?”
      萧然一下子隐去笑容:“这个…….这个,少儿不宜……”
      后座的苏雪林喷笑:“潇洒哥,你丫真诚实!不但思想猥琐,连灵魂都是肮脏的!”
      萧然点头:“那是,我虽然没有王力宏那样的英俊容貌,但我至少有一颗真诚无比的心啊!”
      后来的朱晓晓便不再说话,投入题海之中,表情分外认真,指间的原子笔翻飞,鼻尖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们说笑的声音在喧嚣的教室里明明极低极低,可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偏偏林若水都能听得异常清晰。
      或许许乐知说的没错:“林若水,你对她认真的话,你就输了。”

      7、
      恋爱就像游戏,一旦你认真,结局注定了失败。

      8、
      萧然满腹心事的规划着他和朱晓晓的未来,房子是不用担心的,家里自然帮他购置,只是忧心将来生计,小职员他不肯做,生活沉闷死板且太过枯燥,他喜欢表演,但问题在于他并非专业的表演系出身,很多广告商和电影制片厂导演多数挑选专业演员做主角。现在半途调专业不明智,一方面要摒弃现在的金融专业从零开始学表演,另一方面把朱晓晓和林若水这一对放一块,他实在不放心,思前想后决定报名十月的戏剧学院成人高考。既可以在戏剧学院挂一个专业名头,又和金融专业的课程安排不冲突。

      9、
      十一黄金周时,同学们有的组织长途旅行,有的回家探亲,朱晓晓在一张张没有温度的A4纸上和枯燥的线性函数、微积分打交道,只为争取将来保送考研的机会。
      林若水坐在她对面,默记马哲和大学英语单词。
      眼睛酸痛时,她抬眼就看到林若水清淡的笑,轻轻的,淡淡的,和过去有些不一样。
      林若水声音低哑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歪着头,很有兴趣的样子:“哦,什么?”
      林若水笑说:“有一对天鹅,一只叫蒹,一只叫葭,蒹和葭厮守在一起,有时候会为了食物与蛇和狐狸进行殊死搏斗,蒹对葭说:‘抢食物时你一定要躲在我身后……’葭回道:‘凭什么呀?我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啊!’后来有一天,葭落到猎人陷阱,再也没有回来,蒹看到葭洁白的羽毛被做成团扇时从三百米高空俯冲向地面,自杀身亡。”

      10、
      萧然到图书馆前接朱晓晓,看到她身后的林若水,笑容一晃而逝,将手搭她肩膀上,皱着眉头道:“朱晓晓,你别脚踏两条船了,找个人好好恋爱,不好吗?”
      朱晓晓一头雾水的表情,死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萧然将安全帽套在她头上,又屈指弹了下安全帽,说:“我们回家。”
      林若水仍站在不远处,望着举止亲昵的他们,心里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

      11、
      这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沉默而固执。

      12、
      萧然骑着心爱的哈雷将朱晓晓送到家门前。
      朱晓晓家门前有个废弃的鱼塘。
      以前朱晓晓非常喜欢在这个鱼塘里扔石子,打水漂,如今的鱼塘生出了许多绿色的浮萍。
      萧然拾起一块石子往鱼塘里扔,“砰”地一声沉重闷响,浮萍被打散,露出巴掌大的碧绿湖水,继而荡起一圈圈涟漪。
      朱晓晓半蹲着身子,用尖锐的石子在鱼塘边垒砌的青石上画了一条细细短短的线,仿佛做记号般。
      萧然走到她身旁,学她半蹲着身子,低声问:“晓晓,你说做人是大公无私的好,还是自私自利的好?”
      朱晓晓反问:“你觉得呢?”
      萧然捡起脚边一块尖锐的石子,随后一声尖锐的鸣响,青石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直线,与朱晓晓那条短小的直线,遥相呼应。
      萧然边摩挲着两条直线边笑说:“我要出去打工,赚钱养家,”旋即侧目看着朱晓晓:“要是我病了,你会心疼吗?”
      朱晓晓笑吟吟地说:“我会带你去医院。”声音澄清干净就像吉他的和弦。

      13、
      十月的傍晚,风有些冷,雾气白茫茫的,呼吸却是暖的。
      这是个物欲横流人情淡薄的时代,错过了不一定会相遇,相遇后不一定会相知,相知后不一定会厮守。

      14、
      班级超级□□群热闹非凡。

      栋拐栋拐:好浴闷.....
      托尔斯坦:咋啦?
      栋拐栋拐:刚看完两棒子剧和港台呕像剧,为毛女猪被男猪强上后命中率百分之百怀孕?
      春哥:......
      曾哥:因为导演吩咐她这么做,不干就扣丫盒饭!楼下来。
      春哥:因为编剧这么写,不演下去立马换人,楼下继续。
      托尔斯坦:因为这是群众需要,楼下普里斯够昂。
      我是衰哥我怕谁:弱弱的举手,提问。
      春哥:有屁快放!
      擦狼黑:-_-|||狂汗
      我是衰哥我怕谁:为毛尹志平强上小龙女,小龙女没怀孕?
      晓晓:因为姑姑年纪大了,没有大姨妈,楼下请自由补充,发挥想象。
      擦狼黑:因为小龙女内分泌失调导致精神错乱,尹志平压根没碰她一根毛。
      栋妖栋妖:因为事后小龙女用内力逼了出去————
      晓晓:囧,高,实在是高!
      苏三曰: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么机密的事谁允许你们说出去的?!
      春哥:小龙女表示鸭梨很大。
      曾哥:杨过表示亦次闹太套。
      栋妖栋妖: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擦狼黑:-_-|||狂汗
      春哥:抓住群主,合影留念,嗨皮波斯嘚!
      曾哥:群主生日?
      栋妖栋妖:二八佳人。
      擦狼黑:如果你说三八佳人,我会更欣赏你,妖。
      曾哥:(╯3╰)群主,爱老虎油搜玛曲~
      苏三曰:爷不要第一,不要第二,更不要第三啊!瓦日!
      纯粹鄙视‘三’这个数字!看我手势!╭∩╮(︶︿︶)╭∩╮
      栋拐栋拐:(╯3╰)❀晓晓,我只爱你一人,记得下次图书馆占座帮我留位置。
      擦狼黑:群主威武!群主发月饼不?
      托尔斯坦:过生日为毛发月饼?班长,发钞票!班长威武!班长万岁!
      我是衰哥我怕谁:oh,my captain,me心水you~
      栋妖栋妖:下面有请我们的女猪脚演唱两句天雷滚滚的神曲以示纪念。
      晓晓:囧,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love is not you can buy...... ⊙△⊙妈的,忘歌词了!
      春哥:不对,当红网络神曲乃《忐忑》“哎嗨哟,那个呆,那个呆,那个呆呆,那个呆,那个呆呆呆~”
      栋妖栋妖:哈哈,群主好萌,戳群猪,顶群猪,顺便集体为裙主默哀三分钟。
      擦狼黑:爱抚裙主狗头,笑而不语。
      春哥:掩面叹息,我们班女生真是……无可救药啊!
      曾哥:神呐,救救我吧!
      春哥:囧,为毛我介麽拉轰地帅哥会被无视啊?!有没有天理啊?

      15、
      朱晓晓生日那天,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带着初夏到文苑路立交绕了好几圈儿。
      下了立交,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她仰头望着瓢泼的雨,不自觉地加快脚下速度,到最近的超市花了十五块买了把红色雨伞给初夏,让她坐公交车回家。
      初夏离开时往她兜里塞了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她袖口湿了,掏出礼盒时,印花的包装壁纸被氤上一块如墨迹般的水痕,屈指打开,能看到一条明晃晃的金色手链安静地躺在干净的绒盒里。
      朱晓晓抬眉笑了笑,口袋里的小灵通却响起来。
      萧然说:“晓晓呀,我文科不拿手,我好紧张,待会儿笔试我可怎么办?”
      朱晓晓无声地笑了笑:“扯淡呗,千万别让试卷留白。”
      萧然嘟囔:“扯什么?”
      朱晓晓说了四个字:“歌功颂德。”
      萧然说:“如果我过不了,你请我吃饭,如果我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我请你吃饭。”
      朱晓晓点头:“好。”

      16、
      十一过后,金融班教室内又再次热闹起来,多数是提前到教室的同学,也有睡眼朦胧的赶到教室的住校生。
      付静之笑着打趣说:“虽然我不赞同你的爱情观,但不得不说你看人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
      朱晓晓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旁的苏雪林分外沉默地翻看金漆的牛皮封面《圣经》,付静之瞥一眼,清咳一声,说:“真难得,你竟然看《神经》,哦,抱歉,说错了,是《圣经》!”
      苏雪林头也不抬的撇嘴说:“那是呀,我家里有三个版本的圣经,英文版,繁体版,简体版,放在书架上,我每天回去一看,就觉得我档次不同了,好歹是斯文人啊!”说完仍是埋头看书。
      付静之笑说:“这个历史背景强大,剧情丰富,内容复杂,结合NP恋、禁忌恋、同性恋、人兽恋堪称为西方人类学史一大巨著。”苏雪丽笑得将咖啡喷出来。
      但付静之的黑色幽默很快被袁庆的高声压下去,苏雪林过道旁的袁庆眉飞色舞拿照片冲姜别林得瑟道:“这是我们家宝贝去乌镇时拍的,好看吧?画面超清晰,超有美感!这是我们家宝贝拍的维多利亚港夜景,怎么样?这水平绝对大师级的巨作啊!”
      姜别林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雪林暴躁地拍桌道:“猿猴,你丫没看到有人在学习吗?你一张嘴嘚吧嘚吧得瑟个啥呀?收起你心上人的照片,马不停蹄地滚出我视线!”
      付静之蹙着眉头低声说:“这丫头说恼就恼,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脾气就跟火炮一样。”
      朱晓晓将包里的鸡蛋卷塞到苏雪林嘴巴里,堵住苏雪林喧嚣的口。
      苏雪林“咔嚓”“咔嚓”地嚼两下,皱眉说:“班长,还有没?我好饿啊……”
      朱晓晓将整个包塞到苏雪林怀里,笑说:“慢慢吃,免费的。”
      苏雪林安静下来,只有袁庆一个人气呼呼地坐在那儿,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

      17、
      文苑路的街道很窄,瘦瘦的,却沿着泊油路一直延伸下去,通向无边无际的国道方向。
      下午时,朱晓晓沿着学府路那条逼仄的小巷逛了两圈,路过一家露天咖啡馆时停下来望着橱窗里奢华的装饰不禁有些怔忪,进去要了杯意式咖啡,闻起来香气诱人,喝起来却像中药一样,苦得要命。
      皱着眉头喝了半杯,准备起身离开时,看到班导和林若水走了进来。
      她向他们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他们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班导突然冲她开口,问:“我们班元旦晚会的节目是什么?准备好了没?”
      呃,元旦晚会还早呢,朱晓晓唇角微挑,笑了笑说:“暂时还没准备。”
      班导说:“要不今天搞点新花样,你和林若水上台弹琴吧!”
      朱晓晓表情有些懵懂,茫茫然地望着班导:“可是……我不会……”
      班导笑道:“谦虚什么呐,我听你弹过,孟德尔颂不是挺好的?”
      朱晓晓清冷的笑了:“大概……”您记错了……
      她话没说到一半,林若水突然插话:“好啊,就孟德尔颂。”旋即冲她露出一个温文有礼的笑容:“钢琴很简单,就像游戏一样,我教你。”
      ——我教你。

      18、
      朱晓晓到机房上网时,打开电子邮箱,除了几封广告垃圾邮件和两封小语种培训班邮件,一无所有。
      屈指一数,很久很久没收到“no name”邮件问候了。
      她好像习惯了生活中多出个叫“no name”的陌生人。
      付静之给她发来一个网页链接,双击后,朱晓晓表情如醍醐灌顶,彻底懵了。
      交友论坛的一则信息,标题是“穷逼们,姐儿是富二代,看得起你们,特此征友,男女不限”,下面的附件,赫然是她的照片,回复跟帖的内容骂声一片,甚至有人恶意提出人肉搜索。
      付静之问:你得罪谁了?
      朱晓晓:……不知道
      付静之:照片好像是你空间里的,你空间锁了?
      朱晓晓:没锁。
      付静之:恶意打击报复,不过发帖是在半年前,现在成了老帖,沉了,你别再跟帖。
      朱晓晓:林子大了,鸟人满天飞啊!
      付静之:我去申请锁帖,你把空间锁上密码。
      朱晓晓:谢谢。

      19、
      下午去钢琴教室时,林若水好像恭候多时。
      朱晓晓笑了笑,问:“你女朋友呢?没陪你一起来?”
      林若水表情淡淡的:“……分了。”
      朱晓晓表情很尴尬,苦恼地挠了挠齐平的刘海,笑着转移话题说:“我钢琴是零基础,更不认识五线谱,麻烦林老师了。”
      林若水淡然的笑。
      他选的是门德尔松的《乘着歌声的翅膀》,女高音轻灵而张扬,旋律舒缓、温柔。
      他说:“门德尔松十九岁时指挥演奏了巴赫的《马太受难曲》,之后因为心爱的姐姐病逝,生活拮据,突发中风,杳如烟消地死亡。”
      她说:“传说中的天才都是英年早逝的,要么自杀,要么疯掉。比如海明威和太宰治。”
      他看她多数时用一只手弹,很难跟上他的节奏,又慌乱地比对简谱,手忙脚乱的模样,很像是撞南墙的小白兔,慌乱无助,但小心翼翼,亦步亦趋。
      他说:“多练习几次就好,不是还有两个多月吗?”
      她夸张地做了个呼救的手势,道:“我感觉压力无限大。”

      20、
      回到教室时,苏雪林问:“你去哪儿了?”
      朱晓晓哦了声,“去练琴。”
      苏雪林扑哧笑出声:“晓晓,你们家静之把你以前比赛的录像带给我看,真他妈的帅掉渣了!你要是男孩子的话,我一定哭着喊着嫁给你!”
      朱晓晓一愣,往后退一步,双手做出防备的手势:“我性向不存在任何问题。”
      苏雪林轻嗤一声:“靠!我Call了你N次,你丫忙得跟美国总统奥巴马似的,一个信息没回,牛叉了啊?跟我拿班干部架子?”
      朱晓晓觑了她一眼,歉意的笑:“没电了,自动关机。”
      苏雪林大咧咧的招手:“你给我看看雪丽的电脑,不知为猫老显示C盘中毒。”
      后座的刘星蓝笑道:“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苏雪林脸一红,微恼道:“才没呢!讨厌!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杀毒方法?”
      袁庆无奈的摊手坏笑说:“用妇炎洁,洗洗更健康!”
      刘星蓝捧腹大笑,苏雪林气得将手中的书摔向袁庆:“滚你丫的臭流氓!”
      袁庆精得跟猴儿似的,身子一侧,灵活地闪开,继续坏笑:“老子信春哥,闹太套!”
      苏雪林准备起身去追,不小心将笔记本带到地上,屏幕立即变黑,强制关机。
      朱晓晓:“笔记本瘫痪了,真是杯具啊!”
      苏雪林仰头,无比暴躁道:“让杯具来得更猛烈些吧!”
      …….

      21、
      礼拜五时天空不再是雾气蒙蒙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白云照射到地面上,地面干净整洁,梧桐叶在空旷的学府路盘旋,道路两旁颜色各异的菊花萧索地盛开着,或许是因为下过一场雨,仔细一些能闻到泥土的腥甜气息,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
      萧然毫无悬念地被戏剧学院成人继续教育学院录取,尽管他文科很差。

      22、
      按照约定,朱晓晓请萧然吃饭,庆祝萧然被表演系录取。
      去日本料理店。
      因为萧然很喜欢木鱼花和味增汤。
      萧然却给朱晓晓点了酸菜鱼和日本清酒。
      日本清酒喝起来很辣的那一种,一口闷下去没什么感觉,可后劲很大,过了七八分钟,后劲就上来了,脸变得灼热灼热的,肺里像火烧,可看萧然慢条斯理地剔鱼刺,朱晓晓就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喝醉了。
      萧然笑说:刚刚我跟一老外通电话,他说什么我就OK、no problem,其实我根本没听懂。
      朱晓晓说:多多接触老外也好,锻炼英文水平。
      萧然摇头:不行,我没这个语言天赋,和老外打交道挺吃力的,一个个比鬼还精!以后当我掌握了权利,我就号召所有中国人到WTO抗议,呼吁全世界都学中国话。
      朱晓晓笑:这个主意好。
      萧然恼怒:可下学期英语四级咋办?想想就头疼!我要自杀!我要切腹!
      朱晓晓横他一眼:不准用日本鬼子的死法,你可以跳松花江Or上吊。

      23、
      抬头时,朱晓晓无意间看到墙角的林若水背对着她,和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坐在一块。
      中年人问:所以这几天你不去俱乐部就是为了泡妞儿?
      林若水说:我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身材并不丰满,长相也不够出众,甚至是飞机场……
      中年人笑说:平胸好啊,为国家节省布料嘛!

      24、
      朱晓晓喉头一梗,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忙掩嘴冲进洗手间。
      脸涨得通红,对着水龙头咽了几口凉水,卡在喉头的鱼刺仍是不能够冲下去。
      萧然跟了进来,并不开口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
      朱晓晓一边咳嗽一边道:“你,你进来做什么?”
      萧然一只手扼住她手腕,一只手强制性地抬起她瘦削的下巴。

      他将她锁在怀里,腰身压在洗手间的流理台,腾出的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背,手指掐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低头就吻到她,让她浑身一颤,两片温软的唇瓣温柔地覆盖住她的,继而舌头像有意识一样灵活地钻进她的口腔……
      她手重重地捶在他背上,猛力地挣扎着,剧烈的咳嗽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步步紧逼地缠着她,舌尖邀着她的共舞,亲昵地游戏着,慢慢地加深这个吻,舌头像游龙似的扫过她上腭的每一寸肌肤,抚到那根突兀柔软的鱼刺,用舌尖抵住那根卡住的鱼刺,缓慢的推动…..
      她被他霸道、温柔的吻逼迫得无路可走。
      鱼刺和着彼此交换的甜津一泻而下。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用舌头为她拔除那根梗在喉头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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