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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拾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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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的兜帽破掉了,露出整张的脸来,那女魔在胆寒的同时忍不住还倾倒了一下美色,在既想保命,又舍不得将目光移开这张脸的两头纠结下,傻瓜似的捧着脸道:“我也想做乌鸦将军的人,也收了我嘛。”
乌鸦看也不看她一眼,夹起豆包离开。
魔界守卫不肯放乌鸦出去,说是魔君吩咐的,就算是要到魔界外去上个茅房都不许放行。气的乌鸦再次将豆包暂时交给羊舌宝,恼火的冲去找魔君泄愤。豆包失望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魔界入口。羊舌宝摸着下巴笑眯眯道:“小豆包,你真的很想出去吗?那我带你出去吧,只要你……”
“才不要你。”豆包哼的甩头。每次跟你出去都没好事,才不要你呢。
“哎,不要这样嘛,外头很好的啊,有太阳呢。”羊舌宝悻悻道。
太阳她都看了十几年了,没觉出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对于他这种古怪的兴趣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豆包抓抓羊舌宝的衣服:“乌鸦,带我找。”
看乌鸦刚才那架势,应该是冲着魔君去的,可是魔君的宫殿对羊舌宝是明令禁足的。不过,还真是想看老大揪着魔君发飙是什么样子。羊舌宝苦思冥想片刻,还真让他想出个好主意来——他顺手扒了守卫的斗篷披在身上,拉起兜帽遮住半张脸,得意道:“咩哈哈,这样我就什么地方都能进了。”
豆包莫名的仰着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守卫瞅着羊舌宝这打扮,越看越像是乌鸦,挠头道:“你小子该不会是想冒充将军混入魔殿吧?”
“我好歹是你的头头,敢叫我做‘小子’,你是想去守卫茅房吗?”羊舌宝横眼。
“你要是真敢往魔殿里混,保准跌的要管我叫头了。”守卫事不关己的仍旧守着入口,“快点把斗篷还我,我总共就两件,你不还我我就没得换了。”
“知道知道,不就一件破斗篷吗,还你还你。”羊舌宝整理过衣服后,确定把脸挡得谁都认不出来,牵起小豆包欢乐的往宫殿去。
宫殿大门的守卫直勾勾的盯了羊舌宝好久,久得他不得不中气十足的发火。俩守卫对视一眼,默默研究去了:“如果这个是乌鸦将军,那刚才……冲进去的是谁?”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因为是你说那个是乌鸦将军我才放行的,我又不知道将军长什么样子。”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吗?那家伙的印记是黑的,魔界除了乌鸦将军哪还有黑色的印记!再说了,他一脸杀气,我俩不放等着被砍瓜切菜吗。”
“谁说没有,重九尺不也是黑的……”
“重九尺个子很矮好吧!而且他刚才不是也进去了吗。”
“吵够了没有!”羊舌宝学着乌鸦发怒时的语气声音,唬得那俩守卫忙直溜溜的站好,恭迎他和豆包进门。
羊舌宝故作深沉的牵着豆包走进去,其实心里在咆哮着狂笑,憋的很辛苦。
魔君坐在宝座之上。座下殿中是乌鸦和方才那个擦家而过就抽刀的少年,他俩正杀气腾腾的僵持。魔君舒坦的躺在宝座上看好戏,迎面又见一个乌鸦打扮的家伙还带着豆包进入殿中,魔君惊愕的一下子坐起来,皱着眉头指着羊舌宝:“你是谁?”
有真货在这里,羊舌宝也不打算装了,扯掉兜帽对魔君笑嘻嘻道:“好久不见,魔君。哎呀,这破房子怎么还没有刷成粉色,这么久不见还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魔君像是吞了一只活老鼠一样,面目扭曲的怒瞪羊舌宝,怒吼道:“羊舌宝!从今天开始你给本君去守茅房!”
羊舌宝哭丧下脸:“不要啊,很少有魔会去茅房,我会寂寞难耐而死的。”
“现在!马上!立刻!滚蛋!”魔君抓狂的大嚷。
乌鸦分神瞥了一眼豆包,少年眼神一凛,趁此抽出短刀进攻乌鸦。乌鸦闪身抓住他的手臂,身子一转轮过半圈脱手,少年被甩出去,直接跌进大殿左侧的水池。
大殿之上的水池是魔君疯狂的附庸风雅那阵子特意挖的,左右各一个,本来还想种点荷花什么的,无奈魔界的水是黑的,别说荷花了,菜花都养不活,荷花扔在里头全都只会是变得黑乎乎的枯萎掉。魔君深表无奈,花花草草是不养了,但是水池还是留下了,隔三差五的让几个下生是鱼的家伙在里面游上几场,冒称魔界美人鱼。
少年掉进水池,很久没有冒头。
魔君焦虑的在水边扯着脖子瞧,埋怨乌鸦下手太黑:“他不会是不会水淹死了吧?这个好歹也是魔界里养出来的除了你,第二个印记是黑的的魔,让你这么给弄死……我的一番苦心啊,又随着大浪被冲走了吗。”
乌鸦走入池中,信手一抓,将湿漉漉的少年拎出水面。少年怨恨的用手背一擦脸上的水,垂着头不说话,也没动作。他的脸上,黑印上面,有一些黑色的东西被水晕染,混着水流下。
魔君皱眉,伸手摸在那块黑印上,再一看手——黑色一块。魔君使劲的擦拭着少年脸上黑印那一块,慢慢露出下面同样形状的一块、在豆包看来也挺黑的印记。
“紫的!”魔君突然咆哮道,一把抓过少年的衣襟,拉近他死死盯着他脸上的印记,“重九尺,你居然敢骗本君,你也活腻了是不是,想跟羊舌宝殉情了是不是!”
“又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去看个茅房而已。”羊舌宝正拿着条小手帕擦眼泪。
那少年退缩的扁扁嘴,飞快的解开腰带往下一缩,从衣服下面挣脱出去,拔腿飞快的跑的不见踪影。
魔君气的跳脚骂天,直嚷着什么受不了了、不干了、退位了、让贤了。
“魔君,”乌鸦自池中上来,施法烘干了身上的衣裳,冷淡道,“你对颜色过分执着了。”
魔君张牙舞爪的冲上来掐乌鸦的脖子,被乌鸦毫不费力的躲开之后,径直扑在墙上挠啊挠。
“好可怜,魔君终于不堪重负疯掉了。”羊舌宝如释重负的揉捏小豆包的脸以示庆祝,“这样我就不用去守茅房了。”
“羊舌宝,你被驱逐出魔界了,下下辈子也别让本君再看见你!”魔君的怒吼响遍整个魔界。
“哎呀呀,魔君好可怜,疯的真厉害。”羊舌宝完全不当一回事,还在装作哀悼的抹眼泪。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魔君托病死的活的都不见。
而此时,真的乌鸦拉起豆包的手,扔下羊舌宝随他去折腾暴躁到脆弱魔君,双双离开大殿。前往宫殿大门的途中,豆包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瞥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奇的甩开乌鸦的手跑过去细看。走近一看才认出是重九尺。
重九尺狼狈的仍旧浑身湿透,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他坐在墙角,垂着头,头发滴着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或是直接滴在他的脖子上。
豆包蹲下来想抬起他的脸看看他脸上那个印记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魔君突然就暴躁了。她才刚把手伸过去,就被重九尺毫不留情的拍开。
豆包委屈的揉揉手背,重九尺也抬起脸来,眼中透着厌恶。豆包看见他那块印记,果然真的和乌鸦的不一样,不长记性的再次偷袭他的脸,笑盈盈道:“紫,的?”
魔身上的印记是天生的,然而越是血统纯正的魔,印记的颜色就越深,相应与生俱来的力量也就越强大。重九尺脸上的,本是一块近似于黑色的深紫,但是他自认为自己够强大,不甘心因为一块印记被看低,于是自己偷偷涂成了黑的。
重九尺浑身透着杀气腾腾。
原来这个就叫紫的。豆包觉得这个比乌鸦脸上那个好看多了,不识时务的一面摸他的脸,一面笑道:“紫的,好看。乌鸦不好看。喜欢这个,你。”
重九尺呆了。
乌鸦抓着豆包的腰带把她拎走。
乌鸦很不爽,所以他把豆包的衣裳、鞋袜全都换成黑的,看她吃瘪的样子,心里报复性的嚎叫:让你不喜欢黑的,让你不喜欢黑的,让你不喜欢黑的……
在豆包正百般嫌弃她这身被迫换上的衣服的时候,乌鸦自怀中掏出一根黑色的簪子,插在她头发里。
乌鸦手脚太快,豆包没看清楚,在头上摸摸,拔下簪子来看,又是个黑的,郁闷的去拉乌鸦的袖子:“不要。白的,那个白的,换。”
“什么白的。”乌鸦问道。
豆包着急,想词费力,又比手画脚起来,意思是乌鸦明明在镇子上买过一根白色的玉簪,她要白的那个,不要这个黑的。
其实这根黑的就是原来那根白色的玉簪,只不过乌鸦闲来无事随手在玉簪上添了几道法术,日子久了加的多了,它就变得发黑起来,刚才入水之后,就彻底被染成黑的了。本来这根簪子,是乌鸦想在她及笄那天送她的礼物,不过……谁让她明目张胆的敢宣扬她不喜欢黑的,既然不喜欢,那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插着。
“给你什么老实接着就够了,少多言多语。”乌鸦哼道。
豆包很郁闷,乌鸦劈手夺过那根簪子,插在她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未来12天突然哪天我不见了,就是被新系统攻了,所以你们要保佑我新系统安装成功=。=
坚定的,虔诚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