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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愤怒 ...

  •   邓不利多有点意外,但想想西弗勒斯不知道时间转换器的事,这推测也十分合理。毕竟布莱克刚逃狱就发生这件事,的确叫人怀疑。

      克利切的面孔快速扭曲着,惊愕、愤怒、悲伤、痛苦交替的显现在他丑陋的脸上。

      “不要在老克利切面前提那个逆子!!!”他嘶声怒吼。
      “他没资格命令老克利切!他没资格姓布莱克!老爷夫人重病时他没回来!死后也不见他在墓上为他们放一束花!他到死都不知道雷古勒斯小主人是为了反抗黑魔王而死!老克利切可怜的小主人,他偷了黑魔王的魂器却冰冷冷地躺在湖底十几年!!他甚至没问过雷古勒斯小主人是怎么失踪的……”

      克利切活了上百年,许多事都早已看开了,但唯独有三件事不管何时想起都会让他感受到比钻心刺骨还强烈一百倍的痛苦:一是雷古勒斯小主人的死,二是布莱克夫人过世后,他守着空荡荡的布莱克老宅的凄凉,三是黑魔王战败后,最后一次的凤凰社聚会时,他听到头发蓬乱的泥巴种少女对哈利主人说:“你以后要对克利切好一点……”而哈利主人回答:“我知道,可毕竟是他害死了天狼星……”

      克利切知道哈利主人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天狼星‧布莱克,就算他从未尽过布莱克家族的义务,就算他从未奉养父母,让夫人在绝望中耗尽了生命,他也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克利切的主人,而克利切背叛了他、害死了他,这种家养小精灵是可怕的,他不可能把他留在身边。

      克利切觉得很羞耻,没有一个家养小精灵听到这种评语不会觉得羞耻的,但他不后悔当时跟贝拉报信的行为──他是背叛了天狼星,但他绝不是背叛了布莱克!天狼星那个逆子才是布莱克家的叛徒!!

      “你说……布莱克死了?”斯内普有一瞬间的茫然。
      魔法部出动了所有傲罗追捕,甚至还打算派摄魂怪进驻霍格华兹,但布莱克竟然……死了?

      而邓不利多则迅速抓到了克利切话中的几个关键:天狼星在女孩的时代已死、雷古勒斯不是纯粹的食死徒、还有‘黑魔王的魂器’……?

      这两个字给了他很不好的预感,邓不利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日记本,如果雷古勒斯偷走的是这种东西,那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大突破。

      只是这样,他就必须取得这个从未来来的小精灵的信任,不过幸好克利切对雷古勒斯极为推崇,而雷古勒斯的立场在伏地魔的问题上跟他们是一致的,如果以帮克利切完成故主遗愿为名要求他协助的话,想必他不会拒绝──魔法界里敢跟伏地魔为敌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想到这里,邓不利多也不急了,心急吃不了热朵朵(一种会爆出巧克力浆的糕点),现在布莱克家的小精灵对他有成见,逼急了反而没有好处,再说房里还有那个女孩呀!

      邓不利多笑了起来:“噢!西弗勒斯,现在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吃个午餐了?”

      斯内普震惊地看着邓不利多:“邓不利多!你的脑子终于被甜食给糊住了吗?你没听到那精灵说的话!?布莱克死了!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去魔法部告诉那帮蠢货,让他们别把摄魂怪往霍格华兹送!而你竟然还在担心你的午餐!?”

      邓不利多叹了口气,斯内普这时不是该用个报时咒来配合他吗?不然他怎么接下去呀。
      邓不利多一挥魔杖,魔杖的尖端立刻喷出了银色的丝线,排列出‘1993年8月3日AM11:45’的字样,他看到克利切□□的眼珠中难掩的惊愕,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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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不利多,我认为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跟你解释,只是你不认为我们该先等这个可怜的女孩醒来,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再做出反应吗?那女孩为什么会跟布莱克家的小精灵出现在这里,她的身分又是什么,不问到这些实在很难叫人安心……噢,抱歉,波比……”

      守在床前的庞弗雷瞪了两人一眼。

      一直沉睡着的女孩此时却突然有了反应,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些什么,口中还低低唤着:“……爸爸、爸爸……”
      “噢,别怕,孩子,妳现在很安全……别怕……”庞弗雷握住了女孩的手低声安慰道。

      女孩的睫毛轻轻颤动,半晌,她慢慢地睁开了眼,如翡翠般碧绿的双眸此时犹如罩上了层纱,茫然迷惑地看向众人。

      “……我的天呀!”庞弗雷夫人率先惊呼出声。
      她想到的不是莉莉,而是这两年频繁出现在医疗翼的哈利──他一年级击败黑魔王奄奄地躺在床上,醒来时就是这副模样!

      斯内普则狠狠地瞪着那双眼睛,像是瞪久了就可以让它变色般──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女孩除了有莉莉的容貌外竟然还有她的眼睛!!默林是觉得他这些年被绿眼波特折磨得还不够,还要再多个更像的来惩罚他吗!?

      他看着那女孩哆嗦着身体坐起,绿色的眼睛惶惶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扯着被子往后挪了下,嘴里顿时尝到了丝苦味。

      邓不利多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他知道这女孩是什么身份了……
      做为最了解哈利的人,他能保证这女孩要是跟哈利站在一起,就算不是一模一样,那也几乎像了七成;尤其她这副惶然的表情,更让邓不利多有种当年那个胆小害羞的哈利就坐在自己眼前的错觉。

      如果她真是哈利的女儿……邓不利多忧心地看着斯内普──他的指甲几乎要刺破自己的掌心──一个和莉莉神似、哈利的女儿,这个女孩会带给他怎样的痛苦呢。

      “……爸爸?”
      女孩的一声试探性的轻唤,惊醒了三个大人。
      她望向斯内普,眼中有着明显的迷惑。

      斯内普不禁退后了一步。
      他无法面对这女孩……无法……

      “西弗勒斯!!”
      在邓不利多和庞弗雷的惊呼声中,斯内普狼狈地转身冲出房间,房门砸在墙壁上发出了砰地巨响。

      庞弗雷怔怔地望着邓不利多:“阿不思,西弗勒斯他这是……?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从来没看他这么失态过……”
      邓不利多颓丧地揉了揉眉眼,有些事不是时间可以抹灭的,要是斯内普自己不愿走出那道坎,这世上就只有死亡能将他拖出来。

      邓不利多看向那女孩,她还呆呆地望着房门,显然被刚才的骚动给吓傻了。

      既然心中已有了答案,邓不利多也不打算迂回询问了。
      他坐到女孩面前,掏出了那条项链。

      “孩子,我是霍格华兹的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如果妳想问时间,今年是1993年。”

      女孩愣了好一会,才将目光从房门移到邓不利多身上;她接过项链,颤抖地抚摸那个金色沙漏;她呜咽了起来,将项链贴到自己的胸口,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邓不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孩子,别怕……虽然这里不是妳的家,但没有人会伤害妳的……”他指了指女孩手中的项链。“那个时间转换器,虽然现在坏了,但也不是修不好,妳还是有机会回到原来的地方的……振作起来好吗?”

      女孩点了点头,这才低声哭了出来。
      邓不利多不打扰她,庞弗雷夫人在一旁跟着拭泪。

      女孩哭到眼睛都红肿了,这才沙哑的问道:“还有个家养小精灵跟我一起过来,您有看到吗?”
      邓不利多点了点头。“是叫克利切吧!他现在在客厅,妳等等就能见到他了。”

      然后他指向庞弗雷夫人:“这是霍格华兹的校医──波比‧庞弗雷,她刚才已经给妳检查过身体了,是暂时性缺氧,调养个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庞弗雷劫住邓不利多的话:“什么一两天!她才十多岁!至少得休养一个礼拜!”然后对女孩露出个安抚性的笑容。

      女孩乖巧地道谢:“谢谢夫人。”然后又看向邓不利多。
      邓不利多心底正在挣扎,他不知道该不该向她介绍西弗勒斯──他知道西弗勒斯在小孩心里是什么形象,更何况他刚才还摔门而去──邓不利多怕女孩会跟大多数的孩子一样畏惧他,西弗勒斯绝对忍受不了这个。

      “刚才离开的那位……”邓不利多斟酌着词语开口。“他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我们学校的魔药学教授,也是他发现妳昏倒在他家客厅然后通知我们的,他刚才离开虽然动静大了点,但绝不是对妳有意见,妳别放在心上好吗?”
      回应邓不利多的是一段不短的沉默。

      女孩红着眼睛,目光茫茫然地望向远方,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碧绿的眼中开始有了些神采,待她重新看向邓不利多时,她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认真与觉悟。

      她略略整理下头发衣着,向邓不利多行了个贵族坐礼,这才开口:“邓不利多校长,我是从2014年来的,今年11岁,我叫莉莉‧斯内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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