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殇.心之幻灭》栀子新思

9、第九章 回归的意义

　　疲惫的Calvin和我坐在车里，身心都在痛苦中煎熬。Nelson也沉默的倚在车侧，嘴角的血迹已经干透。我被出卖两个字填满了，心里空空荡荡。基地五年，不，应该说从役十年，仿佛一切都是虚度。曾经的家国天下，曾经的壮志凌云，曾经的英姿飒爽，曾经的精忠卫国都被基地战友倒下的身影遮盖了。曾经的十年，我不是我，是祖国的卫士，曾没有过半点私心。曾经的十年，捍卫疆土，报效国家，是我心中唯一的理想。可是如今队长的一枪，不仅结束了他的生命，也击碎了我的一切。我抬头望去，Calvin正站在树下，思绪万千地盯着远方。他的背影孤寂而苍凉，僵硬的身体让周围的一切都寒如深冬。
　　“我们回去”Calvin突然掷出一句话，而我仍然在沉浸在思绪中，心中随他默念道：“回哪去？回去送死吗？”，“不，我要知道为什么，是什么一定要赌上所有人的生命。”，到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不可以，我们死里逃生，他们赶尽杀绝，回去等于——”，Calvin转过身，面对着我，他的神情竟让我一时间忘了说什么。“栀，你听我说，数千名基地同胞不可以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国家不可以这样对待我们。基地内藏的机密非同寻常，绝非重要，不会如此杀人灭口。”听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安慰的双手握住我的肩膀继续说道：“队长之前跟我提到过，不要知道这里的秘密，否则必有杀身之祸。可是他没想到，不知道秘密，跟它沾上边的都会被……”，他不忍心说出下文，我于是见缝插针的问道，“队长知道？你是说队长知道是军统当局派兵攻打基地？”，“我也只是怀疑，基地被突袭的第二天队长单独找到我说，‘你带着栀要活着离开这里，虽然你们的职责是保卫国家机密，但是我不忍心看到你们这么年轻就……你们就像我的儿女，算是我的私心吧。这是离开基地的秘密通道地图，但是我目前还没找到入口在那里。’当时情况危急，活着的机率很小，现在看来，队长让我们逃出来，自有他的道理。”我不住的点头，可是心里却对此惊异到难以置信。“队长不是这样的人，为了国家他甘愿付出生命，又何在乎也奉献上儿女的生命。可是他竟然要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公之于世？”Calvin 眼珠飞转，灵光一闪，“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非常赞同他的分析，但是还是疑点重重，于是问道：“那地图呢？队长的脾气不应该藏逃跑地图，可是如果他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什么自己不先逃出去，反而还留在这那么多年？”，“是啊，为什么？”。
　　太多疑问，我们不得而知。毕竟我和Calvin在基地服役5年都对基地的秘密一无所知，这么重要的问题也不可能轻易揭开。正是因为这样，这个机密更是引起我们的重视，国家一级机密会是什么？国家不是应该用来保护民众吗? 为什么先要自相残杀？
　　带着质疑和痛苦，我们不漏声响地安全回到A国本土。数千名基地同胞不可以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们决议查出到底什么机密值得赔上所有人的性命，而这些人竟然是保卫它，为它付出一切的同胞。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如刀绞般钻心疼痛。国家必须要给他们一个解释，一个答复，即便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我们还活着，我们有义务让他们死而瞑目。
　　沉默的Nelson一路上没有说话，当得知我们要去查出真相时，他说导弹司令员曾经答应过他，所以Nelson决定去问个清楚。上岸后 Nelson把我们安顿在他乡下的别墅里，然后带着部下赶回了部队。既然敌人一开始就要将我们斩尽杀绝，那我们从此便不能再公然出现。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Nelson考虑，他违抗命令私自救我们出来，不得不顾全他的利益。我们还是理智的，在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不能把国家推上被民众反抗的境地。
　　乡下别墅对我们来说应该算安全。葡萄树下，我和Calvin苦笑着对视，如此矛盾的我们，一昼夜间竟从为国效力的特种兵，突然变成苟且于世的逃犯？“呵呵，苍天待我们不薄啊……”，他的神情，他的悲伤，他的痛，我何尝不是？哀默大于心死，莫非就是这样的？